煊赫之路

第四章 姑苏烟波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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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武当名宿无涯子倒下的时候,整个江湖像是被下了春药一般,整个的沸腾了友上传)

    很多的江湖客,在酒馆,在茶楼,在妓院,甚至是在路上,都在讨论着这个突然崛起的少年英雄。有为那些如日中天的英雄突然败北惋惜的,有羡慕嫉妒如此年轻就取得这么大的成就羡慕的,有猜测这么英雄少年的出身来历的。。。这个江湖由先前的一滩死水,突然就沸腾了起来,并且有愈演愈烈之势。

    西北边陲的一个小镇,满目黄沙,夕阳高高挂在空中,虽是九月,但温度仍然可以让一个淑女忍不住的想脱掉身上的衣服。

    茶楼,确切的说,就是四根木头上罩了些草。一块破布上写着个大大的茶字,显示着这里存在的意义。茶楼的生意和西北一样,荒凉,破败。但这几日不同,生意好的就像一个老女人突然吃了回春秘药,那是兴隆的一塌糊涂。

    有人的地方才有江湖。江湖人虽然时常与寂寞为伍,但并不表示他们就喜欢与寂寞为伍。一个人呆的久了,就想和人说说话,这和一个男人呆的久了就会去找个女人解决下是一样的道理。更何况现在大家都有了一个共同的话题——杨牧。

    这几天老李头有点发愁。他突然觉得自己很贱,以前三天也不来个客人的时候他很发愁,现在客人多了也开始发愁起来。他觉得自己就像个婊子,没人吧天天盼着顾客上门,人来的多了自己又吃不消。这几天他在寻思着把住在另一个山头的王寡妇叫来一起帮忙,这是一个很好的借口。这么想着,他干活越发的有力了。

    “杨大侠可真厉害,一个人约战三十顶尖高手居然没有一败,我觉得他可以叫但求一败了。”杨龙兴奋的说道。因为他也姓杨,此刻说起话来,腰杆挺的比任何时候都直。

    “杨大侠厉害是厉害,不过木秀于林而风必吹之。只怕他风头过盛也不是件好事啊。”老李头添了壶茶后顺口说了句。一边说,一边还在摇头,放佛已经见到了杨牧血溅当场的局面。

    “怎么可能,杨大侠武功盖世,现在谁这么不长眼敢去惹他。”杨龙觉得自己受到了比看到老婆给自己戴绿帽子还大的侮辱,红着脖子说道。

    “杨龙,你脸红脖子粗的干什么。”王麻子冷笑着说道。看来对于杨龙当年抢了自己的心上人一事现在还是耿耿于怀。

    “杨大侠的武功大家看到了,连无涯子都败在他的手下。无涯子老前辈可是号称江湖里剑术第一的。”杨龙急不停的解释道。

    在大家都讨论的热火朝天的时候,杨牧正倒在一间散发着霉味的旅馆里呼呼大睡。他认为即使有天大的事情也没有睡眠重要。一个人没有好的睡眠,就如同一个女人没有化妆一样——会让看见的人都觉得恶心。

    外面的天翻地覆的变化暂且让它去变化,只有有充足的精力,才可处理好其中的关系。至于这里散发的霉味,杨牧倒是不在意,比这更差的环境,他也不知道睡了多少次了。多年后,对于自己轰动江湖为何还要在这么破败的旅馆睡觉,他说:“其实在旅馆睡觉就和玩女人一样,好的旅馆是一个质量上乘的女人,差的女人就是一个残花败柳,当你很久没有接触女人非常想的时候,好于不好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只要她是一个女人。”

    一觉醒来,天已经快要黑了。从床上爬起来,伸了个懒腰,杨牧看看镜子里的自己,双目有神,星鼻剑木,只是那满面的胡茬有点煞风景。无妨,用自己的剑那么轻松一刮,直接的帅气逼人了。有人说人在洗澡后照镜子的时候都觉得自己更加的漂亮,有说是因为将浑身的颓废全洗掉了,但也有人说其实就是脑子进水了,所以看什么都觉得很好看。

    “杨爷睡的可好?”刚打开房门,一声亲切的问候迎了上来。杨牧被吓了一跳,杨爷,咀嚼着这个词,觉得有点好笑。爷还没到二十呢,杨牧在心里想着,不过怎么听着就是觉得舒服呢。

    “杨爷,小的是姑苏穆家的总管,您叫小的穆木就可以了。我家主人听闻杨大侠初到姑苏,特备薄酒,为大侠接风洗尘。”眼前之人长的中规中矩,是那种丢到人群里你看了第一眼绝对不会去看第二眼的人,甚至有点“木木”的感觉。当然,这只是一种表面,任何一个做到总管位置的人,若是“木木”的,大概也只能是总被人管了。

    “哦,姑苏穆家,难道是一掌定天下,双手闯天涯的穆空天?”显然对于冒昧的邀请,杨牧有点意外。

    “公子说的正是家主,小人已备好车马,还请公子移驾一叙。”穆木谦恭的说道。

    “既然是穆家主,那是一定要去的,还请前面带路。”

    “公子请随我来。”说完,穆木当先一步,在前面带起路来。

    穆家是姑苏大姓,在穆空天的带领下,更是在江南一带风头更胜,一时无俩。车是好车,马也是好马,不一会功夫,车马停靠在一座大宅前。

    下的车来,只见一座金碧辉煌的宅院耸立在眼前,几个镂金大字“穆家大宅”的牌匾悬挂在三丈高的横梁上,笔力苍劲,隐隐然给人一种稳若泰山的感觉,一看定是书法名家作品。

    穿过大门,穆木当先一步带路,一路上,亭台楼阁,假山喷泉,仿佛进入了金銮宝殿,飞梁上画满了花鸟鱼虫,无不栩栩如生。看来穆前辈还是位文雅之士,杨牧在心里说道。

    经过山路十八弯,一个湖泊展现在眼前。湖水碧绿,此刻已经月上当空,皎洁的月光倒映到湖水上,粼粼波光上有个小岛在远方若隐若现。

    “公子,家主就在前方的烟波亭里相候,请上船。”杨牧不觉看的痴了。都说江南美景,但若非亲眼所见,你绝难想到此景一二。纸上文字终究难以描述,看来此趟不虚此行啊。

    一条小船,一个撑篙人,一轮明月,一个倒影。在波光里,向着烟波亭前进。四周静静的,只有浆划破水的声音,此刻水的声音也能听出可爱来。

    不多时,船已靠岸。

    烟波亭其实是一座湖心小岛,也不知是天然而生还是主人刻意为之,不可否认的是身处其上,举目皆是波光粼粼的湖水,感觉是极好的。若非早知道邀请之人是名震江湖的穆空天,杨牧定然以为是一位文雅之士。也只有文雅之士才会想到这么文雅的地方请人喝酒吃饭了。

    下的船来,走在烟波亭上,一个红明交暗的火炉分外惹人注意,上面温着一壶酒。看来主人对时间拿捏的恰到好处,才上岸,一股扑鼻的酒香就迎了上来。说是请人吃饭,却不见桌椅,更别说饭菜了。此地唯有这一个火炉,还有那张扬的酒香。

    走的近些,才发现在明灭的火炉旁,还站着一个人。这是一个伟岸的背影,站在立柱旁边,恰好挡住了月光,若不走近看,绝难看清。

    杨牧没有走近,就这么站立在那里,那个背影呆呆的看着这一池湖水,杨牧就呆呆的看着这背影。一时之间,两人似两个雕像,融入了这黑暗里。

    酒香在飘逸,在肆虐,在腐蚀。

    江湖人似乎都偏爱喝酒,就像男人都爱好女人一样。当然不可否认的是这世界上也有男人是不喜欢女人的,所以江湖中也有那么几个是不喜欢喝酒的。可惜的是杨牧不是。

    他爱酒,非常爱。如果有一个**的女人和一潭美酒摆在你的面前,你会先选择什么?毫无疑问,杨牧会选择美酒。当然,这是现在的他的感受。

    若干年后,在一次和朋友喝酒中,朋友又问了他这个问题,“在回答之前我想先打这个人几板子,为什么一定要二选一呢!我希望是美女端着酒来,哈哈。。。”

    此刻酒香像一个有故事的女人,在不断的熟练的撩拨着杨牧,虽然他到这来后,看着这里的美景,任何人都不忍打破这种安静,但奈何酒香实在霸道。

    “你叫我来就是为了让我看你的背影?”杨牧忍不住的开口说道,说完之后他就后悔了。

    “是,其实也不是。”依然没有回头。

    “哦?”

    “怎么,难道不信?”转过身来,杨牧才看清此人的面貌。身材虽然伟岸,但岁月早就在他的脸上刻上了沧桑,一双眼睛此刻紧紧的盯着杨牧,像极了一个老嫖客看一位黄花大闺女,似乎想从那厚实的衣服里看到些别的什么。他双嘴紧闭,双手倒背在身后,就这么挺立在面前。杨牧突然觉得自己是在面对着一座高山,必须要用仰望才可以去看他。

    这是一种久久的站在权利的巅峰才有的霸气,是长期掌握生杀予夺的权利后的厚重感。被这种气势所压,杨牧忍不住前进了一步。

    他不喜欢这种感觉。

    任何时候,他都喜欢掌握主动。

    任何时候。

    (今天更新两章,不过发布了三天,才有五个人看过,有点伤心,也有点难过,想知道自己的不足,求大家指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