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小林拿眼偷看谢无渊,发现谢无渊没有真的想拿匕首刺她,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开始努力回忆之前看过的病情案例。
“我娘的笔记上,记载了主蛊喜好的东西,其中,有一条就是辅药的主要成分,香脂草的花,而这香脂草,恰好又是生死相依中,主药和辅药作为链接的引药。香脂草的根茎在辅药中,而花,却在主药中。”
“主蛊对香脂草感兴趣,您知道的,”游小林偷瞄谢无渊的脸色,“主蛊和臣蛊能影响我们的行为,所以——”
谢无渊收了匕首,狭长的眼睛半眯,打断游小林的话:“行了,我知道了。”
游小林擦了擦头上冒出的细汗,暗道主子今儿是怎么了,吓死人了。
谢无渊转身回屋。
辅药中的香脂草勾起了主蛊的活性,而主蛊吃完了香脂草中的根茎,最喜欢的花,却在三皇子身上。游小林说的不错,主蛊的行为,的确可以影响他和属臣。主蛊对三皇子体内的香脂草的花产生兴趣,自然而然的,他会对三皇子产生兴趣。
谢无渊忽然想起云阳山上,他对三皇子起了欲念。
不是因为言语的刺激、画面的想象。
真正的原因,应当是主蛊压制臣蛊,消耗过大,所以,主蛊想要吃掉三皇子体内的香脂草的花。这个想法,反应到谢无渊身上,就成了想要三皇子。
后来因为旁的事情搁置,主蛊活性没有那么强烈,他对三皇子的想法,也没有那么强烈了。
想来想去,谢无渊嗤笑,说不定,最开始对三皇子的注意,也是因为这个。毕竟当年在船上也好,或者在牢里也罢,他对三皇子的注意,总是来的莫名其妙,并且,来的快,去的也快。
谢无渊抬眼看书架上,高高放起的两幅画,狭长的眼睛,神色不明。
第二天。
“三位亲王遇刺”一案,终于放在了皇上的案头。
孔博远和何家联手,把皇长孙打的措手不及。
皇上略微松了口气,皇长孙只是手里资源多一些,这个结果,比查出来是三皇子或者四皇子,要好的多了。
孔博远又前前后后拉下很多官员,不过,谢御史不知怎么了,竟一次都没帮腔,有时候,甚至还出列请求皇上再考虑考虑,“证据不确凿,不能直接下论断”。
无论如何,皇长孙这次,是栽了。
谢府。
“叮——【以权谋私】任务完成,二级支线任务完成1/3,【提拔门生】任务开启——”谢无渊还躺在床上睡觉呐,销声匿迹很长一段时间的系统,忽然开口说话了。
谢无渊睁眼,百无聊赖的盯着天花板:“我哥回来了?”
“叮——”系统卡顿,“【提拔门生】任务开启——”
“不想说就不说,”谢无渊不想跟系统在这儿鸡同鸭讲,索性顺着系统的话接下去,“成吧,【提拔门生】任务给我看一眼。”
系统跟间歇性抽风似的,这次扮演的是高冷范儿,一句话都不肯多说,直接“哐”的一下,把任务拉出来,给谢无渊看了一眼。
【提拔门生】至少安插四个自己的势力,并协助其成为三品以上大员。
“什么叫做自己的势力?”谢无渊问。
又是“哐”的一声,一个任务框出现在谢无渊面前。
“目前检测,李斌(王秀文),正四品,回京叙职后,可转从三品,到达到最低要求。”
“其余可提拔对象——乔楠:(忠诚度 0 ;品阶无品阶);
魏元正 :(忠诚度 50 ;品阶从二品);
何贺:(忠诚度 98 ;品阶正五品);
游林(忠诚度 100 ;品阶无品阶);
任宇星(忠诚度 100 ;品阶从七品);
谢无江(忠诚度50 ;品阶从六品 );
茶韵(忠诚度 90 ;品阶无品阶);
茶钟(忠诚度 90 ;品阶无品阶)”
“等等,任宇星怎么也在这里面?还忠诚度满分,”谢无渊疑问,“我跟他没啥来往啊?”
“叮——”系统卡顿半天,又是“哐”的一声,一个任务框又被扔了出来。
“注:任宇星对游林忠诚度为100,游林对宿主忠诚度为100,因而任宇星对宿主忠诚度为100。”
“哟,你们这啥玩意儿,【忠诚度】还可以传递啊?”谢无渊调侃。
“哐”的一声,一个任务框扔了过来。
谢无渊打眼一瞅,哟,忠诚度判断标准。
“忠诚度判断标准,是否无条件执行宿主的要求与命令。”
作者有话要说: 吃了一整个翅桶的作者揉着小肚腩,好饱。冬天来了,想吃肉。揉脸。
☆、转折
“若宿主向游林要求,让任宇星无条件执行宿主的要求与命令,由于任宇星无条件服从游林,所以任宇星会无条件服从宿主,因而任宇星的忠诚度为100”
谢无渊琢磨了半天,觉得【提拔门生】这事儿,不难办。
虽然吧,他现在属于无品无阶的平民。
但是吧,他要真想弄几个大员,其实也不是什么难事儿。
嗯,还真不是他吹牛,只不过,三个,数量有点多啊。
啊,有了。
孔博远跟何家私下接触,谢无渊一直都知道的,只不过跟他没什么关系,嗯,跟谢家是有关系没错啦,不过,他爹还在呐,谢家的事情,轮不到他这个做儿子的管,所以谢无渊也一直没怎么上心,这会儿有了这个破任务,谢无渊猛的想起来,就觉得吧,“三亲王遇刺”这事儿吧,他或许,可以在里面做做手脚。
“这么看来,可以刷魏元正的忠诚,或者何贺的品阶,”谢无渊问,“哎我说,有时间限制吗?”
“哐”的一声,有一个任务框扔了过来。
“没有时间限制。”
“嗯。”谢无渊应了,自去寻法子去了。
——————
又是一天。
谢无渊在书房,看到军营专用的信鸽时,脑海里浮现出陈以柳当年意气风发的样子。
“难道因为我是女的,就不能站在那个位置了吗?我不服,我也不信!”
啧,哥们儿,对不住了。
谢无渊提笔,一改往日言简意赅的风格,洋洋洒洒写了好几张纸,最后放下羊毫笔,叹息般用蜡烛封好信,系在信鸽腿上。
这么多年来,谢无渊对陈以柳的态度,一直是——“敬她是条汉子”。
不过这次,他也只能对不住了,啧,姐们儿,记得投个好胎,十八年后,做个真正的汉子。
东宫。
陈以柳焦急的转来转去,时不时的望向门口,眼巴巴的等着有小厮来递消息。
沈瑞的儿子,沈敦,早前往京里递了消息,说“三亲王遇刺”的事情,皇长孙自有主张,让太子妃与沈家一系,等着就成,不要插手。
沈瑞对皇长孙也有几分希冀,于是一直在等消息,陈以柳哪怕着急,也没什么用处,沈瑞不愿意动手,陈以柳就只能干着急,好在皇长孙没让大家失望,不过三个月的功夫,就把京城的势力给翻了个遍儿,更是把三皇子在京城的手下,给拔了个干净。
陈以柳颇感欣慰,她的儿子终于能够独当一面,总揽大局发号施令了,既然儿子有决断,他这个做娘的,也就没再怎么在皇长孙身上下功夫,为了坐上皇位,陈以柳还有很多其他的事情要布置,毕竟,沈家是不可能眼睁睁瞧着她夺了皇长孙的权,她需要组建自己的势力。
可这会儿,不过一眨眼的功夫,皇长孙那边就又出事了。
陈以柳哪里还能不急,这都要火烧眉毛了,“皇长孙暗杀叔父”的折子就那么大大咧咧的摆在皇上的案几上,她怎么可能不急?!
陈以柳第一个反应,就是给谢无渊写信诉苦,顺便再求几个法子。
谢无渊算不上陈以柳的人,却经常给陈以柳出主意,而且每次出的主意都特别管用。
陈以柳早前一直以为谢无渊是不是对她有那么几分想法,毕竟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帮助,而谢无渊帮了她太多,太多。
多少年来,谢无渊一直站在陈以柳背后,无怨无悔的为陈以柳出谋划策,哪怕很多事情,只是陈以柳偶然的一个想法,比如当年,陈以柳信誓旦旦说男女有何不同,女人为何不能坐上那个位置,父亲和哥哥都笑她异想天开,只有谢无渊认真的听了,并且提供了两条路给她。
不过,陈以柳一条都没选。
两个法子都要吃苦,陈以柳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