厂长：……
“厂长啊，这事儿咱可不兴干啊，这新任总统一上任就把那些个驱赶贫民的条条框框都废除了，这是个好总统啊……”
“啧，去把那枚黑金色的控脑石拿来。”厂长打断他的话吩咐道。
“厂长，那可是咱的镇厂之宝！”
“让你拿就赶紧给我拿来哪那么多废话！那是老子建厂时候从那帮老混蛋手里赢来的！”
“哦……”老张起身去拿，嘴里还嘀咕着：“可是那东西一个星系才一个而已……”
一脸的不舍得，厂长起身踹了他一脚，“别磨磨唧唧的，三天后老子去别的星系赢个更大的回来！”
老张一听顿时喜笑颜开：“我就知道我们英明神武的厂长不会做亏本的买卖！”
……
晚上，别墅内气氛十分压抑。
“总统，夫人……还没回来……”李叔战战兢兢，这已经不知道是他第几次这么汇报了。
偌大的房间里没有开灯，凌魇洲看着窗外，幽深的眸子里不辨情绪，“几点了？”
“总统，十一点了。”李叔回。
凌魇洲垂眸，漆黑的夜里，他好看的脸上露出一丝苦笑。
“让王妈准备点吃的，她回来应该会饿。”
凌魇洲说罢就出了别墅，开着飞行器离开了。
李叔叹了口气，看来总统是真的对夫人上了心，只可惜，夫人似乎并不怎么在意总统的样子。
王宫地下实验室。
凌魇洲躺在冰棺上，修长的手指遮住精致的眉眼。
几只鬼蝶悄悄落在他身上，装作不经意地啃食着他的血肉。
凌魇洲麻木地任由它们吸他的血，然后听伤口被灼烧的声音。
一片片鬼蝶像是枯掉的叶子被他的血毒毒死，悄无声息地飘落。
紧接着就又有一批鬼蝶在黑暗中闻着血腥味飞了过来……
如此反复。
十一点半，凌魇洲淡淡开口：“生日快乐，试验品。”
起身，掏出枪，在黑暗中将活着的鬼蝶一一射杀，他脸上尽是鲜血，一如他当年失去理智杀死试验品时候那样。
“你说你讨厌鬼蝶，今年的鬼蝶我给你送去了，惩罚你当年没把我杀掉，下辈子，别再遇到我了。”
这是第几年了？
他记不太清了，只是每一年他都会如此。
他和试验品是同一天生日，每一年他生日的时候，他都来给试验品送几只鬼蝶。
然后做同样的事，说同样的话。
似乎只有这样，他才能给自己一个好受点的理由。
“我把冥神送给了一个重要的人，我想抓住她，却怕她最终会跟你一样……”
“而且，她似乎，并不怎么在意我……”
“呵！你大概也会觉得我疯了吧，我这样的人，凭什么要求人家在意我。”
“果然，没有人会愿意一直待在我身边，对吧……”
凌魇洲靠在冰棺上说着话，就像当年两人一起被关在实验室里时，实验品总是不停地跟他说话那样。
“对个屁。”
黑暗中，一个熟悉的清脆声音突然传来。
凌魇洲一愣，有一瞬间，他觉得自己幻听了！
是，鱼崽的声音？！
下一秒，他怔怔地看着出现的人，果真是鱼瑶！
她朝他走过来，手里抱着个盒子，盒子里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正发着微弱的光。
摇曳的微光划破实验室里的黑暗，一步一步朝他靠近，他心中某个地方正在慢慢变化。
阴霾被驱逐。
一点，一点，光亮离他越来越近。
鱼瑶走到他身边，把盒子递给他。
凌魇洲却一直怔愣地看着她，半晌都没有动。
鱼瑶催促：“凌魇洲，发什么呆呀？快点，来不及了。”
凌魇洲回神，伸手接过来，盒子里是一块……板砖？？上面插着蜡烛。
凌魇洲勾唇，“一如既往地丑。”
“哪里丑了！这次只是时间太赶了好不好！快点许愿！”鱼瑶哼了一声。
凌魇洲看着跳动的烛火，许久没有说话。
“许了么？”鱼瑶轻声问。
凌魇洲抬手揉了揉她的脑袋，“嗯。蜡烛先不吹了好不好？”
因为他许的，也许是个永远都实现不了的梦吧。
鱼瑶歪头，“我还有一个东西要送给你。”
说罢，她把背后背着的两杆枪拿到了身前，把其中一杆递给了凌魇洲。
凌魇洲一愣，随即眸中闪过惊艳，是把黑金色狙击枪！而且完全不输冥神！
修长的手指抚摸着枪身，上面有字，是……他的名字！
“这把枪，叫什么名字？”
“九幽。”
鱼瑶伸手拍了拍枪身，“时间有些紧，我一天之内只能做成这样了，但……”
鱼瑶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男人一把扯进了怀里紧紧抱住！
“我喜欢。”凌魇洲的声音低低地响起，没有清冷，“全部。”
鱼瑶笑着，伸手把蜡烛拿掉。
然后……
拿起那块酷死板砖的蛋糕猛地糊在了凌魇洲的身上！
“鱼崽子！”凌魇洲瞬间咬牙切齿！
“哈哈哈！等一下，先说好，打归打，闹归闹，别拿我这价值一个星系的老婆开玩笑！”鱼瑶说罢抱着冥神就跑。
只是还没跑几步，身后一副莫名的力量就又把她吸了回去！
“不准用精神力！”鱼瑶抗议。
“抗议无效。”凌魇洲说罢就一点不落地把衣服上的蛋糕都分享给了鱼瑶！
被她这么一闹，他心里的乌云似乎都跑开了似的。
他知道，她是故意这么做的。
两人打闹一阵，鱼瑶抱着老婆靠在凌魇洲的旁边，看着两把黑金色的狙击枪靠在一起，她气喘吁吁地开口：
“凌魇洲，生日快乐。”
凌魇洲垂眸看她，“谢谢。”我……爱你。
最后三个字，他没有说出口。
下一刻，王宫里十二点的钟声响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