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金带球跑

千金带球跑第49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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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盛夏很爱我,虽然她从不对我说爱。我在这里,看到了她对我的爱意。”

    他手指着我的眼睛,笑得灿烂。

    笑容冲开了阴霾,冲散了伤痕。可是,不安还在。

    “盛夏,我很爱你。”似感觉到我的不安,独孤离抱着我,钻进我怀中闷声道。

    我露出笑容,将他抱紧,感受这难得的平静。

    “你怎么不回答?”独孤离又声道。

    “我应怎么回答?”我机械地回道。

    “当然是说我也很爱你。说,我想听。”独孤离以娇嗔的声音道,听得我的手臂起鸡皮。

    想起他曾经扮演月儿,演女人的他,真是活灵活现。

    “我的爱很矜贵,一生只爱一次,只说一次。”我开心地笑道。

    “盛夏,你说得对。今生能够遇见你,能够与你相爱,是我独孤离半生修来的福气。”独孤离从我身上下来,不再对我动手动脚。他与我并肩平躺在床榻,让我的头枕在他的手臂之上。

    我侧头看他一眼,笑得甜蜜,“那是啊。我本来想好了,把你休了,我带着无双和夏菊去找孩子他爸……”

    不是我的错觉,一提到这件事,独孤离就开始紧张,他的手臂紧绷得很。

    迄今为止,还有许多的疑点未解开。

    独孤离没有要说的打算,一定是有自己的理由吧?我无谓逼他,待时机成熟,一切便能迎刃而解了。

    “只要待我好,待我的儿女好,那人便能做我孩子的爸。不过吧,无双太黏我了,如果我真找个相公,无双一定会欺负我相公……”

    想起无双和晴好,忍不住露出满足的笑容。

    独孤离听了我这话却在自个儿生闷气,不说话,也不看我,鼓着腮帮子,看起来很好笑。

    甜蜜(下)

    好歹我遭了那么多罪,若不讨回一点儿,多对不起自己?

    见独孤离仍在生气,我径自下了床榻,想去找无双他们玩耍。

    不料独孤离拉着我的手,幽怨地看着我,摆着一张怨妇脸,在我手心画着圈圈,“盛夏……”

    甩开他的手,我忍着笑道:“好久不见他们三个,我要去看看才行。我在这里住了两天,不如你也试试住在天牢的滋味,很不错的。”

    说罢,我得意洋洋地甩头离去。

    此次独孤离倒也没拦我,站在不远处看着我和无双夏菊笑得开心。后来他见时辰差不多了,才带我回到了夏宫。

    见我和独孤离和好如初,红衣和点翠自然笑得见牙不见眼。

    无双则不满独孤离霸占我太多时间,用膳时死死盯着独孤离,恨得牙痒痒的模样。

    独孤离似乎也不喜欢无双,席间时不时地轻薄一下我,待看到无双气急败坏的模样,他笑得更欢快,像是故意与无双作对般。

    这一大一小,应该是在吃醋。

    我试着吃了一些东西,似乎受心情的影响,我的味蕾有点进步,也有了一点感觉。

    我自然欣喜不已,用了晚膳后便用银针替自己施针。

    到了就寝的时间,独孤离便自动自觉地回他的千月宫,我以为他至少会表示一下他对我的占有欲,让我陪他,不禁有些失望。

    在我睡着之际,感觉自己被人抱在怀中,才发现独孤离是不想与无双正面冲突,直接在无双睡着后把我带进千月宫。

    才把我带到床榻,独孤离便狂野地吻上我的双唇,伸舌探进我的口腔找到我的舌尖,纠缠在一起,暧-味的亲吻。

    他的动作狂放用力,我的口腔尽是他的气息,有些晕眩,有些疼痛,还有狂热,恨不能与他燃烧……

    就在我灼-热难耐之际,独孤离吮吻的动作却顿住,直直地看着我,也不说话。

    我看着他,看清他妖瞳中的不安。

    “有什么事就说吧,别憋在心里。”我在他的薄唇轻咬一记,轻声道。

    “如果我说,其实我有点怕初秋,盛夏,你会不会笑我?”独孤离认真严肃地道。

    我一怔,而后笑了,“我也有同感,我也怕她。”

    对季初秋了解得越多,便越觉得不安。

    若说她坏得彻底,那么很好对付,一刀了结她便可。

    偏生她因爱痴狂,对独孤离紧追不舍,又没有对独孤离与我真正做出什么伤害的事,所以才不知该如何待她。

    加上独孤离有承诺在先,所以更不能对她做什么。

    想到这里,我顶蹙眉头道:“不如……”

    “不如把她杀了!”独孤离似知道我的想法,这般说道。

    他与我心有灵犀,我该高兴的,更应该回他一个字:好!

    偏生我的答案堵在喉咙口,什么也说不出。

    季初秋为他独孤离付出那么多,独孤离还是想杀她,季初秋若知道,又更痛一分罢?

    我体会过那种感觉,生不如死,谁又能说她季初秋爱的人不对,就错了?

    “盛夏,我对不起你,就连你想要的唯一也无法给你!”

    独孤离等不到我的答案,知道我想什么,紧拥着我。

    “没关系。这只是一种形式罢了,我要的唯一,你已经给我了。人生在世,总会有这样那样的阻障!她季初秋若安分守己,我便留着她。她若耍花样,我绝不会让她留在这个世上!”我一字一顿地道。

    独孤离专注地看着我,轻刮着我的脸道:“盛夏变了,再不是那个天真无邪的小丫头。”

    “怎么,你不喜欢了?”我瞪着他问道。

    “无论你怎么变,都令我欲罢不能。”

    独孤离对我笑得妖冶,唇吻上我的,一边喘息着道:“我要检查一下我的盛夏还变了哪里……”

    在他的热情攻势下,我的头昏昏胀胀,分不清今昔是何夕。

    一室的春意,暗黄的灯光也难以遮掩。

    晚上纵欲的后果,是次日起身发现睡过头。

    我好不容易才摆脱独孤离的马蚤扰回到夏宫,便见夏菊好整以暇地站在夏宫前看着我。

    我在她凌厉的视线逼视下,不敢看她,想躲避她的视线,却被她挡着前路。

    “姐姐,你被他吃了?”

    好半晌,夏菊才下了结论。

    “那,那个……”我嗫嚅道,要怎么对夏菊这个黄花闺女说这些男女情事?

    情到浓时,当然就什么了……

    “果然。姐姐啊,男人都这么贱。你要知道,现在你不再是夏妃,怎么能跟他做夫妻间的事?传出去有损你的声誉。”夏菊语重心长地道,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语气。

    夏菊这么一说,我发现自己确实忘了这件大事。

    独孤离与我不再是夫妻,我怎么能这么快交出自己呢?

    再者他害我受了那么多苦,我怎么能让他这么快得逞?

    “夏菊你应该早点提醒我……”

    见夏菊狠瞪着我,我无奈地道:“现在说什么都太迟了,我已经被他吃干抹净了,郁闷!”

    “娘,你被谁吃干抹净了?吃干抹净顾名思义是全部吃干净,为什么娘会被人吃干抹净?”正在此时,无双抱着晴好突然出现,像个问题少年。

    我和夏菊对视一眼,齐齐摇头道:“没什么。”

    无双来回扫视我们两,而后道:“娘和姨姨都在骗我!”

    “我要看看我的宝贝乖女儿!”

    我不着痕迹地转移话题,抢过无双怀中的晴好便跑进了屋子。

    远远还听到无双楔而不舍地追问夏菊“吃干抹净”之事,我不觉失笑。

    夏菊凋零(1)

    从这以后,晚上便是我和独孤离偷腥的时间。

    我像滛-妇,他是j夫,两人专选晚上做着偷鸡摸狗的事,这样过去了半月时间。

    每每一到晚上,独孤离便把我偷到千月宫,不尽是索欢,有时我们就是躺着聊天,天南地北,什么都说,似想将过往错失的岁月弥补回来。

    独孤离总说要封我为后,可我以为这不是重点。他是皇帝,我为皇后,我们就是结发夫妻。

    若有一个名份,我们便是实实在在的夫妻。

    经历了太多,反而觉得名份这东西并不是那么重要。

    以前我是夏妃,我和独孤离还是不能够厮守。现在,却相反。

    若我不是夏妃就能和独孤离快快乐乐地生活在一起,这样多好?

    季初秋长时间以来没有任何动静,独孤离派人看守着秋宫,每日收到的消息便是季初秋待在秋宫足不出户,不知是不是在密谋些什么。

    “独孤,我们别再做这种偷鸡摸狗的事了,好不好?”

    这天我又再向独孤离发牢马蚤,让他别在晚上把我掳走。

    “无双只要醒着总是把你霸占。只有等他睡着了我才有机会接近你。盛夏,没有你我睡不着。你想想,你的味觉渐渐回复,全是我的功劳……”

    “尽会瞎说。我的味觉恢复,是因为我自己诊治的结果,与你无关,就知道把功劳往自己身上揽!”我不屑地道。

    独孤离打什么主意,他挑挑眼眉我便能看穿。

    独孤离不甘心地狡辩道:“是因为有爱情滋润你才好得快——”

    “你还好说。是因为谁我才会失了味觉?独孤,你再敢多说一个字,我让你一个月碰不到我!”

    我瞪着独孤离,翻起了旧账。

    “别,我什么都不说,我只做……”独孤离将我扑倒在床榻,抱着我又啃又咬,像是小狗。

    想推开他,却被他娴熟的吻技吻得晕头转向,找不着北,很快又臣服在他的热情攻势之下……

    下次,下次我一定要管好自己不再被独孤离这般诱-惑……

    纠缠了一两个时辰,独孤离终于放过我,让我沉沉睡去。

    睡至半夜,我却突然惊醒,从床榻跳将起来,满头大汗。

    我方才是不是做噩梦了?可我为什么想不起梦中的情形?

    “盛夏,怎么了?”

    独孤离的声音响在我耳畔,我呆怔地转头看向他,摇头,却说不出话。

    “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做噩梦?你别吓我!”独孤离惊慌的声音响在我耳畔,扣着我的肩膀大声道。

    “没什么……”

    我话出口,才知声音有些沙哑,还有些颤抖。

    突然觉得好冷,不知为什么就是觉得冷,裹着被褥还是无法温暖我。

    独孤离拥着我又想睡下,我终于恍神,大力把他推开,想去看看夏宫的情形,却被独孤离将我拉住,“这么晚了你要去哪里?!”

    “你放开我!!”我发了狂般朝独孤离大声吼。

    待我听到自己刺耳的声音,我才知道自己的情绪失控。

    我闭了闭干涩的眼,放柔声音道:“我想回去睡,你别拉着我,自己先睡下!”

    “你这样我怎么睡得着?盛夏,别怕,什么事都没发生,你只不过是做梦罢了。”

    独孤离也下了床榻,将我抱在怀中,往夏宫方向而去。

    才回到夏宫,我便往夏菊的寝房而去。

    听到我的脚步声,夏菊从梦中惊醒,娇憨地道:“姐姐终于舍得回来了?来,陪我一起睡。”

    我朝站在门口的独孤离挥挥手,示意他离去,自己则爬上床榻与夏菊相拥而卧。

    床够大,把无双和晴好推到床的里侧,我才紧抱着夏菊道:“方才做了噩梦,惊醒后便再睡不着。夏菊,就是想见你一面……”

    不知为何,我说着说着竟像是孩子找到失散的亲人那般想哭泣。

    “怎么了,是不是独孤离欺负你了?要真是这般,我去替你讨回公道。”夏菊轻轻拍着我的背,说道。

    “不是,他才不敢欺负我。”我强笑,打趣道。

    “现在你们两个前嫌尽释,看起来很幸福,我就放心了。”

    夏菊与我轻轻相拥,曾经很多个晚上,我们都是这么相拥而卧。

    “可你这个女人的幸福还没着落,我不放心。我总说要跟你找如意郎君,却总因为其他事耽搁。明天我就要独孤在全国替你选夫婿,一定要选一个衬得上我们夏菊的男子!”我自然地想到夏菊的终身大事。

    “我不要。姐姐,我离不开你,只想和你还有无双晴好生活在一起一辈子。”夏菊不依地对我撒娇,紧紧地抱着我。

    “这事很容易解决。你选中的男人,让他在朝为官,以后我们就可以生活在一起。”我笑夏菊的傻气。

    “这样都可以?!”夏菊疑惑地问道。

    “有什么不可以的?你这个傻女人总喜欢将事情复杂化。分明是简单的事,很容易处理!”我取笑夏菊,轻捏她柔嫩的粉颊。

    看着她如水的明眸,我轻声叹息,握紧她的手道:“夏菊,因为有你陪着我,我好幸福!”

    “我也是啊。本来我就只是一个小丫鬟,托你的福,我的人生很丰满。如果有来生,你还是季盛夏,我一定就是夏菊,你的妹妹。”夏菊回道,像是在念诗。

    “是啊,如果有来生,我也希望如此……”

    我轻轻抱着夏菊,睁了眼。

    夏菊凋零(2)

    夏菊似乎很困乏,仍闭着双眸,长睫在眼圈处投下了长长的暗影。

    她轻启粉唇,唇角浮现温柔的笑意:“姐姐,我困了,睡吧……”

    不自禁地露出一笑,我抱紧了她,怕吵着她,小小声回道:“嗯,睡吧。”

    我目不转睛地看着夏菊,直到她轻浅的呼吸传进我的耳畔,我才闭上双眼,带着满足的笑容睡去。

    临睡前我还记得,明日一定不能再将夏菊的终身大事给忘了。

    我起床要做的第一件事,便是要独孤离张贴皇榜,替夏菊办一场盛大空前的招亲大会。

    我似乎做梦了。

    梦里,夏菊穿着婚纱朝我走来。她身畔的男子,英挺俊伟,与娇小的她很相衬……

    突然惊醒,是因为发现自己睡晚了。

    奇怪,这么晚了,夏菊为什么不把我叫醒?

    换作往常,只要我睡晚一些,夏菊便会不厌其烦地把我叫醒。

    若我睡懒觉,她会大力将我从床上挖起。

    不只是夏菊不见踪影,就连无双晴好也不见他们的踪迹。

    这夏宫,是不是太冷清了?怎么一个人都没有?

    “夏菊,你在哪里?出来!”我大声喊道,声音在空荡的夏宫回旋不止。

    我起身了,夏菊没理由不出现。

    似乎我每次起身,第一个见到的人都是夏菊,要不然便是无双。

    怎么今日夏宫这么冷清,冷清之余,显得很诡异。

    转了一圈,我仍找不到夏菊的踪影。

    我有些慌乱,便跑出了夏宫大殿。那迎面而来的人,不正是夏菊?

    堆满笑容,我赶紧迎上去道:“夏菊,让我好找,你今天怎么不叫醒我?”

    握着夏菊的手,我对她笑得灿烂。

    “见姐姐睡得香甜,不忍打扰,便让姐姐多睡一会儿。”夏菊垂首,用脑勺对着我,轻声道。

    “才怪,平日里你不是说睡多了寿命会变短么?怎么今儿个说这种话,都不像是你了。”

    我一边回话,一面搜寻无双和晴好的下落,“两个小家伙去哪里了?怎么不见他们的身影?”

    “皇上让殿下和公主……”

    “你最近直呼独孤的名字,什么时候你把无双叫成殿下,晴好叫成公主了?他们也都是你的孩子。

    我疑惑地打断夏菊的话,她的声音越来越低,像是做了错事一般。

    “可他们的身份确实不同一般。姐姐,你回宫殿休息一番。皇上说要和无双晴好培养感情,让他们两个不要老缠着你,晚上便可以与你单独相处了,你就原谅皇上的一片苦心吧?”

    夏菊终于抬头看我,眸中带着乞求。

    我仔细看她的双眼,总觉得有些困惑。

    不待我想通,夏菊又低下头道:“今日我还有好多事情要做,姐姐莫来打搅我,知道么?”

    “呃,好。”我嘴里应着,便见夏菊匆匆离去。

    她走得很快,像是后面有鬼追一般。

    这个傻丫头,什么时候我成狼她是羊了?

    笑着摇摇头,我往千月宫而去。进去做的第一件事,我便是搜寻无双和晴好的下落,找一圈,没能找到两个孩子的踪影,夏菊骗我?

    不只没看到无双晴好,独孤离也不似往日那般热情,他虽然面无表情,我却看出,他有些不妥,似有什么心事困扰他。

    “你这臭男人,我来了这么久,你居然不看我一眼。你到底在想什么?我可不可以知道?”我跳到独孤离的书桌上,没大没小地道。

    “不过是一些琐碎的政事,只是有点想不通。”

    独孤离终于搁下那只装饰用的毛笔,因为那支毛笔根本没沾上墨汁。

    他走到我跟前,将我自书桌上抱下来,搁在他的大腿上,轻轻拥抱,“盛夏,你的味觉完全恢复了么?”

    “差不多了,只要再服两剂药,就痊愈了。”我如实回道。

    也就是说,到了明天,我的味觉将回复正常。

    “那就好。”

    独孤离紧抱着我,深深呼吸。

    他的心情似不好,到底有什么事困扰着他?我要不要跟他提夏菊的事?我告诉过自己,夏菊的事不能再拖,一定要尽快办妥。

    他的国家大事,比不上夏菊的婚姻大事。

    想到这里,我在独孤离的颊畔狠亲一记道:“独孤,你现在给我发布一道皇榜,替夏菊找如意郎君。我一定要在短时间内把那个女人嫁出去,再不嫁,她就太老了,没人敢要!”

    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

    我提到此事时,独孤离的身子僵住,难道被我吓坏了?

    “独孤,你老说夏菊碍眼,这样把她嫁出去不就不碍眼了么?我不管,你今日怎么也要将此事昭告天下——”

    “我知道,你先回夏宫,待会儿我便下拟诏书。”独孤离放我下地,回道,不甘不愿的样子,没有一点笑容。

    不过是让他颁一道诏书,真有这么为难他?我走了,他会不会阴奉阳违?

    “不行,我要看着你拟了诏书才离开,否则我不走!”我语气强硬地道。

    独孤离无奈地看着我,“好好好,拿你这个小女人没办法,我这就下旨……”

    就在此时,外面响起马蚤动,“皇上吩咐,一般人不得入内!”是小李子尖锐的声音。

    “本宫要见皇上,谁人敢阻?!!”这声音,不是出自季初秋么?

    沉寂了这么久,她一定是想到办法让我难堪,才会出现吧?这个女人,总会在必要的时候出现打击我,可不代表我就怕了她。

    我下意识地要出去,却被独孤离拦着我的去路。

    夏菊凋零(3)

    “盛夏,你在这里,我去会会她!”语罢,独孤离就要出去。

    他匆忙的样子,像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

    我心中的不安在扩大,并没拦着独孤离,而是想悄悄地躲在暗处偷听他们说什么。

    不料独孤离内功深厚,他回头瞄向我藏身的方向道:“盛夏,回去,听话!”

    见状我索性自暗处走出来,怒瞪着独孤离道:“不要,你说过有什么事我们一起面对。你说话不作数,又想撇下我。”

    “你现在的味觉正在恢复,不能再受什么刺激。你想想,初秋选在这个时候出现,是不是想借机打击你,让你永远都好不了——”

    “独孤就是聪明,我的一点点心思瞒不过你!”

    此时季初秋缓缓朝我们步近,披头散发的模样,像是一缕幽魂。

    “初秋,你安分守己最好,若你再敢玩花样,我不会手下留情!”独孤离将我护在他身后,沉声道。

    “来人,将季初秋拿下,若再有人疏忽职守,朕必将严惩!”独孤离扬声道。

    有侍卫冲进大殿,欲将季初秋拿下。

    怎么回事,不见点翠和红衣,她们不是一直守护独孤离的安全么?

    心中的疑团再加大,我呆怔地看着季初秋被侍卫拖下去。

    她阴森地笑着,仿佛在讥笑我什么,“夏菊凋——”

    季初秋话未说完,独孤离已迅如疾电地点了她的哑|岤。

    即便如此,她脸上的笑容愈发地诡异,双眸泛着幽冷的光芒,带着讥诮。

    她想说什么?为何独孤离不让她说完?

    夏菊刁什么,季初秋为何谁都不提,偏偏提夏菊?

    我之前见过夏菊,她很好……

    不对,她很不妥,不敢看我,似乎做了什么亏心事。夏菊因何不敢看我?

    “独孤,你告诉我,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我目不转睛地看着独孤离,希望他给我解释。

    只见他若无其事地将我抱回书房,搁在他的龙椅上,柔声道:“明日我再将我知道的事情告诉你,你先把身子养好。最近你的身子正在恢复的阶段,不能再出什么差错。再忍忍,好不好?”

    独孤离语带恳求,我看出,他也很苦恼。他这般也是为我,我应该体谅他。可心中的不安感越来越强烈,让我很压抑。

    最终,我还是点了头,闷不作声地坐在龙椅上。

    独孤离则在批阅奏折,我看着他专注的侧颜,忍不住问道:“无双晴好,他们还好么?”

    我小小声问道,手心渗出汗,我很紧张,怕是两个孩子出了什么意外。

    “他们很好,有点翠和红衣保护他们,还有许多江湖高手保护,你放心。”此次独孤离回得很干脆。

    若不是无双晴好出事,是什么令季初秋出现想打击我?

    她若出现,一定是想到了什么阴毒的方法令我难过罢?

    我坐立难安,令独孤离无法安心处理朝政,我便索性站起来道:“独孤,我在这里你无法安心批阅奏折,我回夏宫了。”

    “无妨,留在这里陪我便可,我喜欢看到你。谁说你在这里我无法安心了?”

    独孤离却拉着我的手,不放我离去。

    方才让他下诏书,他分明赶我走。

    对啊,我让他下旨给夏菊招亲,居然又把这事给忘了。

    季初秋到底想说什么呢?

    她为何谁都不说,偏偏提到夏菊呢?

    “独孤,你答应了我,要给夏菊招亲,你怎么又要我提醒?”

    我仔细观察独孤离。他脸上的神情没有变化,可他握毛笔的手,关节凸出……

    “我这就拟诏。”独孤离对我温柔地笑道。

    “不经意间,夏菊便跟着我这些年了。她呀,真是一个好女人。如果没有她,也许我早就寂寞死了。”

    我一声轻叹,不禁有些感慨。

    “盛夏,你还是回夏宫吧,你在这里我无法静心——”

    见我满脸疑惑,“因为盛夏的魅力太大,会影响我的思绪。”

    “呃,那我回去了。”

    我心神不宁,便往外殿而去。

    才走没多久,只听书房里一声闷响,似什么倒榻的声音。

    我想折回去,被侍卫拦截,欲送我出千月宫。

    本想回夏宫,可是无双和晴好都不知被独孤离藏到了哪里,夏菊又要我不要去找她,为什么呢?

    只不过是回夏宫罢了,独孤离为何派这么多人保护我?难道皇宫有刺客?

    季初秋提到夏菊,到底想表达什么?

    我知道应该什么都不想,让自己的味觉完全恢复再追查事实的真像,可我还是胡思乱想,因为不安感如此强烈,令我坐立难安。

    无意中去到御花园,看到各色妍丽的鲜花心情终于好了一点。

    再过去一些,看到那一簇簇各种颜色的花凋零的惨状,我不禁心悸地捂着胸口。

    走近一些,我怔住,怎么凋零的都是菊花?

    我突然想起季初秋说了一半的话,“夏菊凋——”后面应该是“零”字。

    她想告诉我,夏菊凋零。

    想起之前夏菊的的言行举止,有什么东西窜进我脑海,令我晕眩。

    清晨我见的夏菊,不是夏菊?眼睛骗不了人。如果我看到的不是夏菊,那夏菊去了哪里……

    “娘娘——”宫女忙将我扶住,担忧地看着我。

    我将宫女推开,慌乱地往千月宫冲去。我转身的瞬间看到的白色身影,不正是诡异的季初秋?

    季初秋被侍卫们拦截,可她凄厉得意的笑声不断地传进我的耳中。无论我如何跑,她可怕的笑声一直传进我的耳中。

    夏菊不会出事,只是季初秋吓我,一定是这样。

    只是去往千月宫的这条宫道,为何这么长……

    危机四伏(1)

    “独孤,你告诉我,夏菊在哪里。”

    我冲进千月宫的书房,那张我之前还坐过的书桌倒榻,独孤离正坐在龙椅上发呆。

    见我来到,他迎上前来道:“夏菊今日有点忙,我派她……”

    “我看到御花园的菊花都凋谢了,初秋想告诉我,夏菊凋零。早上我见过的那个夏菊,不是夏菊,你到底把夏菊藏哪里了?你把她给回我好不好?昨晚她还对我说,如果有来生,她还要做我的妹妹……”

    说着说着,我泣不成声,“你把她给回我好不好?只要有她,我什么都不要了,我这就出宫——”

    “盛夏,夏菊对你而言很重要,我知道,所以我才瞒着你。她,去了。”

    独孤离紧紧抱着我,仿佛这样便能给我力量。

    “独孤离,你骗我!!”大力将他推开,我朝他大声吼道。

    独孤离无措地看着我,“盛夏,你冷静点,人死不能复生——”

    “你总是骗我,这回一定也是。昨晚上夏菊还好好的,她怎么可能说走就走?对,一定是你故意骗我,我再也不相信你了!”

    我边说边退,发了狂冲出千月宫。

    在千月宫前与众侍卫打斗在一起的人,不正是季初秋?

    “住手!”

    我抹干眼眼泪,下了台阶,一步步走向被众侍卫包围的季初秋。

    “盛夏,你现在是不是很痛?因为夏菊凋零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季初秋狂乱的大笑,似已疯狂。

    “一定是你对夏菊下的手,是不是?!”

    我走至季初秋跟前,大力抓着她的手腕。

    待一握着她的手腕,我才恍觉自己摸到的都是骨头。

    我抬起她的手,只见那里青筋毕露,像是一条条扭曲的青蛇。

    我怔住。

    这一瞬,季初秋大力将手抽出,仍自发了狂般地大笑。

    “不是初秋。这里有花逐流留下的信笺,说是要亲自将这封信交予你手中。”

    此时独孤离跟出来,从怀中掏出一封信。

    我正欲接过,他却忧心忡忡的模样,有些犹豫。

    “给我吧,我是老怪的徒弟,就算有毒也不怕。

    除了一开始的慌乱无措,我渐渐回复正常,异常的冷静。

    独孤离还是将信交予了我,我看着信笺,用力拽紧。

    那里写着“盛夏亲启”四个字。

    呆怔地看着信笺的字迹,确实出自花逐流手笔,我哑声道:“带我去看夏菊。”

    仔细回想,夏菊在凌晨我们临睡前已经对我交待了遗言,她说,如果有来生,我是季盛夏,她一定是夏菊。

    可是,我们真有来生么?

    如果此生我们都逃不过命运的捉弄,还能指望那虚无的来生?

    她临睡前的样子有些疲累,她这么沉睡的样子,很安祥,似乎只是睡着了一般。

    我握着她冰冷的手,强忍着泪水,最后还是忍不住抱着她的身子痛哭,“夏菊,是我不好,早就应该让你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是我不好,是我不好……”

    若不是因为我,夏菊还是那个天真无邪的小丫鬟。

    一开始我就错了,不该让她随我离开季府。若不然,便不会有后来的一切。

    他们总喜欢拿夏菊来威胁我,我早该知道,他们残忍的性子不可能是开玩笑。

    为什么我不一早将夏菊藏得严严实实,为什么事到如今我才来后悔?

    “不是你的错,盛夏,你别怪自己。夏菊和你在一起很开心,她是无双晴好的姨姨,更是盛夏你的好姐妹……”独孤离将我拥入他的怀中,轻声安慰。

    我呆怔地看着夏菊沉静的容颜,泪水渐渐干涸。

    好半晌,我一字一顿地道:“夏菊,你放心,什么人对你下毒手,我会从那人身上加倍讨回来!”

    将独孤离推开,我打开信笺,果然是花逐流的字迹:

    盛夏,见信安好!我不在你身边,你和独孤离卿卿我我,一定已忘记我花逐流。是以想到这个方法让你记住我,我是不是很厉害?

    想我了,可以出宫来找我,我等你!你若不出宫,我还有下一个目标,可以是可爱美丽的晴好,也可以是俊美聪明的无双。许是明日,许是后日,谁知道呢,全凭我一时的心情……

    我正欲将信笺捏成一团,而后突然想起,这封信或许能留下什么蛛丝蚂迹,又赶紧收了手。

    我上下检察夏菊的尸身,想找出夏菊的死因。

    “盛夏,已有提刑官替夏菊验了尸,找不到真正的死因。”独孤离看出我的目的,说道。

    “这里有我就可以了,我想陪陪她。无双是不是知道夏菊出了事?”我深吸一口气,勉强定神,问道。

    “那孩子知道夏菊出事后冷静异常,是他悄悄告之我这件事,我才可在第一时间将消息封锁,想令你的身子好一些才告诉你真相。盛夏,你的味觉……”独孤离满脸忧色地问道。

    “我没事。无双把夏菊当成另一个娘,这些年几乎是夏菊一手将无双带大……”

    说着说着,我的鼻子泛酸,转身假装若无其事地道:“那孩子和夏菊感情深厚,受的打击一定不小,你要好好看着他,还有晴好。两个孩子不能再有事,看花逐流信笺所说,下一个他要对付的人,便是两个孩子,你一定要保护好他们。我则查找夏菊的死因,务必查出真像。”

    夏菊是我此生唯一的知己,相濡以沫的亲人,是她令我这些年来有所依托。

    可我现在连流泪的资格和时间都没有,岂不是很可悲么?

    危机四伏(2)

    此时此刻,连夏菊真正的死因也没找到,更是可笑。

    我仔细翻看提刑官留下的验尸纪录,上面记载的事项与我刚才粗略察看夏菊身子的结果一般无二。

    没有受伤,没有中毒的迹象,夏菊像是自然死亡,完全找不出死因。

    我记得昨晚回夏宫见到夏菊,那时的她很好,能说能笑,看不出有何不妥,只是临睡前有点乏困。

    为何一觉睡醒,夏菊便丢了性命?

    若花逐流没有进宫,那他一定有内应在皇宫,才能对夏菊下手。

    还有一个可能,花逐流只是在混淆视听,他早已不知不觉地潜入了皇宫。或者,根本就是花逐流对夏菊下的毒手。

    花逐流和独孤离一样,都是人物,独孤离既然能悄无声息地潜进皇宫,花逐流自然也可以。

    若如此,花逐流就在不远的地方看着我们的一举一动。

    我和独孤离的甜蜜,刺伤了他,于是他用这种方法发泄……

    花逐流能逃过皇宫大内侍卫还有众多眼线,潜入夏宫以这种不知名的方法对夏菊下手,他便能以同样的手法对无双晴好下手。

    只要是跟我亲近的人,都有危险,我的时间紧迫。

    我检查夏菊尸身将近两个时辰,终于让我在她的青丝间找到一点线索,是黄菊的花瓣,不知为何会有黄菊落在夏菊的发丝间。

    我沉思着走出停放夏菊尸首的屋子,沉声道:“来人!”

    “卑职在!”有侍卫应声而出。

    “你速速将昨日与夏菊有过接触或打过照面的所有人找过来,我有话要问,要快!”我说出自己的目的。

    “是!”

    侍卫应声而去。

    我沉思了一会儿,命人保护夏菊的尸身,再如此这般交待一番,我才匆匆去往御花园。

    只见有人正要清理御花园凋谢的菊花,我忙大声道:“这里没你们的事,都退下!”

    众人低头,大气不敢出的模样,“都退下吧——”

    在众人转身的瞬间,我叫住其中一个宫女,“你,转身让我看看!”

    不是我看错,那个宫女僵住了身子。

    我注意到这个细节,冷声道:“转身,我没什么耐性。”

    之所以把这个宫女叫住,是因为她的指甲过于整齐,其他人皆修剪了指甲,唯有她的涂抹红寇。

    在我来到之际,她始终低着头。

    其他杂役宫女平日都没有机会看我,在我来到后不时掀起眼帘偷瞄我,鬼祟的模样。

    这一对比,这个宫女显得很有问题。

    宫女终于转身看我,锐利的双眸狠狠瞪向我。

    我冷笑,沉声道:“把人拿下!”

    我话音刚落,宫女的嘴角便有乌血溢出,突然倒地。

    冲上前,我探向宫女的鼻息,已断了呼吸。

    是什么毒,毒性发作这么快?

    我拭了一点她唇角的乌血放地鼻间闻嗅,变了脸色。

    “娘娘,宫女中了什么毒?”

    点翠匆忙间赶到,看到我神色的不妥。

    “你们都退开,她所中之毒是江湖中失传已久的锁魂。此毒霸道异常,不只服毒之人倾刻毙命,死者的乌血若被人沾上,也有性命之虞——”

    点翠苍白了脸色,焦急地问道:“那娘娘……”

    “我没事,一般的毒奈何不了我。何况她的血虽有毒,却不再是锁魂之毒,即便我中毒也有时间解开此毒,无大碍。”

    我说话间,沾上乌血的手指已迅速红肿。

    点翠见状,忙上前扶我。

    我掏出自制的解药放入嘴里嚼碎,敷在伤患处,便遏止了毒素的漫延。

    之后我再服下一颗解药,昏眩感消失后,在宫女身上查找一番没有所获之后才命人好生处理这具尸首。

    众侍卫将御花园重重包围,我在那凋谢枯萎的菊花旁寻找一番,最后找到了黄菊的所在。

    我凑上前,看到那里留有凌乱的脚印。

    方才众人踩过,再加上是昨日的事,现场早已破坏,要查找线索,很难。</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