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金带球跑

千金带球跑第7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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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话间,上官凉索性将我打横抱起,抱进了温暖的画室。

    “上官公子,男女授受不亲,你不该……”我话未说完,上官凉已将我搁置在杌凳之上,他已走了开去。

    上官凉才走,又有人来凑热闹,将我从杌凳上抱起来,搁置在另一张软椅之上,一边笑道:“老怪物,杌凳凉,你怕冷,坐在这里好一些。”

    “花-花公子,谢谢你。”我笑着致谢。

    对于花逐流的体贴,我感到很窝心。

    室内有其他一些诗社的成员,却唯独不见荣拾。不知今晚的诗会,他会不会来到。

    “我们是朋友,无需太客气!”花逐流轻拍我的头,笑道。

    上官凉很快回来,他的手中拿着一个精致的瓷瓶,正想捞起我的裤腿时,我连忙制止道:“这里人多,我找个没人的地方抹药,我自己来就行了。”

    我可没忘记这里是古代,女人的一举一动都引人注目。

    “也罢,你自己抹药,去吧。”上官凉回道。

    我找到一间无人的内室,这才打开瓷瓶。闻到这熟悉的药香,我怔住。

    这不就是那晚搁在我身旁的创伤药么?那晚送我回来的人,原来真的是上官凉。

    我不禁失笑,抹了药之后,腿上隐痛的地方,很快便回复正常。

    再一次将药放在鼻间闻嗅,这药,果然很神奇。

    “这是‘香玉露’,乃宫廷密药,更是治疗伤患的最佳外伤药。”来人娇声道。

    我抬头看向她,只见她脸上的红肿消失无踪,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她的脸受了我一掌。

    “初秋,对不起,方才我下手太重!”我满怀歉意地道。

    出嫁前夕(16)

    当时的我太过冲动,应该想到晚上季初秋还要主持大局。若顶着一张红肿的脸,她要怎么参加那个江南诗会?

    “知道就好。你是我姐姐,我便原谅你一回。”季初秋高高在上地俯视我,声音温柔。

    我看着她,露齿一笑,她便也回我一笑。

    现在我们这般,算不算尽释前嫌?

    “我们走吧,差不多要前往画舫了。到时画舫可热闹呢,都是江南之地的翩翩佳公子。若姐姐不是订了亲,指不定能从中觅得如意夫婿。”

    季初秋笑得温婉,声音也软软绵绵,煞是动听。

    “我要那么多男人做什么?好男人,有一个就够了,荣拾,我觉着他不错。初秋,你的眼光很好。”我由衷地赞叹道。

    “是啊,选夫婿,当然要选最好的,最适合自己的。姐姐,你说住在我们家的三位公子,哪一位最好,哪一位又最适合我?”

    季初秋看向我,突然把问题扯到那三个男人的身上。

    我一愣,犹豫一回才说道:“这可难倒我了。我对他们不了解,真说不出所以然来。”

    这点我可没撒谎,毕竟那三个男人都仰慕季初秋,我对他们也不了解,谁知道哪一个最好,哪一个又最适合她?

    “若一定要选出一个,姐姐你以为会是谁?我想知道姐姐的答案。季初秋对我笑得甜美,又道。

    “若真要选一个,当然是选初秋你喜欢的那个男人。真心相爱,总能够克服所有的困难。”

    我能给季初秋的答案,只有这个。

    季初秋直直地看着我,露出笑容,意味深长,“姐姐果然好见地。为何以前我不知道姐姐有此一面,是姐姐藏得太深,还是姐姐变了?”

    “或许是在生死边缘走了一遭,我突然开了窍吧。”我不以为然地漫应道。

    只知道另一个季盛夏是在荡秋千的时候自高空坠落,我便在那个时候附身在她身上。

    一切,都是机缘巧合,万般不由人。

    “姐姐这是后福无穷。”这句之后,季初秋不再说话,我也变得沉默。走到画室,没有一个人,似乎都率先离开。

    不多犹豫我走出画室,却不见季初秋跟上来。

    我疑惑地回头看她,只见她怔忡地看着我的背影,似想着什么难解的心事一般。

    “做什么这般看我?”我忍不住问道。

    季初秋娉娉婷婷地走向我,神色认真地问道:“姐姐可否回答我一个问题?”

    我没有说话,因为季初秋的模样,让我以为这个问题会很难。

    “我想知道,姐姐方才说到‘真心相爱’时言词恳切,姐姐,难道爱过?”

    季初秋的问话,令我彻底愣住。

    我想起季盛夏的身分,她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要到哪里找一个人来爱?

    “姐姐,你莫骗我,因为你骗人,不高明,我看得出。”像是看出我的犹豫,季初秋补充道。

    “嗯,不知算不算爱,总算是动过心。至于详细的情形,等以后有机会,我有心情诉说,再告诉你好了。”

    我言词模糊,不想就此事说太多。

    这本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却因季盛夏的身分。

    只要有一点苗头,定会让心细如尘的季初秋看出不妥,我不想多生事端。

    “大概是什么时候?”季初秋又追问道。

    “年代久远了,记不大清楚。”笑了笑,我回道。

    “此刻我才知道,姐姐原来是位有心人。能被姐姐喜欢上的男子,定是很优秀吧?”

    季初秋不再像之前那般咄咄逼人,反而露出真心的笑容。

    “不知道是不是,只知道他……”

    我的话打住,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中被季初秋牵着鼻子走。这个女人,套话真有一套,防不胜防。

    “不说也罢,都已成为过去,人应该往前看。”我随意应道。

    季初秋则直直地看着前面,我循着她的视线看过去,一字排开的三个男人,也正看着我们的方向。

    “盛夏,你果真好大的面子,要我们三个大人物等你一人。”独孤离第一时间又在找我碴,眼眸却是看向初秋。

    分明季初秋也迟到,他怎么就不说季初秋?

    “还好有初秋等我,否则这么大的诗社我一定走不出来。”我笑道,顺便给季初秋戴一顶高帽。

    “姐姐就喜欢说笑。方才我们是聊到了一些往事,才慢了一些。反正不急,离诗会开始还早着。”季初秋这回亲密地挽着我的手臂,笑道。

    她娇小,继承了她母亲云心的体格。

    而我比她高了半个头,她与我在一起,我是大块头,而她则小鸟依人。

    “说什么了?方才见盛夏很沉静的模样,一点也不像是季盛夏毛躁又活泼的性子。”这回,却是上官凉开口问询。

    我不禁蹙眉,方才我们分明离他们很远,怎么就看到我偶尔“温柔”的一面?

    “什么也没说……”“你们猜猜看姐姐说什么了。”我和季初秋同时回道。

    我看向季初秋,不明白她为什么如此兴奋的模样,难道她真想把我们方才的对话说出来不成?这个女人,真不知她到底在想什么。

    “看老怪物遮遮掩掩的模样,我还真想知道你们到底说了什么。”花逐流不甘寂寞地道。

    我看他一眼,只道他只要是季初秋想要做什么,他一定会全力配合。

    “你们问初秋吧,我先走了。”我自初秋的手中抽出手臂,裹紧裘衣,往前走去。

    接近年关,这天气,恶劣非常,不知晚上是不是又将下雪。

    出嫁前夕(17)

    待到过了年,这个冬季,便慢慢接近尾声,界时我是不是也可以松口气了?

    我不急不缓地走在前面,他们四个走在后面,只听花逐流又追问道:“初秋,你和老怪物说了什么?为何她像是不高兴的样子,难道你踩到了她的痛处她才不高兴?”

    我不禁翻白眼,花逐流比女人还八卦。

    “就逐流你想知道,我没有想说的冲动。”不料季初秋笑着回道,反倒是卖起了关子。

    此时隐隐知道季初秋可能在试探某人,原来她还在担心某人和我是不是有j-情。

    是不是恋爱中的女人,都比较敏感?

    “初秋,我也想知道。”上官凉接着季初秋的话头道。

    季初秋轻声而笑,回道:“我不想说……对了,独孤,你怎么对姐姐的事不感兴趣?”

    看看,就来了吧。

    这个女人打的主意,就是这个。

    这一瞬,似乎所有人都在等着独孤离的答案,真无聊。

    “她能有什么事,不外乎是出糗或是在某年某月欺侮了一些什么人,不听也罢。”独孤离轻描淡写地回道。

    独孤离倒是挺了解我的,这个答案,不知是否会令季初秋满意。

    “这回独孤说错了,姐姐和我说的事很有意思呢。不过吧,姐姐不想说,我自然也不能说,免得姐姐数落我。”

    季初秋这回故意挑起话头,却不给他们这些人解惑,存心不良。

    “老怪物不是这种小气的人……老怪物,是不是?”花逐流扬声问我道。

    我回头皮笑肉不笑地回道:“我很小气。不过现在我担心的事是我们有没有走错路,因为路况不大对劲。这么冷的天,像我们这些人身份矜贵,是不是应该找辆马车去往目的地。”

    有资源不利用,那是暴敛天物,会天打雷劈的。

    “好,我带你去坐马车。”

    上官凉率先回神,拉着我便往前飞奔……

    不对,是在飞。

    什么坐马车,根本就是施展轻功,跃上屋顶。

    可这一回,再无上次的兴奋感。如果有一日我学会了轻功,一定会很开心。

    “上官公子能不能教我轻功啊?”我笑着问道。旁边这个,一定会是很好的师傅。

    “你若直呼我上官,或许我会教你两招。”上官凉隐忍着笑意,回道。

    “那上官啥时教我轻功?”我立刻识趣地转移了称呼,谄媚地问道。

    上官凉轻敲我的头道:“方才若不是亲眼看到你沉静的模样,我真怀疑那个女人是不是你,令人不敢置信。这样吧,你告诉我方才你和初秋的对话,我便教你轻功。”

    说话间,上官凉将我搁置在地上。

    原来这么快我们便来到了目的地。

    我看向湖畔那艘大得吓人的画舫,上面有个大大的“秋”字,不禁直了眼,“哇,秋舫果然好大,难怪初秋向我炫耀。”

    “盛夏,你别想转移话题,你还没给我答案。”上官凉却识清我的意图,追问。

    我看上官凉一眼才道:“我和她说了一些风花雪月之事。好了,答案给你了,你教我轻功。”说罢,我沿着湖畔上了画舫。

    另三个人的速度也不慢,他们已候在了画舫上。

    我回头对上官凉道:“你这个师傅不要也罢,因为他们的轻功显然比你要好。”

    看到上官凉倏地冷下来的脸庞,我轻哼着小曲在画舫上绕了一圈。

    画舫处处张灯结彩,还没到黄昏,已然掌起了宫灯。

    途经一间放置暖炉和软榻的船舱之时,我忍不住走了进去,顺便将门栓拴好。

    本只是想取暖,毕竟画舫周遭冷风阵阵,躲一阵也是好的。

    我坐在暖炉旁,斜靠着椅背之上,很快睡意来袭。

    突然惊醒,是被外面热闹的喧哗声吵醒。

    我从软榻爬起来,才发现自己是躺在了软榻之上,是谁做的好事?难道又是上官凉?可我分明将门栓拴上,难道这里还有另外的出入口?

    披上裘衣,我钻出了船舱。

    甫一出船舱,便有寒风迎面而来,夹杂着零落的雪花。

    我的预感是对的,因为下雪了。

    有一些人站在船头看雪,俊男倒是有一些,女人有几个,却姿色平庸,没一人是季初秋的对手。若到这个地方寻找猎物,那倒是不错的选择。

    在我刚出船舱的时候,离我最近的几个青年才俊本来在说话,在看到我的时候,对我微笑点头。

    我礼貌地回以微笑,正打算离去,却被其中一人叫住,“小姐请留步!”

    我顿住脚步看向来人,不知那人为何把我叫住。

    “小姐是第一次参加诗会么?以往不曾见过小姐的芳容,请问是哪家大户人家的小姐?”那人上下打量我一番,笑着问道。

    他的几个朋友也跟上来,还有一人附和着问道:“是啊,小姐美貌动人,可有许人家?”

    我一愣,忍不住毫无形象地放声大笑,“我说你们,眼睛没问题吧?难道今天是愚人节?”

    说罢,我朝那些人摆摆手,边走边笑,乐得不行。

    还美貌动人呢,这是我听过的最好笑的笑话。

    我发现,画舫的人很多,男人居多,女人却很少。

    遗憾的是,我搜寻一遍,没有看到荣拾的身影。他没来,好可惜。

    一路上有许多人对我行注目礼,有的朝我指指点点,害我最后将雪帽遮着自己的整张脸,看他们还怎么把我当观赏动物。

    出嫁前夕(18)

    在秋舫绕了足足有两圈,我才找了画舫二楼一昏暗安静的角落歇息。

    远远曾看到那些人在忙活,当然是以季初秋为首和另三个风-马蚤男的诗会,就在画舫的第一楼层。

    好多人围着他们,衣鬓光影,如梦似幻,就像是现代的那种上流舞会。

    好像,曾经我也经历过那种场合,可是,我不喜欢。

    记得有一年,我被他带到了他的世界,就是我刚才无意间瞄到一眼的那种世界。

    那个他,属于那个世界,如鱼得水,游刃有余。

    我跟得小心翼翼,好怕一不小心便出洋相,给他丢脸……

    坐在昏暗的角落,我看着前面展翅欲飞的镂空雕花翘角,回想着我前半生的一段感情。

    雪花不大,稀稀落落地自高空洒落,打在我冰冷的脸颊。下面传来的热闹喧嚣之声,与上面冷清的孤寂形成鲜明的对比。

    忽明忽暗的灯火,映照着斑驳的光影,我伸手接住雪花,看着它自手指的缝隙滑落,感觉很伤感。

    这样的氛围,很适合营造感伤的情绪……

    是季初秋提醒我,我曾经也爱过,虽然年代经已久远。

    我用膝抱头,将自己埋入软绵绵的裘衣之中,又想睡觉。

    这么冷的天,不能躺在软榻安然入眠,我却在这里伤春悲秋,实在是可怜。

    再讽刺了自己一回,我正要起身时,却听到有脚步由远至近。

    我将头再度埋入裘衣之中,只因为怕碰到那几个瘟神之一。

    这种夜黑风高之夜……

    “独孤……”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我不禁蹙眉。

    原来是季初秋和独孤离。

    跑到这里,他们是想做什么?难道是想偷偷亲密?若可以动弹,我只要大力拍自己的头,尽想些龌龊之事。

    “这里风大,你下去吧。诗会才进行一半,没了你主持,诗会将失色不少。”

    独孤离语气轻柔,可以想象他说话的样子,定也柔情似水吧?

    “今日难得出府一趟,我想陪着你。”

    季初秋的声音娇嫩动听,很温柔很温柔。

    这对男女,很相衬,就连说话的腔调语气,也如此妥贴。

    “诗会要紧,你还是……”独孤离话说到一半,打住,还发出奇怪的声音……

    我仍捂着头,悄悄看向声音的出处,只见独孤离和季初秋拥吻在一起。

    我懵住,赶紧缩回头,心里念叨着非礼勿视,我不是故意要偷看的……

    “初秋,你是女人,应该要矜持!”

    不多久传来独孤离一板一眼的声音。

    像这种色-胚,温香软玉在怀,居然还在装模作样,不要脸,假正经。

    “我不要矜持。我喜欢你,我爱你,我就要做你的女人!!”季初秋话音刚落,又传来一阵奇怪的声音。

    我瞪大眼,难道是独孤离要被季初秋用强?

    若如此,那也是独孤离命该如此,与人无尤。

    我幸灾乐祸,想不到今晚能看到季初秋如此开放大胆的一面。

    平时看起来很温顺,但面对自己喜欢的男人,直接将对方扑倒,我喜欢。

    在我是男人,反将季初秋扑倒,吃干抹净再说。

    很快,又传来独孤离略显冷漠的声音,“初秋,你我尚未订亲,男女授受不亲,不能做逾礼之事……”

    “不是!若换作姐姐,你就会喜欢她这样对你了,是不是?”季初秋压低声音吼道。

    “你想得太多了,丑八怪敢这样对我,我直接要了她的性命!!”独孤离狠声回道。

    我听了连连点头,这确实是像独孤离会做的事。

    如果我非礼他,他会将我斩成八块。

    不过呢,我才不屑非礼他。

    “这里没有外人,你这是要骗谁?明眼人都知道,你对姐姐动了心。否则你不会对她如此着紧,更不会被她轻易带动情绪。此刻你上这里,是为找寻她的下落,是不是?!”季初秋咄咄逼人地问道。

    “初秋,我喜欢的女人是像你这种,温婉可人,貌美如花。可今晚你这个样子,让我刮目相看。你太抬举丑八怪了,她有这个能耐么?她有资格得到我的喜爱么?不过就是一个疯女人!”

    独孤离好整以暇地反问道,声音变得更加冷漠,或是他在生气?

    不喜欢就不喜欢呗,谁稀罕?我还不喜欢他呢。

    “独孤,你别生气,我就是紧张你,怕你移情别恋……我错了,只要你不生气,要我做什么都好!”

    我悄悄探出头,只见季初秋躲进独孤离的怀抱,轻喃道:“独孤,我好爱你……”

    独孤离没有回话,他却伸出手,将季初秋带进自己的怀抱,轻轻拥抱。

    从我这个角度看过去,这对男女相拥在一起的画面,很温馨,很幸福。

    小情人之间,有争吵很正常。吵了之后,能增加感情,这更好。

    我缩回角落,直直地看着雪花飘落,再飘落……

    不知过了多久,独孤离和季初秋相携离去,我估摸着诗会差不多完成,便动了动身子,钻出角落。

    有人悄无声息地背对着我,颀长而冷漠的身影,长袍迎着风雪飞舞,很惑人的一景。

    我直直地走向他,以为他会说话,他不动如山,一个字都没有。

    见状,我经过他身边,打算离去。他却及时拉着我的手,哑声道:“盛夏……”

    “你怎么不去诗会,那里应该很热闹。”我摆上笑脸,问道。

    出嫁前夕(19)

    以上官凉这样的性子,确实不大适合那样热闹的场合。

    他似乎早知我躲在那里,却没有把我揪出来。

    我更想知道,他何时来到这里,是在我来之前,还是在那对男女离去之后。

    可我不会问,因为没必要。

    有些东西,揭穿了,更没意思。不如假装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发生,对大家都好。

    “初秋才情横溢,有大多数男子不只仰慕她的才情,还倾慕她的美貌。她得到了太多,似乎她想要什么样的男人,都是小事一件。”

    上官凉像是在自言自语,声音不大不小,他我都能听到。

    “这样的人,也还是会有苦恼。”我随意应道。

    我有点想问他,他做那么多男子中的一个,是不是感觉有些辛苦。

    “初秋适合那样的场合,可我,不适合。我更喜欢在这种安静的地方,感受这种难得的宁静。盛夏,如果我说我喜欢你,你是否相信?”上官凉轻启薄唇,问道。

    他直直地看着我,眸中的精光,一闪而逝。

    “在此刻,我相信。”我别开视线,笑道。

    闻言,上官凉立刻松了手,仿佛我的答案吓坏了他。

    我再笑道:“上官公子,你需不需要这样打击我?我只是相信你喜欢我而已,有这么可怕么?”

    说罢,我转身往楼梯转角处而去。

    待看到转角处还站着一人时,我回头看向上官凉。

    我对上官凉露出苦笑,原来他的目的,在此。

    “独孤公子可否让一让?你站在这里,会挡着许多人的去路。”见独孤离没有让开的迹象,我无奈地开口道。

    独孤离瞟我一眼,冷淡有礼的眼神,陌生得让人害怕。

    他一跃而下,轻轻落在楼下的船板之上,便头也不回地进入了诗会现场。

    我随后下了楼梯,瞟了一眼诗会现场。

    那里像是到了白热化的阶段,很热闹,还有不时的欢笑及惊叹声传入耳中。我看一眼,就打算经过,里面却有一人突然出来,正看到我。

    “老怪物,你来了正好,我还说怎么整晚不见你。

    花逐流对我露出恶意的笑容,我心生警惕,下意识地就想往其他地方跑,谁知他眼明手快地拉着我的手,“这回,看你往哪里跑。上回让你逃过一劫,借酒装疯,对我拳打脚踢,这次还不让我好好整你一回?!!”

    “花-花公子,你知不知道什么是怜香惜玉?“花逐流大力拽着我的手臂,我不悦地朝他吼道。

    “对于他人,我怜香惜玉,偏生对你,这几个字用在你身上浪费。”花逐流故意靠近我。

    我使劲将他的脸推开,用尽全身的力气。

    待感觉到大家的视线都集中在我和花逐流身上,我暗自叫苦。

    原来在我和花逐流纠缠在一起的时候,他拽着我步进了诗会现场。

    一屋子的人,都看着花逐流和我。

    大多数都是男子,女人极少。而季初秋,就是众星捧月,万绿丛中一点红,极为打眼。

    独孤离已先我们一步进入了诗会之中,他站在季初秋的身旁,以护花者的姿态。

    扫视一圈,我看到初始跟我打招呼的几个年轻人也在其中,他们的眸中有着疑问,显然还在怀疑我的身分。

    我下意识地躲到花逐流身后,不习惯众人的行注目礼。

    “大家一定好奇我身边这位嗓门很大的丫头是谁,盛夏,你自己说吧。”

    花逐流将我推向前,让我暴露在众人的眼皮底下。

    我直搓着双手,被这么多人看,着实有些紧张。

    “嗨,大家好,我叫季盛夏。江南诗社社长、江南第一美人、才情横溢、美若天仙的初秋,就是我季盛夏的妹妹了。我初来乍到,还请大家多多关照!”

    我点头哈腰兼掬躬,只盼着待会儿这些人别太为难我,让我好下台。

    “原来是季府二小姐。据闻季府二小姐是母夜叉,行为举止粗鲁,以欺侮三小姐为乐。今日得见真容,才之传言虚假。二小姐貌美动人,而且性情直率。”

    之前找我搭讪的那个年轻人步上前,笑容满面地对我唱赞歌。

    我傻呵呵地直乐,忙不迭地回道:“那是,传闻能信几分啊。看我这样子就知道,我是良民一个,怎么可能欺侮初秋呢,是不?敢问这位兄台大名?”

    我走上前,跟那个看似好人的年轻人攀交情。将自己藏在人群堆里,藏一时算一时。

    “在下张枫,今日有幸一睹二小姐芳容,三生有幸!”张枫回道。

    此时张枫的那些朋友也上前来,开始自我介绍,一时间,我忙着认识朋友,好不快活。

    “姐姐第一次参加诗会,理应给大家露一手。各位公子,你们说是不是?”

    正当我忙得不亦乐乎之际,季初秋又开始来刁难我。

    这个女人,就见不得我好过,随时准备给我放冷枪。

    于是好不容易才热闹起来的诗会,又安静下来,众人都看向我,似想知道我有啥能拿得出手的东西。

    瞅到张枫也兴味盎然地看着我,我将他推向前道:“我诗词歌赋都不会,不如找张枫做我的代言人。看到他的才艺,就等于看到我的。”

    张枫显然没料到我有这一招,他站在众人跟前,挠了挠头,又看向我。

    我苦着脸看他,对他作揖,只求他帮我一把。

    张枫不忍拒绝我,说道:“既然二小姐看得起在下,在下就献丑了……”

    出嫁前夕(20)

    “张公子,不行。从未听过这些事情可以找他人代劳,盛夏既然来了,当然要露一手才行。素闻初秋不只是江南第一美人,更是江南第一才女。盛夏既是江南第一才女的姐姐,想必她的才情,更应令人惊艳才是吧?”这一回开口刁难之人,是独孤离。

    离得太远,我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定是兴灾乐祸。

    他巴不得我出丑,不只他满意,季初秋也会满意。

    他们虽不在口头上或rou体上羞辱我,但却用这种方式寻我晦气,没一个好人。

    我走向季初秋和独孤离,走得近了,便看到季初秋笑容满面,她看一眼独孤离,再看向我,嘴角的笑意加深,说道:“姐姐,我看大家都想看看你的才艺。你越是藏着掖着,他们便越想看你表演一番。无论是琴棋书画,还是其他,你让我们开开眼界就可。”

    上前走到季初秋跟前,我压低声音道:“初秋,你就不怕我给季府丢人?到时爹爹怪罪下来,我把你供出来,说是你逼我出丑。”

    “无妨。季府家大业大,对于小小的声名损失,不会放在眼中。再说,初秋相信姐姐,定能给在座所有人带来惊喜。”

    季初秋仍自温柔地笑着,小小声回道。

    我转而瞪向独孤离,皮笑肉不笑地道:“独孤公子,给条活路让我走,我感地道。

    想当然,他的快乐建立在我的痛苦之上。

    我苦着脸看向在场的所有人。

    灯光魅影之下,所有人都在看我。老天,要我琴棋书画,我哪会,要我抄倒是可以……

    可是抄袭的,虽然他们不知道,我心意过意不去啊。

    那几个坏胚子,包括季初秋,也是坏胚子,个个都等着看我出洋相。,真是郁闷,我让你们陷害。

    本姑娘这次不给你们点厉害瞧瞧,我就不叫季盛夏!

    想到这里,我一声轻咳,笑道:“大家都说要我表演自己的才艺,我告诉你们,对这些虚有其表的东西,我一向不注重。不如这样吧,要我无缘无故表演才艺,我千万个不乐意,就算你们拿刀架在我脖子上,我还是,威武不能屈。说了这么久,我要说的重点是什么呢?”

    唉,其实我想拖延时间,最好是不用让我出风头,我就能躲过今晚的这场灾难。

    本人低调,实在不喜张扬。

    要知道张扬之后,会有更多的麻烦接踵而来。虽然我本身就是一个麻烦精,怎么着还是有麻烦送上门。

    此时众人哄然而笑,齐声问道:“敢问二小姐想说的重点是什么?”

    我没好气地瞪向他们,大声道:“我想说的重点是,唉,我不会琴棋书画,你们放我一马,可以么?”

    “不可以。二小姐就是太谦逊,连独孤公子都说了,二小姐要给我们大家惊喜。今日二小姐不露一手,这场诗会,永不落幕!!”

    人群中有人大声起哄道,就想看我死。

    “算你们狠!!好吧,我要说的重点是,我们要来点赌注。若是我表演的节目,大家喜欢,自是用热烈的掌声表示。掌声越热烈,代表我越成功。我成功了,就要让那全场最帅最酷的三位公子向我斟茶认错!怎么样,我这个主意好不好?”我大声笑道。

    所有人的视线都投向那最帅最酷的三个瘟神,很自觉地将他们摒弃出来。

    花逐流最先回神,他朝我大步走来,在我跟前站定,小声道:“老怪物,算你狠!我就不信你能表演出什么令人惊艳的节目。你想逃过此劫,想都别想。”

    花逐流话音刚落,独孤离立刻接着道:“盛夏的主意甚好。不过是斟茶,没多大问题。在座的所有人都是见证!”

    我见状,立刻露出j笑,说道:“这三个最帅最酷的男人,也由大家自主挑选。我们这场赌局,很公平!”

    会多此一举,只是怕那三只狡猾的狐狸捉字眼,让他们逃过一劫。我付出的代价沉重,怎么着也要让他们向我臣服一回。

    当然,最后三个最帅最酷的男人出来,正是我想要的那三只瘟神。

    “说实话,我琴棋书画确实样样不行,但我会弹一首曲子,大家不妨听听。不当之处,请大家指正!”嘴里说着客套话,我却很有自信。

    轻轻拨动琴弦,便有空灵悠扬的乐声自我指尖倾洒而出。

    今晚的心情好,便不自觉地将歌词也唱了出来。这具身子的嗓音倒也可以,起码不会五音不全。

    其实,出丑不要紧,只要高兴随兴就好:

    雪花飘,飘起了多少爱恋,雪花飞,飞起了多少情缘,莲花开在雪中间。多少的希望,多少的心愿……

    曾经,我很喜欢一个男人。

    他是王子,他高不可攀,于是我努力地追寻他的脚步,于是我练了这首古筝曲子。或许我潜意识以为,这首清雅空灵的《雪中莲》能让我也变得与别不同,便日以继夜地练习。

    出嫁前夕(21)

    记得那晚,我在晚宴上演奏这首曲子之时,掌声好热烈,他也给予我热烈的掌声。

    我看到了他深情的眸光,仿若倾尽他一世的柔情……

    虽然到最后,我和他无法走到一起,可我,却是真的动心过,亦爱过。

    最后一个音符顿止,我仍沉浸在过往,仿佛自己走进了时光隧道,再看到那个爱得小心翼翼、亦爱得卑微的自己。

    待如雷鸣般的掌声响起,我怔忡间抬头,看向众人,还有些缓不了神。

    所有人都看着我,我也傻傻地看着大家,好半晌才挠头道:“我这样,算不算过关了?”

    “当然,此曲只应天上有,妙绝妙绝。敢问二小姐此仙曲的曲名为何?以往不曾听过此曲,而二小姐,绝对将此曲演绎至化境!”张枫对我赞不绝口,连声说道。

    “真的这么好听?”我不确定地问道,看向那四个主角所站的位置。

    只见他们意味深长地看着我,似不大相信我能用古筝将此曲演绎完整。

    至于季初秋,木然的脸庞,看不出喜怒哀乐。

    看到季初秋的表情,我反而七上八下。

    若不是万不得已,我不想出风头。

    上回借酒装疯,这一回,我知道晚上有一劫,却还是没有逃过这些人铺下的网。

    事已至此,再来后悔无用,不如趁机将这些人以往施加在我身上的那些耻辱,讨回一些利息也好。

    我踱着方步去到四人所站的首座位置,在他们跟前站定后,我笑了。

    “你们三个给我说说看,方才我演绎的曲子,能不能过关。”我说话时,像老夫子那般清了清嗓子,才又道:“不能昧着良心说话,因为在场所有的帅哥可都是见证人!”

    所有人的视线都聚集在我们这些人身上,包括我。

    突然我明白,为何许多人喜欢众星捧月,实在是因为这样的感觉,真不错,像是高人一等。

    “勉强能过!”花逐流看向我,不甘不愿地道。

    “花-花公子,做人呢,要诚实。我知道为何张公子讨人欢喜,因为他有的优点,花-花公子你没有具备。”

    我状似不小心地踩在了花逐流的脚上,痛得他蹙眉,狠狠看我,“唉呀,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说这是不是老天爷的意思,因为老天爷要罚你不诚实……”

    我看向独孤离和上官凉,想看他们两个怎么说。

    他们没有说话,似也不甘心向我斟茶认错。

    这些小肚鸡肠的男人,实在太没风度,愿赌不服输,算什么好汉?

    “姐姐好才情,初秋由衷佩服,三位公子只是一时反应不过来罢了。”此时季初秋说道,若有似无地扫我一眼。

    这一眼,令我打了个寒蝉。

    季初秋该不会想对我下手吧?

    “初秋说得对,盛夏这首曲子确实非同一般。想我听过的曲子多不胜数,却从未听过此等悠扬动听的仙乐。”

    独孤离扫我一眼,轻启薄唇,轻易认输。

    他亲自斟茶,而后走到我跟前向我认错道:“独孤离向季家二小姐认错,以往多有得罪,还请二小姐海涵!”

    这态度,却也恳切,不错。

    我接过独孤离手中精致的茶盏,笑得甜腻,“我季盛夏大人有大量,而且心地特别善良,所以呢,原谅你独孤离!”

    语罢,我的笑容放得更大,合不扰嘴。

    “是啊,盛夏胸襟广阔,世间少有。上官,逐流,你们该不会是认赌不服输吧?”

    独孤离看向上官凉和花逐流,问道。

    果然是难兄难弟,一人落难,要拉着其他人一起落水。

    上官凉早已斟好茶,向我走来,笑得温柔,“盛夏,你很棒!以前对盛夏多有得罪,以盛夏广阔的胸襟,定不会记在心上。上官凉,诚心向季家二小姐季盛夏致歉!”

    我接过茶盏,笑得甜美,将茶水一饮而尽,回道:“好说。”

    花逐流踏着沉重的脚步走过来,满脸不悦,沉声道:“花逐流向季家二小姐季盛夏致歉!”

    “你态度不好,我不接受。”

    我对花逐流递过来的茶盏视而不见。

    “季盛夏,你?!!”花逐流冲我吼道。

    所有人的视线都看向花逐流,花逐流脸涨得通红,我看了失笑。

    这个花逐流,也有今天?

    当日他在梅园对我下毒手的时候,可没见他眨眉头。

    现在我是翻身农奴做主人,这种感觉,实在太爽了。

    “花-花公子,很多人在看着你,收敛一下,千万莫失了你堂堂相爷的风度与教养。”我忍着笑道。

    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