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写故事之前,我一直在想究竟什么是百度了一下,是这么说的:
鬼者,归也。传说人死之后化为鬼,鬼者,归也,其精气归于天,肉归于地,血归于水,脉归于泽,声归于雷,动作归于风,眼归于日月,骨归于木,筋归于山,齿归于石,油膏归于露,毛发归于草,呼吸之气化为亡灵而归于幽冥之间。
也是是说,鬼是人死之后的产物,身体消散,灵魂却不灭。我长这么大,记忆里面有两个故事,这么多年来一直没有忘。
一个是母亲讲给我的。先介绍一下背景。那个我大概10岁左右的样子,顽皮不堪,家在农村,经常和几个光腚孩子漫山遍野的乱跑,祸害庄稼,没少挨大人的打。一次我们几个跑到一个水萝卜地,大肆掠夺,把整个地皮抄了个不成样子。我们抱着满满的一怀萝卜准备到旁边的小河洗一下吃。我刚跑到小河边上,就听见前面的小伙伴在大声呼喊,我以为又发现了什么新鲜玩意,赶忙丢了萝卜,跑过去看。这一看不要紧,结结实实吓了一跳,原来在河边的石滩子上放了一个箩筐,筐子里用红布包了一个婴孩,紧紧地闭着双眼和嘴唇,有胆子大的摸了一把,早就硬了,这是一个死婴。
几个人里面我胆子最小,看到这个东西脚早就软了。连话也不敢说,我们几个人里面就数李家寨子的皮蛋儿胆子最大,看我们几个没人做声,哈哈地笑起来,说我们是胆小鬼。也许是为了证明自己确实胆子大,皮蛋竟然背起那个箩筐,驮着小孩沿河滩子跑了一圈,最后竟然把箩筐连带死婴都扔到了河里。
经了这么一件事,我一点玩的兴致都没有了,急急忙忙的赶回了家,坐在院子里面一动也不动。我妈看我反常,问我是怎么回事,我就把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了他,当然忽略了我们糟蹋水萝卜的事情,不然老妈的小宇宙一爆发,我的屁股就受不了了。她听完我说,嘿嘿的笑了一声,然后神秘兮兮地对我说:他会回来找你们的。当时,我发了一身冷汗,差点尿了裤子。
不过小孩的世界永远是健忘的,没过几天,我就把这个事抛到了脑后,直到有一天晚上睡不着觉,一直在床上胡乱闹,老妈估计是嫌我烦了,突然冒了一句说:你还记不记得那个河边上的小孩?
我一下定住了,不知道她要说什么。她接着跟我说,一般死去的小孩都不甘心,会找别的小孩当替身。他会叫你的名字,只要你一答应,你的魂就被他吃掉了,他就会附在你的身上。说完她还指了指窗外,说不定小孩的鬼魂就在外面看着你呢。我一下就闭了嘴了,赶紧用被子捂住脑袋。当天晚上做噩梦,看见这个小孩就睡在我的旁边,阴测测的看着我笑,第二天,我毫不意外地尿炕了。老妈用这个故事吓了我好几年,直到我上中学,才渐渐没有了惧意。不过在这个之后又有了一个小插曲,高中的时候放假回家,和儿时的几个小伙伴开车出去玩,聊天的时候说起皮蛋儿,大家都说可惜,前两年他独自在河里游泳,突然抽筋了,溺水死了。有一个人指了指窗外,对我说,看,就是那条河。我顺着看过去,心里一沉,这不就是当年发现死婴的那条河吗?但愿他是抽筋了吧。
另一个故事是上大学的前我们一个邻居给我讲的,他在北京上大学,我问他大学是什么样的,他给我讲了这个故事。
一个秋天的晚上,很晚了,一个男同学刚下自习,忽然看见前面有一位女学生,穿着白色的连衣裙,静静地走着。女孩背对着他,远远看去,形单影只娇小无力,特别是脑后那条辫子又黑又粗油光水滑,诱人极了。他按捺住内心的激动,走上前去,轻轻拍了拍女孩的肩膀,喂,他说。女同学缓缓转过头来,又是一条又黑又粗油光水滑的大辫子。
我承认这个故事对我产生了很大的影响,以至于在上大学的时候对梳长辫子的女生总有一丝莫名的恐惧。并且在自己的梦里,还有了新的发展,有的时候看见的是长辫子,有的时候看见的是披肩发,有的时候又看成了只有一张脸皮,脸上什么也没有,这个故事真是我的噩梦。
这么多年过去了,从上学到工作,人慢慢就成熟起来,对于鬼怪也就渐渐有了自己的看法。不管他存在不存在,反正我是从来没有遇见过,当然也不希望碰见,我不知道鬼是否也有善恶之分,但是我知道:
在这个世界上,鬼不是最恐怖的。世界上最恐怖的东西,是人心。这就是这个故事的出发点。
北言南
2013年6月15日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