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水清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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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种不信任的眼神看我啊,你要不信我叫给你听呗。”

    殷傲遗:“……不必。”

    小玉不理会他,竟然自顾自的叫开了。

    ……

    虽然殷傲遗说自己与那忽然冒出来的小玉无关,但楚云总觉心里不踏实,没有着落的感觉。这方遍寻殷傲遗不得,脑中灵光一闪,问到了那所谓的关押小玉之地。

    刚走近,便听到屋内传来放-荡之极的声音。

    脚步一顿,脸霎时沉了下来,步履疾风,到门口时却又生生停了下来。

    楚云眸色幽沉,眼底酿集着狂风暴雨,脸色阴沉的可怕,缓缓俯下-身,透过薄薄的门纸窥视屋内情景。

    幸而屋中并非他想象中的yi-靡景象,小玉端坐在椅子上衣冠齐整,只是口中发着那叫人脸红的声音,其娴熟程度仿佛已经历经了千万遍,而殷傲遗正坐在他不远处,也是衣冠楚楚,脸上看不出表情。

    正当楚云松了口气又板起脸想破门而入时,已是听到殷傲遗淡淡的一声,“进来。”明明应是很轻的一句,却恍若就在楚云耳边。楚云明白,殷傲遗怕是早已察觉他的气息。也不客气,推门进去,脸色虽有缓和,却还是不太好看,并且先声夺人道:“你口口声声说不认识他,结果才多久你就跑来和他私会!如今你们是在做什么?为你们即将做的事热身吗?!”

    殷傲遗皱眉道:“你又不是没听过他那张嘴里吐出的话。”

    楚云被呛了一声,当即愈发怒火中烧,“即便这样又如何?那你怎么解释你出现在这里?!瞧瞧你给那贱-人住的地方,这是囚禁吗?这是包-养吧!”

    楚云那副暴怒到疯癫的模样让殷傲遗再次皱了眉,“你又没吃药?”

    “吃药吃药吃药!你就知道让我吃药,每次见面第一句不是吃药就是吃药!我又没病,我为何要吃药!!”楚云脸上堆积着不耐躁狂,“我知道了,你是不是巴不得我被毒死你好和他大被同眠双宿双飞?!”

    小玉弱弱的插了句,“不对哦,这位公子,我并不想独占宫主,我不介意和你分享他的,所以你记得吃药,我不想你死。”

    楚云立马将视线射向他,似要在他身上烧灼出千万个窟窿,“我和傲在说话哪里轮得到你这个千人骑万人压的贱-种发言!”

    “薛澍!”殷傲遗扳过楚云下巴,加重了一点语气,“你的涵养呢?”

    “哈哈哈哈……”楚云忽而大笑,笑得眼角分泌出了眼泪,这才停下,“涵养?殷宫主你在开玩笑么?我有过这种东西吗?哎哟,笑死我了。傻了吧你。”

    殷傲遗见不得他这么副神经质又神经病的样子,扶上他的肩膀道:“澍儿,你先回自己房间休息,把药吃了。”

    楚云一巴掌拍掉殷傲遗搭在他肩上的手,傲气的微抬下巴,“不可能。”

    “薛澍。”殷傲遗抬高了音量。

    楚云瞪着他,忽而眼圈一红,却仍倔强道:“你是不是想把我赶走,好让你们办事?”

    殷傲遗轻叹一口,放柔声音,“我陪你回去好么?”

    楚云扭过头不作理睬。

    “那你陪我回去可好?”

    楚云重重哼了一声。

    殷傲遗轻笑,二话不说打横抱起楚云就走。

    楚云一声惊呼,反射性的抱住殷傲遗脖子,口中强道:“谁要你抱着我了,快放我下来!”

    殷傲遗捏了捏他腰肢,“真的不要?”

    楚云面泛热气,将头埋在殷傲遗脖子里,只露出两只通红的耳朵。

    到了屋里,楚云确是如何都不肯吃药,无论殷傲遗怎么哄都没用。

    楚云将自己埋在被褥中,只留后脑勺对着殷傲遗。

    “薛澍。”楚云身子不由一僵,每当殷傲遗连名带姓叫他时,表明他的不容置疑,楚云默默的转过身,红着眼,“为什么非要我吃药呢?是想毒死我么?”语气带着委屈的肯定。

    殷傲遗无奈,放软口气,“记得郭重替你把脉时说过什么么?”

    楚云想了想,好像听到了那老头在他耳边道:“正气亏虚,阳气暴脱,长此以往,轻则瘫痪,重则致死。”

    不情愿的嘟起嘴,小声咕囔道:“药太苦了。”

    殷傲遗:“给你准备了蜜饯。”

    楚云又咕哝道:“药太难喝了。”

    殷傲遗好脾气道:“几口就没了。”

    楚云看了殷傲遗一眼,别扭的绞着手指。

    殷傲遗凑近了一点,“嘴对嘴喂你?”

    “讨厌~”楚云睨了殷傲遗一眼,接过碗,乖乖喝了药。

    “傲,你别走行吗?”喝完药的楚云躺在床上拉住殷傲遗的衣袖。

    “我等你睡着。”

    楚云可怜巴巴的望着殷傲遗,“不能陪我睡吗?”

    殷傲遗沉吟少许,“今日还有事要办,改天好么?”

    楚云不情不愿道:“好吧。”

    因楚云的乖巧而露了点笑容,殷傲遗摸着他满头青丝,“乖,睡吧。”

    药里加了几味安神的药物,楚云不一会儿便呼吸平稳了。

    殷傲遗又呆了一小会儿才离开。

    床上的楚云忽然睁开眼,眸色清明,没有半分睡意,他面无表情的盯着床顶,冷静的想着:不能跟得太近,他会发现,也不能跟得太远,等于没跟。那便去那儿看看吧……

    “哟,哄完小情儿回来啦?”小玉看着再一次到来的殷傲遗笑得花枝乱颤。

    殷傲遗不为所动,只淡淡道:“条件。”

    “哎哟,谈交易多伤感情嘛,不如我们先做点更有意义的事?”小玉朝殷傲遗耳朵边吹了口气。

    殷傲遗看了他一眼,陡然叫小玉遍体生寒,只听殷宫主语声又凉了几分,“给你三秒。”

    小玉抖了抖,后却立马朝殷傲遗抛了个媚眼,甚至不怕死的坐到了殷傲遗腿上,“殷殷~~你怎么能……啊!!”小玉猛地从殷傲遗腿上跳了起来,因为他见到了不干净的东西。

    楚云一身宽大的白衫,头发披散凌乱,双目瞪大,眼神凶烈,正死死的盯着他们,宛若一只厉鬼。

    “真是好感人的一幕。”楚云满脸阴郁,又低声笑了起来,“呵呵呵呵呵呵呵……”笑得人毛骨悚然,忽然,笑声戛然而止,楚云蓦的掀翻了他近旁的桌子,紧接着是另一张,一声一声,桌椅倒地声不断,口中骂道:“混蛋!贱-人!狗男男!ji-夫yi-夫!去你的!去你们的!!”

    殃及完屋里的桌椅,楚云这才睁着满布血丝的眼凑近殷傲遗,“办事?好一个办事啊?哈哈哈哈哈……”楚云的笑声愈发凄厉。

    在众人都未反应过来时,他猛地扑向小玉,却在扑到一半时被反应及时的殷傲遗拦腰抱住,楚云只堪堪碰到了小玉一片衣角。

    楚云拼命的踢踹着手脚,“贱-人贱-人贱-人!我要弄死你弄死你弄死你!!!”

    殷傲遗怕弄伤他不敢拽得太紧,被楚云用力挣扎下竟挣脱了出去。

    楚云一逮着空隙,挣脱束缚便又朝小玉扑过去,一把扯住他的头发。

    小玉也让楚云那副疯病入脑,无可救药的样子吓到了,一个躲闪不及,叫他扯住了头发,往死里拉扯,楚云面色狰狞,“哈哈哈…扯烂你的头发,看你怎么卖弄风-骚,看你怎么勾-引傲……”

    “啪——”清脆响亮的一声,楚云瞬间停滞了动作,白皙的脸上清晰的印着指印。

    楚云不敢置信的摸摸被殷傲遗临空甩了一巴掌的脸,仿佛又觉得不够似的,自己也不轻不重的添了一掌,脸上加重的火辣疼痛才让他慢慢接受了被殷傲遗打的这个事实。

    楚云看着殷傲遗,眨了眨眼,“你打我?”眼泪大滴大滴的往下掉,“你竟然打我??”瞬间,脸便被眼泪濡sh,泪痕之下的掌印显得有些模糊扭曲,看得人心疼。

    楚云哭着转身就跑,殷傲遗看了小玉一眼跟着追了出去。

    殷傲遗追出去时便看到楚云坐在树下抱着自己凄惨无比的样子,本就瘦小的身体愈发显得淡薄。

    此番不必说,必也是温言软语好话说尽哄了许久才让楚云止住了哭。

    殷傲遗也被迫留下来陪着楚云过夜,以表诚意。

    ……

    殷傲遗办公回来,正往自己房间走去,猛然间便对上楚云惨白的脸。

    楚云赤着足,眼神阴郁,幽幽的盯着殷傲遗,宛然又是那日那副厉鬼模样,“你去哪儿了?”

    殷傲遗其实也见不得楚云这么副鬼样子,耐着性子道:“向裘琪吩咐些事。”

    “裘琪?那个女的?”楚云向前走了一步,神色变得有些激动,“吩咐什么事要吩咐到这么晚,还是你们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尾音凄厉,穿透暗沉的夜,惊起一群休憩的鸟雀。

    殷傲遗揉了揉额,露出一丝疲倦,耐心道:“只是宫中事务。”

    楚云咄咄逼人,不依不饶的刻薄道:“累成这样就只是跟她说些所谓的宫中事务?莫不是说着说着就滚到床上去了吧!很久没碰过女人了?女人的滋味如何?看你这么疲累的模样定是好到都停不下来了。或者,其实你们从头到尾根本就一直保持着身体关系。殷傲遗,你老实说,你到底还有多少人没断干净!殷傲遗,你还能说你对得起我?!”

    殷傲遗越听脸色愈发暗沉,冷着眼道:“楚云,你一定要这么不可理喻么?”

    殷傲遗唤他做小倌时的名字,表示已危险至极。楚云哪管这些,只尖着嗓子道:“我不可理喻?你怎么不说你犯浑犯-贱?到底是没有家底的,能当上宫主也是草莽之流,完全不讲道理!”

    这番话却是触到了殷傲遗底线,骂他可以,不能骂他娘,怒火敛沉于眸,殷傲遗语带冰霜,“楚云,我怎么让你出来的就能怎么让你回去。”

    言罢,不待楚云反应转身便走,楚云却也慌了,离了殷傲遗他一无所有,他不想再回去过以前的生活,不要!

    猛地自后面抱住殷傲遗的腰,慌张道:“对不起,傲,我错了,我不该这样说话,我不该胡乱猜疑,我错了,你打我吧,你打我,不要不理我,不要送我回去,那里好可怕。”

    殷傲遗闭了闭眼,睁开时眸色恢复冷淡,“回去。”察觉腰间的手一紧,殷傲遗加道:“不送你了。”言罢,掰开楚云的手不再看他一眼,提步便走。

    只留下呆呆伫立原地的楚云。

    作者有话要说:  由于点击被抽掉很多,积分不升反降,zz粉桑心,粉粉桑心,急需大量的安慰……

    关于楼下贱受的言论,这里我想替尤清洄澄清一下,不轻易反抗不代表会轻易原谅,至于偶然被美色所惑什么的…也是可以理解的嘛

    ☆、三九章 同是天涯

    自上次落水事件后,尤清洄自问和楚云的关系差到了极点,因而猛然间看到立在他院中的楚云时,他着实以为见了鬼。

    楚云也不说话,就那么站着幽幽的看着他,看得他发怵。

    “你……有何贵干?”

    楚云没回答,却直直的向他走来。

    近了才发现楚云手中提着个酒坛,并时不时往嘴里灌几口,眼神也有些涣散,想是不太清醒。

    尤清洄:“……”

    正当尤清洄暗自猜测这楚云又在玩什么花样时,却见楚云忽的停了步子,眼神倏然望向他,尤清洄立时顿住了身体,楚云用视线将他描摹一遍,微微歪了歪头,似乎有些疑惑,然后便继续迈步朝他走来,步履浮越。

    在楚云离他还有几步远时,尤清洄便闻到了他身上扑鼻的酒气,也不知这人喝了多少。

    楚云将脸凑近尤清洄,在尤清洄脖间嗅了几下,忽然上前踉跄了一步,尤清洄连忙扶住他,楚云顺势倒在尤清洄肩上,尤清洄本就单薄的身体无法承受两个人的重量,不禁往后退了几步才稳住身子。

    楚云找到了暖源,只觉得很舒服,满足的在尤清洄脖间蹭了几下,嘴里还咕哝了几个含糊的字眼。

    敏感的脖子猛然被一层光滑的皮肤蹭来蹭去,尤清洄立马僵住了身体,险些失手将楚云甩出去,幸而理智及时拉住了他。

    尤清洄一阵无力,他们不是不共戴天的仇人么?为什么他的仇人要躺在他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