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坎州,飞雪谷,飞雪峰莫愁阁内。
一个二十余岁的女孩,站在房门外,抬头望向天空,伸手接住那缓缓落下的雪花,一脸欣喜。
房间内传出的声音她并不关心,她所在乎的,只有这雪而已。
三人站在房间内,望着坐在床上的薛云,那凝重的脸逐渐舒展开。
而当事人薛云则是微微侧过头,呆呆地望着房内的三人,瞳孔逐渐放大,表情逐渐变得惊异。
“你这小子,真是命大,心脏被穿透了都能活下来。”雷覆天砸了砸嘴,不由地感慨道。
“师兄,我们现在这是哪?师傅呢?”薛云从床上跳下来,望向君逸尘,焦急道。
自己假死的那段时间,具体生了什么事,他并不清楚,他很想知道在之后究竟生了什么,薛百寿究竟有没有危险。
“这里是飞雪谷。”冰倾城望着薛云淡淡道,表情一如既往地冷漠,没有一丝变化。
“薛爷爷他······”君逸尘望着满脸焦急的薛云,欲言又止,目光闪躲。
“师傅他怎么了?”望着目光闪躲的君逸尘,薛云心里一紧,或许已经有了答案,但他想知道,他想确定,他想让君逸尘告诉他不一样的答案,他希望自己心中的答案是错的。
“哎!你别为难他了,我来告诉你吧!”雷覆天无奈地摇摇头。
雷覆天上前,将一切告知薛云。
“怎么会这样!”薛云双臂无力垂下,眼角泪光涌动,愣在原地,目光呆滞。
“哎!”雷覆天无奈地摇摇头,随即望向冰倾城。
“既然这个小子已经醒了,那我也该回去了。”
“恩!”冰倾城点点头,没多说什么。
“小子,你真的好了,要留在这里,不跟我一起离开?”雷覆天将目光移向君逸尘。
“想好了,我就留在这修炼,雷宗主的好意晚辈心领了。”君逸尘感激道。
“那好吧!既然你心意已决,那我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要你记得雷极宗的大门永远为你们二人打开,你们二人想来就来便好。”雷覆天保证道。
“多谢雷宗主。”
“恩。”雷覆天点点头,转身出门,化作一道流光,离开了飞雪谷。
目送雷覆天离开之后,两人将目光再次移到薛云的身上,君逸尘上前一步,走到薛云跟前,将手搭在薛云肩上。
“师弟,别太难过了,薛爷爷肉体强悍,天下无双,是不会死的,他只是被源族带回去了而已。”君逸尘安慰道。
薛云一如既往楞在那里,低着头,死死地盯着木制地板,面如死灰,双拳紧握,也不知道君逸尘的话有没有入他的耳。
“萱儿。”冰倾城望着一动不动的薛云,摇了摇头,轻轻喊了一声。
“宫主”原本守在门外的女孩,在听见冰倾城的呼唤之后,快步走到房间之中。
“先带他去回住处。”冰倾城望了望君逸尘,淡淡道。
“是。”名叫萱儿的女孩上前几步,来到君逸尘身旁。
“公子,请。”
君逸尘有些抱歉地望了望女孩,继续讲目光放在薛云身上,神色焦急。
“回去吧!无论你现在对他说什么他都听不进去的,你已经好几天没有合过眼了,也该好好休息了。”冰倾城淡淡道。
“公子,请吧!”萱儿望着再次道。
“哎!”君逸尘叹了口气,无奈地摇了摇头,神色暗淡,转过身,跟在萱儿身后离开了。
君逸尘和萱儿离开之后,冰倾城上前一步,来到薛云的跟前,伸出手,缓缓贴在薛云的脸上。
脸庞上传来的冰凉的感觉,让薛云回过神来,他望着将手放在自己脸上的冰倾城,胸中顿时生出满腔怒火,直接伸出一只手,打在冰倾城的手腕上,让她的手与自己的脸分开。
“滚开,不要用你的脏手碰我。”薛云眼里满是愤怒,死死盯着冰倾城,面色阴冷,薛百寿被源族带走,冰倾城是帮凶,薛云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对她有任何好感的。
“滚,你要我滚到哪里去?”冰倾城将手收回,望着薛云,冷笑道。
“这里是飞雪谷,我是飞雪谷的主人,你有什么资格叫我滚?”
“那你就不该救我回来,没有你,我依旧可以活下来,我根本就不需要你们的怜悯。”薛云咆哮道。
“我不是在救你,我是在救他,你应该庆幸你长着一张和他很相似的脸,不然你以为你是谁?你以为你会有资格会被我另眼相看。”冰倾城不屑道。
“他,你的儿子吗?你以为我想和他长一张相似的脸吗?要是可以的话,我宁愿永远带上一张面具,一想到拥有我这张脸的人,有一个你一样的母亲,我就会感到恶心。”
“恶心,你说我恶心?简直可笑。”
“那在你的眼里,这天底下谁不恶心?薛百寿吗?”冰倾城反问道。
“当然,你以为会是你吗这些冠冕堂皇的鼠辈吗?”薛云肯定道。
“鼠辈,你一个蝼蚁也敢说出这句话,我等皆是鼠辈,难道那个置九州修士于不顾,撞断通天塔的薛百寿,在你的眼中就那么高尚吗?”
“他不顾九州修士的死活,犯下滔天大罪,作为他的弟子,你的心中难道就没有一丝的愧疚?”
“愧疚?该愧疚的不应该是你们吗?如果不是你们逼他,他会选择去撞断九州的通天塔吗?他会犯下如此滔天大罪吗?”薛云死死盯着冰倾城,大吼道。
“你还在为他辩解,我不知道,他究竟做了什么,能在你的心目中留下那样伟岸的身影?直到现在你都还在为他说话。”冰倾城自嘲地笑了笑。
冰倾城一直都将薛云当做雷莫愁,直到现在也不例外,试问在自己的孩子心中,一个外人的分量过了自己,哪个母亲不会心痛。
作为一个修士,冰倾城是与普通女子不一样的,她是诛星七圣之一,是站在这个世界巅峰的女人,但是作为母亲,她与其他女人却是一样的。
“他伟不伟岸,你说了不算,源族之人说了也不算,我不是小孩子,我有分辨的能力,谁是好人,谁是恶人,我比任何人都要清楚。”
“看来,你已经被他洗脑了,连分辨是非的能力都没有了,成为了他的信徒。”冰倾城摇了摇头,冷冷道。
“那你呢?你也好不到哪去,你被源族洗脑,没有分辨是非的能力,成为了源族的恶犬。”薛云反驳道。
“我是源族的恶犬,是不是我们做的一切都是错的,只有撞断九州通天塔的薛百寿,给九州带来灾厄的薛百寿是对的。”冰倾城怒吼道,嫉妒,愤怒在她的心中蔓延。
她嫉妒薛百寿可以得到薛云的尊敬,她也为薛云一直在为薛百寿辩解而愤怒。
“只可惜,最后胜利的是我们,你那敬重的师傅是失败者,他会被永远地钉在九州的耻辱柱上,成为九州永世的罪人,被九州修士所唾弃。”冰倾城冷冷笑道。
“你或许还不知道吧!诛星七圣变成了诛星六圣,薛百寿的名字被永远抹除,九州罪臣是他新的身份!”
“他不是失败者,失败者是你们,你们这群鼠辈,要不是你们不知羞耻以六敌一,他怎么会倒下,他怎么会输?”薛云疯狂地大喊道。
“他不会输了,我会向整个九州证明,我会向所有修士证明,他是对的,该被钉在九州的耻辱柱上的是你们。”
“等到那一天,你们谁也别想独善其身,我会让你们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我会让你们跪在他的面前赎罪。”薛云的瞳孔变得猩红,眼中满是杀意。
“赎罪?可笑,就凭你?你有什么资格?你连灵力都无法修炼,你这辈子都只能是一个蝼蚁,蝼蚁不配跟我们站在同一个高度,只配在不为人知的角落里,苟延残喘地活着。”冰倾城眼里满是轻蔑,脸上写满嘲讽。
“蝼蚁,哈哈,你要这样认为也好,我希望在那一天到来的时候你不要害怕,不要恐惧,我会变得和他一样强,我会成为你们梦魇。”薛云双拳紧握,冷冷笑道。
“我等着那一天,我倒想看看如蝼蚁一般的你,究竟要如何站在这世界的顶端,我等着看你的笑话。”
“那你就好好看着吧!终有一天我会让你,让源族付出代价。”
“哼!我等着!”冰倾城冷哼一声!袖袍一挥,一脸愤怒地离开房间。
冰倾城出了莫愁阁,站在那冰天雪地中,抬起头望着那漫天飘零的大雪,长长地叹了口气,脸色又变得和往常无二,依旧是那样冷漠。
“喂,蠢小子,希望你言出必行,让他们以后统统跪在薛百寿的身前赎罪。”九书叫嚣着,期待而又兴奋。
“一定会的,我一定会让他们后悔的。”薛云握紧双拳,胸中燃起熊熊斗志。
“嘿嘿!我可等着那一天呢?如果真是那样的话,应该很好玩吧!嘿嘿!”九书偷笑道。
看热闹不嫌事大,用来形容此刻的九书,应该是最为合适的,他很开心,比任何人都要开心,他并非是在期待着那一天,而是在期待着某一刻。
“女人啊!都是一样的,刀子嘴豆腐心!”九书一脸窃喜。
而就在此刻,两道光芒自金色大书内迸射而出,轰在九书胸口,将他轰飞出去,倒在远处。
“我的妈呀!”九书叫苦不迭,一脸痛苦,倒在地上出哀嚎。
“再敢言语,就没了这么简单了!”女人的声音自九书中传出。
“对!没那么简单了!”稚*童的声音传出。
两个声音先后传出,让九书脸色大变,匍匐在地上装死,动也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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