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候阴森潮湿,乌云压得极低,几乎快碰着城堡的塔尖,远方不时响起震人内腑的滚雷。无感糟糕的天气,培罗娜吃着刚烤好的幽灵巧克力蛋糕,呵罗呵罗的跟一边的鬼魂哼起小曲。
「明天就是维恩跟鹰眼回航的日子——」
倏然一道闪电劈下,照亮半片天空,雷声轰隆隆作响,下起惊天动地的滂沱大雨。
「连老天爷都哭着要妳别唱了。」
索隆在训练室举着比他重千倍有馀的杠铃,一身起伏的肌肉布满晶莹汗粒,在半空飘得开心的培罗娜抿着小嘴下浮,生气的用叉子比他。
「住嘴,亏本公主还好心烤蛋糕给你吃,快吃,冷掉就不好吃了!」
「知道了,真是罗唆的女人。」
拗不过培罗娜的碎碎念,索隆将杠铃放到一边,她又轻盈飘到紧闭的窗前,雨滴叮叮当当的敲打玻璃,她呼口气,玻璃立即起了雾。
「这雨下得真大,住在这这麽久第一次看到。」
「喂,有没有酒。」
「大家吃蛋糕都是喝果汁或饮料,谁会配酒。」培罗娜看着朦胧的雨景呆,耐着性子叹息,「在酒窖,出去左转走到底……算了我跟你去吧,真是一个没救的路痴。咦,人呢!」
「这边。」
她晃悠着穿越古老潮湿的石壁,循着声音找到了索隆。「这不是维恩的房间吗?」
无视头顶飘来飘去的幽灵公主,索隆扣住门把一旋,培罗娜赶紧出声制止他。
「喂,你不能进去,小心鹰眼知道了把你逐出师门!」
他手臂一僵,狭长的眼眯了眯,「这里面有妖孽的气息。」
两人闯进了维恩的香闺,很快就注意到小客厅闪烁着妖异的橘红光芒。
「这是……」
「这不是『残槿』吗?怎麽在光?」
「传说刀与主人彼此拥有意志的牵绊,当主人危难时刀不在身边,刀就会出共鸣。」索隆拾起通体红微烫的刀。
「『残槿』是妖刀,又是断刃,或许这就是它真正的力量。」
培罗娜不免担心起来,又觉得不可思议,「在维恩旁边的可是鹰眼欸,不是还有红,她要怎麽遇到危险?」
『汝,渴求力量吗?』
分不清男女的陌生声音在索隆脑海浮现,随着问句消逝在雨里,他蹙起眉心,这是寄宿在这把刀的妖灵?
让人爬满疙瘩的回音吐出细碎的笑,带着几分戏谑。『这样阿,那麽就给汝崇高的印记,感谢吾主吧,人类。』
赤炎般的光芒猛然一闪,左眼传来火辣辣的痛感,带腥的热流缓缓滴落,培罗娜摀嘴惊呼,索隆阴沉着脸,眼睁睁看着残槿从手里消失。
「谁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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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着用晚膳好好谈过,香克斯便把芥蒂丢到海里头,一秒勾搭起密佛格聊得天南地北。
「密佛格,有没有考虑搬来新世界住阿,这样找你喝酒很方便欸。」
「不要。」
「咦——我也有一座跟克拉伊卡纳长得很像的岛阿,考虑一下嘛。」
「没兴趣。」
「好狠心!」
众海贼与地下人物云集,厅内演奏轻快活泼的海上舞曲,维恩慢条斯理盛着浓汤,见密佛格跟香克斯两人一如既往,心情也平复许多。
事以後,密佛格并没有埋怨责怪香克斯,但香克斯认为自己灌她酒也有责任在,不希望密佛格把事情都往身上揽,便造成下午的一番景象。
好险香克斯跟贝克曼不知道事情的真相,只知道密佛格因为自己跟别人起了冲突,不然她宁可从小花园跳下去自溺。
「妳活得真是安逸,我很失望阿,希弗。」
高大的身影落在身上,饱藏心机的低沉嗓音打断了她的念想,对方奇怪的称呼让她自心底觉得怪异,除了劳尼,没有人会用姓氏叫她。
「你在跟我装熟?」维恩一眼就认出透粉的鹤羽大衣,这已是他的招牌标志。「唐吉诃德?多佛朗明哥。」
「咈咈咈咈……还是那麽狂妄。竟然认得我,看来妳满长记性的阿。」他倾近娇小的女人,咧嘴而笑,骨节分明的长指挑起她的下巴。
「只是在悬赏单上看过你而已。」
多佛朗明哥轻佻的态度惹恼了自己,她想摆脱他的掌握,反而被牢得更紧,动弹不得。
「我啊,可是一直都看着妳。」他唇边的笑意加深,「包括妳背着鹰眼跟——」
「你搞什麽,想死吗?」
维恩倏然瞠大丽眸恐吓,多佛朗明哥顿觉手腕生疼,挣脱了她的束缚,五枚乌青色的指痕清晰可见。他唇角微微垂倾一边,又摆出玩味的笑。
「妳以为天秤能保持多久的平衡,一旦筹码变动,天秤生锈,失衡的两端终究招致毁灭。」
「你想说什麽?」
多佛朗明哥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舌尖倒是转了个弯,滑出一串咈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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