藕臂轻扬,维恩将亮晃晃的雷球高掷向前方杵着不动的男人,趁对方短暂目盲的空档抽出暗藏的匕绕到他的身後,纵身扑上宽阔的後背。
机会只有这麽一次!
「去死吧!」
冰寒的眸子涌起杀意,她手起刀落的割下热血咕噜流动的厚实脖颈,薄平的银刃顺着肌理划出纾压的乐音,维恩闭上眼准备迎接四溅的湿黏,鼻尖却嗅不到一丝腥味。
怎麽回事?
她睁开疑惑的双眸欲瞧个仔细,眼前的景象却让她大吃一惊,原先还是有血有肉的高壮身躯竟然顷刻化为挺立的冰柱!
维恩慌忙跳离冰柱的同时,雷球刚好迎面砸了上来,冰柱轰的碎了满地,冒出阵阵浓白的寒烟。
该死!还是让他逃了!
她摒住呼吸警戒的四处张望,就怕漏看可疑的黑影。
「唉呀呀,美丽的女人下手总是最狠,我不拿出点本事还真不行呢。」
低沉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规律的鼻息搔得她脖子有些痒,维恩暗暗心惊,他什麽时候……
回瞪着地上无故消失的碎冰块,她知道自己上当了。
她像条灵巧的白蛇欲摆脱背後的威胁,青雉的动作更是快了她一步,有力的臂膀轻松禁锢了维恩挣扎的躯体,健壮的腹部和双手很快晶质化。他改变心意了,一切都等回到本部再说吧。
&ime(冰冻时刻).」
晶莹剔透的冰块很快覆上维恩,朝四面八方肆意扩张,身体逐渐失去知觉,她难受的抬起脸,试图减缓自己将成为冰雕的事实。
寒冰无情的漫过她的双唇,她要死了吗?
「唔……唔……」维恩倒视上方棱角分明的脸庞,大大的双眼盈满恐惧,朵朵玫瑰滚落眼角。
青雉倏地一震,在最後一秒停下了动作,他从她的眼里看到自己是怎麽样的一个人。
他是一个怪物。
骚乱止息,独留满地疮痍,维恩如同受惊的鸟儿惨白了脸色,脸上还挂着细细的血珠。
他都干了什麽?
青雉松开如老虎钳的擒抱,一个瞬步便将冻得僵直的维恩带到炙热的壁炉前方,让高温融化她一身的冰冷。
「抱歉。」他盘腿而坐,橘红的火光照亮他紧绷的脸,内心满是懊火与自责。
看到维恩楚楚可怜的神情,他便不由得心烦意乱。
他现在又在干什麽?
受限於鼻尖以下无法活动,维恩恨恨的斜视罪魁祸,几乎快瞪裂了眼眶,她搞不懂对方真正的目的,既不把自己交给海军,也不动用私刑,他有什麽企图?
「果然,太可惜了。」
像是突然顿悟些什麽,青雉致黑的瞳孔映出火焰的倒影,表情也不如方才那麽迷惘。
维恩轻皱眉头,这男人没头没尾的说什麽?
炉里的乾柴十分足够,烧得烈火劈啪跳动,过不了一会儿大气中的辐射热便将她身上的冰化得差不多,维恩用力扭扭身体,如同羽化的毛毛虫破蛹而出,紧随而来的是颤的寒意。刚才在搏斗中大量产生的肾上腺素麻痹了感知,危机消除之後,深沉的疲惫和酸痛感如同海啸扑天盖地袭来,融化的水浸湿了她的衣裳,冻得她不停抖。
好冷!
僵硬的四肢完全不听使唤,维恩身子一软──
温热的怀抱即时稳住了她。
「世界贵族是绝对不能在任何人面前下跪的。」青雉低头凝视她毫无血色的脸颊,愧疚如同浪潮卷走他所剩无几的正义感。
「为什麽罢手了?」
刺骨的寒冷浇熄维恩心中愤怒的火苗,也凝固了沸腾的脑浆,冻僵的肌肉拼命哀号着要更多温暖,纵使再怎麽痛恨近在咫尺的敌人,她还是屈服在行动暖炉的诱惑之下,索性赖着不起身。
是他欠她的。
「妳也是这场案件的受害者,而且是最无辜的那一个。」
感觉到女人冰凉的身躯紧偎着自己,青雉基於尊重稍稍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转而用厚实的毯子代替,将她推得离壁炉更近一点,他不想像用对待其他女人的方式待她,太不尊重她了。
这个女人,很不一样。
青雉对上她惊愕的视线,前所未有的决心油然而生,维恩突然觉得喉头有些肿,除了劳尼之外说她是无辜的人,青雉是第一个。
「我配吗……」她轻声低喃,双手沾满血腥的她丶被称作魔鬼的她,也能算是受害者吗?
「每个人对正义的看法都不一样,我不会逮捕妳,安心睡吧。」
事出必有因,他不会让年仅十七岁的少女白白送死,当然他会选择这麽做也自有理由。
热情的火炉烘得她频频打盹,听闻青雉的话,她拉紧毛毯阖上眼不再搭腔,纤长的睫毛在颧骨拉出长长的阴影,出一声满足的叹息。
她是真的累了,不管精神身体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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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维恩差不多烤暖身子丶恢复...</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