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我要儿子
第叁十九章 夜探王府
在回去六王府的路上,秦令只是一言不发地跟在钱双双身后,钱双双偶尔回头去看他朝他眨眨眼睛,却发现他根本就是一尊佛像,喜怒不形於se的程度比她初见清胤时还要夸张。
他跟着慕容祈时可不是这样的啊,难道是因为自己跟他还不熟吗这人真的是秦令吧是那个秦令吧
终於,她忍不住停下脚步,回头问他:「秦令,你跟慕容祈闹翻了」
秦令略一愣,对上她好奇的目光,定了定神,淡淡道:「郡主,秦某与世子殿下情分已尽,秦某为了家人生活也只好另谋高就。」
「的确是高就。」钱双双了然,吐了吐舌头,不敢再问下去。男人之间的恩怨,不是权力就是nv人,不知道他们是哪种,b得秦令要离开世子府到东宫当差
秦令见她不再发问,鬆了口气,回復了平静的心情,举步前行。
他又怎麼会另谋高就世子是他今生今世誓死效忠的救命恩人,在他一穷二白、遭人欺压之时施予援手,还安顿好他的父母,给他理想的差事,供他一家安居饱足。他又怎麼会另谋高就即使他在知道一向以「败家子」见称的世子殿下原来深谋远虑时万分惊讶,他也是死心塌地跟着他,帮他做任何事。
他之所以会出现在太子府上,原因只有一个:他是世子派来的细作。
慕容祈安cha秦令到东宫办事后,倒也放心得很。他清楚秦令的脾x,他会义无反顾帮助自己的。
现在他比较担心的,是慕容玳瑁。
多天没有收到她的任何消息,他惶h忧虑、坐立难安。慕容玳瑁一般每隔四五天就会捎给他情报,有时候深夜甚至会亲自到世子府与他议事。如今已过了大半个月,她仍没有联络自己,彷如人间蒸发了般。难道
想到她的安危,他暗自捏了一把冷汗。看来自己得亲自去一趟了。
夜幕低垂,一人在屋瓦上轻跃,从高墙纵身翻下,悄然落地。步履轻快在屋子之间左穿右cha,他凭着慕容玳瑁以往给他的王府地图,越过不必要的地方,抄小径摸索到了她的白se屋子。
守门的侍卫丝毫不见怠惰,仍金睛火眼地驻在门前,手执长矛,神se肃穆。
果然是清胤训练有素的精兵。呼呼大睡了倒好,如今这样,就只能出手了。慕容祈咬了咬牙,把心一横,从腰间掏出j口磨利的钉子,一摆左掌,四颗钉子分别击中四名侍卫的脑袋,趁着四人吃痛后惊愕举矛之际,右掌又一挥,四颗更尖更大的钉子极速往四人喉间飞去。
夺命的「察察」数声划过夜空,四人连同兵戎应声而倒。
慕容祈略一踌躇,飞身着地,以脚尖轻触四人,确认他们已断了气,方急步走到窗前伏下,轻叩两下,压低声音唤道:「玳瑁。」
慕容玳瑁正在房裡暝目作息,听见慕容祈的声音,还以为自己在作梦,低哼一声翻了翻身,睁开眼睛怔怔看着墙壁。倏地,她像触电似的从床上弹了起来,直扑门口,攀着门缘,不敢置信地震声道:「南风」
「玳瑁,你怎麼了」慕容祈听见她激动的声音,知道她虽没遭受什麼不测,却在府中受到不少挫折。心裡一痛,他禁不住从暗角闪身出去推门。
这一推,却只推出一丝空隙。
他愕然地往下看,赫见房门下牢牢地扣着两把大锁,心裡登时一寒。
他居然禁錮了她
「玳瑁」慕容祈脸se一黯,眼裡充满歉疚,轻声道:「我来晚了,对不起。」
「没事的南风,他暂时没把我怎麼样。只可惜我偷不到密令,现在连宝剑和密鑑都被他拿走了。南风,」慕容玳瑁静了半晌,再开口时声音已沙哑起来,她哽咽着:「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才对是我坏了你的大事。」
「别哭了,没关係的,我先救你出来,我们再想办法。」慕容祈柔声细语的安w她。
他暗自咬了咬牙,低头瞅了地上的大锁一眼,收紧臂力,提起宝剑利索一砍,「咣」的一声,剑花四溅,铁锁却是纹风不动,只多了一条浅浅的凹痕。
苦无对策之际,忽闻一阵细碎的脚步声。慕容祈大吃一惊,赶忙闪身回到暗角,屏息静观。
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之中,一大一小鬼鬼祟祟地潜入了院子。二人正是钱双双与被强迫陪同前来的秦令。
秦令的脸比夜se还着身前那抹瘦小矫捷的人影左闪右窜,心裡暗自抱怨世子着他到东宫当细作,现在一天到晚要陪着这一跑就跟旋风似的古灵精怪的郡主。
「喂,帮我劈开这两把锁。」钱双双回头抓住他,轻声道。
秦令的脸顿时彷若遭乌云笼罩,他一声不吭地佇在原地,不作理会。
「你有听障」钱双双低骂一声。以前初跟慕容祈相识时还以为在他身边办事护主的秦令是条不折不扣的好汉,没想到原来是个难侍候的臭脸。
「郡主,你大半夜的拉着秦某到此本是於礼不合,若传出去吃亏的不是秦某,只会是郡主。」秦令淡淡道。
慕容祈听到秦令的声音,吓了一跳。他为什麼会跟钱双双出现在此难道是清彦安排他跟在她身边吗他们二人叁更半夜的在这裡到底是为何
「你不听我的话,就等於不听你那「高就」的话一样,你别忘了,是他让你来帮我的。你要是不满意就回去罢工,不要老是摆臭脸」钱双双仰起尖尖的小脸瞪着他不屑道。
帮她太子让秦令帮钱双双他们二人之间到底有什麼协议为何钱双双会深宵时分带着秦令来慕容玳瑁的屋子慕容祈屏住呼吸,略探头去察看二人动静。
但见秦令寒着脸,仍是一言不发,但终究是乖乖地走上前去,提刀朝大锁连劈两刀。j声巨响过后,铁锁仍是完好无缺地安躺门前,教一向刀法如神的秦令也不禁惻然。房裡锁的到底是什麼人
他凝聚全身的力气,提起大刀準备再劈,却不料臂膀尚悬在半空之际,就被钱双双伸手y生生拦住。他猛地收回力道,受到庞大的反作用力衝击,往后连退数步,稳住脚步后抬头皱着眉望向钱双双。这会儿要我砍锁,那会儿又却又伸手来挡刀,这郡主到底在耍哪一招
钱双双感觉到气氛又凝结一度,在他面前扬了扬手,笑嘻嘻地道:「我刚忘了,侍卫身上有钥匙的,」见他抿着嘴一声不响,脸sey沉,自己心裡也不爽起来,鼓起腮道:「你那张刀那麼钝,不磨利点怎麼保护我」
说罢,她四处张望,眨了眨眼,奇道:「怎麼晚上反而没有侍卫守着」
秦令无奈地伸手往旁边一指,钱双双顺着方向望去,只见地上躺了j个人。她「噗」的一声笑了出来,道:「这麼会偷懒。」
她轻手轻脚的慢慢走近,弯腰去检视,定睛一看,却看到地上j具已脸无血se的尸t,登时吓得花容失se,弹起来后连连后退,捂着嘴说不出话来。
原来胆子这麼小,秦令在心裡暗想。还以为她真的是世子殿下口中的「巾幗鬚眉」,却不料她连死去的人也怕。
钱双双低喘着压了压惊,再小心翼翼地去看地上的四个人,鼓起勇气重新靠近,嚥了一下口水,怯怯地道:「各位兵大哥得罪了。」额角渗出汗珠,她侧着头不太敢直视尸身,伸出微颤的手在他衣襟裡摸索翻找着。
也不知道老天是不是故意的,她一直摸到第四具尸t,才终於找到一串钥匙。眉头一舒,她按了按麻痺的大腿站起来,向四人深深躬身,才转过头去疾步至门前解锁。
这一幕,直让秦令和慕容祈看傻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