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一品涮府。
“这么热,吃涮锅”,迟言看见隔桌热气腾腾的锅子,还没吃,已是一头汗。
“对啊,你的最爱!”,大雄呵呵笑着。
这让迟言想起高中时,她和大雄一起逃课吃麻辣烫的情景。迟言很爱吃辣,每次吃麻辣烫都会加好多辣椒,辣的大雄满脸流汗。
“对,莫飞,你表妹怎么还不来?”,大雄问道。
莫飞看了眼表,“你们先坐着,我去看看!”。
见莫飞走远,迟言问道:“你俩这会儿挺熟?高中时没见你们有来往啊?”。
“这不是工作关系嘛,多亏莫飞,我的公司接了几个大广告,高中接触少,莫飞这人不错!”。
迟言从大雄话里听出了对莫飞的认可,高中时,迟言与莫飞少有接触,或者说几乎是没有接触。
菜端上桌了,莫飞和邓贝才来,同时来的还有一个人。
“熊胖子,听说你请客,说啥我也得来蹭蹭饭!”,女子一脸笑容,随后看向迟言,“迟言,好久不见啊!”。
迟言认出,她是路露,同为高中同学。
“你没变,还是那样!”,路露说着随手点燃一支烟。
迟言注意到她染着黑色指甲的手上有一处纹身,墨色的纹身,越显出她手指的纤细和白净 。
“你也一样,我们高中时代的风云人物啊!”,迟言笑向路露,一脸真诚。
“迟老师,表哥,还有那位熊哥哥,以及这位风云姐姐,咱们可不可以一边吃一边说啊,我肚子早饿了!”,一旁的邓贝早已等不急了,拿起筷子夹起菜来。
“阿飞,你这小表妹有点意思,我喜欢!”,大雄说着,不住地往邓贝的小锅里夹肉。
老同学之间好久没见,大家聊得很起劲,迟言两瓶啤酒下肚后,已经是满脸通红,以她的酒量,这算长挥了。
路露还是那样豪放,和迟言高中时的印象差不多,那时她是短,还会染个颜色,时常被老师传唤到办公室,然后被家长领回家,可过一阵子就又出现在学校里,虽然在当时看来路露不算好孩子,但是她的性格和个性迟言还是很欣赏的。
“阿飞,你表妹呢?”,大雄今晚的关注点似乎一直在邓贝身上。
“接电话去了吧。”,莫飞正在抽烟,听见大雄这么问就四处打量着,看到邓贝在门口的位置讲电话便收回了目光。
迟言注意到,莫飞话不多,不是喝酒,就是抽烟,偶尔参与到大家的谈话中。
正当大家聊得欢畅,一女孩坐到莫飞身旁。
“莫飞哥,合个影吧!”,说着凑向莫飞,摆了个pose,随后咔嚓一声。
待莫飞反应过来,那女孩已经走远。
“我们阿飞就这么招女孩待见,尤其现在是名人了,更了不得!”,路露一番调侃。
“别拿我开玩笑了,你还不知道我,什么名人,混饭吃而已。”,莫飞说着,拧灭了手里的烟,看得出,他喝得不少。
待邓贝回到座位上,迟言看到她眼圈微红,似乎哭过,但是没有多言,招呼大家继续喝酒。
夜已深,酒足饭饱,打道回府。
“小表妹,坐我的车吧,我送你回学校。”,大雄主动献殷勤。
“谢谢熊哥,表哥送我回去就好。”,邓贝微笑,一脸灿烂。
“那好吧,但是下次,下次给我个机会,让雄哥送送你!”,大雄极力争取。
“行了,熊胖子,拉我走吧,别尽惦记人家小表妹!”,路露说着上了大雄的车。
“对了,阿飞,你拉上迟言,你们顺道儿!”,临走前,大雄不忘嘱咐莫飞。
“行,我知道,你走吧,路上注意安全!”,莫飞说完,一个摆手,开车远去。
车外霓虹闪烁,车内无人言语,只有音乐的声音在车里回荡,与这个夜色相得益彰。
迟言看到邓贝一副有心事的样子,她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过车窗。而此刻的自己却是头晕晕的,真是不胜酒力啊。再看看前排开车的莫飞,一脸专注,丝毫没受酒精的影响,就这样,三人一路无语。
到了学校,邓贝下车,和莫飞、迟言打过招呼后便朝宿舍楼跑去。
莫飞调转方向,车开出了学校。
迟言越地感觉头晕,她想要张嘴告诉莫飞自己家的位置,却由于酒精的作用,不出音来。
几分钟后,车停在了迟言家楼下。
迟言意外,她下了车,感觉脚踩在地上轻飘飘的。以后可不能喝这么多酒,迟言想着,却一把被莫飞扶住了胳膊。
莫飞将迟言扶上了楼,送到了家里。
头疼得越厉害,迟言感觉胃里不停地翻滚,她连忙向卫生间跑去,一阵稀里哗啦,瞬间,舒服了很多。
迟言摊坐在地上不愿起来,莫飞将她扶起坐到沙上,然后倒来热水给她擦脸,迟言觉得很舒服,渐渐的困意袭来。
莫飞见迟言睡着了,便将她抱到床上,给她盖好被子,然后在床边静静地坐着。
他看着迟言,由于酒精的作用,迟言脸色微红,一侧的酒窝伴着均匀的呼吸时深时浅,这时的她,很安静。
莫飞轻轻地抚摸着迟言的脸庞,偶尔,他会听到从迟言嘴里出的梦呓,断断续续。
七年了,她一点也没有变,依然自我而随性,这是莫飞记忆里的迟言,是啊,自我,随性。
想起今晚她喝酒时的样子,再看看眼前的她,莫飞无奈地摇着头。
他没想到她今天会跑去相亲,这让他感到意外。莫飞缓缓点燃一支烟,似在回忆……
十七岁的某一天,莫飞第一次在教学楼的走廊里注意到迟言,她银铃般的声音传入自己耳朵里。
“你为什么叫迟言?”,有人问她。
“因为我小的时候说话晚,我妈说贵人语迟!”,迟言笑答。
莫飞扭头,看到一副清秀的面孔,白净的肌肤,略带婴儿肥的脸蛋儿,额前的碎,暖暖的阳光……
这幅画面深深地印在了莫飞心里,那时他们还不在一个班级,那时还没有分文理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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