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大家回过神来时,现一个身着淡黄色衣裙的小姑娘,已经将小叫化子带到了闵晓蓉面前。
老族长右手捶胸,口里嘟囔着:“这个死妮子,又惹事。”
这小姑娘正是雨菡,雨菡看着闵晓蓉说道:“闵女侠,请您为他测试。”
所有人都吃惊地看着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平时的雨菡胆小怕事,唯唯诺诺,从不出风头,况且她才九岁,怎么会做出这种事,这个少年两天前是闵晓蓉要杀的人。
大家屏住呼吸,瞪大眼睛,生怕闵女侠瞬间拔出长剑,只一挥,让大家来不及看清,两颗人头就滚落在地。
然而许久,事情并没有生。
闵晓蓉却温和的问:“为什么我要为他测试呢?”
雨菡不卑不亢回答道:“女侠说过,是在全族招募五到十五岁的少年,他既是北宫族人,今年才十岁左右,正好符合标准,又没说孤儿,穷人不可参加。”
闵晓蓉注视着她,欣赏之意溢于言表:“好,我给他测试。”
大家这才长吁一声,放下心来。
闵女侠开始测试少年。
他居然也得到了贴子,很快,大家进入到第二环节。各护法在检测他们的智力,放了一些考题,让他们填写,然后再得出结果,分数高者入局。
最后胜出的十五名少年已经确定出来。雨菡、萌儿、天星……都入选。
当然小叫花子被,被排除。
闵晓蓉点了点头,缓缓地说道:“这十五人从明天开始准时到练习场集合。”然后起身悠闲的离开。
几家欢喜几家愁,被选中的家庭欢天喜地,被退下来的少男少女们一句话都不说,耷拉着脑袋,眼神中满是羡慕、嫉妒,心中隐隐埋着恨意。
少年心里也是十分失望,他找了一个墙角缓缓地坐下来,他知道自己是有潜力的,但家庭资质不合格,而被护法们舍弃。其实他不是北宫真的孙子,他也忘记了自己到底是从哪里逃来的。
记得三年前,在一个黑夜里,被一位大叔带到这个镇的后山之上,大叔因为受伤太重死在了山谷之中,自己爬进了镇里,遇上一个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小乞丐,他饿极了去抢小乞丐的碗,他们生了打斗,最后小乞丐被他活活掐死,他将尸体推入旁边的臭水沟中,后来,后来大家就把他当成了他,叫他北宫天朗。
那天晚上,他被黑衣人吓坏了,看到闵女侠靠在树干上,他只想靠近她一点会更安全,他并没有碰到她,只是坐在地上和大家一样露出左肩来,这位尊敬的女侠居然说自己…还要杀他,他百思不得其解。
十五位少年男女在全镇人高度关注下,开始了他们的正规习武生活,北宫家族已经有十多年没有成立过正规习武的队伍,都是个别人喜欢,或自己瞎练,或外出寻名师,只有肯走出山门,有理想、有志气的人才会历经千辛万苦习武,可有志气的人少之又少。所以全镇武力值很低,如果遇他人来犯,一定无还手之力。
老族长看着这十几个孩子,在闵女侠的带领下有模有样的比划着,心中高兴。
“唉!如果惊云还活着,北宫家族也许比现在强多了。”北宫飞雄拭了拭昏花的老眼感叹道。
“族长,有人求见。”门卫跑进来报告。
“让他进来。”
一个风尘仆仆的青衣男子进门来,是坤龙宫的信使。
闵晓蓉忙接待,看过了来信后,立即拿出一封写好的书信交给使者。
北宫飞雄交代下面的人款待好信使,信使随着仆人一起退出。
闵晓蓉喝了一口热茶问道:“老族长,镇西北大概大半日路程有座山,风景甚好,树木青翠,繁花盛开,那里是什么山?”
“哦,你说的应该是雁荡山吧!那里确实是风景秀美,离我们这,普通人恐怕要走三天的路程,而且山势陡峭,一般人难以上去,你应该是从山脚下那条道路过。”
“我要在山上建一所宅馆,因为这个队伍要长期指导才有效果,所以要定居于此。”闵晓蓉淡淡的说道。
北宫飞雄大喜:“多蒙女侠能为我族着想,要是过段时日,女侠离开,这个队伍也就荒废了,现在女侠能在此定居,我也放心了,象建房、种地我们族都有能者,建馆驿之事就交给我们吧!”
“那多谢族长,这些银子你看够吗,如不够我再让人送来。”闵晓蓉说着递过一个沉甸甸布袋子。
“这,这,我们自己有,由我们来出。”
“不必客气,族中也不容易,别让大家破费。”
“多谢闵姑娘。”
第二天,族长就派了人去雁荡山动工,这件事由二护法北宫青主管。
六个月过去。
宅馆建好,闵晓蓉去看过,十分满意,三幢房院一字排列,中间为主宅屋,有大堂,院落,三间居室,一间杂物室。
左右分院也各有三间起居、配有厨房与水井,院子里有山上搬过来的石、土叠成的假山,还种植了一些花草,十分雅致。
庭院建在雁荡山半山腰处,背风朝阳,可鸟瞰群山,周围还有一大片空地堆放着从山上砍来的一些粗木,如果全都建好住上百来人应该不是问题。
老族长和几个护法都非常满意,北宫烈笑着对闵晓蓉说:“闵女侠,你给这庭院取个名吧?”
“是啊,是啊!”大家都说道。
闵晓蓉微笑着点点头,入秋的季节,已有丝丝凉意,此正是:秋风萧瑟天气凉,草木摇落露为霜。但看着漫山遍野全都是火红的秋叶,又似裹在热情的火焰之中,她缓缓吐出四个字:“红叶暖阁”
这天,闵晓蓉决定迁移到红叶暖阁。
“族长大人,我明日就迁往红叶暖阁,训练营先由大护法北宫烈代管,他懂一些武道,我将会每个月回来一段时间指导。”闵晓蓉说道。
“好,由闵姑娘作主。”北宫飞雄连连点头。
“我这儿还有一件事和你商量。”
“你说,只要我们能办到的。”
“嗯,我正式收雨菡为徒,成为席大弟子,而且此次就只带她一人去雁荡山,你的意见呢?”闵晓蓉郑重地说道并观看他的反应。
北宫飞雄大喜,忙要下跪,被闵晓蓉拦住:“不可,老族长。”
“菡儿太有福气了,我代表全家人感谢姑娘。”北宫飞雄眼里泛起了激动的泪花。
晚席前北宫飞雄将这件事通告全家,北宫惊鸿也很高兴,一房其他人也都向老爷子祝贺。北宫天星不干了:“爷爷,我呢?有没有说也收我为徒啊?”
“你再努力一点,下一个就是你啦!”被孙子缠得没法于是说道。
“我说爹啊!天星可是你亲孙子,你不帮,雨菡迟早是要嫁出去的,是个外人。”北宫惊雁帮腔道。
“你们,不象话,闵姑娘收徒是我能作主的吗?谁说菡儿是外人,看你们这点出息。”
看到老爷子真的动怒了,天星缩了缩脖子,不敢言语。
惊雁低声咕隆着:“也没什么了不起,撞了狗屎运。”
“你说什么?”北宫飞雄举起手中的拐杖。
“二弟,快住嘴,别惹爹生气。”惊鸿赶快来解围。
这时雨菡刚好走进大堂内,看见这奇怪的场景,心中明白了八九分,只当什么都不知,径直去向爷爷请安。
北宫飞雄把雨菡拉到身边坐下。
今天是家宴,桌上酒菜很是丰富,李忠赶忙让家人上酒。一大家子人各怀心腹事吃起饭来。
饭后回到自己房中,李婶正在帮雨菡收拾东西,打好包裹。
“李婶,你去睡吧,我自己能行。”
“我知道你能行,可这也算是出远门,你还从没离开过家呢?而那里是个荒山,更没人照顾,唉!”李婶擦着眼泪。
“李婶,别难过,四海都是家,这个家对于我也不算什么家,除了舍不得爷爷和李伯、李婶,我恨不得早点离开这。”
“我知道小姐平时受了多少苦!以前你娘也是我照顾的,真不忍心看着你们娘俩受气受苦,也盼着你能早日离开这,可真到了这天,我又舍不得。”李婶抽噎着。
雨菡抱着李婶也流下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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