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想。”不等无心说完,虬髯大汉面露愠色,其余两人眼中也是流露出不满。
气氛骤冷,无心也感觉到了三人气势的变化,转而对着大汉眨了眨眼,哈哈大笑了起来,笑着说道:“嘿嘿,看不出来还挺小器嘛,好吧,还给你好了。”无心从钢叉上面起身,拍了拍自己的屁股,接着说道:“这样吧,我饿了,你们请我吃鱼,我请你们喝酒。”
三人没想到无心突然这么好说话,小孩子的性子就是捉摸不透。无心单手吃力的提起钢叉,将叉柄递了过去。这一手也令三人心中一惊。好大力气的少年。
无心挑衅似的看着大汉,让大汉过来拿走钢叉,却将叉尖对着自己,以示诚意。这样虽陷自己于险地,却能最大诚意的表达自己。况且,这三人若是想对自己不利,早就动手了,哪还会说那么多的废话。
“好大的口气,哈哈,你有钱喝酒?”大汉也不管了,上前几步,接过叉柄,将钢叉抽了回来,然后,用一块皮子将叉头包了起来。
无心见大汉对钢叉如此重视,心中不觉多了一丝的尊敬。
“不要小瞧人行吗?你们喝不起酒,可不代表小爷我喝不起。”无心眨了眨眼睛,开口损道。
“嘿嘿,你们那个破酒壶都空了,还拿着做什么?丢了省事。”无心搓了搓手,打趣道。
“小娃娃好大的口气啊,老谭,走,回去,烧锅鱼汤暖暖身子,这小子你敢去吗?”另一个大汉对着无心说道,反正他是不相信无心能够买的起酒。
这个年代,哪会有家长给孩子多少零花钱的啊,孩子们有了零花钱,早就买零食去了。
无心自然不是一般人,他也不管他那许多,大叫道:“走,去喝鱼汤,这该死的鬼天气,真是冷啊。”
男子耸了耸肩,一脸无奈,这小鬼还真是缠上了自己几个穷光蛋了。
三人住的并不远,绕过一段小树林,在一棵大树下,有着一座低矮的草屋,离这不远处,零零散散的分布着一些低矮的茅草屋。
无心自然知道这里的,他听舅舅说过这边,这里住着的,都是些穷苦的渔民,平时打渔为生,用鱼虾换回些粮食、油盐,生活很是艰苦。到了农忙时节,再去给那些地主或是佃户家帮工,赚取一些微薄的薪水。
很小的时候,他还和一群孩子过来玩过,回去之后被爷爷给骂了,说这边都是些穷困潦倒之人,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不安全。
这间草屋虽小,但栅栏却搭的很是整齐,院子中种了一些绿色的蔬菜,在白雪的覆盖下,倒也长得挺好。
“你们回来啦,快进来吧。”一个女人从屋里面走了出来,拿着针线,显然是在缝补着什么。
几人在外面拍打身上雪的声音,将她从屋中引了出来。
看到还多了一个少年,这女人上下打量着无心,惊奇的叫道:“哟,这谁家的孩子啊,真俊呐,哎呦,这衣服料子也很不错嘛。”
女人好似什么都新奇,一把抓住无心的肩膀,捏着布料,惊奇的叫道:“死鬼,还不进来,楞在外面做什么?”然后才闪开身子,将几人让了进来。
无心也打量这个女人,这女人应该只有三十岁不到,但却显老,在海边生活,每天风吹日晒,是会对身体很不好。然后他又回头看了看老谭,好似在问:你这样的汉子,怎么会娶这么个老婆?
老谭哪知道无心心中的想法的,把钢叉竖在了墙边,自顾自的去将鱼篓拎去灶边。
屋中原本该是很暗,但好在屋里面还架起了火炉,零星的火光,带来了丝丝的温暖,也带来啦光亮。
女人也不端茶倒水什么的,到灶边将老谭一拉,低着声音问道:“哎,死鬼,这小孩哪来的?什么来头?看着打扮,貌似家境不错哎。”虽然她极力的压低声音,但是习惯那是改不掉的,屋里本来就小,自然一字不落的全部被听了去。
老谭没有理他,自顾自的在哪里倒腾鱼篓。
“嗨,我说话听到没?整个一根木头,不知道老娘当初怎么看上你的,对不起那死鬼爹妈啊。”女人作势欲哭,将陈年旧事翻了出来,好像是杀手锏般,老谭立马开口了。
“就一外面遇到的朋友,回来一起吃个饭。”
“朋友?什么朋友?你在这除了那两个家伙,还有朋友?”女人大声的指着外面说道,也不管别人听不听得见,然后他看到老谭打开了鱼篓,倒出了几条鱼来,女人大叫:“说,这怎么回事?今天怎么就打了这几条鱼?是不是又换酒去了?好啊你,谭啸天,老娘跟你直说了,日子没法过了,家里都揭不开锅了,就知道喝酒,还带个什么乱七八糟的小屁孩说是朋友?白吃白喝,你成啊你。”女人摞起袖子,一巴掌拍在灶台上。兴许是觉得冷,立刻又放了下来。
另外两个汉子也许是见怪不怪了,尴尬的对着无心笑笑,没有起身出去的意思。而无心见这两人都没什么动静,自然也没有起身。原来此人叫做谭啸天,倒是很大气的名字,怎么会委身在此,那一手漂亮的武艺,一定有着什么难以言说的过去。
老谭像是已经麻木了,他拔出腰间的小刀,挑出两条最肥的鱼来,熟练的刮去鱼鳞,掏空肚子,然后打开后门,提着鱼出了门。
风像刀子一般涌了进来,吹得火炉中火星四溅。
女人也像是习惯了一般,低着头,将灶里面点着,扔进去柴火,将锅灶捣的嗡嗡响。
不一会儿,谭啸天从门外提着两条干净的鱼回来了,去灶台间做了起来。
“你们两个也脸皮太厚了吧,不去帮忙?”无心看着眼前的两人老僧坐定般,忍不住出口损道。
“坐好,等着吃就行了,哪那么多废话啊,谭老大这一手鱼汤,那可是一绝啊,今天难得吃上一回,忍不住流口水啊。”男子猥琐的用袖口擦了擦嘴。
“好了老朱,你那小心思,别以为我不知道,”另一男子凑过脸来,小声的对着无心偷偷的说道,“他是早就打老谭藏着的两壶酒的主意了,嘿嘿。”
“额。”无心直想骂人,都什么人啊,交这么样的两个损友,那日子能好过么?
“嘿,小子,问到香味了吗?”姓朱的汉子竖起大拇指,“谭老大这一手,真是这个。对了小子,你哪人啊,真的很面生啊。”
“老朱,你对整个四亭卫很熟吗?”无心问道。四亭卫自然就是这一片的地名。
“当然,四亭卫能有多大?”老朱拍着胸脯说道。
“哦?那什么人你都认识?”无心质疑道。哼,吹牛,小爷我你就不认识。
“额,那倒是不一定了。”老朱也知道自己大话估计是编不下去了。
“嘿嘿,牛吹不下去了吧。”无心眨了眨眼,笑道。不知怎么地,无心就是心里觉得和这三人很是投缘,而且斗起嘴来,其乐无穷。
“老朱,快看,谭老大去房间了,肯定是去拿酒,嘿,小子,你真是我们的福星啊,今天能大饱口福了。”另一个男子一直鬼鬼祟祟的看着灶台那边,原来是在盯着虬髯大汉。
老朱也不和无心斗嘴了,眼睛盯着房门。无心也好奇的偏过头去。
果然,谭老大从里面拿出来两个酒壶,眼睛一瞥,见这三人都在盯着自己,不对,是手中的酒壶。三人立刻转过头去。
见着两人如此垂涎欲滴,这酒应该是好酒,无心心里想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