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你想要
“为什么选择我”
楚轻狂双手撑在她轮椅的扶手上,萧从容只能被动地往后仰,才能拉开和他脸的差距。
她绝对不会承认是他的气息让她无法思考,也尽量不去注意他的动作形成的暧昧她等于被他用身和手圈在了怀,虽然还有一点距离,却逃无可逃。
“楚公想多了吧是你自己接住我的,可不是我选择了你”她尽量调匀呼吸,平静地看着楚轻狂,
“是吗”楚轻狂唇角微勾,似笑非笑“你的画不管送到哪家当铺,都会有人出高价,为什么偏偏是楚家呢”
萧从容依然平静“因为楚家太有名,我想楚公会比较识货”
楚轻狂看着她,一手依然撑在扶手上,一手伸了过来,修长白皙的手指挑起她肩上的长发,绕在手指上,边漫不经心地说“还有更识货的人二殿下年前没了王妃,有意续弦,楚某受托帮忙物色人选前几日二殿下忽然对楚某说很欣赏你,你”
“楚公什么时候改行做了媒婆”
萧从容打断他,讽刺地扬起眉“我目前还没有再嫁的打算,等想嫁了,再找你帮忙,如何”
楚轻狂笑眯眯地看着她“三小姐那么聪明,该知道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的道理”
“楚公也不是笨人,受人之托,不是该忠于人家吗怎么还抢着表现了”
萧从容看他瞬间有些变色的脸,觉得扳回了一局,笑着用食指挑逗地划过他的下颚“你为画而来,那就是动了心,不如我们谈谈,我能让你赚更多的银,做武氏第一富豪大家”
这时,有脚步声自远而近,楚轻狂听出是武铭正的,心一动,冷笑道“银和江山谁重要三小姐,你小看了自己”
萧从容听到这话,同时也看到武铭正从院外而来,他走路的姿势都和徐正同出一徹,那熟悉的感觉让她觉得鼻间发酸。
想起自己和腹胎儿的惨死,她的眼神慢慢冷了下来,一瞬间,说不清是冲动还是负气,她冷笑道“江山若是你想要,又有何难”
楚轻狂一怔,目光撞上了她的,萧从容顿时反应过来失言,却也知道来不及了,只好硬着头皮一笑“把天下能赚的银都收入你的囊,皇帝老都要靠你吃饭,和得到江山又有什么区别呢哈哈哈”
“哈哈哈,三小姐真会说笑话”
楚轻狂借笑转过了身,却看到武铭正一脸的肃然,他下意识地挑眉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武铭正伸手指了指大门口“三小姐,皇后娘娘让刘公公来传旨,后天的华诞宴会,邀请你前去参加”
那个变相的选妃宴会萧从容还是看到楚轻狂蹙起的眉才反应过来,顿时脸都黑了
鸿门宴
武氏皇上武二帝病榻缠绵上最后悔的事,是当年大手一挥将盐道和矿山等关乎国运的生财之道分散了,以致受制于诸家,连自己想立太也被人左右着。
前些年周国公上奏折要求他立太,武二帝闲谈才表示二皇沉着冷静,有治国之道就遭到了不同势力的反对。一怒之下,他以众皇善年幼,还需栽培观察为由,驳回了立太一说。
经此一闹,武二帝生了警惕之心,财道已经身不由己,那就把兵权紧紧抓在手,这是唯一他可以帮未来太做的事。有了兵权,还怕收不回财道吗
武氏王朝有四支精兵,规模第一大的当数萧从容父亲萧立德掌管的萧家军,这支军队是国家叛乱对敌的利器,战功是有目共睹,是武二帝特别仰仗的一股势力。
第二支精兵是驻扎在边关,归属于洪将军的精兵。据说这位于洪是萧老侯爷培养出来的将才,能能武,参加过上百场战役,立下了赫赫战功。武二帝为了笼络他,将自己的亲妹妹平成公主嫁给了他,也算皇亲国戚了。
第三支精兵规模很小,是京兆尹用来维护皇城安危的部队,虽然人少,却个个都是以一挡百的好汉。
第四支精兵则是武二帝亲自培养起来的近卫军,一个传奇,众人只能揣摩他的存在,却没有任何公开的展示。
没人知道它是谁负责的,也没人知道它到底有多少人有人猜测谁得到了这支精兵的兵权谁就是下一任的皇上,只是,看众皇的表现,谁也不像已经得到了这军队兵权的样。
武二帝皇众多,最有实力角逐皇位的是已经成年的这五个皇。除了四皇身体羸弱没到军队里历练过,其他四个皇都不同程度地受训过。
而其,五皇有些散漫,对皇位不是很热衷,其他三个皇却明争暗斗,都有自己的势力角逐皇位。
财力有支持,如果再得到兵权就稳操胜券了,萧家军就成了众皇拉拢的首当人选。
只是这萧立德,秉承了父亲的耿直,明白自己的重任,对拉帮结派丝毫不感兴趣。声明只忠实皇上一人,皇上立谁为太,萧家军就誓死效忠谁。
铁板一块,众皇虽然无奈却也放心了,只要自己名正言顺成为太,还怕萧家军不收拢在帐下啊
可是这种放心也只是暂时的,随着武二帝的病越来越重,角逐太之位也进入了白热化,萧家军不在手上,谁睡得着啊
萧从容一穿越客,穿过来就被打断了腿,忙着自己养伤,两耳不闻窗外事。听到皇后召她进宫,当然不会以为自己这个残废还能让皇后开了慈悲之心,做了一番时事功课,判断出了局势这绝对是鸿门宴
你是个谜
萧从容还没赴皇后的宴席,就先被楚轻狂请去了。
多事之秋,本该明哲保身,可保身也要有实力才能保,她既然觉得楚轻狂是上选的合作伙伴,就不能不赴这个宴。
路上,春香嘀咕道“蓉蓉,他的房契还没给我们,画却收走了,会不会赖账啊”
“不会的,画在他手上你就放心住着吧,没人会来赶我们的”
萧从容虽然不知道俞家大院和楚轻狂有什么关系,只是看到一向传闻闹鬼的俞家大院从她们住进来就风平浪静,就猜想其必有隐情,人家不为难她,她自然不会去挖掘人家的秘密,相安无事最好
轿到西苑,楚轻狂亲自迎了出来,月白长衫,看上去俊朗不凡。
萧从容看看他身后的墨鱼,还想着又要像上次被连人带轮椅抬上去,没想到楚轻狂上前,弯腰就抱起了她,头也不回地对墨鱼说“你好好招呼春香姑娘,三小姐就交给我了”
“蓉蓉”春香担心地叫道。
“放心吧楚公会照顾我的”
萧从容一惊后越过楚轻狂的肩给春香一个让她放心的微笑,转回头,鼻间又嗅到楚轻狂的味道。这次已经有心理准备,不再心神乱动,只是下意识地吸了吸鼻,困惑他身上这种干净的味道。
他是一个商人,一个投机者,本该满身铜臭味的,怎么做出了这副出尘不染的飘逸呢
没上楼,转入了西苑后面的花园,顺着林荫往前走,满目葱郁,鸟语花香。被一个超级帅哥轻松地抱在怀闲地走着,萧从容就算冷静过人,也有点心猿意马了,楚轻狂这是带她逛花园吗
抬头瞥了他一眼,却碰到他若有所思的眼眸,专注地看着她,她的脸顿时不争气地红了,下意识无礼地嗔道“看什么不是请我吃饭吗,怎么变成逛花园了
楚轻狂也不恼,依然若有所思,只是唇角微卷,淡淡微笑“三小姐你是个谜”
萧从容挑眉讽刺“那你今天请我来是为了解谜”
楚轻狂答非所问“你没嫁给三殿下前,传闻说你无才无德,刁蛮任性;被打时传闻说你妒忌成性,鸡肠肚量;老侯爷抱你回去后传闻说你爱憎分明,敢爱敢恨;自动请休后传闻说你拿得起放得下,活得随心所欲事实上你才华过人,也大方豁达,为什么给人那些印象呢”
萧从容一愣,半天苦笑着扬唇“传言多不可靠,楚公又何必信呢我是什么样的人你心想必早有定夺,否则也不会请我吃饭吧毕竟我声名狼藉,别人都唯恐避之不及”
楚轻狂突然一旋身,一手抱着她,一手就去扯她的衣服,萧从容大惊,扬手就向他打去
逼我得罪人
楚轻狂头一偏让过了萧从容的手掌,手抓住她的手臂,一推,袖滑落,她手臂上的守宫砂鲜红地露了出来。
楚轻狂邪魅地笑道“传言果然不可信,没想到三小姐还是处之身,可惜枉担了那么多虚名啊”
楚轻狂语气一转,又道“谁会想到众人传说不知廉耻,为达目的自甘堕落的三小姐抱一抱就会脸红呢”
萧从容一脸黑线,这才知道他的意思。恨他的孟浪,还没开口骂,只听楚轻狂长啸一声,飞身跃起,竟然抱着她飞到树上,足尖一点,借力跃上了楼,在二楼伸出来的屋檐落了一下,就掠进了三楼的窗里。
整套动作行云流水,又潇洒无比,萧从容骇然,敢情武侠小说的轻功是真有其事啊心下羡慕,要是自己也有这样一身功夫,那拐杖用下来也没这么累了
“三小姐,没受惊吧”楚轻狂将她放在餐桌边的软榻上,桌上早已经摆了满桌的菜,还飘着热气,计算的恰到好处。
萧从容眼睛快速扫过房间,这间房间布置得比西苑后面更雅致,面积也更大。墙南角,一张巨大华丽的床放着帷幕,四壁挂的画只看成色就感觉价值不菲
“觉得这房间怎么样哦,告诉你,你是第一个上听雨楼的女人”
楚轻狂状似无意地说着,走过去取了一个精美的琉璃瓶过来,轻描淡写地说“这是一个波斯商人送我的酒,用葡萄酿造的,我一直嫌口感软绵他说比较适合女人,三小姐应该喜欢吧”
“葡萄酒”这时代应该还是宫廷享有的专利吧这一小瓶酒的价格萧从容看见他又拿来了精致的琉璃杯,就有些动容了,楚轻狂对她这样隆重的待遇,应该算看重她了吧
楚轻狂给她倒了酒,递过杯,萧从容明明看到他狡黠的笑,还是硬着头皮去接。
果然,手和杯都被楚轻狂握在了手,他收敛了些笑意,慢地开口“三小姐,你把轻易不对人露的一面展示给我看,逼我得罪人,在人前显露武功现在就我们两人了,何不打开窗户说亮话,你想要从我身上得到什么”
“楚公富甲一方,相信不会缺少女人我就一个断腿被人嫌弃的弃妇,不奢望公的垂青,能不能请你收敛一些,别做出一副对我有意的样,我想这样我们的谈话会更能敞开”
萧从容微笑着说完,再抽手,楚轻狂放开了。
萧从容不去看他的脸色,自然地举杯抿了一口,葡萄酒口感和茶一样由于工艺的缘故不是很醇,如果深加工,一定会做得比这更好。而琉璃杯,以现代的眼光来看,太过粗糙了
这些有精力的话都能改进,前提是她有好心情,而她的好心情别怪她目光短浅,腿治好之前谁做皇帝和她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