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蓉蓉,让你受苦了我昨晚喝多了,今晨起来听到你被萧家赶出来的事就急着赶过来接你你别伤心,我接你回府”
他亲自过来要帮萧从容推轮椅,被她抢先一步让开了,她板着脸喝道“五殿下,我和你有仇吗”
武铭昊呆了呆,蹙眉“当然没有,蓉蓉你知道我对你的心,你”
“我不知道”萧从容冷了脸打断他,生硬地说“我只知道我现在被萧家赶出来,无依无靠,任何人想杀我都不用顾忌什么五殿下身份高贵,不是萧从容可结交的如果殿下和我没仇,那请以后别再来了如果殿下觉得我该死,不用假手于人,现在就把我杀了吧”
武铭昊被她说的脸一会青一会红,憋了半天蹦出一句“蓉蓉,你相信我,有我在,我不会允许任何人再伤害你”
萧从容冷冷一笑,脸扭到了一边“等你足够强大了再说这句话吧”
这话戳到了武铭昊的痛处,他脸色难看地盯着她的侧脸,目光纠结又委屈,萧从容视若无睹,招呼春香说“过来,推我进去。”
春香用目光帮武铭昊求情,萧从容瞪了她一眼,自己滚着轮椅走开了。
不是看不起武铭昊,只是她没那么多时间等着他长大,拖泥带水不是她的性格,她和他不会有结果就不该给他希望
牛刀小试
武铭昊委屈地走了,事后让侍卫送了许多东西过来给萧从容,当然还包括银两。
东西银两萧从容拒绝收下,只是让侍卫将倒了的墙和门窗整修了一下,顺便也补了屋顶漏水的地方。
侍卫们走后,萧从容让春香去找纸笔。俞家大院荒废了十多年,金银等值钱的东西都被洗劫一空,还好纸笔之类没人要,春香找了一大堆过来。
笔肯定是毛笔,萧从容早有心理准备,一看悄悄感激了一下前世的父亲大人。因为他酷爱书法,带得她也练得一手好字。
不但如此,为磨砺她少年时的顽劣,她还被逼着学了两年的国画。到最后,父亲珍藏的一副顾恺之的字被她模仿得难辨真假。
靠这手技艺,在这个时代生存应该没问题吧只是以前的萧从蓉会写字吗突然变得这么厉害,会不会惹人怀疑
萧从容拿了毛笔沉吟着,春香帮她研了墨,在一旁问道“蓉蓉,你要写什么啊你以前不是最怕写字吗”
萧从容看了她一眼,苦笑“我们不是没银吗我画几副画你拿去换点银吧”
“哦,你要画什么啊”春香倒没打击她,这让萧从容多了一点信心,以前的萧从蓉怕写字不代表她不会画画吧先牛刀小试,看看深浅再说。
让春香把自己推到桌前,她画了两幅画,一副老鹰捉小鸡,一副花开富贵,笔法用的很简单,却栩栩如生。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她自信这画不会给她惹什么麻烦
她也不知道该换多少银,叫过春香说“你把这两幅画带进城,先去一家当铺,看人家给多少银,不管他给多少你都不当拿了画出来,就找标了楚记的当铺,用人家给你的十倍价格当,少一两都不当,明白了吗”
春香懵懵懂懂,萧从容又给她讲了一遍,看她明白了才说“快去吧回来记得找个工匠一起来”
“哦,好”春香兴冲冲走了。萧从容看她的背影庆幸自己遇到一个老实的人,竟然毫不怀疑她的任何改变
春香一去半天,萧从容做完运动也不见她回来,肚饿得咕咕直叫,才想起从萧家被赶出来后就没吃过东西。
她滚着轮椅翻遍了春香带来的行李也没找到吃的,实在饿得难受,就滚着轮椅去外面找。院后面有棵柿树,上面结满了柿,红得耀眼。
她咽了咽口水,目光落在地上,地上的积水里也有柿,是头夜被大雨打落的。只是柿虽然是在地上,却隔了一个石阶。往日这石阶根本不算什么,可是她现在坐在轮椅上,对她就是大事了
她犹豫了半天,抵不住饿得心慌,就将轮椅滑到一颗柱前,用左手抱住柱,右手倾身去捡石阶下的柿
浮云啊浮云
一点,一点,柿就在指尖却抓不到,她一用力,突然间天翻地覆,她整个人连同轮椅都翻下了石阶,沉重的轮椅砸得她晕头转向,跌倒在泥水里
满脸满手的泥水,全身又痛又湿,恍惚间,视线里出现了一双紫色绣花步云履,飘飘的衣襟慢慢映如眼眸。
她费力地侧脸,就看到了她的“前夫君”,三皇武铭元负手立在不远处的石阶上,华贵的紫袍,玉佩、那张英俊的脸
她蹙眉,这场景怎么有些熟悉一想,那天穿越过来不也是这样伏着向上看他吗他还是和那天一样高高在上
她看着他,他也看着她,一个站着,一个爬在地上。地面的积水很冰冷,衣服前面全湿了,让她非常不舒服。
她不说话,他也不开口,就这样奇怪地对视着。
视角有些扭曲,武铭元俊美的五官也有些变形。萧从容先调开了目光,一手将压在自己身上的轮椅推开,力道没用好,轮椅砸在了腿上,痛得她眼冒金星。
腿会痛表示还有希望,没知觉才可怕,她强忍着痛再次推开轮椅,费力坐了起来。
还是坐在泥水里,困境没多少改变,她试了两次也无法重新把轮椅放正坐回去,只好放弃了。
做这一切的时候,感觉武铭元的目光一直跟随着她。她蹙眉,那人还要在这站多久别告诉她他突然良心发现了,觉得对她有一点点动心,想接她回去
“你还是和小时候一样犟”
武铭元突然开口了,眼神有些迷茫,似乎想起了很久远的事,幽幽的开口“你还记得吗那年端午,你和大皇兄争粽,他被你抓伤了,父皇大怒,让你道歉,否则就罚你吃下那一盘粽你犟着宁愿吃下那一盘粽然后在床上躺了好些天,也不愿说句软话”
他的目光碰到她的目光,突然就怒了“你明明就无法自己站起来,为什么就不开口求助呢”
蓉蓉抢粽估计又是为他吧否则他怎么可能记住
萧从容漠然地看看他,讽刺地扬起唇角“三殿下,你是想让我求你吗可是我没发现我有什么事需要求你啊我觉得坐在泥地里很舒服我觉得这掉下来的柿更甜,我想这样坐着吃,难道还需要你同意吗”
她捡起身边一个柿,大大咧咧地在衣服上擦了擦,就送到嘴边咬了一大口。真的很甜,熟透的柿汁液立刻在口腔蔓延开,更让她感觉到饥肠辘辘。
几下吃完柿,她示威地舔了舔唇边的汁液,没空想这个动作的情-色,目光移开,寻找身边熟透的柿。
在饥饿面前,男人名利什么都是浮云啊浮云
武铭元看着她又捡起一个柿,旁若无人地咬了下去,他的脸色铁青,手不由自主地捏成了拳
不怕他
“自甘堕落”
武铭元一字一句地从牙齿间挤出这几个字,不屑地冷哼一声,转身就走。
“啪”背后不知道被什么击了,转头一看,一个坏了的柿掉在地上,成红红的柿泥了
他难以置信地瞪向萧从容,吼道“你用它打本王”
“远来是客,想请你吃柿,谁想到你转身啊”
萧从容若无其事地拍拍手“不好意思,弄脏你衣服了你要不嫌弃,脱下来等春香回来帮你洗吧”
“萧从蓉”武铭元大步走了过来,一把掐住她的下颚抬了起来,目光森冷地看着她“不要以为你救过本王就可以无视本王,为所欲为,信不信本王现在掐死你萧家也不敢说半个不字”
“信”萧从容微笑“三殿下天之骄,威风凛凛,掐死我这被人赶出家门的弱女就像掐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小女怕得要死,怎么敢不信呢求求你大人有大量,饶小女一条贱命吧”
她虽然在笑,美眸却全是讽刺揶揄,武铭元怎么可能听不出来,气得手上一紧,捏得萧从容痛得眉头都皱了起来,脸上的笑容却依然挂着,无所谓地和武铭元对视着。
武铭元俯瞰着她,似乎第一次和萧从蓉这样近距离。她的皮肤不似贺冬卉白玉般皎洁,苍白微黄,俊俏带了一些桀骜不驯的野性。
眼睛很大,黑白分明,黑眸幽深,似一汪深不可测的潭水,他能从其看到自己小小的影浮于上面,却无法深入其
“你求我啊”他突然一笑,试图掩饰自己一刹那莫名的失落,眼睛邪魅地眯起“你不是很喜欢我吗只要你求我,本王会重新纳你为侧妃,宠-幸你”
他掐住她下颚的手指松了,暧昧地fu膜着她的下颚,声音越来越温柔“本王会给你和小卉同样的待遇,也让你怀上本王的嗣”
“呃”萧从容很不给面地将头转向了一边,呕吐起来。
武铭元脸色顿时就难看极了,面色不善地看着萧从容,眼睛里有熊熊的火焰在跳动。
萧从容吐了半天,蹙眉说“对不起,你接着说,我刚才吃了坏柿实在忍不住你刚才是不是说你会喜欢我,就和那个贺小卉一样你会和我做和她同样的事,会在床上抱着我,把我脱光,摸我没有知觉的双腿吻我的嘴”
她故意指着才吐过的红唇貌似挺无辜地问“我这样真能怀上你的孩吗”
武铭元僵住了,看着她唇上还沾着呕吐后的污渍,又看看她坐在泥水里动也不能动的双腿,再想想她说的画面,突然一阵恶心感涌来,他想也没想转身冲出了院
身后传来萧从容放肆的大笑声,他阴沉着脸顿住了脚步,那女人是故意的,她根本就没怕过他的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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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家当铺
“小姐蓉蓉”
武铭元走后不久,萧从容听到了春香的声音,语气里有焦急也有掩不住的兴奋。
有银了她笑了,叫道“我在这后面”
春香就兴冲冲地跑过来,人还没到声音就到了“蓉蓉,你猜我当了多少银”
萧从容失笑,一定很多吧这丫头已经兴奋得唯恐天下人不知了
“蓉蓉”春香冲进来,看见地上的萧从容愣住了,手指着她半天才叫道“你你怎么啦”
“没事,刚才摔了一跤”萧从容有些疲惫地抬抬手“来扶我上去没摔伤,洗洗就干净了”
“是不是三殿下做的我回来时看到他过去,我避开了”春香急忙放下手的袋,走过来扶她。
丫头年龄不大,力气不小,在她的帮助下,萧从容坐回了轮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