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者是谁她觉得是这好奇让她无法闭上眼她只觉得不看到这人她会遗憾到死不瞑目
昔日的战神
“老侯爷,三小姐在屋里,末将已经叫人去通知王爷了,他一会就过来”荣光的声音。
“谢谢荣副将,这点小事何必惊动王爷,老夫接了蓉儿就走,不打扰了”
一个低沉有些苍老的声音传到了萧从蓉耳,让她莫名地精神一振,这声音虽然苍老,却很有力,言词的讽刺不犀利却意义绵长,他是谁啊
两个丫鬟的行动给了她答案,一听到那声音,两个跪着的丫鬟惊喜地跳了起来,春香冲动地跑了出去,春蕊激动地伏在萧从容耳边叫道“小姐,你有救了,侯爷来接你了你不会死了”
春蕊语无伦次地说完,喜极而泣
哪里的侯爷和她是什么关系萧从容正胡乱想着,那沉重的脚步声踏进了屋里,一会萧从容就看到床前站了一个人,强大的气势很有压力,人还没近前就先感觉到他身上的煞气
荣光有些心虚地站在铁塔一般雄伟的男人身后,目光复杂。
眼前的男人只是一袭淡青色的布衣,给人的感觉都是凛然不可侵犯,如果换上铠甲,那威风凛凛的样应该很有震慑力吧
身为一名武将,他只恨出生晚了,没能目睹这武氏王朝第一战神的不败神话,只能从无数的传说去景仰战神的丰功伟绩
萧睿国,王朝第一战神,传说他十三岁就从军,跟着太上皇出生入死,一起打下了武家江山。
他制军严明,赏罚分明,带领的军队所到之处绝没有什么扰民事件发生,被民间亲切地称为萧家军。
从军五十多年,他带领的萧家军打过大小近千场战役,胜多输少,第一战神的称号就从此而来。
到最后,他镇守的边疆几年无人敢侵犯,敌人一听萧家军的名声就望风而逃
因为战功无数,加多次救驾有功,萧睿国在五十岁那年被太上皇亲封为定远侯,赐了一块免死金牌,萧家上下从此享受王府待遇
七年前,萧从容的父亲萧立德被封为大将军时,萧睿国卸任,抛下一大家挥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地游历四方去了
这一走多年没音讯,外界传言他早已经死了,荣光在接到下人禀报时也以为听错了。
迎出府门看到站在台阶下的老人,背着手仰视着王府的牌匾。高大的身材站得笔直,青白交杂的发整整齐齐地束在木冠,浓眉下一双眼睛扫过来,很平淡的目光却让荣光感觉到隐形的压力。
昔日的战神回来了只一眼,他就毫无怀疑地相信了眼前老人的身份
此时,顺着老人的目光看过去,那床榻上蓬头垢面,气息奄奄,臭味难掩的女人就变得有些尴尬了
堂堂侯王府三小姐,昔日王朝第一大功臣的孙女,任是犯了天大的错也不该被垃圾一样扔着没人过问吧
他突然很好奇这位战神会做什么
带你回家
一双苍老却有神的眼睛,对上里面那柔和慈祥的光芒,萧从容莫名地觉得心涌起了一种怪异的委屈感,让她心头一滞,呼吸急促起来
“咳”她猛咳着,喷出了一口黑血,直冲老人而去。
那天神般威武的男人对这污浊只是微微欠身,就坐到了床榻旁,一手抱起她,一手就抵在了她后背。
一股暖流就从萧从容后背穿过,逼迫着她又连吐了几口黑血,胸腔的郁闷似乎被疏导开,呼吸畅通起来,她开始觉得神智清明。
“蓉儿,爷爷带你回家”
萧睿国掀开了臭气冲天的被褥,对她身上的血渍污痕甚至臭味都视若无睹,他脱下自己的外衫,只着了一袭白衫,裹住了萧从容,然后抱起了她。
不知道是带着他体温的衣服,还是他宽大的胸膛刺激了萧从容,她突然想哭,为这身体,也为自己哭。
蓉蓉,还有人没放弃你还有人带你回家
“侯爷,末将去让他们准备马车”荣光急忙说。
“不必了,免得污了王爷家的马车”
萧睿国云淡风轻地说着,脚步未停,视线扫过春香春蕊,和气地说“春香,春蕊吗和爷爷一起走吧”
“啊好,好”春香春蕊从小跟着萧从蓉。萧府那么多下人,她们没想到几年没见的老侯爷竟然还记得她们叫什么名字,受宠若惊地跟了出来。
还没走到院门,就撞上了匆匆赶来的武铭元,他身后跟着气喘吁吁的大夫。
“萧萧侯爷”武铭元对上了萧睿国,吃了一惊,有些口吃地叫道。
萧睿国微微颔首“三殿下”
“我我给蓉蓉请了大夫”
武铭元被老侯爷淡然的目光一扫,再看他怀不知生死的萧从容,莫名地心虚起来,本王也不敢称,尴尬地指了指后面的大夫。
“三殿下辛苦了蓉儿给殿下添了那么多麻烦,就不必费心了,老夫带回去管教吧打扰了”
他抱着萧从蓉目不斜视地走过去,武铭元和大夫下意识地让了路。等意识到老侯爷的霸气,武铭元心里有些羞怒,做错事的是萧从蓉,他怎么弄得是自己错了一样心虚
“侯爷,萧侧妃有侯爷亲自管教,本王就放心了。她要是知错能改,本王还是会接她回来的,毕竟她是本王的侧妃,本王愿意再给她一次机会”
着重两次强调了恻妃两字,他亡羊补牢地想挽回自己的自尊,心里冷笑,你傲吧你的孙女但凡有一点骨气就不会再回来可是以她宁肯做侧妃也要嫁过来的贱样,估计不用他去接,就会自己跑回来
可惜了,萧家人一向自诩铁骨铮铮,生生被这女人丢尽了脸面,他要是萧家人,也不认这女人
这老侯爷离家多年,是不知道萧从蓉给萧家做了如此丢脸的事吧否则怎么会来接她
话一出口,果然看到老侯爷抱着萧从蓉站住了
陈年往事
老侯爷低头看看怀安静的萧从蓉,目光有抹怜惜,他慢慢转身,目光认真地扫过武铭元,半天才若有所思地说“三殿下老夫有几年没见你了,长大了啊气宇轩扬,玉树临风,逸群之才好啊真是好”
满口的讽刺让武铭元莫名地不安起来,有些懊悔,他都要走了,他还逞什么口舌之争啊
这个老侯爷,在武氏王朝德高望重,连自己的父皇都要礼让三分,给他耻辱不是自讨没趣吗
虽然这样想,武铭元却放不下皇家与生俱来的傲气,假装听不懂老侯爷话的讽刺,淡淡一笑“侯爷过奖了”
老侯爷微笑,目光透过他,看向很遥远的夜空,边蹙眉似乎在回忆什么,边淡淡地说“三殿下,真是变了很多老夫记性不太好,忘记了许多事,却记得殿下小时候很可爱。那年你好像十岁吧,面如冠玉,生得人见人爱那时蓉蓉好像才岁,一见你就很喜欢,经常跟在你屁股后面叫着元哥哥”
武铭元脸色有些变了,老侯爷说这些干嘛
“这痴儿啊,被立德惯坏了自己喜欢的东西从小就不知道放手,也不容许别人碰。老夫记得那时殿下很静,和大殿下他们玩闹时常常落了下风,有次被蓉儿撞到了,小小年纪的她把大殿下打得鼻都出血了,虽然事后皇上没有追究,立德却将她关在柴房里三天不准吃饭殿下还记得这事吗”
老侯爷没看他,垂眼看看怀的萧从蓉,淡淡一笑“当时她也吃亏了,额头都被大殿下的侍卫打伤了,我记得留了疤还在啊”
他一手抱着萧从蓉,一手轻轻拨开了她的发丝,额头上真的有个长长的疤。
老侯爷的语气似乎对当时的萧从蓉又气又无奈,然后抬眼扫了武铭元一眼,轻摇头“她刁蛮任性的传言就是那事后传开的吧毕竟敢打皇的,除了这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傻丫头,估计没第二个人了”
武铭元一怔,被老侯爷的话勾起了久远的回忆,一时竟不知道如何接口了。
老侯爷刚才一动,扯开了些包裹着萧从蓉的衣服,低头发现,细心地给她裹好,抬头对看着他动作的武铭元说“傻丫头怕冷啊这是那年围猎留下的病根,殿下还记得吗”
武铭元这次是心惊了,觉得自己懂老侯爷的意思了,青了一张脸,竟然不能言语。
老侯爷却没看他的脸色,自顾地说“那年围猎,皇上为了考验几位殿下的骑术,箭术,让你们各凭本事争夺猎物。蓉儿不知道怎么混在你的跟班也去参加比赛,殿下的马箭受惊失控时,是蓉儿这傻丫头冲过去拉住马绳的。殿下被马甩下地,蓉儿却被马带下了山崖大冬天的,等人找去她已经快冻僵了人没死,从此就落下了怕冷的病根,殿下可能忘记了吧”
恩将仇报
当了一干下人和副将丫鬟们,武铭元的脸色变了又变,半天才挤出“侯爷这是在怪本王恩将仇报了”
那已经是很多年前的旧事了,要不是老侯爷提起,他早已经忘记了萧睿国这是在谴责他吗
老侯爷这次扬眉,没掩饰脸上的嘲讽,语气却依然云淡风轻“不敢武家是君,萧家是臣,臣为君死天经地义”
武铭元一时口快,怒道“那侯爷提这些陈年往事又是为何”
老侯爷环视了众人一圈,道“老夫才到家就听管家说了你们之间的事,包括蓉儿闯的祸她做错了事,老夫不会偏袒她,该打该罚,老夫没半句怨言”
他的眼睛落在武铭元身上,目光突然就凌厉起来,看的武铭元有些心虚,强撑着和他对视,手心里却全是汗。
“作为蓉儿的爷爷,老夫要为她说句公道话”
老侯爷冷冷地看着武铭元,突然提高音量厉声喝道“武铭元,作为老夫的孙女婿,老夫担得起这样叫你一声吧蓉儿做你的恻妃,这世上人人都可以说她的不是,只有你不可以”
众人都被他突然的怒气惊呆了,呆呆地看着他。武铭元身为皇,除了皇上外还没被人当众责骂过,顿时不知所措,无法应对。
换了别人骂他,他可以立马叫人拖出去杀了,可是这是武氏的战神,就算父皇要杀他也要掂量几分,他算什么
“对于一个喜欢你的女人,一个为了你可以连自己生命都不要的女你可以不喜欢她,但你没有权利歧视她对你的感情做恻妃可耻吗她如果不是真的喜欢你,怎么会不顾自己的名声、顶着家人的嫌弃也要嫁给你她是人,和你一样有血有肉,会哭会笑的女人,你怎么会以为她这样做不会痛呢”
老侯爷的声音在低头看到怀萧从蓉满脸的泪时低哑了,顺着他的视线,武铭元也看到了那混合着污浊的泪脸,他的心莫名地颤了颤,隐隐有些不安。
老侯爷叹了口气,没再说什么,抱着萧从蓉转身,抛下了一句话“蓉儿老夫领皇后懿旨带回去管教,殿下也不用来接她,她如果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