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的女人。据说忍耐度是测试爱的标尺,我爸无止尽忍受我妈可见他有多爱那个女人,啧,我品味比我爸好多了
受了一番折磨之后,我爸换了块手绢继续抹汗,在我身边坐下,和顾绍说了会话,试图挖墙脚让顾绍到他公司做事失败后,才来看我这个女儿。
“你妈说秦征回来了,怎么又走了”
“他公司那边有事,说回去解决了,然后辞职。”
“对。”我爸点头说,“我早就让他辞了,说什么工作合约不能随时止,还要等。帮人打工就是没干个体企业的灵活。”
我狐疑地瞅着他“爸,你是不是秦征私下达成什么小人协议了你让他辞职的”
老爸想说什么,想了想又闭嘴了,他说“男人的事,女人少过问。秦征不想到我公司做事也就算了,只要养得起你就行。”
我嘟囔了一句“我很好养的行吧。你怎么就撬他们墙角,不想挖我到公司做事”
顾绍笑着拍拍我的脑袋,安慰我说“叔叔没有让你去对头公司做事把人家公司败光已经算是浪费资源了。”
我转身伏倒在沈枫肩上嘤嘤哭泣,这个社会太让孕妇绝望了,坐公交车没人给我让座就算了,自己人还打击自己人,比白薇那个小三预备役还给力。
我妈这人极爱热闹,不热闹她也要想办法弄得鸡飞狗跳以示热闹。当他们一车车道具往外搬准备拍外景的时候,我躲到角落里给秦征打电话。
接起来的人却不是秦征,是一个听上去有几分消毒水气味的男人。
“你好,请问是秦太太吗”那边声音喧哗,有人在大声喊“让开让开”,依稀有轮碾过瓷砖的刺耳声音,和我说话的这人似乎还在跑步
“我是,请问你是”我咽了口水。
“这里是x市xx医院,你先生出了车祸,请你尽快赶过来”
我手一抖,手机没拿稳,哐当一声掉到地上,登时四分五裂。
沈枫听到声音,跑过来问“小琪,你终于打算换手机了”
我深呼吸一口气,转头看她“刚刚医院来电话,说秦征出车祸了。”
沈枫愣了下。“你开玩笑吧”
“还是有人捡到他的手机跟我开玩笑”我抱着一丝侥幸说。
沈枫说“你再打回去。”她掏出自己的手机给我,我的手一直在抖,按错了好几次,沈枫看不下去,抢过去自己拨通了秦征的手机。
这一次却迟迟没有人接。
“应该是有人跟你开玩笑吧。”沈枫抬头看我,缓缓说。
“我听到救护车的声音,还有哭声”就像电视里看到的一样,只是听到那些声音,我好像就能想象出那样的画面。“不行沈枫,我现在要回x市”
老妈在喊人了,我抓住沈枫的手说“先别告诉他们,你陪我回去”
顾绍走过来问“你们怎么了该走了。”
沈枫看了顾绍一眼,用眼神问我可以告诉他
我一咬牙,转头对顾绍说“x市来电话,说秦征出了车祸,我现在没办法确定,但必须回去一趟。现在还不确定情况,你不要让我爸妈知道。”
顾绍神情凝重,点了点头“我陪你去。”
沈枫问“可是用什么借口”老妈已经快发飙了,现在正要迈过来。
“就说x市的公寓着火了”我随口捏造一个。
能不能忽住老妈一世不重要,能忽住一时就行了
这边顾绍帮我忽老妈,那边沈枫打电话订机票。顾绍那种忽惯高智商人群的人渣忽起我妈来简直不费吹灰之力,比沈枫订机票还迅速。
五分钟后,我们上了前往机场的的士。
顾绍转接到xx医院的电话,我紧张地盯着他,两瓣薄唇一张一合
他挂了电话,对我说“x市天桥崩塌,发生特大交通事故,受伤人数很多,暂时无法确定身份,小琪,你还好吗”
我咬了咬下唇,笑着说“还好。”
下一站,大姨夫
我第一次觉得,从a市到x市的路这么漫长。
沈枫和顾绍都不约而同地沉默着,没有试图安慰我什么,虽然我一再告诉自己不会秦征不会出事,却还是不可遏制地往最坏的方向想。
如果砸伤了四肢,缺胳膊少腿,那也不要紧,大不了以后他吃饭我喂,他出门我推,他上楼我背,以后我养他,他养儿,以他的脾气和自尊心,一定会和我大吵大闹几次,但是不管他怎么赶,我都不会走,以前就赖定他了,以后也不会变。
如果砸伤了脑袋,像电视里演的那么狗血,失忆了,那也不要紧,不过是再让他爱上我一次。最近台湾热播的下一站幸福不就是那么演的,没问题,一定没问题
可是如果砸成白痴怎么办
算了,就当天妒英才,他都聪明半辈了,下半辈就让我聪明一点吧。
这么一想,我登时觉得天桥塌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只要人活着就可以了。
我下意识地不去想最后一种可能,在我心里,秦征那个妖孽祸害,怎么也得活得跟乌龟王八一样久。
到x市的时候已经天黑了,顾绍在机场买了瓶热奶茶给我和沈枫就打的直奔医院。
x市的的士司机一如既往地能侃。
“天桥坍塌是啊,闹得挺大的,幸亏今天我没走那条路。其实我早看出来了,那天桥就是豆腐渣工程,你说x市豆腐渣工程还少啊”
电台转到新闻,说的也是天桥坍塌的事,报道说目前已知三死十七伤,现场已经封路。
司机嗤笑一声“这个不能信,数字肯定往少了报。为什么这要报多了,就是特大交通事故了,上面指不定派人来查,这一查,领导就得走一半了。我朋友今天走天桥那边的,好在走得晚,不然就交代在那了。听他说,少说砸扁了七八辆车,后面追尾的,前面路过的,旁边打酱油的,随便加加都不止这个数。”看到我们一片沉默,他好像终于意识到自己话太多了,干咳两声,说“其实,大部分也就是擦伤吓到,你们这是去xx医院吧,亲人也在那儿放心吧,不会有什么事,哪能就那么倒霉呢。”
我又一次觉得从机场到xx医院的路仿佛没有尽头。
顾绍拍拍我的肩膀,我猛地扭头看他。
“先喝点热奶茶,不然撑不住。”顾绍轻声说,见我没有动,就自己从我手取过奶茶,打开瓶,再送到我手边。
我最近食欲旺盛,但今天却一直没有感觉到饥饿,只是随着顾绍的动作机械地吞咽着已经不怎么热的奶茶。
xx医院离事故现场最近,基本上所有的伤员都送到这里,的士到达医院前远远经过天桥,夜色只看到一片仿佛荒芜的废墟,全然没有平日车水马龙的繁华。
医院门口围着不少人,伤者家属,警察,各报社记者,生生将一出悲剧演成了闹剧。
顾绍拉着我的手腕,和沈枫一左一右分开人群,打听到伤者统一送到三号楼,又立刻拐了方向。
沈枫握紧我的手,神情凝重地说“周小琪,你冷静一点。”
我疑惑地看着她“我哪里不冷静”
我没有哭闹没有崩溃甚至没有说话,我哪里不冷静
沈枫说“你冷静得像不冷静。”
上次她和我说这话时,是怀疑秦征和白薇有染,结果秦征和白薇的关系好像也没有她想象的那么复杂吧。所以这一次,秦征的伤势应该也没有沈枫想象的那么严重。
我又多了一个安慰自己的理由。
三号楼里挤满了伤者,有的吊着手臂,有的吊着腿,病房不够用,走廊上也躺着不少人。
沈枫拦下一个护士询问秦征的下落,那个护士手上拿着药瓶行色匆匆,只说了一句去服务台问就离开了。
顾绍也拦下一个护士,女护士抬头看了他一眼,说“现在伤者太多,人手不够,无法立刻明确伤者身份。我带你们去服务台问问吧。”
可以确定前面那个护士是真不知道了。
护士长翻查了一下名册,给我指明了方向。
“秦征下午送来的。”见惯了生死的护士长有一双麻木不仁的眼睛,她面无表情地看了我一眼,“你沿着走廊直走到底左拐就看到了。”
我捏紧了拳头,感觉到掌心已经被汗湿,脚像踩在棉花地里,虚浮无力。
我想,或许我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坚强。
在走廊尽头左拐,我看到的是急救室刚刚熄灭的灯。
就像所有港剧里演的那样,穿白褂的医生走了出来,拉下面罩,面带疲倦与无奈。我的心顿时凉了半截,如果不是沈枫和顾绍扶着我,或许我早已经瘫软在地。
我深呼吸一口气,上前问“医生,请问秦征在这里吗”
医生低头看了我一眼,说“是他的家属吗他在后面。”
我转头看向他身后。
手术台被缓缓推了出来,像慢动作一样,我先是看到了脚,然后是长长的白色被单,罩住了整个人,从脚到头,盖住了脸。
我知道,这意味着“对不起,我们已经尽力了”。
“小琪”沈枫的声音蓦地变得尖锐,双手紧紧抓着我的肩膀,我茫然地抬眼看她,有些不明白她在激动什么。
顾绍抬手要遮住我的眼睛,修长的五指微动了动,还是放下了,沉重地叹了口气,对我说“小琪,不要太难过去看看他吧。”
“我为什么要看他”我傻傻地问。
顾绍闭上眼,苦笑“傻姑娘”
我哪里傻了我哪里傻了
我回头问医生“那个不是秦征,秦征在哪里”
沈枫不忍地别过脸,右手捂着嘴,红了眼眶。
顾绍的手环过我的肩膀,把我揽在怀里,轻轻拍我的后背,柔声说“你镇定一点,会好起来的”
我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然后笑了,大声喊“秦征我在这里”
我的男人,头上缠了一圈白纱布,寒着一张脸向我迈来,右手重重落在顾绍肩上,把他从我身上拉开。
沈枫和顾绍错愕地瞪着秦征,又看了看从我们身边缓缓而过的手术台
“这个那个”沈枫的泪痕还没干,指了指秦征,又指了指远远离去的那一个。“你不是死了”
秦征的脸色很难看,看着顾绍的神情仿佛恨不得剁下他一只手。他的右手紧紧握着我的左手,仿佛要揉进自己的骨血之。
“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