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欧阳辰被抓住了
“何氏,你你没让匪徒占了什么便宜吧”
张氏问完这话之后,成功地看到何语芳的脸色由苍白变成无比苍白,心更是喜悦,她急着想在惟芳和君逸之都在场的时候,将何氏失去清白的名声定下来,便没去看儿瞬间失去血色的脸,仍是步步紧逼地问道“何氏,那些贼人拿下你后,他们有没有对你怎样”
“闭嘴”曹老太太一声低喝,咬牙切齿地道“怎么不先问问孩们受没受伤”
若不是有贵客在此,曹老太太真恨不能亲自拿打拐仗狠抽张氏几下,如若何氏受了委曲,能这样当着外人的面问吗这不是生生将人往绝路上逼吗
曹清儒发觉此事不对劲,忙向君逸之道“臣惶恐,请郡王爷移驾前院书房。”
君逸之哪里是旁人能差得动的,方才曹清儒就想将他往前院引,他却硬跟着小姑姑进来了,这会儿好戏才开锣,他怎么会走
“不必了,当时是小王和堂兄救的人,有些事情自然要分说与曹大人听听,那些贼人都被押入了大牢,不日就能审出幕后指使之人来。”
声调懒洋洋的,可是语气却是不容拒绝,而且极其果断地将君之勉给脸谱了他的堂兄多得去了。
曹清儒只得强忍着火气坐了下来,张氏却是瞬间心惊肉跳,人都被抓住了那、那会不会供出她来不、不会的,人是大哥安排管事的去请的,那些人只认识管事,相信大哥有办法将事情摘个干净。她极力定了定神,还是想先将何氏给解决了,再想方法通知兄长去除了隐患。
“那何氏你到底有没有”
俞筱晚看向张氏,清丽的小脸上满是惊讶,微微蹙眉问道“舅母您为何要这般问”
张氏看出老太太和爵爷的不满,心着慌,可是箭已在弦上,不得不发,只能结结巴巴地道“你、你不是说她遭劫了吗我、我是想、那些个贼人都是手脚不干净的因此才难道不是吗”
何氏和曹睿的脸上都没有一丝血色,可是两人的心里想的完全不同。
何语芳听到曹雅和匪徒的对话后,便知道今日的事是一个陷阱,后来曹睿赶到了,这个小丈夫素来不待见她,她是非常清楚的,自然也明白了事情跟丈夫脱不了关系,心底里感到悲伤,却也不算太重。因为她嫁过来的这一年,受了太多曹睿的冷落和白眼,对他的期待并不大,只是抱着日后能生养一儿半女,晚年有个依靠,与他相敬如冰渡过一生的想法。因此,她希望婆婆是因被她一年多来柔顺孝敬,才提议她上山进香的,遇匪这件事是曹睿顺势为之,这样的话,她在这个家,至少还是有人疼爱的,她这个媳妇失败得不是那般彻底。可是现在,对她和颜悦色,口口声声称希望她给曹家添丁的婆婆,问出了这样的话,唯一的期望也粉碎了。
何语芳一时间只觉得万念俱灰。
而曹睿却是在途就已经知道了事情的经过,他的亲妹妹被贼人欺辱了,可是他却没时间让人给母亲递信,到现在他还不能说话,他甚至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什么人给他点了哑穴。他只能转动眼珠,希望母亲能从看出一点意思来,别再盯着此事问了,妹妹的名声会毁于一旦的,而且,他想让勉世孙将贼人交给曹家处置,可是被勉世孙拒绝了,强行带去了衙门,这件事必须立即同舅父商量,让舅父到顺天府衙门打点打点,否则会引火烧身的
俞筱晚却非常喜欢张氏这个性急的毛病,没将事儿整个弄清楚,就迫不及待地想让何氏将罪名定下,让事情往她预想的方向走难道不知道这样很容易露出破绽吗以前的几次计谋,最后都是她自己给破坏的啊,居然还没学乖
俞筱晚涨红了小脸,难过地拿出手帕抹眼泪,一句话也不说。张氏忽觉心跳过速,不妙的预感油然而生,于是逼问起曹贞。曹贞不好意思开口,只好由她的乳娘支支吾吾地道“是是有贼人羞辱了可是,可是那辆马车里,坐的是三、三小姐”
晴天一个霹雳
老太太和曹清儒都惊得说不出话来,张氏毫无形象地张大嘴,尖声叫起来,“不可能这怎么可能”她忙回头寻求儿的认可,“这是不可能的,睿儿,你告诉母亲,到底是怎么回事”
君逸之轻轻一弹手指,曹睿只觉得胸口一震,又可以说话了,可是面对母亲的问题,他却无法回答,只盼着母亲能马上闭嘴,这事儿等送走了贵客再说
他向长公主和君逸之深深一揖,努力诚恳地道“多谢长公主殿下和郡王爷相助,小可和几位妹妹已经顺利回府了,遇上贼人,几位妹妹都惊慌失措,小可和家人要陪她们好好宽解一二。恕不能招待殿下和郡王爷了。”
这是要送客君逸之懒洋洋地摇起了折扇,惟芳动作优雅地端起茶杯轻轻啜饮,他二人不说走,曹家难道敢赶他们走吗
曹睿自幼出众,纵使遇上长辈或高官,都会因他的才华而对他另眼相看,还真没被这样漠视过,顿时又是尴尬、又是羞恼。
惟芳慢喝完了一杯茶,放下茶杯,拿出上等宫缎绣牡丹花的帕优雅地按了按嘴角,才轻笑道“曹夫人不知为何会如此吗其实令千金也不知为何会如此呢,我们都听到她大叫着你们这些没眼力的蠢货,我不是你们要找的人,、放开我,你们抓错了,要你们抓的是门帘上挂了蓝色络的,。嗯,听她这话,的确不应该是抓她,那贼人是想抓谁,曹夫人可否为本宫解惑呀”
张氏摇摇欲坠,耳朵嗡嗡作响,雅儿这个蠢货,居然当着众人的面说这种话还被长公主和宝郡王爷听到了这要她如何反驳
完了、完了,这一回是真的完了若说上一回摄政王府的事儿是因为兰嬷嬷一力承担了下来,曹家又没有她参与的证据,还能容她喘上一喘的话,这一回,证据确凿,她就真的可能会被关到家庙里去了。
张氏挣扎了几下,终于不堪重负,晕了过去。
待她再度醒来,一张开眼睛,就看到儿木木地坐在楠木圆桌边发着呆。张氏轻轻吟了一声,曲妈妈立即一瘸一拐地走过来,惊喜地道“夫人您醒了头还晕吗要不要喝水”
碧儿也立即走了过来,扶着张氏坐起来。张氏随意看了一眼,还是在自己的房间,心安定了些,旋又担忧地看向儿,轻声问道“雅儿的事情,你们求了殿下和郡王爷别说出去吗只要她们不说,就不会有什么事儿。正好,平南侯府请了保山上门的,赶紧应下这门亲事,就不怕日后生变了。
接过曲妈妈递来的茶水喝下,张氏继续道“睿儿啊,何氏的事,咱们得另想办法了”
“闭嘴”曹睿忽然大吼一声,“你以为还有什么办法可想吗都是你出的鬼主意,问都没问过我的意思我就是不想跟她圆房,过得几年,就能以无所出为由将她休了,你偏要多此一举事情败露了,你就一晕了事,却要留我收拾这个烂摊,害得我害得我被何大人狠骂了一顿,他还说他还说要明日上朝参我一本,罢免我的会考资格,取消我的功名
说着说着,眼眶就红了起来。其实当初张氏说出这个主意的时候,他还觉得很不错,如今出事了,却一股脑地怨到母亲的头上,自私成这样,还不都是张氏自己教出来的。
还好张氏不在意,只是听说方才何大人来过又惊又慌,紧张地想了想,遂安慰儿道“不怕不怕,他是你岳父,你去好生赔个罪,答应他以后好好待何氏,就不会有事了。”
曹睿听了这话,不但不开怀,反而大吼道“还有什么何氏方才何氏已经被何大人接走了何大人说贼人招了,而且长公主和宝郡王都答应做证,证明雅儿那个蠢货不但知道,而且还指使贼人去抓何氏何大人说一定是我定的计谋,要参我一本,我我完了若是这次被取消了功名,这一世都不能再科考、不能再入仕了。”最后两句话,是哭着说出来的。
张氏已经慌得手足发软了,挣扎着下了床,扑到儿肩上痛哭,“我的儿,你别怕,娘会保护你的,趋现在天色尚早,娘立即就去应下平南侯府的亲事,跟平南侯做了亲,他们也不愿意自己的小舅是这样的人,他们也会没脸面,必定会保你的。”
曹睿一把推开母亲,用一种失望又沮丧地目光看着她,冷哼了一声,“你若是能让静晟世娶她,我就算你有本事了。”
张氏一愣,“为何这样说是他们自己来求娶雅儿的”
曹睿厌弃地看着母亲,“那是之前,今日雅儿被烫伤了脸,若是能不毁容,兴许还行,可是那时我恐怕已经被免了功名了。哼都是你的好主意害的,有你这样的母亲,我真是幸运”
张氏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都顾不得儿的冷嘲热讽了,“什、什么雅儿好端端的怎么会烫伤”这才想起来,在延年堂的时候,似乎根本没有雅儿的影。
“当时前面几辆马车都翻了,只有晚儿表妹坐的马车没事,雅儿受了辱,不想面对旁人,便去抢晚儿的马车坐,哪知晚儿在车里烧了茶水,被她撞翻了,洒了一头一脸。”
天呐,若是滚水,岂不是会烫出一脸的泡来张氏立时吵着要去看女儿,曹睿冷淡地道“您就安生一点吧,老太太已经发话了,不许您再踏出雅年堂一步。”
张氏呆了半晌,拼命嚎哭起来,边哭边骂,一时说自己命苦雅儿命苦,一时说“肯定是晚儿这丫头故意的”
曹睿被她哭得直皱眉,觉得母亲真是无聊,晚儿怎么知道雅儿会要抢她的马车,这事儿怎么能怪到晚儿的头上去
他烦躁地道“您还是想一想自己吧,老太太和父亲都发了话,只等衙门里的审讯结果出来,就要处置您。”
说着恨恨地拳了几下桌面,这事情因为雅儿胡乱说话,已经无法扭转了。都是母亲和妹妹这两个蠢女人
曹睿忽然觉得片刻都不想看见母亲,礼都不施,甩袖走人。
张氏愣了几愣,才反应过来,她被儿嫌弃了。
俞筱晚盘腿坐在竹榻上,一边听着丰儿打听到的消息,一边迅速地配着药粉,她心里暗暗叹息,烧茶水本来是准备浇到贼人头上的,所以在马车停下的时候就特意揭开了壶盖,哪里知道会让雅儿给撞上她还想看雅儿嫁给静晟世之后会怎么个闹腾呢,自然不能让雅儿毁容了,更何况,雅儿是在她的马车上烫伤的,也怕老太太觉得是她的不是,少不得配点嫩肤丰肌的药粉出来。
俞筱晚配好药粉,掺和在香膏里,带着初云初雪去了翡翠居。
曹雅躺在床上拼命捶床板发泄,若不是大夫叮嘱了她千万不能扯动脸上的皮肤,她非要破口大骂不可
“小姐,表小姐来看您了。”红儿进来通禀道,并侧身打起帘,请俞筱晚进来。
曹雅看到俞筱晚就眼冒火星,俞筱晚歉意地道“雅儿,你觉得怎样我以前得了瓶玉肌膏,对烫伤极有效的,你试试吧。”
曹雅恶狠狠地道“滚必定是你故意害的。”
俞筱晚挑了挑眉没说话,初云却听不过去了,忍不住插嘴道“表小姐,明明是您自己要抢我们小姐的马车,我们阻拦您不听,才会被烫到,怎么能说是我们小姐故意的呢小姐还特意寻了玉肌膏来给您,这可是千金难求的好药呢。”
“初云,住嘴还不快向表小姐道歉”
俞筱晚斥责了初云一声,初云立时乖顺地道了歉,俞筱晚留下玉肌膏就走了。雅儿被烫伤,她是有一点责任,可是也只是一点而已,雅儿上车之前,她真的阻止了,雅儿却认为她是想让她在长公主和王爷、世孙面前出丑,根本不听她的,这能怪得了她吗
俞筱晚送药的事儿,没多久就有人禀报给了老太太,杜鹃从芍药那儿得了不少好处,便斟酌着道“表小姐大概是觉得歉疚了,听说这种治伤的玉肌膏十分珍贵,三小姐应当会无碍的。”
老太太其实根本就没有怀疑晚儿,叹息一声,“雅儿这孩是个什么脾气我还不知道吗只是唉,到底是表姐妹,我真不希望她们生分了。其实让雅儿与晚儿交好,是为了雅儿着想,她那个脾气,嫁了人之后恐怕难以同婆婆小姑处好,日后受了委曲,睿儿可以帮衬她一些,但是内宅里头的事,还是得有女人来帮衬才行,晚儿的相貌和性情,不管嫁到什么人家,都能上孝公婆、下合姑嫂,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