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嫡女不乖(全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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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君瑶,心暗道这恐怕是张君瑶根本就没发觉的,她从来就只能看到自己的长处,只觉得自己生了个儿就是大功臣,却不想想,儿多的是人愿意替摄政王生,可是这正妃之位,却是要摄政王愿意给才行。

    看不到旁人的长处的人,真是可怜

    君逸之倒是挺高兴,打定了主意,明日一早就到水风景来蹭早饭,多与晚儿相处相处,还有,得问问她,她对他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君之勉却似无所谓一般,只是告诉安排服侍他的太监,自己喜欢什么刷牙、什么香型的青盐,竟比惟芳和俞筱晚这两个姑娘家还要挑剔。

    因是连夜搜索,主没让停,侍卫们就会一直搜下去,安排好住宿后,众人并未离去,便是留在水风景的稍间里等着。快至半夜之时,王妃才轻声禀道“王爷,您明日还要早朝,吴妹妹也不能晚睡,小公都已经睡下了,不如咱们先散了,让许长史有事向我禀报便是。”

    摄政王这才张开阖着的双眼,淡淡地点头道“有事随时禀报。”

    说罢便背负双手大步离去。张君瑶急忙跟上,小声道“妾身扶王爷吧。”摄政王顿了顿,看也不回头看一眼,又继续往前走,张君瑶却是知道这是允了,忙笑盈盈地向王妃福了福,追着王爷走了。

    刚出了水风景的大门,张君瑶就追上了王爷的脚步,扶着他的手臂道“王爷您慢点,妾身走不了这么快。”

    摄政王虽然没说话,却果然慢下了脚步,张君瑶心一喜,王爷虽然平日淡漠了些,可是只要她提要求,无不满足的,心下有了计较,便小意儿地奉承了他几句,哄得王爷笑了,随即话峰一转,“王妃姐姐这几日赏了不少红丹果给妾身,汁多肉甜,妾身十分喜爱呢。”

    摄政王淡淡一笑,“你喜欢,我让她多给你些。”

    “谢王爷赏。”张君瑶边走边屈了屈膝,小嘴里继续道“只是方才在吴妹妹那儿,似乎也有半碟红丹果的核呢,莫非姐姐给吴妹妹也送了些么那果,听说吃了对胎儿不好的呢。姐姐是不知道还是”

    摄政王停下脚步,寒星般的眼眸就着灯火直视着她,半晌不语,看得张君瑶心的不安越来越大,慢慢大得如同这漆黑的夜,将她团团包裹住,他才缓缓地沉声道“为何方才在水风景时,不听你说你是希望王妃出错呢,还是希望绢儿滑胎”

    张君瑶只觉得胸腔里的空气都被骇得消散一空,胸口虚得慌,片刻后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王、王爷恕罪妾身是看到已经是核了,怕怕姐姐自责,才才没说”

    “哦”摄政王淡淡地收回目光,看向廊上的宫灯,“那为何不等明日同王妃说,却要来说与本王听”

    她是不是弄巧成拙了张君瑶听到后如果五雷贯耳,真没想到王爷不但不怀疑王妃,反而怀疑起她来了。她忙一福到地,颤着声音,可怜兮兮地道“王爷明鉴,王爷您是妾身的天,妾身有任何事,首先想的就是告诉王爷您,并非特意要学姐姐的不是。妾身以后记得了,有事会向姐姐禀明”

    “你记得最好”摄政王高高地俯视她,“她是王妃,是本王的正妻,是这王府后院的掌权人,后院的事,便是本王,也不会随意插手。你日后有事,只管向她禀报便是。另则,绢儿腹的胎儿,本王和王妃都寄予厚望,盼着是个麟儿,好让王妃抱养膝下。”

    若说之前的正妻之言还只是一般的打击的话,那么最后这句,就是直接灭了张君瑶的晋升梦了。王妃若有了嫡,哪还会有她的机会

    摄政王说完话,便头也不回地走了,张君瑶却蹲福在地上,没叫起,不敢起,也不愿起。

    84没人比我美

    不知过了多久,三更的梆敲到了二刻,兰嬷嬷劝了几回,张君瑶才扶着她的手慢慢站起来,双腿似乎没了知觉,一时不能行走,就这么斜倚在兰嬷嬷的肩上,两行清丽的泪水划过张君瑶白皙美艳的脸庞。

    她不甘心,真不甘心啊。她觉得自己委曲,是真的委曲啊。想她在家亦是娇养着长大的,从来就没让过谁,都是有的兄弟和庶姐妹们让着她,头一次受委曲,就是在抬入王府的当晚,蒙着水红色盖头的她,娇羞地等夫君将盖头挑起,以为会一承雨露的时候,却被夫君告知,今夜不宿在秋海堂。谁知道她看着王爷远去的依仗,哭了整整一晚头一次伏低做小,就是在次日敬茶的时候,她被王妃敲打,一旁的王爷居然连话都没说一句,她也只能咬着牙忍了。

    好不容易如愿以偿,头一个怀孕,一举得男,生下了庶长,原以为要盼到头了,因而王爷没开口要求将儿过继到王妃名下,她并不如兰嬷嬷和母亲那般心急心慌。她安心地做着美梦,认为这是王爷有心让她上位的征兆,为了测试自己的想法是否真切,她暗暗与王妃较过几次劲儿,王爷都是向着她的,对她略嫌逾矩的举动,也是一笑置之。有了王爷的支持,就连王妃也拿她莫可奈何可是,今晚王爷却说出了那样的话,不但不打算将她扶正,还宁可抬举吴丽绢生的儿,也不抬举她的儿。

    难道,之前的一切宠爱,真的只是她的梦境

    看着主不断线的泪水,兰嬷嬷暗自摇头。兰嬷嬷虽不是张君瑶的奶嬷嬷,可也是自小就服侍她的。张君瑶自幼容貌便出奇的美丽,相士也说她命格极贵,张家人都盼着她能成为皇妃,光宗耀祖,所以待她五岁之时,就特意从到了年龄而遣出宫的嬷嬷挑选了兰嬷嬷来调教她。兰嬷嬷原先也是服侍宫贵人的,将张君瑶教养得贵气十足,对一些个内宅争着的弯弯绕绕亦十分熟悉,谋划得也精细周全。

    原本看到张君瑶这个样,兰嬷嬷是心疼得不行,可是该说的话,她还是要说的,只是不在此处,于是便道“咱们回吧。”

    张君瑶迟钝地点了点头,让兰嬷嬷扶着,有气无力地往秋海堂而去。才刚走到岔路口,就被留守的侍卫拦住。那侍卫低着头,目光不敢打量张君瑶,语气也十分恭敬,却是不让她回院,说是王妃的安排,所有人等,今日全都住到客院去。这是要连夜搜索府各处,不让嫌疑人转移了物品,又不能让妃妾室们被侍卫惊扰到,而做出的安排。

    原本是很正常的安排,若不是今日受了打击,张君瑶自己都要主动提出来,她要求服侍王爷,也是为了躲过去客院住。可是这会儿心理饱受创伤的张侧妃,听了侍卫的话后,不但没随着兰嬷嬷的指引转身,反而在眨巴了几下大眼睛之后,忽然歇斯底里地发作起来,“凭什么不让我回秋海堂我是犯人么,居然要将我看管起来这是哪里来的道理谁下的命令王妃么她凭什么指令外院护卫和侍卫凭什么让外男守在内院里,这是哪里来的规矩我要去找王妃理论”

    兰嬷嬷给她骇得手足发软,让亲兵侍卫们进内院,可是王爷下的令,非常时期非常法,从来没有什么规矩是方正得一点不能变通的,侧妃刚刚才在王爷那里吃了挂落,这会儿再去得罪了王妃,日后可就只有冷宫一途了。

    当下兰嬷嬷也顾不得什么规矩,强行搂住张君瑶的纤腰,半扶半拖地拽着她向客院走,嘴里还吩咐身后的宫女们掌灯。

    张君瑶死不答应,想要哭闹,被兰嬷嬷眼疾手利地捂住了嘴,一个眼色,张家陪嫁来的两个大丫头立即上前,一同拥着张君瑶去了客院,在安排好的房间内安置下。

    这一番动作,自然有人禀报了许嬷嬷,许嬷嬷悄悄打起帘进了稍间,附在王妃的耳边小声嘀咕了几句。王妃轻轻扬唇一笑,“由得她闹,明日闹到王爷跟前去才好。”

    许嬷嬷也露出了会心的笑容,奉承道“还是王妃的手段高明,老奴佩服得五体投地。”

    只有她这个跟在王妃身边的心腹,才知道王妃是如何捧杀张侧妃的。刚生下儿的张侧妃心虽然得意,却也没敢如何嚣张,是王妃连天价地送珍贵补品、名贵摆设、稀罕的玩意儿,显出要倒求着张侧妃一般的低姿态,哄得张侧妃飘飘然脚不着地,又故意几次三番地暗下绊,却又在张侧妃一状告到王爷面前时,自矮三分,让张侧妃愈发地自以为是得找不着北,下巴抬得都能指天了。

    也不想想自己是个什么身份,一个侧妃而已,纵使是因为生了王爷期盼已久的长,多得了王爷一些青眼,但到底只是个侧室,皇家最重规矩,也最重嫡庶之别,行事作派这般嚣张,便是生了长又如何总会引得王爷厌弃况且现在吴庶妃也怀了身孕,看腹部也象是男胎,只要再有了儿,张侧妃生的那个不再是唯一,她在王爷心的份量更会大大减轻,她还这般挑事任性,冷宫就在前方等着呢

    之前张侧妃刚刚生下长的时候,许嬷嬷不知有多替王妃担心,到底是个儿呀,又是出身官宦之家的侧妃,王爷也从没提及将小公交给王妃抱养的事儿,那么将王妃挤走将张侧妃扶正,也是常有的事儿。可是王妃只不过是几样玉器摆设、几滴忍气吞声的泪水,就将这个心腹大患给挤去了一边

    若是张侧妃只是嚣张一点,没做什么亏心事,那么下场也不过就是日后在王妃面前抬不起头来,若是她敢

    “那依您看,吴庶妃那儿的事,是否为张侧妃所为”许嬷嬷按下满心对主的佩服,小心翼翼地看着主问。

    王妃沉吟了一下便道“我原本还有些迟疑,现在倒是能拿个八不离十了。”

    她一开始最怀疑的就是张君瑶,只是在别苑怎么也查不出什么疑点,便将这份怀疑,也慢慢地移去了太后及王爷的政敌那边。毕竟以她了解的张君瑶,可没那份心计将事情做得周密得一点不透,可是今日在吴庶妃那儿搜出了催产药,却又另当别论了。

    毕竟那种药药效霸道,只要有人将药投放在花瓶底,就能害人,不需要任何人打下手。这些花瓶十分珍贵,丫头们打扫屋内,也只是将花瓶的外面擦得光可鉴人,瓶内却不可能每日清洗,有时事忙,甚至可能换季的时候,才记得清洗一次。

    而且,最重要的是,张君瑶今日暴露了她的心虚

    张君瑶同王爷的那番对话,也早有人原原本本一字不漏地传到了王妃的耳朵里。挑拨离间的话,这王府里的妾室谁都会说,可没人会挑在这个节骨眼上。在目前有人要暗害吴庶妃、侍卫们还在内院搜查,没有找到嫌疑人的情况下,真正清白的人,肯定会随时关注着动向,镇定地等待结果出来,为了避嫌,还会尽量远着这事儿一点。可是张君瑶却挑这个时节向王爷进言,想将矛头转到她的身上,这不是心虚是什么

    思及此,王妃微微缩了缩瞳孔,身为摄政王妃,她从来没有想到过独占丈夫,因为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儿她可以让妾室们分王爷的宠爱,可是让妾室们为王爷开枝散,可是谁来生、什么时候生,却得由她说了算,她更是绝对不允许有人持宠爬到她的头上去。原只是要打压一下张君瑶的气焰,因为最不安分就是张君瑶,免得她以为生了个儿就能得道升天,可是若是想由此破坏了王爷的血脉,张君瑶啊张君瑶,你可千万要行事谨慎一点,别让我抓到任何把柄

    客院很大,就连王妃都为了避嫌住在客院的正房里,张君瑶住着最宽敞的西厢房,就与王妃打对面。她躺在炕上半晌阖不了眼,心里反复回响的就是王爷说的那几句话,那几句一下把她打入尘埃里的话。

    她的神情木木的,与平时里的鲜活和明艳,完全是两个人。兰嬷嬷看着心疼得要命,便不顾规矩,轻声问道“这几日倒春寒,侧妃要老奴给您暖暖床吗”

    其实天儿一变,炕下就烧了火,这么问不过是有话要说。张君瑶心里正空虚着,便往炕里挪了挪,哑着嗓道“妈妈上来吧。”

    一时伤心,竟称起了妈妈,忘了自己入了皇族,妈妈也升位成了嬷嬷。

    兰嬷嬷暗叹了一声,主就是这样,心气儿太高,受不得一点委曲,忍不得一点气,其实说起来,也算是有手段能忍气的了,只是偏偏命不好,遇上个更有手段,更能忍的正妃,若是再这样下去,真会

    “侧妃还当老奴是妈妈,那老奴就说几句逾矩的话。”兰嬷嬷将嘴贴在张君瑶的耳边,声音轻得不尖起耳朵,都以为是窗外的风声,“您今日太心急了。”

    说到这个,张君瑶的泪水又在眼睛里打转,“我是担心”

    “老奴不是已经告诉了您,请您宽心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