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嫡女不乖(全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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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氏就觉得女儿真是与自己贴心的,想事都想到一块去了。

    俞筱晚这才知道大伙儿原来都是在等这个消息,前世曹贞和曹燕出嫁的时候,她还没出孝期,所以不知道成亲的程序。新娘被花轿抬过门,还不能算是夫家的人,必须得到新婚的第二天,验过了元帕,夫家放了喜炮,才算真正成了夫家的人,若没有元帕,夫家就会用一顶小轿,直接将新娘送回来那就是真正的丢人现眼了。

    欢喜地分食了喜饼,聊了会闲天后,各人便散了。张氏心肝脾肺肾都疼,刚回屋躺下,就听曲妈妈来通禀道“舅夫人来了。”

    张夫人和张氏两个前几日撕破了脸,不过只是一时之气,过后都后悔得不行,而且两人有了共同的秘密,心理上就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一时觉得对方才是自己能信任的人,一时又恨不能请老天除了这个知道自己丑事的人。

    想了想,张氏便坐起身,理了理头发,示意曲妈妈请人进来。

    张夫人是来诉苦的,“堂堂的王爷,行事竟然是这么没章法,不按照尊卑来,怎不叫人寒心还想着瑶儿若是得了宠,好歹帮上小姑你一把”

    听了这话,张氏原本要出口的取笑就在舌尖上转了个圈,变成了安慰,“不要紧,最重要的,还是早些怀上。”的确是只有张君瑶得宠了,她才有机会扳倒武氏,于是低声告诉大嫂,“有个方,很灵验。”

    张夫人听得眼睛一亮,欢天喜地地记录下来,忙忙地去了。

    这些乱七八糟的事,美景都自动自觉地打听了,告诉俞筱晚。

    时间一晃就是一个多月,眼看着就要过年了,摄政王府那边终于传出了喜讯,张侧妃有喜了。

    曹家跟张家是姻亲,自然是要上门恭贺一番的。张长蔚和张夫人就逮着机会对曹清儒道“不是我们偏心自家的妹妹,姑爷您心里也当有杆称,武氏是什么出身,别人会怎么看她,你应当是清楚的。这马上要年节了,这几次的宴会都是武氏去应酬的,难道你真没听到一星半点的闲话”

    曹清儒也知舅兄说得在理,回到府就跟母亲商量。曹老太太沉吟了许久,微微叹道“武氏一人管着也累,就让她二人分管吧。”说着让人请了张氏过来。

    张氏一个多月来头一回扬眉吐气,但面对曹老太太还是显得十分恭敬,谦虚推辞了一番,说武妹妹管得就很好,曹爵爷要她收下,才半推半就地接下了帐册,虽然只是一半,但有了权,才有办法漏银出来。欧阳辰那里已经找她要过两回银了,她可不想都从自己的私房钱里掏。

    赵妈妈从厨房点了菜回来,就听得美景又在学舌,“三小姐神气得,走路都是看着天的,又不是她怀”

    俞筱晚就抬眼睛看向美景,美景讪笑着住了嘴。

    赵妈妈皱着眉头走进去,斥责道“主也是你能编派的”这丫头为了在小姐面前卖好,说起舅夫人和三小姐来,没有一点顾忌,不管束着一点,会给小姐惹来麻烦。

    俞筱晚就看向赵妈妈,“美景的规矩还得再学学,妈妈看着办吧。”

    赵妈妈点了点头,“跟我来。”

    美景小脸一白,想辩解或者求饶,看着俞筱晚平静无波却隐含威胁的双眸,就没来由的怯了,乖乖跟着赵妈妈出去。赵妈妈黑脸训导了一番,让她跪在院刚扫了积雪的青石板上。

    俞筱晚放下书,看向窗外,白茫茫的一片,院的枯枝上铺着一层厚厚的雪,远远看去,黑白相间,竟有一种独特的美感。

    新年真的近了

    父母已经过世一年不,五年了,她独自一人活在世上,也有一年了。一时千万种愁绪涌上心头,俞筱晚忙仰起小脸,用力眨了眨眼睛,将泪水逼回,她不要天上的父母担忧,她会好好的活着,活得洒脱、活得幸福,总有一天,要将害她的人都踩在脚底。

    冬季的白昼短,傍晚去延年堂请安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了,初云打着琉璃灯笼,初雪扶着小姐,小心翼翼地踩在麻石小径上,扫过雪之后,石上特别容易结冰,比积雪还容易滑。

    身后突然撞来一股力,俞筱晚早就听到了脚步声,装作踉跄了一下,却没滑倒。只听得曹雅冷哼一声,嘲笑道“路都不会走,哪里有名门闺秀的风范。”然后一扬头就越过她往前而去。

    俞筱晚淡淡一笑,轻轻踢了一脚地下的冰棱,曹雅正好一脚踩上去,冰棱还在往前滚着,带着曹雅往前一扑,红儿都没扶得往,也跟小姐滚成了一团。

    俞筱晚“哎呀”一声,“雅儿妹妹怎么连路都不会走名门闺秀的风范学了这么久都没学会么”

    丢下这句话,就扶着初雪的手走远了,连扶她起来的意思都没有。

    给老太太请过安,俞筱晚就乖巧地陪坐在一旁,听张氏跟老太太商量结亲的事。不管多不情愿,赐婚的旨意下了,又找了借口拖了一个来月,必须去何家下聘了。

    “至少年前要把纳采给走完。”老太太沉吟片刻,“你请了谁当保山

    张氏道“想托大哥当保山。”

    张长蔚当时也在场,就不会问东问西,再说张长蔚是户部侍郎,身份上也相衬。曹老太太没有异议,又说起了宴会的事。年节前各府都会办宴会,张府安排在大年二十八,只有天了,有许多的事情要准备,但今天收到了晋王府的帖,再忙也得去,只是武氏不便去。曹老太太将帖递给张氏,“指名要晚儿同去。”

    张氏就迟疑,“说起来不方便,晚儿还在孝期,不合适。”

    曹老太太淡淡地道“晋王妃是太后娘娘的亲姐姐,难道还不知孝期的规矩”

    张氏只好应下,她实在是不愿让晚儿抛头露面。上一回只是随意回答了几个问题,那些夫人就对晚儿的印象好得不得了,大嫂都说好几次被人问起晚儿来,她怎么放心让这样的人跟雅儿一起去赴宴可是帖上又写明了

    曹老太太看了看墙上挂的自鸣钟,“雅儿怎么还没来”

    芍药就打了帘出去问,一会儿折回来禀道“路上滑倒了,回去换衣

    张氏就心疼了,“也不知摔伤了没有。”

    曹老太太也心疼,打发了芍药去拿些药酒准备着。

    一柱香后,曹雅一瘸一拐地走了进来,老太太便不用她行礼,心疼地责备,“怎么不走稳些”又怒道“哪个服侍的,扣一个月月钱。”

    曹雅装亲善,“祖母,不关她们的事,是孙女自己没留神地面。”

    曹老太太觉得十分欣慰,“跟着严嬷嬷学了几个月,的确懂事多了,但奴才们做得不好,该罚的要罚。明天晋王府有宴会,你这样可不成。”说着接过芍药递来的药酒,亲自给她上药,又叮嘱道“晚上让丫头多揉几次,也就好了。”

    第二天,曹家的女眷整装出发,曹雅跟张氏坐一辆马车,向母亲报怨,“怎么让晚儿表姐去说不定有机会见到君二公的。”

    张氏笑得十分神秘,“你君瑶表姐也去,怕她作甚”

    到了晋王府,曹家的马车直接驶到了二门,才换乘了王府内宅里的小油车,到了正厅。

    曹清儒这个二品大员上任不过一个月余,张氏的诰命没有下来,只能带着小辈们在小偏厅里等着,等晋王妃什么时候有空了,再去请安。

    才上了茶,就有小丫头过来福了福,笑盈盈地道“王妃暂时不得空,不过摄政王府的张侧妃此时有空,在雪海的暖阁里歇息,请夫人和几位小姐过去呢。”

    张氏笑了笑道“有劳引路。”

    小丫头又福了福,才在前面引路。从小偏厅到雪海不远,走过一个曲廊,穿过一道垂花门就到了。

    小丫头训练有素,边引路边介绍府的景致,“曲廊那边是飘萍阁,世请了艺伎在表演,有不少贵公在呢。”

    众人就想,这世怎么在内院请客小丫头笑着接话,“虽然能看到这里,但飘萍阁其实是外院的。”

    曹家的姐妹就偏头去看,那边正有人打开了推窗,几个年青公遥遥看了过来,其一人的轮廓显得格外俊美些,只是看不真切,几人朝这边指指点点,吓得曹氏姐妹忙娇羞地低了头。俞筱晚始终目不斜视,神态恬静举止端庄,小丫头就暗暗点了点头,“曹家也就这位小姐出得了台面。”

    到了雪海,张氏打赏了小丫头,便带了小辈们进去。张君瑶正斜倚在美人榻上,一身金线绣大朵牡丹的银红棉袄,头上赤金镶多宝团花冠,她本就美艳,很适合这样张扬的装扮,显得贵气逼人。张夫人陪在一旁,满脸喜气

    张氏带了人行礼,张氏是有诰命的,不用行大礼,曹雅要跪下,张君瑶就亲切地招手叫她坐到自己身边,曹贞、曹燕行过大礼后,张君瑶叫了起,轮到俞筱晚的时候,却半晌不叫起,而是笑问张氏,“这位就是姑父的外甥女吧”

    明明见过好几次的,却假装不认识。俞筱晚垂眸掩饰不屑,这手段太拙劣,失了侧妃的风度。

    张氏小声儿地回话,“正是我那外甥女。”

    张君瑶十分好奇,“不是说她父母亡故了么”

    张夫人也讶然道“是啊,为什么她会来这里这可是宴会呐。”

    张氏微微一叹,“有什么办法,晋王妃大约是不知情,才会在帖上写了她的名,其实象今日这样的聚会,喜庆欢愉,她还在孝期,本不应当参加的,可她不主动提,我也不好自作主张就不让她来。我、我真是为难,不让她来,老太太会不高兴,让她来,又怕被人知道了她还在孝期,生生毁了她的清誉。”

    真是说得比唱的还好听。

    张君瑶的眼神就显得严厉了,“本朝最注重孝悌,你还在孝期,就应当缅怀父母,食不知味、寝不能安才对,居然这般喜气洋洋地来参加宴会,真是不知廉耻若是让王爷知道我有这样的亲戚,还不知会”她似乎真被俞筱晚气着了,张夫人忙劝着,“想法解决便是了,不会让王爷知道的。

    张君瑶琢磨了一番,问身边的兰嬷嬷,“兰嬷嬷,您说这怎么办才好若是传扬出去,旁人还会以为是曹府没规矩,不知管束她,好歹是亲戚,不能让姑父姑母担这样的骂名。”

    那兰嬷嬷就建议道“这样的行为的确有违妇德,这位俞小姐想必是没认真学过女训,不如就让她在这里抄女训,待宴会结束了,再跟曹夫人一同回府便是。”

    张君瑶点了点头,朝俞筱晚道“你就去内室抄女训吧。”

    俞筱晚抬头看了张君瑶一眼,张君瑶得意地一挑眉,“怎么你不服”又转向张氏道“姑母,若是你家老太太问起,就说是我的意思,老太太若是不满意我这般处置,让她来王府找我便是了。”

    张氏就笑了起来,看着俞筱晚的眼神里尽是嘲讽,你有心机又如何,会讨人喜欢又如何,在绝对的权威面前,什么都是虚的,要你生就生,要你死就死

    俞筱晚没理张氏,看着张君瑶笑道“我可以起来了”

    张君瑶点头,“可以了,进去抄女训吧。”

    俞筱晚优雅地起身,象春风抚过枝头的鲜花一样,身形轻轻摇摆,风情点点,屋人都不自觉地眯起眼睛欣赏。然后她找了一处墙壁,靠着站好。

    张君瑶就皱了眉,“我叫你进去抄女训听到没有”

    俞筱晚淡笑,“听到了。”

    “那还不快去。”

    “不去。”

    俞筱晚笑得有如最乖巧听话的孩童,说出的话却气得张君瑶竖起了眼睛,“你敢不听令”

    俞筱晚淡然问,“请问,张侧妃以什么身份来命令我”

    张君瑶将精巧的小下巴一扬,张氏就急巴巴地代她答道,“瑶儿是摄政王殿下的宠妃,你敢无礼”

    俞筱晚淡淡地道“见命妇,差三级者,行大礼。我没有品级,刚刚已经行了大礼,张侧妃已经让我起身了,我何曾无礼若是指抄女训这一节,我一不是摄政王府的丫头,二不是张侧妃的晚辈,为何要听令”

    按规矩,平辈可没资格处罚平辈。

    “你”张氏气得站了起来,她真想直接命令俞筱晚抄女训,可是这样一来,老太太必不会饶她,只能是张君瑶下的令,她才好圆话。

    张君瑶也气得不轻,自打她怀上之后,就各种顺意,这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