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殇遗志

第八章 最爱故乡原风景 再度重温家中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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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荣用他那温和而又带有淡淡忧郁的眼神,回味这片生活了几十年的乡宅,即使那样的亲切而又陌生。

    转眼间又来到了庙宇这边,阿公又在炉灶前烧着柴火做饭,老人看上去还是那样的硬朗,大榕树底下清凉的夏风吹落了几片树叶,落在灰黄的泥土上,还能见到几处湿润的地方,夹杂着空气中牛粪的味道,想着每天的上午水牛伯农忙后,将自家的几头水牛牵到这里来憩息,那便是水牛的粪便,还能闻到被消化过后的青草的芳香。

    源生的母亲和祖母已经早早地矗立在老宅门口,邻家的烟囱上升起了袅袅的炊烟,正在筹备午饭了,临近中午的太阳渐渐地被天空中的乌云遮去,天色渐暗下来,此时路上农耕者纷纷地途经,相互寒暄了几句,都说雷阵雨将会在午后来临,料想着六月的天气,烈日的炎热,雨水的清凉,就让这片土地照旧地呼吸。

    墨绿色的田园,日益茁壮的稻苗和沟渠里的茂密的水草,簇拥着源生他们走过的足迹,山峦深处传来候鸟的鸣叫声,回荡在这空旷的土地上,也是别有一番邂逅的惬意,再看谁家屋了,就连家人也都很少向他们提起过的。

    雨越下越大,雨水迎风飘荡,打在了窗台上,扑面而来,源生连忙退回到了床榻上继续躺下来,此时的凉爽渐渐地将他带入梦乡。

    不知不觉就等到了傍晚的时分,源生还在午睡当中,就被锅碗瓢盆的声响惊醒了,那是自己的母亲和祖母在厨房里收拾家务。

    没过儿他还感觉到有些睡意,于是又很快地进入睡眠状态。

    等到了夜幕降临了,雨点小了,源生在朦胧中感觉到了蚊虫来袭,他很快就完全清醒了,正当他走出室内,就听到母亲说到晚餐的事情,雷阵雨彻底地停下来了,只见祖母习惯性地坐在庭院的石案上,源生站在大厅的屋檐底下,舒展身躯还打着长长的呵欠,悠然地回味着这历尽沧桑的老屋,觉得回家的感觉就是好,多么想让时光永远定格在此刻,这样可以远离城市的喧嚣。

    转眼间夜幕降临了,源生和哥哥此时就在大厅里观看着电视剧。

    他们家里的猫又开始叫嚷了,肯定是饿坏了,坐在大厅里的源生马上就觉察到了,连忙奔走出去,只见微风吹过的树叶沙沙响起,蓄水池的水面泛涟漪,丝瓜的绿蓬撑起好作装饰,依旧令人怡然的小庭院。

    原来家猫一直跟在母亲的后面团团地转了半天,盯着母亲手里端着可口的饭菜,话说源生兄弟俩回来的第一天晚上,母亲肯定要准备丰盛的晚餐来为他们兄弟俩接风洗尘的。

    庭院里那暖黄的灯光不是那么明亮,然而或许正是这样的灯光,增添了农村家庭的温馨气氛。

    正在这时源生就见到父亲准备出门,告诉家人要去请些老朋友过来一起聚餐,与此同时母亲也从厨房里端出了一些菜,不过一会儿,就摆满了一桌,这些确实都要比平常丰盛多了,阿兰在庭院里摆出了一张大桌子,源生猜想着应该会过来几位客人,不知道是那几位贵客。

    不过会儿,邻居家的水牛伯、三婶还有庙里的阿公都被阿荣请来了,又加入了三个人,这下就更热闹了,庙里的阿公依然手持着那大号的竹烟筒,乐呵呵地看着源生们兄弟俩,三婶和水牛伯也显得格外欢喜,每个人脸上都写满了喜庆,源生的哥哥连忙将几位长辈请到了餐桌上,就在庭院里夜晚,灯火不算辉煌的场景,也能感受着这里的情调十足。

    看看晚餐都有些什么,四季豆、酱油豆腐、凉拌猪头肉、煮熟的笋干、苦瓜炒鸡蛋、青椒肉丝,一大碗一大碗,源生和几位长辈静静地坐着,突然感觉到了家猫又窜了出来,就在子节点脚底下徘徊。

    阿荣从卧室里取出了两三瓶三十八度的小烈酒,四川绵竹的牌子,那是给水牛伯和阿公准备的,一打开小瓶盖便能闻到一股浓浓的酒香,三婶说自己不会喝酒,倒是会说说最近村里的八卦新闻,源生的哥哥选择了坐在祖母的身边,他们祖孙俩只是默不作声地在倾听。

    源生闻着就像,一下子就想到了阿杰的父亲,酒鬼叔叔,他简直就是金牌酒鬼,每晚基本上是一瓶白酒,喝得面无表情,神形皆醉,由于往日因酒醉误工,至今成了家喻户晓的醉汉,另外还是金牌烟鬼,平日里兼并好几份苦力,白天的时间都排得很紧,工作压力大的猛男,饭量也很牛,喜好饭碗的口径大的,可惜他都不在这里,源生很是伤感,相比之下,金牌的烟鬼在老头当中要数阿公了,恐怕村里就他唯一有这样大号的烟筒,因为老伴去世多年,所以这个烟筒算是老人自己最亲近的慰藉,水牛伯黝黑的脸庞,又皱又干瘪的,想必是成天在务农中奔波劳碌所致,还要照顾家里重病的女儿,源生看着他那忧郁的眼神,就觉得他的内心一定充满了心酸,他家里主要就是依靠那几头老水牛支撑着。

    水牛伯和庙里的阿公经常都会有来往,此时正是夏天,农忙过后的水牛伯,都会把握时间,照常地到阿公的庙里抽烟喝茶,他们借助酒劲便会风趣地谈笑风生,看着源生的大哥这个不大爱讲话的斯文的小伙子,或许是出于一种情结,老是往他的酒杯里掺来点白酒,不过看样子都已经是二十几岁的哥哥都不怎么会喝,最多就一小杯下肚就受不了这样的小烈酒。

    阿公也给源生夹了些菜,由于年事已高,牙齿都掉了一大半,还时不时地吞云吐雾,但笑容却无比灿烂,仍旧那样地悠然自得,水牛伯老当益壮,还是那样放纵不拘,野性十足,酒气一来,有如《水浒传》里梁山浩瀚的气魄,非常豪爽。

    源生很喜欢听他们酒桌上的故事会,其实这也算是学习的一种社交场合,前辈的谈话可算得上是有玄机的,以前一有空都会跑过来聚餐,其实在城市很多有钱人没有过的这样小老百姓的温馨,就在这里,在这个乡村的庭院里总有令人向往的快乐时光。

    一家人当晚十分尽兴,特别是谈到了这些年村里一些变化,那是十分珍贵的档案,总结一下内容还是挺丰富的。

    庙里的阿公没有喝太多白酒,倒是水牛伯有些晕乎,阿荣也不怎么喝些。

    等到晚餐结束了,三婶领着水牛伯赶着回家休息,阿公也回到庙里守候,就这样都乐呵呵地相互寒暄道别。

    农村的深夜就是安静,源生和哥哥舒舒服服地躺在床上,他有点小醉,很快就进入了梦乡,可能是还有些兴奋,源生缓缓地松了一口气,脑海里还在回味着今晚的那些谈话。

    给读者的话:

    虽然血脉的情结必然会眷顾着那时不尽人意的旧窝,但是有了新窝才会尽可能地摆脱本不应该属于自己负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