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着谈着,其实我也就是一直听着邵老爷子自己高兴的自说自话着这些年自己的事情,我在边上恩恩,哦哦,哈哈的应和,不知不觉已是到了六点半,门铃响起。
老爷子不等我起身就把我按住,自己跑去开门,老爷子口中的大崽子就是长子邵庆第一个到的。
从老爷子口中知道他的长子邵庆是z国目前最大的国宴酒供应商,邵庆自己也喜欢收藏各种珍贵名酒,不计其数,更是经常给老爷子带些好酒。老爷子酒量好,又好喝,最后也只是不管什么好酒进肚喝的过瘾就行,从来不过问大儿子带的酒是啥酒,好喝就得!
邵庆等到老爷子一开门没等跨进门就听到邵老爷子的高音:“大崽儿酒拿来没呢是好酒不?!我可要最好的啊!”
邵庆嘿嘿一笑:“爸,您看你问的~这不么~这可是好酒啊我珍藏的都舍不得给您下肚的!五粮液0009号!”
老爷子也不关心怎么个好法,儿子说好就差不了,抢过放酒的木箱转身就回到客厅走到我的面前,这大儿子还在门口愣着呢...却只扔下句话“自己换鞋进来,给你认识个人!...”
邵庆一直从老爷子打电话开始就一脑袋的浆糊,甚至还在接电话的时候短路过,因为老爷子虽然脾气直了点,但这10几年来一直都自己一个人没事也就是街坊邻居说说话溜溜弯儿啊,过得也是不大喜大怒。
今天怎么突然这么激动?之前我们这几个小的可是来了也不见你老头有多大的欢喜,过年春节什么家里人团聚,老爷子如同今天这样开心。既然老人这么开心!
在邵庆纳着闷脱下鞋穿上自己拿出来的拖鞋想要看一眼客厅里到底坐的是什么大人物的时候,突然被背后的一双手推了一个踉跄,惊的一回头便看见俩弟弟还有弟媳两家子都在门口。
推他的就是正在那里偷着笑的老三-邵华。
其实他们这些人几乎都是同时到的,老爷子说是7点谁也不可能7点才来,多年来都太了解老爷子的脾气了,接了电话就都带着惊奇和疑惑把手头的事情推掉早早的赶过来!特别是邵华即使当爹了事业也是一路的腾飞,但是哥几个就属他最好闹,正因为亲兄弟默契了40多年了,所以哥儿仨都几乎在同一个时间到了老爷子家门口。只是邵庆来的早了一点邵康和邵华两家子人,正好门口相遇就偷偷跟着老大后面,看着老大吃瘪。
当老爷子把酒放在我面前问我“小葱给老头子看看这酒怎么样!”的时候,三兄弟一共7口人.一涌而入。
“爸我来了啊!很准时的啊哈哈”
“爸我也来啦!”
“爷爷~~嘿嘿~你怎么今天这么开心呢?我看看谁让你这么开心啊!”我听出这是邵丫头的声音,心里虽然已经坦然,但还是一阵的心虚啊。
“爷爷!我来了!哈哈!给你这老头开心这样我也要看看是谁!”好吧,我承认,这个人我认识而且今天还和我通过电话,雾男,想来你一定不会认出我。
当7口人都进了看到坐着的我的时候都是一愣,其实我懂,在你们眼里我还是个毛头小子,虽说能让老爷子开心成这样的少年肯定不一般,但是几人还是不断猜测。
老爷子看见这7个人愣愣的站在门口,手一挥,瞪了邵家孙小一眼:“愣什么愣!他就是老爷子我开心的原因!哈哈,杨愣子知道么?!”随后指着我说:“这是小葱那愣子的亲孙子!!”
愣在门口的7人瞬间释然!
这个杨愣子杨铁柱他们可是再熟悉不过了,虽然一直没见过本人但是从小就听着老爷子讲诉当年的事情,愣子杨铁柱就是这些故事里一直存在的名字!而最震惊的就是邵丫头,现在更是整个人都蒙掉了,瞪着美目:“洋葱?!你?!怎么是你呢?!”邵家除了老爷子,听到丫头认识我,其他六人又是一惊。虽然我已经知道会有这样的效果,但还是老脸一红,紧忙的站起来却又被老爷子按下了所以只能很不好意思的坐着向这7口人挥挥手:“呵呵,你们好,我是杨冲,邵庆叔叔邵福叔叔邵华叔叔邵二姨...邵三姨你们好...邵蕊芯..嘿嘿,又提前见面了~~~!邵斌你好!初次见面多多关照!”
老爷子很是满意,虽说只是刚刚略微的提了下自己的家人,这小子却已经记的清楚。片刻老爷子先对着邵家孩子开口:“好啦好啦!都坐下吧看也看见了还磨磨唧唧的做什么!丢我脸呢?还不如一个毛头小子?!”话音一落,反倒把给我弄得难为情了,估计这时候邵丫头是这一家人里最惊奇的了,在父母身边坐着眼神一直在我身上没有离开。
要不是这么多人,早就会把我拽出去好好让我解释一遍。
我知道太巧合...邵丫头现在为止还没反应过来。
经过邵老爷子的一番声情并茂的介绍,我算是彻底被邵家上下“了解”了。
厨师在7点多姗姗来迟,到了老爷子家,进门就不停的抱歉说,临时去取食材等等这些很多是在是没办法准时到来,老爷子招呼着进来后便让厨师先去厨房改刀食材,调配边料。
小聊了一会,老爷子大大咧咧的挽袖子开口说:“小葱,待会让你尝尝我这老头子的厨艺!哈哈哈~~”
邵丫头接上了一句:“爷爷~你可得做好点,不要丢人啦。”
老爷子也来劲了:“我还怕他吃不好?!愣子教我的厨艺什么时候丢过人了?!可别忘了你爷爷当年是怎么起家的!哈哈!”
我承认邵长生的厨艺一定错不了,但我凑合吃吧....
这货那时候有我在的时候从来就只是负责吃。
看着邵长生走向厨房的背影,我心底甜苦夹杂,多年过去,你也老去,不管怎样,这次我又可以和你痛快的喝一次,还不知道你大嘴还记得我们当年喝酒时玩的把戏么?
也许是我的出现给邵家带来了一个莫大的惊喜,而大家问我缘由的时候,我就把之前和邵丫头相遇又顺路来看望老爷子,老爷子又得知我和邵丫头的偶然相识后的一连串的过程讲诉了一遍,大家只叹造化弄人。
邵丫头的妈妈更是在听后仔仔细细从上到下的打量我一番,这是在看未来女婿的目光么?我想娶也娶不了的好么?!结婚就以为着在一起生活,岁月催人老!那个女人终将老去,而我却依然年轻,就算我想在一起继续生活下去,可是那个女人呢?她根本接受不了这样的事实,就算是接受,我却做不到看着我心爱的人最终老去。我也只能选择无声无息的离开,就算恨了,也比让她每天看着自己老去而我依然保持着青春好的多。这么虐心的事情我不能做,也不想给自己这样的伤痛,看着自己的亲人和孩子终老我不想疼痛的一疼再疼,所以只有我感觉极度孤独需要亲情的时候才会去选择,去到那些缺少孩子而又家境不是很好的夫妻们家里做10几年的养子,在最后决定离去的时候留下一笔很是客观的银行存款。
“开饭!!!”邵老爷子的一吼居然让我回想起当年我和他所在部队的那个炊事班老班长...身体居然本能的体现出军人该有的纪律性,刷的一声站起,快速走到饭桌前坐好,等待下一个动筷的指令。
这一系列快速的动作,让邵家老少尽收眼底,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只能装傻嘿嘿的咧嘴干笑:“这都是被我爷爷多年培养出来的...。”看来在这饭桌上,我还是继续装傻吧.....
等人都坐齐,酒也上满邵老爷子先举起杯子:“今天我开心,就是开心!原因你们也知道我也不废话了,这杯我先敬那已故的愣子!”说着便一口饮下,然后又自己满上一杯酒对着我说:“而更开心的是这愣子居然还记得我,还记得来看我!!!”又一杯豪饮之后再次满上还要举杯的时候,邵老爷子的双眼却已经充满泪光:“来!小葱!陪着我这老爷子走一杯!”眼看着邵长生的眼泪顺着已老去的脸庞留我我忍着心中的苦涩拿起酒杯一饮而尽!仿佛喝过这杯酒我就不再疼痛了一般当邵长生再次满上酒时,邵家所有人都站了起来,一起饮尽!“开桌酒三杯情最真”...邵大嘴既然我不能以愣子的身份和你再痛饮一次那就我以小葱和你一起追忆当年!
头三杯酒就这么喝下,之后便是短暂的沉默,邵长生缓缓的从回忆里走出来,抬头看着这一桌子的人,然后又在我和邵娇的身上多看了两眼便微微一笑:“其实吧,今天还有一个大事和你们说一下”
除了我和邵长生以外,大家伙都好奇这老爷子又有什么大事要说。“小葱是愣子的孙子,那犊子当年我说连亲,他就没搭理我,现在也正好!!!他死了也管不着了~!啊哈哈哈哈到也让我占了个便宜!我就琢磨我的这个宝贝孙女呀,也没有男朋友..小葱呢,也是单身...嘿嘿下面的话是不是就不用我说了?”
我看向邵丫头,小妮子一脸通红的都能滴出血来,低着头不说话。好吧,我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了...感情这丫头已经喜欢上我了...只是见面了两次而已,这么快?怪不得从进门开始那一问之后就一直不言不语也是琢磨到这个情况了吧,毕竟她可是听过邵长生亲口讲了一遍又一遍的故事啊!
邵家其他6人也是看到邵娇的样子心里也摸出个**不离十了,这丫头向来都是拒绝就是直接拒绝的,一向干净利索,这次应该是动了情了~。
然后都微微笑着看着我,好吧,该来的总是会来。
我“腼腆”回应:“邵老爷子啊....其实我和你家宝贝孙女儿也就是刚认识两天而已,你们就别难为我们两个小的了...”话音刚落,却发现邵丫头白了我一眼。
邵老爷子哈哈一笑,抿上一口酒“好好!!咱不硬来~咱孙女可是有那意思了啊就看你这小子了!能抓就赶紧抓啊!”
“爷爷~!!你说什么呢?!!”邵娇终于忍不住的娇羞的看着邵老爷子然后狠狠的瞪了我一眼...
“呵呵呵~~我这孙女还害羞上了”邵长生抖着胡子直笑。
我真是服了这一家了...你们这也太快了点吧?!我还是转移了话题比较好一点,要不明天我估计就得被这妮子掐死在家里了。
特别是雾男这小子,那一脸的笑啊,整整的一脸啊。
饭局酒桌上,永远少不了追忆过去,诉说苦短,还有豪情万丈。
所谓酒过三巡,场面必嗨,
邵家全家都喝的是酒,气氛自然越来越热闹,我还把当年与邵大嘴拼酒的戏法用我爷爷教我的这个借口抬了出来,让这老头子兴奋不已,至于什么戏法么,很简单,一根筷子一个碗,把碗倒扣将筷子的一端压在下面,然后用手猛的按下另一端,碗会翻过来,没翻过来的人就喝酒!
邵长生当时听到我说:“老爷子咱来翻碗喝!‘的时候,瞬间就如同看到了当年那个愣子...激动的起身跑到厨房拿了8个空碗放在每个人的面前,豪情万丈的说:“当年老子就一直被愣子灌!老是我输酒!这次看我怎么大杀四方哈哈!赢不了你爷爷,我还赢不了你这孙子了?!”听到着,我心中不禁骂道,你这老王八蛋说的这是什么话....
结果不用说...邵老爷子自然是赢家,因为小的自然是要哄着老的开心老爷子的身子骨依然硬朗,也是开心,酒劲上来,只管赢了,就这么一来一过儿的,最后,只剩下我和邵长生两个人,其他人都各自找房间休息去了,这个爹他们可是了解,他们每次被这老爷子灌多的时候,老爷子都却精神无比,与其继续被灌不如让那个小葱陪着老爷子吧!也没想到小葱的酒量这么好!邵丫头早早就离开酒桌,但临去休息时,经过我身边的时候,使劲的在我腰上狠掐了一下,我还只能忍着听她说:“别把我爷爷灌多了!还有明天给我打电话!”........
现在桌上也就只剩下我和邵长生两个人了,我也没想到这大嘴还是那个大嘴依然还是很能喝啊...我看喝的也不少了,耍碗耍的也够乐呵的了,就和邵长生说:“邵爷爷,累了吧?我去给你弄杯茶...您老爷缓缓精气神~!”
邵长生靠在椅子上,一挥手:“喝什么茶?!继续喝酒!老头子我还没和舒服!”话虽这么说,却用已经朦胧的双眼看向我,突然拍响桌子破口大骂:“愣子!!!**的怎么还这么年轻??!!啊?!你还知道过来看我大嘴?!你为什么在20年前突然就杳无音讯连个信儿都没有了?!你说你为什么?!!嗯?!为什么?你不知道我大嘴最舍不得的就是你个愣子,你他么也真够愣的,都不知道我会想念你这个老战友老朋友的么?!”
我知道邵长生醉了,在他的眼里那个救过他无数次命又对他这个大嘴从来照顾如亲兄弟办的愣子来看他了,那种复杂的心情使得他指着我破口大骂。
虽然我用易容术不断的改变着我的容貌,但终究我还是喜欢我本身的这张脸,所以每次我只是稍稍的易改动一点而已,尽可能的不去扮成另外的一个人,我也不想忘记我本身的面容。
这也是我一说是愣子的孙子时,老人无比信任,根本不怀疑的原因,正是因为这样,现在喝醉的他,视觉朦胧模糊,才把两个相像的面孔彻底合到了一起...我内心从邵长生的资料出现在眼前的时候,心就已经乱了,只是我无法和任何人诉说...
我面对的已经老去的邵长生,在他这酒醉糊涂时候,用当年愣子那浓厚的地方口音对着邵长生:“大嘴呀!这是干啥子!没得个出息。我介不是来了么”
听到这么一句回话..邵长生身子瞬间狠狠的一个颤抖,一步迈过我们中间的一个椅子一把把我拽起狠狠抱住,眼泪再也忍不住了彻底的流满了邵长生的脸庞...身体也随着哭泣一直抖着,我拍着邵长生的后背也默默的留下两行热泪....“你个老表的大嘴!把俺衣服上弄得都是鼻涕,没得出息了你类!”“老子就他么哭了!!!你个愣子!!!”“嘿嘿莫得出息哈哈”.....................
(战场文学)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