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天空繁星点点,洒落下丝丝柔光,在林荫,树叶的陪衬下,洒落在地面之上滴滴点点,斑驳陆离。煞是好看。
深林之中一块旷野之地上,篝火丛生,一顶顶简易的帐篷被搭建起来,一个个身影传送其中,步法轻快而优美,篝火之上,一头头各种兽类穿插在粗壮的木棍之中,烘烤在火焰之上,一股股喷香的味道弥漫着四野。
这是难民们自逃难以来第一次享受这种豪华的盛宴,而且心里那一块硕大的石块已经落地,他们逃离了苦难,脱离生死危机,怎能不欢欣鼓舞。一个个年轻的小伙子跟姑娘们围着篝火丛跳着激情奔放的节日舞蹈,欢庆着这难得一刻的安逸。
暮安排完岗哨,以及检验完各种物资器材后回来也被面前的场景所触动,常年扳着的脸,也微微露出了一丝诺有诺无的微笑。
周围的人纷纷站起身来向他请安,在白天的一战中,暮在众人心中的地位再次提升到一个无以复加的位置,本族之人都如同膜拜英雄之人般看待这位带着他们无往不胜的首领,而外族之人,也十分敬仰这位智计超群的领导者,见到他无不纷纷问安。
暮随意席地而坐,周围的侍从连忙端上盛满烤肉的盘子,暮拔出腰间的匕首开始进食起来,此时有一道人影缓缓的从远处走来,坐在暮的旁边,手中也是拿着一个盛满肉的盘子,一言不发的坐下来,吃食。
暮仅仅只用眼角瞥了瞥,看清楚来人正是部队里唯一的一名学者,霍格·恩茨。
“伤员们怎么样了?”暮头也不抬的问道。
“伤口都已经包扎过了,就是缺些药物。”
暮微微点了点头,目前的情形依然不容乐观,接下来要建立根据地,所需要的各种物资还没有着落,眼看着马上要进入冬季,过冬的木材,粮食更是棘手不已,还有不知道什么时候会侵袭上来的各种土著部落。想到这些,暮就感觉一阵头大。
学者在这片大陆上代表着睿智,通常作为各位贵族的顾问或者领主们的军事,同时也扮演着医生的重要角色,因为这片大陆上没有医生这个行业,替代这份职业是牧师,修女跟学者。
为此霍格恩茨在整个部落中的地位不言而喻。
“我感觉看不清前进的方向,面前迷雾重重,除了黑暗,没有丝毫光明。”暮向着自己最敬仰的长辈吐露着内心的焦躁跟不安。
霍格恩茨用袖子擦拭着嘴角的残渣,望着远方的黑暗,喃喃的说道:“谁都可以看不清前进的道路,但你不行,如果连你也迷茫了,那我们只有步入地狱的份了,就算你迷茫,你无助,表面之上也不能装露出来,这就是一位高危者必须扮演的,以及承担的。”
暮除了苦笑之外,说不出任何话来。
忽然之间一片沉默,那沉重的气氛令人窒息。
霍格·恩茨低头思绪了一下,抬头之中,眼中精光闪烁,低语了一句:“那不盈一握之迷茫,由此孕育而出的邪念,翻过山丘,爬过旷野,将名为灾厄的种子播撒与大地之中,由此茁壮而出的邪恶,吞噬着大地,污染着天空!”
暮斟酌着品味着这句话,这是一句很普通的圣典语录,摘自圣经第二节,第六章,只是暮搞不懂霍格恩茨忽然说出这句话的含义。
霍格恩茨向来看不起教廷的行径,也是因为这种信念之下,跟神职人员发生了冲突,被学院剥夺了学者项链,而成为了一名不被认可的老学者。
曾经的穆塔克自由联邦也是信仰七神的忠实信徒国度,每年都会花大量的金钱捐献给教廷,经常组织大量的信徒朝圣,在教廷成员国中也占有一席之地,但是突如其来的战争让对此袖手旁观的教廷心灰意冷到了极点,原本忠实的信徒们也开始渐渐迷茫起来了。第一次发现自己被自己的信仰给出卖了。
暮不明白霍格恩茨此时在这种关头说出教廷的语录是什么意思,总之暮知道他不会无故放矢,同时也知道他不会去解释什么。当暮回过神来的时候,旁边的霍格恩茨早已不知去向。
懊恼的抓了抓蓬乱的头发,暮起身,他决定围着营地走走,排解下胸中的闷气。
此时族人们大多都聚居在营地中心,外围之中除了岗哨的,看不到丝毫人影,空荡荡的说不出的安静,就在这时,一声诺有诺无的淡淡哭泣之声从不远处传来,在这空荡寂静的环境中,说不出的诡异,吓人。
这个时候,应该高兴才是,怎么还会有人哭泣呢?暮循声而去,在一座十分破败脏乱的三角帐篷面前驻足,那哭声凄厉,却又刻意压制着,令人有种肝肠寸断的错觉。
暮反手撩起门帘走进去一看,只见帐篷内狭小的空间里,一个楚楚可怜的年轻女孩赤足坐在地上,对着一个破旧的琉璃镜痛哭流涕,听闻到动静,慌乱的转头,一张文静淡雅,挂着丝丝泪痕的容颜映入暮的眼中,暮跟女孩同时愣了一愣,他认识她,正是古德的妹妹,温妮。
温妮先是为突如其来的闯入者而诧异的脸色在看清楚对方的面孔之后变得愤怒,如同一只龇牙咧嘴,低声咆哮的母老虎。
“为什么?”温妮龇牙咧嘴的问了一句没头没脑的话。
暮眼神之中有些落寞,他知道温妮这句话的含义,但是他却无法回答。注意是他出的,却让古德去送死。
“滚出去,我不想看到你。”温妮再次厉声嘶吼着。但是对于她的咆哮,暮仅仅只是淡淡的望着他,眼神平淡无奇,“古德是个英雄,他拯救了整个部落,你应该为他感到骄傲,他履行了一个战士的职责,并光荣的牺牲在了战场之上,能壮烈牺牲在战场之上是每个战士的愿望。”
“那为什么你不去死,你不去死在该死的战场上,而让我的哥哥替你们,替你们这些所谓的天命者却个个胆小如鼠的卑劣家伙去死。”说到这里,温妮越来越激动。小脸蛋红扑扑的,充满了愤怒与咆哮。
忽然暮感觉有些好笑,这在这种压抑的氛围之中十分怪异,咧着嘴抹过一丝邪笑,淡淡的说道:“天命,呵呵,既然天命又怎么能死在这种地方,自然我要角逐的,是这个天下。”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一阵阵汹涌的气势漫溢而出,原本还愤怒之中的温妮也被这气势给震慑住了,呆呆的凝视着前方,忘了动作,整个人僵硬在那里。
“哦,对了,”暮似乎想起来了什么事情,“我似乎答应过你哥一件事情来着的,”说着眼神之中毫不掩饰那种贪婪的**,凝视着娇艳可人的温妮,温妮直觉浑身一股寒意流窜,立刻意识到了不好,但是晚了,暮一个箭步来到温妮面前,在对方还来不及挣扎之前,双手翻动,一阵布帛撕裂的声音传出,温妮怔怔的望着裸露的上半身躯体,立刻反应过来,尖声嘶叫着,反抗着,但是此时周围早已成为了空荡荡的地儿,大伙都跑去营地中心参加篝火晚会去了,饶是温妮再怎么尖声惨叫呼救也没有人能听得到。
一个弱女子怎么是一个男子的对手,温妮再怎么反抗也逃脱不了暮的毒手,暮一把擒住对方的柔软的长发,将她摁倒在地上,此时温妮身上破碎的布片早已遮挡不住少女柔润细腻的肌肤,这无疑令其火上浇油,暮的鼻息越来越沉重了。
帐篷之中惨叫与呻吟一直持续了半个时辰才缓缓趋于平静,整个夜晚再次一如既往的宁静安详。
...........
在一望无际的荒野上,一队队盔甲铮亮,旗帜鲜明的骑兵们疯狂的奔驰着,手中的骑枪那星星点点的寒芒折射着择人而噬的光泽。
无数的骑兵如同潮水一般淹没在穆塔克勇士组成的盾墙之中,掀起一层又一层的血色浪花,一块又一块的被白色浪潮给淹没,身穿土黄色军服的穆塔克勇士就像是大海之中的礁石,不断的被侵蚀,消融。
当太阳西斜之时,已经看不到一个站立的土黄色了。
一队队游骑在被血色掩埋的大地上肆意的奔走着,一个又一个的村落在哀嚎,在倒塌,在焚烧,女人们在征服者的胯下凄厉的惨叫着,男人们如同猪猡一般被捆绑着,一个个贪婪的商人们用一小袋**的金币,就能带走一大批俘虏。
大片大片原本绿色葱葱的土地被黄色所掩埋。整个大地在刹那之间似乎失去了生机。
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之中,一个小小的村落正在顽强的生存着,直到这里来了一队骑兵,狰狞的骑兵挥舞着马刀在村中小道奔驰而过,收割着一个又一个的生命。
一个少年突骤的从一个小巷里窜了出来,却正面迎上了一个奔驰而来的骑兵,他想也没想就拔腿而跑,脸上都是对死亡的惧怕,一颗突出的石头葬送了他的逃跑行径,跌倒在地上,嘴里都是泛着腥味的土,转过身来的时候,那狞笑着的骑兵已经近在眼前,挥舞着长长的马刀,对着自己的脖子砍来!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