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
不知道赵竭也派信使前去保定城争锋报信。
陈默早起打完上班卡后。
本想照例去巡视下城墙破损情况。
结果刚穿好衣服,张虎就闯入帐中。
说是砖房的伤员们病情突然加重,军医们根本无法掌控。
于是陈默立即放弃巡视城墙,和张虎共同来到砖房之中。
想要看看伤员们到底发生了什么情况。
却不料,刚进屋中。
一股浓烈的腐烂味就传入到陈默鼻子中。
再掀开几名伤员身上的被子。
陈默发现他们的伤口已经出现不停程度的发炎和溃烂。
有些人甚至开始脸色惨白。
明显是出现了败血症的初始症状。
而早已急到上蹿下跳军医们见陈默前来,忙向他禀报说:“大人,我们已经尽力了,可他们伤得实在太重。
哪怕我们拼命用草药压制伤势,可还是无法遏制啊。”
“我知道,你们已经尽力了。”
明白军医们没有骗人,陈默其实很早就知道光靠草药无法彻底治好伤员。
尤其是很大一部分人在大同和保定来回徘徊好几次。
连续的颠簸和恶劣的环境势必让他们伤势加重。
只是陈默没想到这个加重的速度会来的那么快。
且情况会恶劣到如此地步。
经过统计。
整个砖房内421名重伤员。
有20人出现重度感染。
45人有明显败血症症状。
剩下的伤员几乎每个人都有中度感染外加伤口崩裂的症状。
可以说,病到这个份上。
如果没有特效药,这421名重伤员几乎没有一个能活过来。
而他们显然也已经意识到自己即将到来的命运。
一名长枪兵哆哆嗦嗦从被子里伸出手拽住陈默衣角后,崩溃地问道:“大人,我是不是要死了?”
“放心,死不了。”
把伤员的胳膊放回到被子里,陈默用最平淡的语气回复。
许多伤员听到后,以为陈默是在安慰他们。
但让他们没有想到的是。
陈默并没有在骗人!
事实上。
重度感染、轻度败血症虽然难治!
可并不它们治不好!
因此稍微观察下砖房内的形势后。
陈默便从外面喊来几十个劳力。
让他们把部分症状相对较轻的伤员转移到帐篷。
同时将砖房内所有伤员的绷带、棉被、衣服全部拆解下来放到热水中浸泡。
这样可以避免伤员们的病情继续因为环境导致恶化。
床铺之间必须留有大量空隙,这样才能极大程度避免交叉感染。
而他本人则趁搬迁伤员的功夫。
悄悄躲到一处没人的废墟,然后快速点开商店面板。
俗话说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哪怕陈默脑袋里装有各种日后治疗感染和败血症的方法。
可没有医疗用具。
他就是白求恩在世也救不活大同城内的伤员!
所以他才要先出来把东西都买齐,然后再回去给伤员们治病。
且幸运的是。
十七世纪商品店内虽然医药用具不多。
但基本的纱布、注射器、麻醉剂都已普遍存在其中。
因此陈默几乎没怎么费劲。
便找到他想要的东西!
“恭喜宿主成功获得十七世纪一次性空心针管421根,共计消费433块。”
“恭喜宿主成功获得十七世纪薄棉无菌纱布500卷,共计消费400块。”
“恭喜宿主成功获得十七世纪内用麻醉剂吗啡酊500颗,攻击消费340块。”
一连三道系统提示音传入耳中。
陈默看到自己手边出现的各种装有医疗用具的木箱。
整个人却并没有停下继续购物的脚步。
原因无他!
治疗伤员光有器械还远远不够。
他还需要药!
但问题就在于。
因为世界医学发展缓慢。
直到第二次工业革命后,医学才取得突破性进展。
所以陈默如果想购药!
他这次就必须用跨世纪购物!
拿着仅能在十七世纪商店里晃悠的工资,直接到十九世纪商品店去剁手!
“恭喜宿主成功获得十九世纪抗病毒抗生素(盘尼西林)421支,共计消费块。”
一口气花了两万多买了四百多支抗生素。
陈默今天算是见识到在高端商品店里消费是个什么情况。
小手轻点。
杀多尔衮、歼灭五千白旗兵的薪酬就全部付诸东流。
不过现在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只要这批伤员能重新活蹦乱跳。
那陈默这笔巨款就算花得超值!
“你们几个,把箱子帮我抬进去。”
恍惚间,等众人已经把事情处理的差不多后。
陈默让人把木箱先抬进砖房之中。
就近找到一名腿部被利刃割破的伤员。
陈默掀开临时盖在他身上的毯子。
发现他伤得很重。
伤口在无法自行收口愈合下,已经出现软组织恶性病变。
通俗点来讲,就是溃疡。
对待这种伤员。
最好的医疗方法应该是用小刀将他腿部坏死的地方割除干净。
然后用针线强行让伤口愈合。
整个过程会非常痛苦。
所以陈默开始治疗前,先掏出了一颗吗啡酊。
对面伤员见状,顿时好奇道:“大人,这是何物?”
“麻药,吃了它等会我给你治病就不疼了。”
亲眼看到伤员把药吃下肚子,陈默解释道。
吗啡酊。
最早是由一位英国药剂师从植物中提取出来。
因有极好的镇定和麻醉效果。
导致它一出世就被英国民众迅速抢购。
虽然最后由于大量使用吗啡酊,导致整个英伦半岛都乌烟瘴气。
但不可否认。
作为世界上第一款麻醉剂,吗啡酊的效果绝对是超群出众。
而当陈默把它给伤员服用后。
几乎没等多久。
躺到床上的伤员便惊喜地喊道:“诶!不疼了!大人,我的腿好像不疼了。”
“嗯,那证明药效起作用了,别动,我现在要开始给你治伤了。”
眼瞅麻药已经开始起效,陈默也不啰嗦。
用被开水煮过的小刀将伤员腿上的烂肉一一剜下。
整个过程触目惊心。
旁边围观的军医们光看就能感觉到疼。
但让他们没有想到的是。
哪怕陈默再怎么折腾。
可躺在病床上的伤员。
他就是不疼!
“真是奇了怪了,明明大人正在用刀割我伤腿,可我就是不疼!诶兄弟们你们看,我真的一点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