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的侍从，怎的跑到我们夫人眼前来，还不快走开。”纸烟不认识新来的纸其，只当他是什么顽劣的家丁。
“求二夫人做主，小的名叫纸其，是二少爷赐的名，刚进府几天，不知道府中的一些规矩，惹恼了柳姨娘，被她罚了一个嘴巴……”
纸其将昨夜的事娓娓道来，委屈摆在脸上。
白昔悦听完啧啧称奇，这个柳心妩还真是厉害呀，把穆云初这个傻子耍得团团转。
不过，他这种说话不算话的毛病白昔悦就忍不了了，于是她当场就决定为纸其主持公道。
“好，你说吧，想本夫人如何为你做主？”白昔悦看着眼前这个十三岁的小男孩，眼里多了些怜悯。
这么小就被卖为下人，实在可怜。
“二夫人，小的别无所求，只求二夫人将小的调离二少爷身边，也不要让小的去柳姨娘那里就行了……”纸其说话很没底气，似乎是怕白昔悦生气。
白昔悦点点头，这孩子确实要求的不多，但是她该把他派去谁那里呢？
镇国大将军不在，将军府就只剩下穆云齐、穆云初、柳心妩，还有她白昔悦四个主子。
“你愿意跟谁吧，大哥还是本夫人？不要怕，你选谁都可以，我不会怪罪的。”白昔悦说。
纸其想了想，说：“求二夫人，让小的去大少爷那里吧，小的跟大少爷的书童是好友。”
“好，你且去吧，穆云初那里我会解释。”
“多谢二夫人！谢二夫人大恩大德！”纸其如同得了圣旨一般，欢快地说道。
“我们也走吧，再不出门都要中午了。”白昔悦跟身后的三个丫鬟说道。
“是。”
……
穆云初那边也已经从温柔乡里起来，在院子里练剑。
最近邻国动荡不安，梁国又在内斗，形势危急，穆云初也很担心。
柳心妩微笑着喊他：“云初，吃饭了。”
“好，这就来。”穆云初收起长剑，柳心妩为他擦去脸上的汗。
现在穆云初已经知道了她的真面目，却比以前更疼爱她了，柳心妩自己也没想到。
“心妩，以后做饭这种事你交给下人去做就行了，别累着。”穆云初看着她，眼里多了一些以前没有的情绪。
“下人做的千篇一律，心妩做的却不一样，里面加了爱的。”柳心妩笑得妩媚，让穆云初意乱情迷。
“哦？那我可要好好品尝。”
不管是柔弱还是凶恶，她都很会拿捏，只要不越底线，在穆云初这里，她完全可以随意切换。
吃完了饭，柳心妩就拉着穆云初去前院赏花，那里一年四季都开满了鲜花，管家一直在照看的。
穆云初觉得自己也是时候该放松放松身心了，一直绷着一根弦是会出事的。
“二弟今日怎么有空来赏花？”穆云齐也在，他的身后还跟着纸余和纸其。
纸余怀里抱着书，纸其则是拿着纸和笔。
“天天练武有些累，陪心妩散散心。”穆云初和柳心妩靠得很近，丝毫不避讳。
穆云齐目光锐利：“哦，我还以为你流连温柔乡不思国事家事了呢。”
他这话说得可有些直白了，穆云初当即反驳道：“大哥这是何意，我不过是练得累了才过来走走，怎么就让你这么看不过眼呢？”
这个时候他才发现昨夜守在他书房门口的那个小厮纸其竟不知为何到了穆云齐的身后，便问：“他怎么上你那儿去了？”
“有人不愿意要，我就勉为其难接下了，难道你现在又想收回去么？”穆云齐的脸上一直挂着温和的笑容，但说出来的话却让穆云初忍不住动气。
“大哥这是何意？”穆云初每次见穆云齐都是一副温和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他今天好像很有攻击性。
穆云齐则是看了柳心妩一眼，他那双眼睛仿佛能看透一切，柳心妩直接就垂下了头，心里有鬼。
穆云初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发现柳心妩好像被吓到了一样，就问：“心妩，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听到穆云初的话，柳心妩这才找到一个合适的理由，便赶紧说：“云初，我的头有点疼，我先回去休息一会儿，你们聊吧。”
“用不用请大夫来给你看看？”穆云初关切道。
“不用了，应该是昨夜睡得不好，我回去躺一会儿就好了。”柳心妩似乎有些心急。
“那，我送你回去？”
“不用，有纸柠呢，不要因为我影响了你的雅兴。”柳心妩没有再给穆云初问问题的机会，叫上纸柠就走了。
柳心妩离开后，穆云齐就遣走了自己身后的两个小厮，穆云初道此时才发觉气氛似乎有点儿不对。
“大哥，你到底想说什么？”穆云初是一介武夫，最不喜欢那些弯弯绕绕，他搞不懂，也不想懂。
穆云齐就站在他的对面，隔着一簇花的距离。
“你觉得，你这样在两个女子只见徘徊不定，算是个好男人吗？”穆云齐面无表情地说道。
他脸上的笑容不知何时已经收了回去。
穆云初觉得莫名其妙：“为什么不算？三妻四妾自古有之，我只是有两个女人，已经比大部分男人都好了，而且，是白昔悦自己不愿意理我的，又不是我不去找她。”
穆云初说着说着自己还委屈上了。
穆云齐只是安静地站着看他，并不说话。
他的沉默让穆云初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大哥，你什么时候这么关心我的感情生活了？难道……你喜欢白昔悦？”
穆云初说出口之后就后悔了，他不应该这样想自己大哥的，也不能因为一个女子影响了他们两个之间的兄弟情分。
虽然说白昔悦是他的妻子，但是他们毕竟没有夫妻之实。
就在他想开口说刚才的话不作数的时候，穆云齐却静静地看着他，说道：“嗯。”
嗯。
嗯？？？
嗯！！！
“大哥，你……”穆云初直接傻眼了，他到底什么意思啊！
穆云齐现在的模样，就好像在说：我就是问心有愧，你能把我怎么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