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
“我何尝不知道将军所说的都是事实?只是事情到了如今,确实除了‘逃’,已经别无他路了。当初我知道吕布执掌并州铁骑、陛下赦免了我们的时候就劝两位将军罢手,但是你们没有听我的。当时若是及时撤走,我们囤聚在凉州,陛下也不会对我们如何,被陛下赦免了罪名,亦可与其它诸侯军结盟。
但是现在我军已经元气大伤,陛下已经昭示我们为天下共敌。所有人都想拿着我们去邀功领赏,不会再有人敢接纳我们。我们已经自身难保。趁着还有些兵力,我劝两位将军赶紧撤兵逃走。或可觅得一线生机,过几年改名换姓,从头再来。
以二位将军的武勇,出人头地并不太难。若是再僵持下去,就是死路一条了。”
贾诩说完,唉声叹气地坐在一边,兀自斟了茶喝。
郭汜看得眼睛冒火,就想冲上去把他劈了。
李傕死死地拦住他,命人把贾诩带了下去。
“你拦我作甚?要不是这老匹夫,我们会陷入如今的困局?”贾诩一出门,郭汜就对李傕吼道。
“杀他无益。众士兵皆知我们此举是出自他的谋略,若是此时杀了他,只会让军心更乱而已。还是先留着吧!”李傕解释道。
郭汜瞪着牛铃大眼想了想,是这么回事,就闷声闷气地问道:“那你说现在怎么办?”
李傕沉吟半晌,颓丧地道:“贾诩说的没错,我们只有逃了。”
“什么!”郭汜想不到李傕也会这么说,惊得一下子站了起来,“逃?逃到哪里?”
“先逃到凉州吧!那里民风彪悍,我们的故交好友比较多,可以帮我们暂时掩饰一下身份。以后的事情,走一步看一步吧。”李傕颓然坐下,感觉一下子苍老了十几岁。
郭汜默然。他心里不是不清楚已经胜利无望了,可是心中还是不甘。只差一点点,他就有可能执掌天下、创下万事之基业了呢!
吕布这天早上出城喊战,发现李傕、郭汜军队的驻地杳无声响。派人刺探后发现他们的营地竟然是空的。根据留下的东西、灶火,发现他们抛弃了一切辎重之物,只带了粮食和轻兵器,昨天傍晚开了餐后,没多久就全部撤兵了。
吕布心中大喜。这段时间都被他们围着打,现在终于可以痛打一次落水狗了。
吕布顺着他们留下的痕迹一路追了过去,追得很急。他判断出这次他们是真的逃跑,也就不怕他们会在前面设置陷阱。因为一路上的地形他都是知道的,不好设陷阱,而且他也没给他们喘息的机会。
李傕、郭汜率军一路逃跑,又有吕布这种猛将在追,一路丢盔弃甲,好不狼狈!
到后来,吕布觉得简直就不算是打仗,而是捡东西玩了。今天捡些辎重等物,明天捡一队士兵……
李傕、郭汜逃的方向是凉州,凉州和并州挨着,比并州稍微远一点。吕布又有皇命在身,早已不是之前污名在身的吕布。所以他也不用怕哪支军队斜刺里冲出来截杀。在这种情况下,跟吕布作对,就是大汉朝的叛徒,会成为众矢之的。
第四天的时候,吕布就顺利地俘虏了李傕和郭汜。
这两人形容憔悴、满身是伤,旁边还押着一个人。两人一被五花大绑,带到吕布的跟前。
“将军饶命!”
“将军还记得当初一起打仗的同袍之情否?请将军饶我们一次!”
李傕、郭汜不约而同地一起求饶。
“同袍之情?我是为陛下打仗,你们是为董卓老贼打仗,我跟你们有什么同袍之情?”吕布挑眉笑道。
李傕、郭汜想要再说点什么,又想起近日的那些吕布潜入董卓门下忍辱负重伺机杀了他为丁原报仇的传闻,都无语了。如果一开始吕布就跟他们不是一路的,确实算不上什么同袍之情了。
“将军,我们俩被陛下大赦后本来是要回乡的,结果被贾诩拦住,硬要我们来为主公,不对,是董卓报仇,我们才这样的。我们本来没想跟您打的,都是他的主意!”李傕情急之下,把贾诩供了出来,希望能得一线生机。
郭汜在旁边跟小鸡啄米似的不住地点头。
“贾诩?是谁?”吕布皱眉问道。
“就是他!”李傕、郭汜都支了支下巴,指向了旁边那个之前就被李傕、郭汜的手下押着的人。
“他?看着也不怎么样嘛”吕布眯着眼,带着审视的眼神,不以为然地看着贾诩。
周围人一阵无语。
“都带上,回京。”吕布归心似箭,“老子等着回去成亲呢,都给我麻利着点!”
“是,将军!”吕布的手下立马把这几个人都扔进了囚车里,打点行装跟随吕布回了京城。
吕布回到京城,就把这些俘虏都甩给了王允,自己高高兴兴地回府了。
不久,皇帝判了李傕、郭汜及一干主犯斩立决。行刑前夕,王允在自己的府中办了庆功宴,犒劳在这场战事中出了大力的人。门口还办了三天三夜的流水席,与百姓共同庆祝胜利。<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