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爷的心腹,做事若不警醒着些,恐怕身上总管的位置就保不住了,他一边想着一边回到了自己的小院儿中,碍于世子爷的吩咐,喜公公即使再看不上花瑶,都得将那个水性杨花的女人给娶回来当媳妇。
喜公公瞧不上花瑶,花瑶也同样看不起一个没了根儿的太监,昨个儿她一听自己被配给了喜公公,胃里一阵翻滚,当着众人的面吐了出来。此举好似生生的扇了喜公公一耳光,阉人因为身体残缺,心眼儿比寻常人还小些,最是记仇不过,花瑶弄得喜公公好大一个没脸,喜公公怎能忘了?
喜公公与花瑶都是奴才,草草的在自己院里拜了堂,也没有闹得太厉害,否则惹怒了世子爷,一个个都吃不了兜着走,将宾客送走后,喜公公走进房中,只见穿了一身喜服的女人僵硬的坐在床上,头顶的盖头没了,惨白着一张脸与死人也没有什么差别。
即使花瑶是个美人儿,但她也并非绝色,还只是王府中的小小丫鬟,身份与喜公公全然不能相比,此刻还敢摆出这幅模样,喜公公心中怎能不怒?
房中并无旁人,喜公公端起两只酒杯,憋着一股气走到了床头,看到越发接近的男人,花瑶脸色更是难看,身子颤抖地好像筛糠般,紧紧咬着牙关,这幅上不得台面的模样让喜公公气的直翻白眼,将手里头的酒杯塞到女人手里头,花瑶也是个蠢的,脸上嫌弃的神色十分明显,让喜公公面色一沉,心火烧的更旺。
“喝吧。”
听到喜公公的动静,花瑶即使再不愿意,也得跟这人喝了交杯酒,她本想着以自己的娇美容貌,就算不能嫁给有头有脸的人物儿当正头娘子,也能入到高门大户中当个妾氏,现在被配给了一个断了根儿的老太监,这辈子哪里还有什么指望?
花瑶只觉得眼前一片灰暗,低低的抽泣起来,哭的喜公公心烦意乱,这人也不是什么好性儿,反手就是一耳光甩在了花瑶脸上,将女人打得面颊红肿不堪,嘴角渗血。
她愣愣的抬起头,一时之间被打得有些懵了,伸手捂着脸看着喜公公,抽抽噎噎问:“好歹我也是世子爷赏赐下来的人,你现在如此糟践于我,难道不怕世子爷怪罪吗?”
面颊疼的厉害,花瑶恶狠狠的瞪着喜公公,娇美的一张脸都变得扭曲了,喜公公那祸根早年被切了去,现在已经不是个完整的男人了,就算面前出现了国色天香的大美人儿,他依旧是个不中用的,自然不会对花瑶有半分怜惜之意,若不是看在世子爷的面子上,他哪里会将这么一个一心想要攀高枝儿的女人带回来?不是给自己惹麻烦吗?
喜公公心中什么想法暂且不论,那厢齐蓁回到了廉府中,心绪仍未平静下来,好在奶娘将小平安给抱了过来,这孩子软软的小手握着齐蓁的食指,嘴里发出咿呀咿呀的叫声,虽然还不能站起来走,但却满床乱爬,活泼的很。看到儿子那张小脸儿,齐蓁心里头的愁绪霎时间烟消云散,直接将软乎乎的小平安抱在怀里,一连亲了好多下,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小娃儿身上都带着奶香的缘故,齐蓁紧绷的心情倒是和缓了些。
一旁的翠琏端了燕窝来,瞧见主子坐在床上,就将挂在外头的织锦皮毛斗篷收进柜子里:“主子,孙姨将燕窝熬好了,您快趁热吃着,您是不知道,将才奴婢往玉颜坊走了一趟,听说昨夜南门桥那里出事儿了,有人用热油泼在了一个女人脸上,烫的满是水泡,整张脸都烂了,真是可怜。”
“的确可怜。”齐蓁想着一个女子被毁了容貌,在这样的世道下可怎么活下去?那些流言蜚语如同尖刀般,能生生将一个人给毁了,寻常女子若是遇到这种事情,恐怕十个有九个都会寻了短见。
正文 第97章 严家有女名凝香
烫伤留下的疤痕与刀疤全然不同,若是刀疤的话,伤口处虽然有损,但周围的皮肤却不会溃烂,烫伤则密密麻麻的一片斑痕,即使用了上好的药膏涂抹着,想要恢复如初,几乎是不可能的。
伸手揉了揉小平安肉呼呼的肚子,齐蓁叹了一声,又听翠琏接着道:“那个可怜女人主子也曾经见过,正是廖夫人的小姑子,廖玉儿。”
齐蓁瞪大眼,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竟然会是廖玉儿被毁了容,她曾经见过廖玉儿数次,对那个女子虽然没有什么好感,但此时此刻听了这个消息,心里头不免有些惋惜,到底是个难得的美人儿,也不知道是谁这么心狠,竟然会用滚烫的热油泼在细白的一张脸上,直接将这个女人的后半辈子都给毁了。
“到底是谁出手伤了她?”齐蓁拧着柳眉,开口问了一句。
翠琏眼神闪了闪,面上的神情有些古怪,齐蓁见着她这幅模样,就明白小丫头一定是知道了什么,登时便开口道:“说。”
“听说、听说好像是赵侍卫……”翠琏偷偷抬头,余光打量着主子,发现主子面色不变,并没有表现出什么异样来,翠琏心里有些奇怪,却又不敢开口问,只能一个人闷闷的憋着。
齐蓁其实是有些惊讶的,只不过没有表现在脸上而已。之前赵恒在茶楼里想要占了她的身子,若不是严颂之及时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