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身边有皇帝的人,定然已经接受了阎璃的命令,肯定会想办法查出地图和钥匙的所在。
夏锦华也没怎么藏,将司空绝背上誊下来的地图,和原先的那张地图,一齐封存回了夜明珠之中,大张旗鼓地用宝盒封存,藏进了暗格之中。
也没人怀疑,暂时算是安全了。
但是夏锦华还是担心无比,司空绝身怀地图和钥匙,匹夫无罪但怀璧其罪,怕是阎璃知晓,更不会轻易地放过他们了。
他们的前途,依旧是一片晦暗不明的,但夏锦华相信,只要夫妻携手,定能杀出一条血路来。
已是半夜了,耳边还能听见门外狗窝里偶尔传来的狼嚎。
夏锦华伏在司空绝怀中,使劲地往他怀中钻着。
“绝哥,如果没有遇见我,你现在在干什么?”
司空绝睁开了那琉璃般的眼,不假思索地道:“种田,打粮,存钱,娶村口小寡妇!”
登时,夏锦华大怒:“好啊你,果然还是想着村口的小寡妇!”
司空绝宠溺地笑道:“要是没你,我肯定都娶了,但是有你,我还娶什么小寡妇,娶你正好!你比小寡妇好!”
夏锦华生气地背过了身去,将背抵着他,低哼了一声。
闷闷地道:“要是当年我没去追你回来,我现在肯定已经成了一方恶霸,兴许还能进宫当个娘娘耍耍,现在倒好,跟你个穷鬼过,我真憋屈!”
还数落道:“你看看你,工作又累,风险又大,工钱还少,没加班费年终奖,要是没我,你可怎么活,别说娶媳妇儿,你连三狗子的裤衩都买不起!你说你娶我是不是占了天大的便宜了,你还天天想着小寡妇,你对得起我吗!”
“是是是,没夫人为夫肯定是活不了,为夫就是个吃软饭的,哪里还敢想什么小寡妇。”司空绝哄道,将她给抱入了怀中,这温暖又柔滑的小身子抱在怀中真是舒服。
“我就要你一个边够了。”
“胡说,我那天才听说,你进妓院去了!说,你是不是看上哪个姑娘了!”夏锦华质问道。
“为夫进妓院也是为了工作需要,你那卖菊花的舅舅是我的领导,领导让我去,我没办法啊,龙家二少爷在那里喝花酒呢,我是奉了皇命去拿他的,谁乱传的,我明个见了,保证不弄死他。”
“不信!”夏锦华继续背对着他:“别家的男人三妻四妾,你就我这么个糟糠,肯定眼红了,兴许什么时候就偷偷地去了。”
“要不,夫人来验身?”司空绝抓了夏锦华的手,在自己身上摸着:“夫人摸摸,为夫身上到底哪块肉这么不听话,夫人好生教训一番!”
“流氓!”
两人在被窝里打打闹闹,司空绝四处捏夏锦华的痒痒肉,没一会儿便将她给逗乐得像个猫似的。
司空绝将那闹腾的小女人抱入了怀中,重重地亲了一口。
“夫人从另外一个世界来,肯定是为我而来,我如何能不珍惜呢?”
若是当年,司空绝离开的时候,夏锦华没有去追的话,他们如今又是如何的境遇呢?
司空绝或许会在北疆之中东山再起或许会泯然众人,她或许依旧是在那萝村之中腰缠万贯的小地主,也或许是这侯府之中的郡主,自然有着自己不同的人生。
无论如何,他们的生命,都将失去一件至关重要的东西……
夏锦华还在不满地嘟哝着:“下次跟那卖菊花的好好说说,你都是成婚的人了,有家有老婆,他不能无缘无故地让你去加班,就算是加班,也该按时辰记时,给双薪!”
“是是是是。”司空绝忙不迭哄道:“我过几天就去跟他申请,坚决不加班,节假日正常休息,我有老婆要陪!”
“这还差不多。”夏锦华嘟哝着,将脑袋靠在了司空绝怀中,司空绝一下一下地抚摸着那柔软的头发,似乎给她一波接一波的温暖,包裹她的今生来世……
将军府之中,团团圆圆地过了一个年,司空绝第二天还真是去找了阎璃,不过,不是申请,只是跟他说,大爷要请几天假,然后回来了,他司空绝当真是史上最会摆谱的护龙队侍卫。
但年才过完,镇南王府便发了帖子来了,说是王府要在元宵节之后办个家宴,所有人都要去。
阎茗还特意地提醒了一下夏锦华——镇南王要给司空绝选个小妾!
一听这消息,夏锦华整个人气炸了。
他妈的,总有渣渣想谋害她的和谐婚姻!
☆、042 绝哥也是你能叫的吗!
总有渣渣想谋害自己的幸福婚姻!
夏锦华整个人都气炸了,这古代人真是迂腐不堪,为什么一个男人总要配上几个女人心里才痛快?才算是个人生赢家?
自从知晓了这个消息,夏锦华便就整日阴沉着脸,见谁都不顺眼。
司空绝请了霸王假,在家陪着她,就怕这个敏感时期,自己行差踏错,这位醋坛子里面泡大的夫人便往心里面去了,就不跟他过了。
夏锦华面色日渐阴沉,司空绝小心呵护着,全天十二个时辰在身边跟着,随时笑脸相迎,白天不离左右,晚上予取予求,半点不曾怠慢。
“要不,我们不去了?”司空绝实在是不忍见夏锦华那纠结的脸。
“去!怎么不去!你要是不去,兴许明天人就给你送上门来了,怎么能不去!”夏锦华想个发怒的母豹子,坐在她肩膀上的三狗子都感觉浑身炸毛,心肝脾胃都是一阵阵的颤抖。
这女人吃起醋来,真是吓人,幸好自己是头老鼠!
夏锦华还真是准备好了要去会一会那镇南王。
镇南王是先皇的弟弟,手中握着苍洱国大部分的兵马大权,是朝中武将之首,也是阎璃的心腹之人。
镇南王从来不参与皇位的争斗,一心只效忠皇帝,护卫边疆。
同时,他也是司空绝最敬重的人,可是说,若是他送人来,于情于理,司空绝都不能拒绝的。
若是阎璃送来的人,直接一顿砍杀了就是了,可对方若是镇南王,便不是这么简单的事情了。
那家宴更是不能不去!
司空绝也闻到了异样的味道,他的婚事镇南王可是从来不不过问的,怎么有闲心去给他操劳那小妾的事情?
而且,听说这一次给他选好的小妾,是镇南王最宠爱的庶女!
镇南王嫡出的只有阎罗和阎茗,庶出的儿子和女儿也有一些。
据闻那庶女武学造诣颇高,甚至是某些男人都自愧不如,最是受宠。
送来一个前妻还不够,转换口味送匹胭脂马不成?
夏锦华也知道那背后使坏的可能是谁。
那人是吃饱了撑了不成?
整日国家社稷不去管,偏来祸害他们的夫妻和谐。
昏君,狗皇帝!
夏锦华心中默默地骂着,当着葫芦娃的面,扎了几个小人,每日银针扎蛋伺候!
葫芦娃知道她是在咒谁,吓得一缩脖子。
这情况,是不是也要汇报一下呢?
反正她是没胆子汇报了,让她每日咒去吧。
镇南王府的家宴定在二月初一,此时天气已经渐渐地暖和了,雪也化了,不少树枝都开始发芽了。
新春便是阎璃选秀女的日子了,将会有大批的秀女进宫,充盈后宫,钱琛君和赵世墨便也要进宫了。
同时,阎璃开了恩科,各地的举人们都在往京城赶来,参加这场恩科,希望能借此飞黄腾达。
这一天,夏锦华起得很早,起床吃了饭,没晨练,司空绝看见她对着镜子鼓捣了许久,化了个气焰嚣张的妆容,眉毛化得细而长,故意将眼尾勾长,眼角用了重彩妆点,唇瓣之上点了大红色,果真是个十足的深闺悍妇模样,不能容忍侵犯一点。
又换了一身胭脂红短袄,着绣了四季花卉的织金暗纹裙子,长裙几地,露出了裙底的绣金丝翘头履,脖子上带了鸽子蛋做的璎珞,挽了个沉重的发髻,头上明霞灿烂,装点了一整套头饰。
还将那威猛唬人的虎皮斗篷披上,手牵两头恶狼,肩立一只雄鹰,那气场,那气派,凡人见之,魂飞魄散。
司空绝都差点给跪地叫‘娘娘’了。
自家这夫人,可谓是彪悍到了极点了。
相比于夏锦华的盛装出行,司空绝便随便得多了,随便穿了一身锦衣,默默地跟在夏锦华的身后。
活脱脱一个仰夫人鼻息艰难度日的惧内小丈夫,被气焰嚣张的夏锦华给完全踩压了。
南极早将马车给准备好了,看见那画风都不一致的一对,不忍失笑。
现在那外间都说鬼面将军惧内呢,如今见这穿着一个气焰嚣张,一个奢华低调,这么一身出去了,那这惧内的名声算是坐实了。
南极‘嘿嘿’地笑着,不曾发表任何意见。
却被夏锦华给看见了,怒斥道:“笑什么笑,再笑扣你工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