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晚饭的时候,小叶素奇怪地看着坐在对面红发小孩,心里想:年纪比我还小但是饭量真大啊!最后小叶素禁不住心中纠缠了很久的问题,指着红发小人人问叶脉:“爸爸,她是谁?”
叶脉放下手中的碗筷,说:“爸爸也不知道。她在田里偷吃水熊糖,被我抓住了。问她她什么都不说。”
红发小孩用力吞下口中的饭菜后,带着哭腔说:“我不是偷吃,我只是肚子饿了。”
孩子们的逻辑是没有正确的条件前提的。白芷倒了一小碗水熊糖,递给红色小蚁人,轻轻问:“孩子,你叫什么名字?”
红发小孩刚捧起碗要喝,听到这个问题,马上放下,警惕地看着白芷。白芷不敢再问,回到座位上,对叶脉说:“红发族一向居住在西北的沙漠地带,怎么会在这里出现?”
叶脉喝了一口水熊糖,说:“我也奇怪。最近的红发族村庄离我们这里都有上千里路。差不多跨越了整个马氏王朝领土。一路上更是山路崎岖,野兽甚多。商队没有佣兵队护送都不敢走那么远。更何况她一个小小的孩子。”
白芷夹了一块水熊肉给叶素,猜测说:“或许是骑着雨燕飞过来的吧?”
叶脉用审视的眼光看了一眼红发小孩,说:“雨燕乃是异兽,整个马氏王朝才那么几只,只负责边境信息传递。这孩子怎么看都是普通人,怎么会有雨燕?再说,如果有外国雨燕飞进我们王国,这事大事,边防军那边应该会给我通知的。”
这个时候小叶素看到红发小孩停下吃饭,便问:“你肚子不饿了吗?”
红发小孩用幽怨的眼神看着小叶素,说:“饿!”
小叶素夹起一根炒好的苔藓叶在水熊糖了泡了泡,递给小红蚁,说:“吃。这样更好吃。”
红发小孩抢过苔藓叶,一把往嘴里塞,看来是饿坏了。边吃还边看着白芷说:“我吃。但是你们不能问我的名字。”
白芷微笑着说:“好吧。我不问你的名字。快吃吧。不过你爸妈呢?”
红发小孩听到白芷的问题马上把嘴里的苔藓叶吐出来说:“不能问我爸妈的名字!不能问我问题!”
叶脉拍了拍白芷的手,说:“不要问了。这么小年纪就有这么高的警惕性,肯定发生了什么大事情。我打算将她暂时收留在家里,等找到她的亲人再送她回去。因为前段时间听边防军那边说红发族发生了内乱,这小孩或许是战争中走散的孩子吧!”
白芷看着娇小的红发小孩,叹了口气,点了点头说:“可怜的孩子!”说完又对叶脉说,“不过别人问起,总得有个说法吧?至少得有个名字。”
红发小孩突然说:“我没有亲人,只有我一个人。”
叶脉夫妻同时一愣,对视一眼交换相互的想法。白芷走到红发小孩身边,轻轻抚摸着她火红的头发,说:“那你以后就住在我们家吧。你多大了?”
在白芷温情的感染下,红发小孩的警惕性也放低了,说:“四岁。”
白芷对小叶素说:“她以后当你的妹妹了,好吗?”说完用询问的眼光看着叶素。
小叶素眼神放光,对红发小孩说:“你愿意当我妹妹吗?我会变成勇士,保护你的。不会让你受到欺负的!”
红发小孩听了小叶素的话,轻轻点了点头。
结果皆大欢喜,叶脉招呼家人说:“都吃饭吧,都吃饭吧!”
白芷边吃边说:“脉,帮妹妹起个名字吧!”
红发小孩一边用苔藓叶蘸水熊糖一边说:“我叫枫,妈妈叫我枫儿。但是妈妈告诉我不能说出我们的姓。”
叶脉和白芷尽管知道背后事情不简单,但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只能见一步走一步了。从此红发小孩就住在叶脉家中,名叫叶枫,对外称是红发族内乱下沦为孤儿的可怜孩子。在叶脉夫妇的解析下,小叶枫也跟随小叶素一起在智者教导下学习知识。
光阴似箭,转眼就过了十年。十年来,村子平安无事,叶素已经长成了一个帅小伙,骨骼坚硬,肌肉结实,力大异常,勇猛非凡。叶枫也长成了亭亭如立的美姑娘,一头火红的头发在绿叶村里绝对是吸引眼球的东西,加上她天生丽质,引来无数追求者!只是她性格有点孤僻,对外人较冷谈,显得有点冷艳的味道。让不少追求者碰到钉子。
这天,在山顶训练场有一个决斗。村里的小伙孩子都前来看热闹。决斗双方分别是叶素和村长的孙子叶斑。这两人是村子年轻人中的佼佼者。不过他们这次决斗不是为了争夺第一的称号。而是为了叶枫。
原来这叶斑也是叶枫的追求者之一,不过被叶枫断言拒绝了,并嘲笑了一番。怒羞成恨的叶斑一气之下向叶枫提出决斗。叶枫虽然武艺不错,但用的兵器是飞刀,不是叶柱所擅长的。所以很多东西都只能靠叶枫自己摸索。而叶斑用一双大锤,并得到叶柱的真传。所以叶枫根本不是叶斑的对手。面对叶斑提出这样的要求,叶素也气疯了,帮叶枫接下了这次挑战。叶斑也想报十年前叶素的一拳之仇,便也同意了。
山顶训练场中间空出了一块圆形空地。叶素和叶斑相对而站,四目对视,气氛紧张。叶斑突然脚下一撩,将地上双锤踢起,抛起一条完美的弧线,准确地落到双手中,摆出姿势怒视叶素。这一精彩的表现赢得场上一阵喝彩声。叶素轻蔑一笑,反手拿起背上的一把大长刀。不过他没有拔刀,而是将刀扔到地上。在决斗场上,这是赤裸裸的轻视,是对对手最大的侮辱!叶斑被叶素这样的举动气得大叫,手中大锤挥动,脚下尘土飞扬,向叶素攻过来。叶素侧身闪开,躲到叶斑背后伸手就是一拳,打在叶斑的屁股上。叶斑更是怒不可歇,锤风四起,卷起一地旋风。叶素赤手空拳不敢硬挡,唯有躲闪寻找机会,找到机会就给叶斑一拳。不过叶斑皮粗肉厚,被打中也没什么大碍。战斗相持了几个小时,太阳已经慢慢坐到了山尖上。双方都开始觉得有点力不从心。就在他们一起扭打翻滚到叶枫面前的时候,叶斑的大锤竟然向叶枫打过去。事变突然,所有人都惊讶得不知所措。叶素眼角瞥见大锤眼看就要碰到叶枫,情急之下,双臂一震从后面抱起叶斑,后仰一甩将叶斑重重摔倒在地上。叶斑双手一松,松开了大锤,无力地躺在地上,表示战斗结束。
叶枫走到叶斑面前,冷冷地说:“你不配当勇士!”说完拉着愤怒的叶素捡起长刀走下山去。围观的人群也用轻蔑的眼神看了叶斑好一阵子才渐渐散去。
叶斑想解析什么,但最后放弃了。看着火红的夕阳,叶斑站起来拿起双锤走下了山,从此没有再回绿叶村。
叶脉因为被邻村邀请过去处理一些事务,第二天早上才回家。刚进村子就听到了各种议论声,心中愤怒。一回家叶脉就对着正在吃早饭的叶素吼:“你都干了什么好事!”
叶素站起来,不知所措地说:“爸,怎么了?我赢了决斗,我是勇士。你该为我高兴!”
叶脉一听,更加愤怒,扇了叶素一巴掌,大骂:“你是勇士?你配吗?在决斗场上,未经对手允许,放弃手中兵器是对对手最大的侮辱!是对勇士的最大的侮辱!他能站到决斗场上与你战斗,就是英勇的表现!你没有权利侮辱这种勇气!你连对对手最起码的尊敬都做不到,你居然还敢自称勇士?即使是一个只有五岁的小孩向你挑战,你也得拿起手中的武器认认真真和他决斗!”
叶素被骂懵了,低头不敢出声。叶枫看不下去,脾气上来,说:“爸,你不能这样骂哥哥。是那个叶斑做出了可耻的行为。他……他最后还突然攻击毫无防备的我。”
“这事我有所听闻。但是你有没有想过,或许他不是故意的,只是一时脱力控制不住罢了。对了,还有你。不要以为你长得漂亮就可以随便奚落你的追求者。他们能够勇敢地向你示爱,就是英勇的表现。即使你不喜欢他们,也不能伤害他们勇敢的心。我……我怎么有你们这一对无知愚蠢的子女!”说到最后叶脉已经气得说不下去了。
这个时候,白芷从门外进来,听到吵吵嚷嚷地便说:“都怎么回事了?”看见气氛不对,便轻轻对叶脉说:“怎么了?我看见村长带着许多人往我们家走来,说要讨个什么说法。发生了什么事?”
白芷话没说完,门外已经吵起来了:“叶脉,你出来。带着你的儿子出来!”
叶脉手一伸,揪着叶素的脖子将其拉出门外。门外村长领着一班人气势汹汹地盯着叶素。
村长颤抖着说:“叶脉啊叶脉!你可知我的乖孙子是独苗!你儿子当众羞辱他,让他颜面无存。已经离家出走。你今天无论如何都要给老夫一个交代!”村长身后的亲朋戚友也跟着随声附和。
叶脉压制住汹涌的议论声,有力清晰地说:“村长放心,此事是我儿的过错。我会严厉处罚他的。眼看就要到春耕播种的季节,田地都没有翻犁,我就罚他将全村的田地都翻犁一遍。大家觉得怎么样?”
叶脉说到这里,其他人都平息了怒火。不过村长和叶斑的父母眼里却还有不满。叶脉咬咬牙,说:“我将组织搜查队,方圆百里寻找,把叶斑找回来。然后让叶素向他叩首认错!”
听到叩首这两个字,村长的不满也消了。在绿发族中,叩首是表示最尊敬礼仪。平时,只有遇到王族才会行叩首礼。叶脉将面子降到这么低,还不依不饶地话可能会激起民愤的,所以村长只好带着来人离开。
回到家中,叶素愤愤地看着叶脉,正想说什么,却被白芷制止住了:“你爸正在气头上,我来说吧。”
白芷转身递给叶脉一碗水熊糖,说:“喝!你还真够狠心的。全村的田地足有千亩之多。全村人全部出动都要好几天才能全部翻犁完毕。你却让素儿一个人去干!这个我都不说了,你居然还要儿子行叩首礼!你让孩子长大后如何面对这种耻辱!”
叶脉将碗重重往桌上一放,说:“连认错的勇气都没有,如何成为一名勇士!这不是耻辱,是自我反省的最大的勇气!”
白芷叹了一口气,用抹布抹干净叶脉刚刚洒出的水熊糖,说:“你们男人的勇气我不懂。但是我是孩子他妈妈。有什么处罚,都要经过我的同意。他是我身上掉下来的。你当爹的是无法理解的!”说着心就酸了,抽泣起来。
叶素看着双亲为了自己而伤心失望,心里难受,默默从屋角落拿起锄头扛着就出了门。叶枫看了父母一眼,拿起锄头也跑出了家门。 2k阅读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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