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江湖我做主

你的江湖我做主第23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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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乾那唯恐下手太迟的表情,佯装瞪了他一眼,道了句,“自己端了去吃,我再下两碗!”

    那两公婆看完流苏做面的过程,不由地感叹道:“这大户人家还是讲究,我们都图个方便,也没有想到小姐简简单单这几个步骤,做出的面味道卖相都比我们好太多了!”

    那胖嘟嘟的孩子也嘻嘻地道:“姐姐做的面比娘亲好看多了,就跟姐姐的人一样好看!”

    流苏一听,笑道:“就你嘴巴甜!”说着已经着手又做多了两碗。

    程里坐在那,看着眼前的面,也不知道该不该动手。就目前的情况看,不出意外,那流苏至少也是侧王妃的不二候选人了。王妃做的东西,就算他是殿下的心腹,似乎也不大合适去吃。再看看殿下吃的那个津津有味的样子,一会若是感觉不够吃,而自己又吃了眼前这份,照殿下的脾气,估计自己不会好受。

    程里就这样纠结起来,直到流苏说了句:“老先生,是不是不合你的胃口,要不,你就吃刚刚他们做的也行!”

    程里连忙道:“不,不,小姐做的色香味俱全,如何不好吃!”说罢偷偷瞄了雷惊乾一眼。

    不得不说,雷惊乾相当喜欢流苏做的这面,暗暗庆幸刚刚自己没有坚持在大酒楼吃饭,不然流苏也不可能亲自下厨。山珍海味自己吃得多了,府里的女人今日一碗参汤,明日一盅虫草,有哪个真正会去亲自下厨,在锅碗瓢盆里为自己煮上这么一顿。

    所以说,这一碗普普通通的面条,雷惊乾却偏偏吃出了令他欲罢不能的感觉,这会程里说的话,让已经解决了自己那碗面条的雷惊乾不由地抬起头来,又道了两个字:“给我!”

    程里赶紧把面移了过去,低头道:“主子请慢用!”庆幸自己先知先觉,思虑周详,没有染指这碗面。

    流苏盯了雷惊乾一样,看着他跟小孩子一样霸占着自己爱吃的东西,轻笑出声,道了句:“老先生稍等!”一声不响走到厨台,又给程里做了一碗才罢休!

    店里的其他人看到,都呼着道:“老板娘,按着姑娘的方法给做一碗吧,看着就馋人!”

    雷惊乾听罢倒是哼了一声,颇为不愿。

    此刻店里又再次热闹起来,闲言闲语也开始多了。

    一旁的一个年轻的汉子正与两个友人道:“听说陈大公子就要接任我们的镇的镇守之位了!”言罢几人都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流苏觉得奇怪,道了句:“看来这陈大公子的人缘很不怎样啊,大家看来情绪都很不好!不过这所谓的官场啊,叫人不满的事情多了去了!”

    还赖在她身边的小小此刻却趴到了流苏的耳边,悄悄地道:“姐姐,我告诉你,那陈大公子是个傻子!连话都说不好!”

    流苏一听,瞠目结舌,看着雷惊乾,眼睛里尽是好奇地眼神!

    雷惊乾摇摇头,道:“立国后,皇上亲自任命朝廷的主要官员,各司其职,下面的小官小职也就是层层下编。多年以来,各家举荐的也自是自己的子弟,久而久之,世袭便慢慢形成风气。像这样的小地方,鞭长莫及,有这样的事情也不稀奇。”

    流苏见雷惊乾居然一脸的稀松平常,不由地叹道:“傻子也当官,这样也太匪夷所思了,这么多年,弊端肯定明显,皇权世袭我可以理解,小到这样的官职也是世袭,这皇帝估计当得也憋屈!”

    雷惊乾想起以前流苏经常的怪言怪语,不由道:“你有什么好主意,说来听听!让我也长长见识!”

    流苏摇摇头:“我没啥好主意,做个面我可以,像一个国家这样的大宴席我可搞不定。如此下去,氏族势力坐大,也不利于皇权的集中。再者,像这样的傻子都能做官,那不乱套了么,还谈何律令严明,谈何执法公平。唯才是用,唯贤是举才是正道不是!朝廷可以开科考试,让寻常人家的子弟也能凭借自己的才能为国家效劳。一层层择优淘汰,直到最后参加皇上安排的殿试,由皇上亲自斟酌钦点。所有参试之人,都是天子门生,你说,这么多的人才都为皇上效劳,对皇上来说岂不是美事一桩!”

    流苏顿了顿,不好意思地笑道:“我也就是胡说几句,像这样的事情,盘根错节,牵扯之大,那是难以想象的,非大才能大谋略者才能细想周全。”

    流苏说的,自然就是宋朝开始完善的科举制度。只是流苏自然也说不明白,就是说了个大概的理念。但却对雷惊乾造成了狠狠的震撼!连旁边的程里,此刻看着她的眼神,也有些变了!

    这个女子,看起来纯洁天真如兔子一般,没想到,所想所说之事,却比一般男子还要大气,还要果断!自己倒是看错了,这样的女子,未尝不可成为殿下的左右手。

    雷惊乾看着流苏的眼神也变了,不仅仅是宠溺,还有一丝丝的欢喜和骄傲。自己喜欢的女子毕竟还是不同的,如同以往她的奇思妙想,给自己的确实是一次次的惊喜!,

    流苏看着雷惊乾那笑嘻嘻地模样,不由地嗔道:“得了,不说这些有的没的,也轮不到你操心,吃完了咱们就赶紧走吧!”

    回到马车的一路上,流苏只感觉雷惊乾牵着她的手似乎愈加的紧了。她不知道的是,雷惊乾此刻心中所想的,是这双小手,他这辈子不可能再放开。

    马车才刚刚起步,流苏却油然生出一丝恶心的感觉,干呕了几声,却让雷惊乾担心坏了,赶紧喊停了马车。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只有墨大叔才能撩拨大家的热情哈哈!

    小雷子,乃太不争气了!

    谢谢大家!

    86

    86、流苏有孕 ...

    雷惊乾一脸的担忧,莫不是刚刚小店里的东西不新鲜,流苏的体质差受不了。

    雷惊乾朝着马车外对程里喊道:“程老,苏儿身体微恙,劳烦你再回一趟青松镇,趁着现在天色尚早,请个大夫过来给苏儿瞧瞧,施展轻功,快去快回!”

    流苏摆摆手,道了句:“无碍的,可能是刚吃饱坐上马车,有点不适而已,我们还是赶路吧,别徒增麻烦了!”

    雷惊乾这次却没有听从流苏的话,朝着车外喊了一句:“程里,还不赶紧!”

    程里应了句是,跳下马车,飞奔而去。

    不消一会,程里就寻了个大夫回来。那大夫年龄与程里相当,也是一位老先生,爬上这架讲究堂皇的马车,见到他们二人气质不凡,不由地拱手客气和善地道:“老朽有礼了,听闻夫人身体微恙,可否让老朽把把脉?”

    听到夫人二字,流苏正要矢口否认,一旁的雷惊乾却已经开口:“赶紧吧,仔细点看,不得马虎,有什么问题细细与我说来!”

    流苏心中一暖,倒也不好再坚持辩驳,伸出了如玉的手腕,放在了茶几上。那老者赶紧走进,伸手搭脉。

    换过另一只手搭完脉,那老者沉吟了一会,再看了看流苏,轻轻笑了笑,躬身道:“公子过虑了,夫人身体并无任何问题,倒是还要恭喜公子和夫人,夫人肚子里的小家伙壮实得很!”

    那老者自以为说得很明白了,可见到流苏的口越张越大,呆若木鸡。雷惊乾的脸越来越沉,一脸阴霾,不由地又狐疑地道了一句:“夫人并无大碍,反而是大喜事,夫人有喜了!怀了孩子自然与平日里不同,多加注意身子即可!”

    流苏艰难地吞了吞口水,缓缓转向雷惊乾,轻轻地道:“小雷子,我?”

    车外的程里听到有喜,整个人浑身一震,也不先打招呼,赶紧上了车,走进来。看到了自己主子那平生仅见的阴沉如水的表情,连忙拉着那老者,急匆匆地道:“说清楚也就是了,你还有完没完,没事就成。”说罢塞给那个老者一些碎银,道:“行了,没你的事了,你赶紧走吧。”

    那老者也总算瞧出了一些不对劲。听到这样的事情竟然一个呆滞一个不高兴。莫不是私奔的小情侣,抑或是,那老者的眼睛偷偷地瞄了瞄,心颤了一下,抑或是红杏出墙,怀错了种。

    这老者倒是猜中了一半。心里这般想着,嘴里赶紧道:“是,是,小老这就走!”开什么玩笑,看着那男子,估计也不是好易与之辈,免得一不留神给刁难一通,如今诊金也有了,还是赶紧走为上策。

    那老者转头就要走,却听到雷惊乾的嘴里硬生生地蹦出了一句话:“慢,都有什么要注意的,你且好好与我说说!”

    一边说着,一边却拉住了流苏的手。眼里的阴沉渐渐变为坚定。流苏一直注意着雷惊乾的脸色。从他刚刚吃惊,愤怒,阴郁的表情里,很明显,自己肚子里的孩子不可能是他的。事实上,当大夫说道她有喜的时候,除了开头的震惊,从心底涌出的是一股暖暖的,无法名状的喜悦之情,就好像浮萍有了根,心有了家一样。

    流苏看着眼前的雷惊乾,这几日来,雷惊乾的心思想法都表露得很清楚,两人之间的暧昧情思也若有若无。对于流苏来说,内心深处她有点抗拒,但对上雷惊乾这样曾经与她风雨同舟的人,她也说不上反感恶心。而现在,雷惊乾叫住那老者的一句话,却让她的心狠狠地震动了一下。就连雷惊乾握住她的手,也忘了收回。

    那老者陪着笑,道:“小老简单地说。夫人有了身孕,确实不适合长途跋涉,像坐着这样颠簸的马车,能免则免。粗重的活儿自然不在话下,当然,也不能说整日卧床休息不敢出门,适当走走,舒展身子,保持好心情也很重要。再者便是注意休息,饮食上,看公子也是出身富裕之家,这滋补身子的讲究怕比小老还要清楚。至于,”

    那老者骤然顿了顿,眼睛往上瞄了瞄。雷惊乾眼睛一瞪:“还有什么赶紧说。”那老头有点不好意思地道:“至于房事,夫人如今有三个月的身孕,最好还是莫行房事,待到怀有五六个月左右方比较安稳,当然,也不宜过度频繁!”

    程里在一边听着,差点一个大嘴巴就扫过去。这混蛋老头哪壶不开提哪壶,你这不是火上浇油,专戳殿下的痛处么!连亲个小嘴儿估计都还没亲到,你丫的还提房事的事情!就在雷惊乾再次变色之前,程里不由分说,直接把这命悬一线的小老头给拽下了马车!

    流苏看着雷惊乾,声音里有淡淡的倦意:“小雷子,我又拖累你了,你可知道,我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我是不是有夫君,他又是谁?我总觉得心里有个烙印,似乎很清晰但想起来却很模糊,小雷子,你到底了解我多少,都告诉我吧。没有过去,好难受!”

    流苏的话让雷惊乾很不安,非常不安。墨言留给她的痕迹不可不谓之很深,从流苏这几日的摇摆不定,若有所思就可以看出。

    雷惊乾向来对自己都很有自信。与流苏相处这么长的时间,凭他对她的诚意,体贴,照顾,凭他各方面的优势,哪个女子能说丝毫不动心,就算不动心,也必定动摇。可流苏总是这般若即若离,就算自己拉住她的手,从她的眼神里也能看出并非她所愿。这一直让雷惊乾颇感挫败。

    如今她怀的孩子不是他的。她声声追问她的过去。这让他委实难以接受。只是他不能回避,既然要抹去她对过去的回忆,他自然要让她心安理得,全心全意留在他的身边。

    至于孩子,雷惊乾的眼光微沉,他不能留,那是那人留下的纽带,不切断,苏儿与他就会有着致命的无法分割的交汇。先安了她的心再说,至于孩子的问题,对雷惊乾来说,并不是多大的问题。她会有孩子,但只能是他的!雷惊乾的眼光一冷,至于以后墨言知道了,怒火和报复也只会冲他而来,他自问,还承受得起!

    雷惊乾的眼睛稍稍转暖,轻轻道了句:“这孩子是谁的,你曾经遇见过谁,甚至是你曾经的夫君是谁,我不清楚,也都不重要。以后,这个孩子就是我的,我会视如己出,至于你,也会是我的,我会不离不弃。你已经不再是你了,纠结过往,还有意思么?为什么不能珍惜现在,好好经营我们的将来?”

    看着眼前一脸认真的雷惊乾,想要拒绝,话到嘴边却又觉得无从开口。她已不再是她。雷惊乾指的是她已经失忆了。而此时的流苏却认为她已经重生了。她何必背负着这个身子往日的情债,负担,责任而活着呢?只是流苏不知道的是,这原本就是属于她的情债,她的夫君,她的宿命啊!.

    流苏轻轻地抚着自己那并不明显的小腹,眼睛里荡漾着一潭的柔情。这是属于她的孩子,不管孩子的父亲是谁,对于这酝酿的小生命,她有着无比热切的盼望和疼爱。流苏的脑海里似乎闪过一个模糊的画面,依旧是在马车上,她似乎笑靥如花地对着一个男子说,每个宝宝都不是意外,都是天神牵着手来到人世间的,都值得我们全部的关心和疼爱。

    流苏喃喃自语,似在回忆,又似在诉说。脑海中的灵光仅仅就是那么一个闪动,又回到了现实。看着眼前的雷惊乾,流苏微微一笑,道了句:“逮着机会你就尽胡说!”

    轻轻低下头,眼睛里尽是宠溺的笑意:“这是我的孩子,不管她爹是谁,它都是我的心肝宝贝。我们一起度过的那些日子,那么多艰难险阻,宝贝儿都没离开我,往后,不管有多苦多难,我也不会离开我的宝贝儿!”

    雷惊乾看着眼前的流苏,刚才她的喃喃自语他也听见了,她一脸的光彩照人,那种不同以往的风情,不同其他女子的媚俗,那双眼睛里,酝酿的暖意让周边的人整个心都热乎起来。

    看着流苏那抚在小腹上的手,雷惊乾生平对自己的决定有些犹豫了。如若自己真的让这个孩子消失,那流苏,是否还会灿烂如昔,明媚依旧。神差鬼使地,雷惊乾的手覆上了流苏放在小腹上的手,朝车外的程里说了句:“程老,差人到青松镇买多两套被褥,还有,别为了赶路走小路了,太过崎岖!”

    程里应了声是,心里却翻滚着阵阵的不安。程里知晓自己主子的个性,寡情淡漠,如今后院里有哪个女人怀有他的种?不是怀不上,而是殿下压根就不想让她们怀上。可流苏肚子里的这个,那十有八九是墨言的种,殿下能留手么?

    对程里而言,不管殿下的初衷是为了利用流苏,还是如今真的对流苏动了情,程里都深深觉得这笔买卖划不来,很划不来!只是,程里坐在马车上沉默了,殿下能放手么?他看上的从来不曾失手,何况这次,他不仅看上,还看中了!

    且洳城这样的大城人来人往好不热闹。流苏一路上心情都莫名的好,有人气,热闹的地方让人的心也开朗了起来。一路上的流苏喋喋不休,这个要去逛逛,那个要去看看,连途经的青楼也好奇地伸长了脖子饶有兴趣地感叹道:“怎的不是晚上路过,晚上肯定就是莺莺燕燕,别有一番风情了!话说小雷子,你去过几次?”

    雷惊乾眉头一皱,道:“你不问我去过没,你竟然问我去过几次?”

    流苏很鄙视地看了他一眼,道:“瞧你那风马蚤样,一看就知道是青楼之豪爽常客,花魁的入幕之宾!”

    雷惊乾叹了一声,朝流苏那靠了靠,道了句:“你也看出来了,这一个来月我与你相敬如宾,不沾花,不惹草,守身如玉,无时不刻都在琢磨着什么时候你能给我一点补偿,我要的也不多,给哥哥我亲个小嘴儿就够了!”

    流苏唯恐避之不及,这雷惊乾经常玩得的就是出其不意,这一路上,说是她有孕在身,要多加留意,这同一个借口,自己不知道给摸了多少小手。

    待到雷惊乾一行人来到且洳城已经是是五天后了。当流苏走出马车,抬眼一看的时候,眼睛却给晃了一把。岂不说外观的堂皇大气,单单是那牌匾,已经让流苏颤动了一下。“王府别院!”居然是王府,雷惊乾居然是王爷!

    流苏愣了愣,回头看着这街上,人来人往,没有人敢抬头看一看,对着这王府指指点点,甚至乎大家路过,都很自然地低着头。所以,当流苏回望的时候,很自然地注意到了一个少年,一个抱着一头似狗非狗的可爱的小宠物的少年!那少年似乎完全没有任何避讳,直直地看向她这边,那眼睛里,流苏很奇怪,隔着这么远,她居然能够感受到亲切和善意!

    流苏不禁笑笑地点点头,正要摆摆手,雷惊乾已经走过来拉住她的手,道了句:“进去吧,你肯定有疑问,回头我好好与你说说!”

    雷惊乾没有感觉到的是,此刻一人一狼,两双恶狠狠的眼睛正盯着他牵住流苏的那双手!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每次发文我就胆颤心惊,没有墨大叔的章节我发得很没有底气。

    每次上来看留言,我都顶着个大锅盖,以防不幸被砸砖!

    大饼的男配塑造得太失败了,下本文文我一定要好好注意这个问题!(右手握拳,坚定的表情)

    徒弟来了,师傅也不远了。

    偶施展轻功飘走了。

    撒下一地的花花和谢谢!

    87

    87、墨言要到连城 ...

    齐棠轻轻地抚摸这小血儿那柔软的毛发,舒服得小血儿都半眯上了眼睛。齐棠要较流苏他们一行先来到且洳城四日。齐棠几乎每日都在这王府别院蹲点。俨然已经成为几米外那间规模颇大酒楼的贵客。原因无他,齐棠每去必点一大堆的肉菜,挑的是最贵最稀罕的。奇怪的是,每次从未见这位小贵公子动筷,他的眼睛永远盯着外面,只是当他走出酒楼的时候,所点的菜必定连肉汤都不剩一点。小二最近总算盯明白了,这小贵公子手里抱的小狼崽当真不知是什么异种,吃那么多肚子都不见胀。

    齐棠皱了皱眉头,看着被牵进王府的师母。师母的样子和师傅画笔下的人如出一辙,依旧是那样的恬淡美丽。齐棠个性一直受墨言感染,独特立行,疏狂不羁。齐棠没有任何精心的计划,他的想法特别特别简单,看到师母,直接带走,阻拦者,杀!

    可是如今齐棠犹豫了,本身的武学修为,还有在天罚观高人无数,让齐棠直觉雷惊乾还有他身边的老者,那个车夫功力均不凡。特别是雷惊乾,齐棠自问,若是正面对敌,他没有把握能够牵制住雷惊乾,更别想之前自己心中所想的,联合小血儿把他撕成碎片。

    齐棠很阴郁,自己真的大意了,狂妄了。齐棠更奇怪,为什么师母会容得他牵着她的手?难道是他要挟师母,师母无奈之下只能虚以委蛇,令图脱身之计。只是看起来却又不像,师母的样子是那样的自然,也看得出她的心情很好,而那雷惊乾的眼神,齐棠的眼神一暗,看起来,有几分类似师傅想念师母时候眼睛里流露的神色。

    没想到,计划赶不上变化。齐棠转身离去,自己还是应该好好与且洳城这边隶属天医门的医馆弟子好好商讨下。硬闯怕是不成,只能另谋计算。自己传给师傅的消息,师傅应该也收到了,且看看师傅有什么吩咐?

    齐棠深知师傅的个性。但凡关乎师母的事情,师傅向来都不喜借他人之手,都希望是自己亲自去完成。这次若不是师傅伤得实在太重了,来的人绝对是师傅本人,而不是他。正因为如今他是师傅最亲近的人,所以师傅才会让他下山,暂代师傅的位置。

    雷惊乾拉着流苏进了王府,轻轻地道:“莫要惊慌失措,我只是一个皇上不喜的小小的六王爷,还是最近才回归的殿下,可不值得大惊小怪!”

    流苏微微一笑,道了句:“看来我倒是好运气,搭上了皇亲国戚,离飞黄腾达也就不远了!”说罢抽开手,笑吟吟地很自在地一路欣赏一路前行,甚至大逆不道地把雷惊乾甩在了后头。对于流苏来说,这几日和雷惊乾相处惯了,什么尊贵卑贱,早就抛诸脑后了。

    雷惊乾心底一笑,没有谄媚没有惊讶也没有拘谨,这苏儿啊,当真是妙人儿一个!看来这几日,自己当真纵坏了她,这要真在王府里面生存,那可不妙。不过倒也无妨,他自己可以成为皇族的特例,那苏儿,自然也可以成为他王府,甚至是以后皇宫里的特例!

    程里一边后头跟着,一边躬身问道:“殿下,这要把流姑娘安排到哪个院子?”

    雷惊乾沉吟了一会,淡淡地道了句:“就清怡院吧,那边雅致,苏儿定会喜欢!”

    程里顿了顿,还是出口道:“殿下,你这次回来,寒王妃定然也会从皇城赶回来与你团聚。这清怡院素来是王妃的最爱,安排流姑娘入住,怕多有不妥,不如?”

    程里还未说完,雷惊乾已经冷冷地道:“程里,迟早都要知道的,我完全不担心狄冰的反应,我在乎的是苏儿的想法。你也我听好了,这院子里,从今日起,只要我不在,苏儿的安全就全权由你负责。如果寒狄冰足够聪明的话,她就应该知道不要轻易触怒我!”

    程里心中一叹,足够聪明!殿下你比她还要聪明百倍,一旦陷入情网,不也做出了诸多不可理喻的事情。寒狄冰对殿下是真心实意,这心中的魔障啊,殿下啊殿下,跟你一样,如何能够轻易说放下就放下。你当真是局中人,看不清!我虽是局外人,却偏偏道不明。

    话说此刻万蛇毒窟里,墨言此刻正手持着齐棠送来的传信,只有墨年和大血儿静静地侯在他的身边。

    至于流莲,却是被墨言送到了毒医门那疏导体内的毒液。毒医门见到流莲是如获至宝,能够平衡体内积蓄的如此多的毒液,这对毒医门人来说是至今为止毒体人最为成功的一例。

    可墨言送她来时只说了一句就让他们希望破灭:“我给你们半年的时间,把她身上的毒液都给我排出体外,半年后,我要见到一个正常的流莲!”当时毒医门上下均颇有微词,几个长老也生平首次在墨言面前不要命地表示反对。

    墨言当日冷哼了一声,道了句:“舍本逐末,你们自觉毒体人是施毒者的最高境界,我倒觉得,这毒医一门,如若能真入化境,那应该是百毒不侵。在一帮弱小女子身上种毒,这么下三滥的手段还自认为是无上秘技。原本以为武学功法,药理毒方,重在摸索领悟,你们折腾久了总该明白过来,哪知道这么些年了,反而愈加无可救药。”

    那几名老者让墨言骂得哑口无言,老脸一白,心下腹诽道:“谁都知道你老人家天赋好,天医一门数你第一,可你老人家好歹也照顾一下我们这帮没慧根的,多少指点下,任由我们走歪道,还要等我们自行领悟。你自己神龙见首不见尾,就是墨年那个j诈的老混蛋,知道拍马屁这功夫要从小拍起,还真拍对了对象,这些年,听说那老家伙,银针刺|岤已经连发十二根银针了。”

    这帮老头心里那个嫉妒啊,还没抱怨完,墨言的一句话,立马让他们转悲为喜,差点喜极而泣。墨言往外走着,说了一句:“等流莲恢复正常了,我自会亲自教导她,就算补偿一下你们失去了那个眼中视为毒医一门继承人的宋鸠。”

    毒医门几个顶梁柱愣了一会,欢天喜地把流莲当小祖宗供着,有了你老人家这句话,以流莲的天赋,超越宋鸠也指日可待,而且毒医门也可以堂堂正正,不用被天罚那么多人认为是邪门歪道的一帮毒人。

    墨言俗事向来不喜处理,此举更多的是因为流苏的缘故而为流莲着想。流苏一直待流莲如同亲妹妹一般疼爱。流莲身上的毒愈发加深,以后就更加不可自拔,正常女孩家的生活肯定不能享受到,如嫁为人妇,生儿育女。只有把毒液疏导出体外,她才能有一个正常人该有的生活。再者,毒医门也确实需要有人帮忙打理一下,省的一帮榆木脑袋的家伙胡思乱想,胡作非为。

    回到万毒蛇窟,墨年一边候着,稍有疑惑地道了句:“主子,齐棠那小子都说了什么?”

    墨言微微皱了下眉头,道:“只说了苏苏这一路的走向,到了白梅村,被黑狱山匪人劫走,后来又被一黑衣人救走,最后,”墨言沉吟了一会:“棠儿已经确定苏苏在连城被雷惊乾带去了且洳城。雷惊乾,他不把苏苏送回,难不成是要把苏苏作为和萧国谈判的筹码?”

    墨言的眼光一凛,身上的长袍无风自鼓:“若是如此,那他雷惊乾却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了。”

    齐棠其实只说了流苏最近行走的路径,细节他半分没说,例如被抱上黑狱山,被雷惊乾抱上车,他半句没提到,反正自己会把他们狠狠惩罚一顿,何必让师傅烦闷,耽误师傅的疗伤。

    墨言飘身从打坐的石头来到空地上,大血儿乖巧地紧随其后。墨言轻轻道:“我到连城走一趟,其他的,等棠儿到且洳城之后给我消息再另行定夺!”

    墨年躬身道:“主子,还是我去吧,你如今也只有两个时辰的自在,还是在此好好歇歇,我代你走一趟。”

    墨言摇摇头,“苏苏的事情,别人告诉我的,总不如我自己亲身过去感受实在,如不是情况未明,路途甚远,而我的伤势还不稳定,今日,我就直接去且洳城了,而不是只到连城追寻苏苏的一丝痕迹了!”

    虎恶熊凶此刻也跑了进来,粗声粗气道:“大哥,俺们陪你去吧,有个照应!”

    墨言瞥了他们两个一眼,“我什么时候没中用到下个山还要你们照应?大血儿陪我走一趟就可以了,你们两个,谁见了都说不出话,还是免了!”

    虎恶熊凶还不罢休:“大哥,俺们给你抬轿吧,你省点力气!”

    墨言头也不回,道了句:“放心,六翼金蝉不啃咬的时候把你们两个打趴下的力气我还是有的!”说罢已经闪身而去!

    大血儿得意地嚎叫了一声,朝着虎恶熊凶摆摆尾巴,红宝石般的眼睛跟墨言一样一瞥,奔跑而去。

    虎恶熊凶心里相当不舒坦,口里不满地喃喃道:“凭什么,凭什么带只狼去不带我们两个人去?”

    墨年一旁挥挥袖,佯装扫了扫自己身上的灰尘,道了句:“主子这不明摆着说大血儿的形象比你们两个好太多了。我说你们好歹也学学做个像我一样有点风度礼节的人,这要是你家大嫂过段日子上山了,就你们这比禽兽还要禽兽的形象,被你们两个这么一吓,吓哭了,那你们就自求多福了!”墨年抚了抚下巴,继续意味深长地道:“上次那个什么殿下,不就是稍微吓着你们大嫂,就给主子爆了命根子,唉,悲戚啊!”

    虎恶熊凶很自然地夹紧了双腿,一脸的惊恐。虽说他么的硬气功是覆盖全身上下,破功的|岤位老大肯定知道,不过就算他不知道,他也一样可以凭借他的功力爆了他们两个身上任何地方。

    两人互望一眼,不行,赶紧回家。话说他们老爹经常吹嘘当年自己如何凭借自己的风流倜傥,风度翩翩虏获了他们老娘的芳心。这会该是向老爹学习的时候了。怎么说也要虏获大嫂的好感,这样以后说不定大哥一高兴,能给我们做两件和紫血枪一样水准的兵器,不不,差点也可以,大哥出手,定然不同凡响,那可就赚大发了!还不让鲁工一脉红了眼!

    一人一狼,就这样漫步在山谷里。墨言依旧一身淡青长衫。如雪的白发用一支浑圆无暇的修长玉簪稍稍固定住散在耳边,带着几分清雅,几分疏狂,还有几分漫不经心。

    墨言此刻走的俨然是流苏和雷惊乾一并落入的那个山谷。对于墨言来说,两个时辰足够他做很多事情,今天,他会重复苏苏走过的路,看看他的苏苏,都经历了什么。尽管大雪已经淹没了所有的痕迹,但是对他来说,有了大血儿的引领,走出这片山谷,也只是顷刻之间而已。

    墨言走得不疾不徐,大血儿就跟在他的身后。仔细看的话,会看到这一路上留下的尽是大血儿的脚印,而墨言,他的鞋子,竟然干净得不沾丝毫的雪花。那白发飘扬的背影,那一袭青衫,那一只如火般红艳的血狼,如今,就这样突兀地出现在连城城守的府衙外。

    胡禄出来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刹那一看突兀,细细看去却又与天地莫名和谐的一人一狼。城守的十几名侍卫把墨言团团围住,个个眼露惊诧,墨言就好像瞬间毫无征兆地凭空出现在这里,入城的城门如今胡禄上任后,已经严明规矩了很多,但凡入城均会细细盘查。可是一人一狼这么显眼的搭配却根本没有在城门口出现过。

    胡禄本来就在衙内处理公务,只是凭空一个声音如同在他耳边清晰响起:“胡禄,出来!”胡禄虽非武林高人,但见识还是有的,这样清晰的武林中所谓的千里传音,方位莫辩,让他震撼不小,立马就走出了衙门,见到的就是眼前这样一幅奇怪而又令人惊叹的情景。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去乡下拜年,回来后赶紧修改上传!

    最近很多亲大为不满墨大叔还未现身,苍天哪!

    饼子才停了墨大叔两三章地戏份,这日子过得那个叫胆战心惊啊。

    我郁闷了,糊涂了,纠结了!

    我撒花说谢谢,我顶着锅盖跑了!

    88

    88、墨言提审黑狱余孽 ...

    胡禄看着眼前的人,还未开口,周边的的一名将领已经大喝一声:“来者何人,在我连城府衙门口所为何事?”

    墨言依旧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半垂的眼睑抬都没抬,却听到大血儿仰天嚎叫了一声,后腿一蹬,只见一道红色的影子飞弛电挚般旋转了一周,听得噔噔的声音,一声声惨叫相继响起。

    胡禄只看见红色的影子飞速地旋转了一圈,飞溅起片片雪花,待到红色的身影一定,除了他自己完好无缺,却看见原先包围着眼前男子的侍卫倒了一地。个个手抚着胸口,伤势虽未致命,却也是疼痛难当,胸骨是否断裂犹未可知。

    胡禄心中的震惊可想而知。这红色的身影,俨然就是这里唯一一抹红色,那只诡异的红色的巨狼。而众人胸口的伤,自然是被这只红狼所踢到。这样匪夷所思的速度,绝不逊色于绝顶的轻功。而如今这只红狼,一脚踏着一名士兵的腿,而它的血盆大口,几乎含住了这士兵的脖颈,那尖如利刃的牙齿,离皮肤只有分毫!那双红宝石般的眼睛。显露出的凶光,如同地狱的恶犬,让人打从心底泛寒。

    胡禄愣了好一阵,方才回过神来,立马拱手道:“还望前辈见谅,我等连城士兵,有眼不识泰山,身为晋国边城军士,自然忠于职守,还望前辈体谅,手下留情,方才如有任何不敬之处,在下定当一力承担!”武林中强者为尊,胡禄自然以前辈称呼!

    墨言微微一笑,就这一笑,如同那冬日暖阳的第一缕暖意,照融了天地一色的雪白。墨言轻轻挥挥手,大血儿似乎犹不甘心地收回了自己的利齿。慢吞吞地踱步到墨言的身边,蹭了蹭墨言的身侧,一回头,那凶神恶煞的眼睛又盯着眼前的胡禄。

    胡禄只觉得眼睛一花,那十米之外的墨言已经来到他的身边,径自向衙门内走去,留下了淡淡的声音:“如若是之前的罗雄,就不配站在这里和我说话了。进来吧,我有些话问你,并无恶意!”

    胡禄苦笑了一声,心里琢磨着,这样叫并无恶意!如今倒下了一地的人,伤势不明。您老若是有一丁点的恶意,那这连城上下,那不就是尸横遍野,血色弥漫!这人到底是谁?自己对武林也稍有了解,怎的从未听说过身边有一头如此诡异的红狼,而又是一头白发的高手!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有何情报值得这样的人大动干戈。

    墨言进了府衙,很自然就踱步走到下首位的一张椅子边,悠悠然坐下,大血儿就老老实实地趴在他的身边。墨言对着胡禄温和地道:“坐下说话吧!”

    胡禄此刻真的是郁闷到家,自家的府衙,被人反客为主,还被别人像招呼属下一样招呼他坐下,更郁闷的是偏偏却又自然得似乎本应就当如此。

    这人那种久居上位者的气度和张狂,不怒而威的气势让人不敢直视。他给人那种无形的压迫感,就连面对皇上都未曾有过。自己甚至连开口阻止的勇气都提不起,只得郁郁地坐在了下首的位置。

    墨言道了句:“今日来,只想问下大人,前日剿匪黑狱山,落网之人,是否还有黑狱山的重要人物,我想问几句话!”

    胡禄一听,骤然警惕起来,站起身来道了句:“前辈想要提审黑狱山之人,抑或是黑狱山与前辈有所渊源?黑狱山属朝廷重犯,胡禄绝不可能轻易将黑狱犯人交与他人!”

    墨言抬眼看了看胡禄,摇摇头,轻轻道:“若是罗雄,你以为我会费这般多的口舌!胡禄,你已经浪费我颇多的时间了!”最后一句话如沉闷的钟声,哐当一声,让胡禄的心狠狠地颤动了一下!

    胡禄只感觉墨言直视他的眼睛,那一闪而过的精光让他的眼睛骤然一疼,再一眼望去,墨言已经离开了自己原来的座位,施施然走向中间主位的太师椅,而他原来就座那张椅子,竟然已经在他内力的催使下化为粉末,风一吹,四处散落,只有胡禄才能肯定,原来那里放着一张他用上八成内力才能劈开的坚实的实心木椅。

    胡禄艰难地吞了一下口水,却听到墨言缓缓地道:“我要杀,要审,要劫,要救,你同不同意对我来说,没有一丝一毫的影响。我敬重你为边城难得的好将领,才与你说了这么一番话。我的耐性也很有限,把那几个人提上来,我问问话自然把人送还给你!”

    胡禄看着眼前高深莫测的人,心底苦笑一声。他说的是大实话,如果拿如今身为武林盟主的六殿下作为对照,那这个人给他的感觉,要危险得太多太多!我们这帮城防守卫,在人家眼里那简直就是形同虚设,自己何必拿整个城防兵将的性命做赌注?胡禄拱拱手,道了句:“前辈稍等!”

    胡禄转身离开,不消一会,便带来了一个妖媚的女子和一名高大的刀疤脸男子。胡禄对着主位上的墨言道:“前辈,人带来了,这女的是黑统领最喜爱的小妾,而这男的,原来也是他们几个头的左右手。其他的都是些小啰啰,估计也晓不得什么重要的事情!”

    墨言点点头,眼睛往两人身上一扫,定在那个女人,也就是那天流苏被虏后见到的那个谜儿身上,道:“黑统领那日是不是虏过一个名叫流苏的女子上山?”

    胡禄一听,心底咯噔</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