递给墨言道:“少爷,吃颗凝气丹吧,您的内力已经都枯竭了。”
“恩,”此刻的墨言又恢复之前的冷漠,“墨年,你做的很好,施针很及时,寒气的蔓延没有我想象中的快,不过这次,没有20天,我也恢复不了最好的状态,还好,雪莲也要在22天后才成熟。百年一次哪,我的心愿,还是终究能了。”
那叫墨年的老者一脸的敬意:“少爷您这两天就要启程回天山,他们几个就由我照料,您无需担心。”墨言一听,冷哼了一声,尽管功力已经枯竭,但这一声冷哼,却在黑暗中激起一丝波纹,那名黑衣人的身影显现了出来。
那黑衣人单膝跪倒在地,一脸羞愧地道:”属下有负主子所托,请主子责罚?”
墨言坐在主位上,一脸的淡漠,说得很慢却又字字铿锵:“我说过,她伤了一根头发,你自己领罚去。”那黑衣人一脸坚决,正声道:“是!”那叫墨年的老者心下一惊,领罚二字说得轻巧,可一场惩罚下来,真的是不死也要脱层皮。心疼的他不禁站出来拱手开口道:“少爷还请网开一面,事情的经过我已经听说了,这小家伙已经是及时出手,只是那寒冰宫的人功力与暗不相上下,发掌突然又全力施为,他毕竟隐身暗处,距离较远,能够及时挡下一半寒气已经是不幸中的大幸了!还请少爷能够斟酌一下!”
墨言瞥了那老者一眼,眼底还是欣慰的,毕竟暗跟了他这么多年,做事稳妥自是不用怀疑,但还是冷哼了一声:“学艺不精,领罚就算了,叫上夜,寒冰宫,今天晚上就让她也不眠不休一下。传令下去,以后寒冰宫的人有任何的伤情,天级以上的大夫不准伸以援手。还有,事情办完了明天把小丫带来。”听到小丫二字,墨年和暗斗不禁打了一个寒战,那个万毒之源的丫头,一身毒气收发自如,谁被她惦记上谁生不如死。再听到墨言对寒冰宫的处置,两个人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天下大夫分凡,地,天,人四个等级,墨言的这个命令,意味着以后寒冰宫的人最多只能伤个小寒感个小冒,伤及内俯或中毒的基本就入地无门,上天无路了!看来,当家主母的人选总算是尘埃落定了。只是,雪莲小姐,却又应当如何,如果不是这次的例外,雪莲小姐在天山雪莲花熟落地之后,也应当成为公子的良配吧。
暗怔忪了一会,才回过神来,能够让这两大高手这般反应的,这丫头的恐怖程度可想而知啊。暗不由暗骂自己在主子面前居然表现出了怯懦,头不禁低了下去:“是,属下这就去安排。”人一闪,已经融入黑暗之中。
那老者擦了额头的冷汗:“少爷,小丫桀骜不驯,除了怕你,基本上都无人能叫得动她,您要是回去了,她一个人在这,能听流姑娘的话么?”墨言闻言一笑:“别人我不敢保证,苏苏的话她定能乖乖听。这段日子,你可要劳心劳累点了,我累了,你也去歇息吧,至于明日,我自会给他们一个解释。”
“是,少爷。”那老者一弯腰,退了出去,出门的时候内心却不禁哀嚎,我这是招谁惹谁了,搞个毒物来我这药庐,这不相冲相克嘛!
今夜注定是一个无眠之夜。在留武城东边城区有一所堂皇的大宅,此刻,大宅里的一间宽敞的书房里,雷惊乾坐着梨花香木的躺椅上,程里正规规矩矩地站在他的旁边,望着在眼前唯唯诺诺,紧张得手足无措的掌柜,问道:“你把事情原原本本道来,一个字也别漏掉!”
那掌柜原本以为只要循例把事情报告上去就可以了。那知道一不小心提到这帮人里有三个大光头,结果就当了一回英雄儿女,让大大大东家给叫到这里来了。
那掌柜也确实是好记性,天生一个十足的配音演员,把事情的头头尾尾,连同寒兰芝的恶声恶气,流苏的不甘被辱,那是讲述得有声有色,也难得他的好记性,居然都一字不差。听到流苏说的水至清则无鱼,人至贱则无敌!雷惊乾嘴角含笑,喃喃道:“这丫头,还真是有趣,说的话倒是一套一套的,比自己后院中的那些个拿着手帕抹眼泪的女人有趣多了。”听到寒兰芝愤然发出的一掌,雷惊乾猛地站起什么,一脸的煞气:“寒冰宫可是越来越不识趣了,也难怪,全都是一些心胸狭隘的女人,犯的都是女人常犯的毛病,一招得势,还真的自以为是了!”
“是,是”那掌柜抹了抹汗,雷惊乾猛的站起来差点没把他给吓倒,“小的也觉得那个寒长老太嚣张了,持有您老的令牌她都不卖个面子。”
雷惊乾冷笑道:“寒冰宫也该收敛收敛了。”回头脸色一缓,“那丫头估计伤的也重,后来又待如何了?”那掌柜的赶紧道:“小的也不敢追出去看,直接回总部报告了,这后来的事情,小的也不是很清楚。”
雷惊乾摆摆手,:“罢了,你下去吧,这件事你做的很好,到账房领五十两银子。”那掌柜一脸高兴,边作辑边退了下去。雷惊乾回头对程里道:“现在去查查,他们几人去了哪里,看那丫头伤得重不重,把宋老带去给她疗伤。顺便把他们安顿好。”
程里一愣,垂头道:“是,主子,属下这就去。”停顿了一会,又道:“主子的大业,寒冰宫也是重要的一环,这次寒冰宫的少宫主亲来,也有示好之意,少宫主双十年华,上次老奴到寒冰宫的时候宫主也有隐晦提到与主子结为亲家的念头,主子虽有几房妾侍,但当家主母之位还是空缺,主子还是谨慎行事为好,寒少宫主号称天下第一美女,也不会辱没了主子。”
雷惊乾沉吟了一会道:“我自有分寸,你下去吧!”程里应身而退。
于此同时,南城郊的一所普通的民宅的院子里,慕容岭一人坐在湖边的亭阁上独饮,身边站着一个候着的小厮。慕容岭发现最近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只要在户外,只要望见有水的地方,总会不自觉的回忆起当晚那如梦如幻,如痴如醉的一幕。那如水的夜,如镜的湖,还有那如梦中的女子。所以,慕容岭进城后每天都招来守门的官员询问是否有这一行人入城,标志性的还是两个透亮的大光头,而今天晚上,来的正是今日城门的李正。
李正垂手而立,心下忐忑,也不知道被慕容岭突然招来是有何事情。慕容岭缓缓的回头,轻轻一笑,道:“李大人,慕容想询问下今天可有铁头门的人进城。一行人大概有5人,其中有两个年轻的汉子是光头。”李正心下一惊,这不就是今天雷盟主送去云来的一行人么。不由道:“确实有,不过这行人有六人,夫妻二人,两个光头弟子,一个女儿,还有一名男子与那女子亲密非常,而且,”慕容岭微皱眉头,道:“李大人但说无妨。”李正苦笑了下,到:“那男子持有庄主的金剑令牌。”慕容岭一听,眉头皱得更紧,想到自己送给流苏的令牌居然一转手给了一个男人,如若不是流苏对这令牌的意义毫不知情,就是流苏与那男子关系匪浅。想到这,心下涌起一股不舒服,他宁愿事实是前者。
慕容岭收敛起心神,接着问道:“可知他们一行人的去向。”李正道:“他们一行入住了云来客栈。”慕容岭不由抬起头来,:“云来?云来不是只接待一流门派以及朝堂之人么?”李正不由硬着头皮道:“确实如此,不过这也是雷盟主私下吩咐的。”
慕容岭一挑眉,也不想为难李正,继续追问下去,道:“谢谢李大人,有请,不送。”李正一边拱手离开,一边心下斟酌,慕容岭深夜召问,倒是对这一行人重视的很啊。
李正走后,慕容岭对着身边的小厮模样的人到:“萧曲,你到云来看下。看看他们是否真的入住了那里?”
那天晚上,萧曲回来之后说的事情,让慕容岭一掌劈碎了院子里的花岗石座。也让下人们惊诧不已,究竟是何事让自家主子如此怒气冲天。
16
16、墨言,无冕之王? ...
次日清晨,徐容早早便起来,确定流苏已经痊愈后就着手准备了早饭。等到大家都团团坐下的时候,墨言才缓缓走进来。大家围桌而坐的时候,自然把主位让给了老者,墨言这一走进来,那老者居然起身把座位让给了他,自己把流星给挤掉了一个位置。墨言居然也不推辞,很自然而然大大咧咧就坐了下来。
流苏自墨言进来的时候就有点脸发热了。墨言坐到她身边的时候犹自低着头。墨言的大手在桌下握住了流苏的小手。流苏这才抬起头来。眼前的莫言双鬓居然添了几丝白发,眼底荡漾的温柔仍然掩盖不住那一抹倦怠。流苏的心底猛地一疼。其实早在慕容来前,流苏他们就和墨年大夫有过一番交谈。那狡猾的老头为了使自己的主子的付出在所有人的眼中形象再高大一点。在事实的基础上又夸大了两分。告诉流苏他们此次疗伤对疗伤者的影响可谓严重,没有几个月是恢复不来的,如果不小心调养的话可能永远都恢复不到最佳的状态。说的大家心里触动那个大啊。
墨言淡然一笑,似乎看透了流苏眼底的那一抹心疼和担忧,道:“傻丫头,无碍的,不用担心。”墨言越是这样轻描淡写,流苏越心疼,想到那天自己还那样折腾他,不由得脸刹那间红透了。
流星在旁边看着他们两个含情脉脉,又不好意思打断,一边打眼色一边咳得跟得了肺痨似的。墨言坐正了身子,毫不在意地一笑,道:“来,都先吃饭吧。”说罢夹了一些青菜,放在流苏的碗里,柔声道:“这几天最好吃清淡点。”
墨言一出声一动作,墨年自是跟随。大家见老神医如此,也就不多言语,举筷用膳。铁前铁进终究还是忍不住,咕噜一声,两碗粥一下肚,马上一脸好奇宝宝的样子问:“老墨,你武功很高么,难道比我们还高?”
众人一脸鄙视地看着这两个白痴,那老者更是气得发须皆张,自家主子是如此的英明神武,居然与这无知兼无耻的小儿相提并论,真是叔可忍婶也不可忍。正要拍案而起。却见墨言轻拭嘴角,缓缓站起身子,牵着流苏的手带着众人走进院子,这才慢条斯理地道:”不知你们可曾听过蓑衣人?”眼睛一暗,喃喃道:“那毕竟是十二年前的事情了。”
几人一怔,思索了一下,却见铁前猛地向上蹦了起来,喊道:“开什么玩笑,如何不知! 我就算不知道当今有个盟主也不能不知道十二年前的蓑衣人啊!”
流苏自然一脸疑惑,江湖的事情她向来并不了解。铁进,流星甚至徐容却已经回过神来,一脸的崇拜尊敬。流星也收敛了平时流里流气的感觉,一脸正色地道:“十二年前,凭空出现的蓑衣人,竹笠遮脸,一杆紫金长枪,直挑当时五大门派,天水之滨一人独战五大掌门,世人虽不知道战果如何,但自那绝世之战后,五大掌门回来后即刻宣布退位让贤,自己从此闭关于门内,以追求武道的巅峰。这样明摆着的现实让天下武林人士心下也清楚,这一战,就算不是败了,五大掌门也绝对讨不了半点好处。蓑衣人啊,那才是真正的无冕之王,盖世无双,天下第一。”流星几乎说得那个流利啊,就好像这番话已经在心底说了无数次一样。那老者听得那是频频点头,就好像是在说他一样,一副得意非凡的样子。
墨言只是轻轻一笑,这一笑虽是清朗如斯,却又像是隐匿的宝剑锋刃一样,一旦出世,风华无双,霸气冲天。看着眼前如高山凌绝顶的墨言,铁前一拍自己的大铁头,脱口兴奋叫道:“难不成蓑衣人就是你父亲,老墨?”那老者一听,差点跌落坐地,脸上的鄙视神情更胜从前,心下暗叹,真不愧是铁头门的弟子,脑袋都撞出幻觉来了!
铁进哈哈一笑,狠狠地撞了一下铁前的肩膀,道:“哥,你太有才了,绝对是,太好了,我心中的神明啊,老墨,有了你这一层关系,你可一定要帮我们美言几句,让你爹收我们做弟子啊,到时候我们哥三,纵横江湖那个爽啊! ”铁进已经陷入了非非之想中。
那老者只感觉冷汗直飙,看着铁前铁进,一脸的可怜,“这娃,都傻成什么样了,看在流苏的份上,改天看看能不能研制点补脑的丹药。”这时看到了流星两个大拳头,重重地捶了自己两个弟子。老者心下宽慰,还好师父还是正常的。
哪知还没有庆幸完,就听得流星大喝一声:“丫的你两个狼心狗肺的白眼狼,要拜师也是为师先拜,哪轮得到你们两个,乖乖的就还有当徒孙的份。”那脸色转得那叫快啊,一转身,舔着脸,堆满笑容对墨言道:“墨子啊,咱打个商量,我把闺女啊就送你了,你啊,回头叫你爹传点啥武功给我,你不知道啊,这一路我心里那个憋屈啊,回去铁头门都得改名叫铁龟门了。”那如哭如泣的声音那真是感动天感动地恶心了周围一群人。流苏一睁眼,道:“爹,我怎么不知道你对武道的追求已经痴狂到了要卖女求荣的境地?”
墨言闻言朗声一笑,也不答话,倒是那老者忍无可忍,这大铁头,说得越来越不像话,跟唱戏似的,就这恶心模样也能找个这么俊的媳妇,还生个命这么好的女儿! 一定是苍天在捉迷藏遮住了眼哪!
墨年一翻白眼,噔噔噔,三脚连踢了三个大光头:“脑子有毛病就要早点吃药,蓑衣人就是少爷他自己,十二年前,我家少爷横扫天下的时候才二十岁!谁告诉你穿个蓑衣遮住脸就一定是老人家!”
这回不仅是三个一条筋的,流苏,徐容都惊呆了。流苏的手渐渐从墨言的手心中滑落,心下的震撼无以复加!天下第一,还是不显山露水的那种! 像这样一个惊才绝世的天才,真能够委屈自己只与自己携手一生么?就算是天下第一美女,也不敢说自己配得上这样的夫君啊!”流苏追求着的是爱情的公平和唯一,流苏并不是对自己不自信,但在这样一个男尊女卑的朝代,在这样一个等级观念层次分明,强者为尊的年代,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要远比灰姑娘与王子的故事要童话得多,而童话,总是不靠谱的!
似乎看穿了流苏的不安和无措,在众人还在石化的时候,墨言拉着流苏的手,像带着木偶一样带着心绪还在游离的流苏,走进了他歇息的房里。
17
17、你,只能是我的 ...
房门吱的一声关上的声音叫醒了还在沉思中的流苏。流苏正欲转身,却一下子跌进了一个强硬而温暖的怀抱。那如潮水般的吻汹涌而至。
墨言的唇轻轻扫过流苏的双唇,略一停顿,灵巧的舌头轻轻地描绘着流苏的圆润的唇形,就在流苏嘤咛一声的时候,那灵活的舌头潜进了她的檀口。突如其来的激|情让流苏忘却了所有的不安和疑惑。至少这一刻,他,是只属于她的。
两人的舌头纠缠在一起。墨言强有力的臂膀拥着流苏,似乎要把她整个人融入自己的骨血中。墨言的唇扫过流苏的额头,在流苏的双眼上流连,吞噬了流苏小巧的鼻子,在流苏的香唇上辗转反复,意犹未尽。墨言的手抚过流苏的青丝,优雅的脖子,光滑的背部,最后在流苏的臀部上轻轻一捏,轻笑出声。
流苏红着脸低下了头,墨言伸出右手轻轻抬高了流苏的下颚,望进了她的眼睛:“我说过你不可能找到更适合你的幸福,我墨言从来说一不二,这世间无一人能质疑我墨言许下的承诺。当初的那句我愿意,就烙下了这一辈子。你休想反悔。你,是我的,只能属于我。”
话语中的温柔到最后一句却一字一顿,落地铿锵,不容置疑。其中的霸气流苏的感受最为深刻,墨言眼睛里那目空一切,舍我其谁,无人能出其左右的强势。
流苏定定地望着他,眼中的痴迷换上了冷静,轻轻地问:“那你呢?是不是我的,只是我一个人的?”
墨言清朗一笑,那一瞬间满室光华,轻拥流苏入怀,笑着道:“正如你最喜欢说的哪句话,这是必须得!等我回来,就做我的妻子,我墨言唯一的妻。
流苏刹那泪眼朦胧,幸福,就是她现在唯一的心情。突然回忆起自己读过的几句话,我仿佛多年来一直在等待着这一刻的到来,没有太多的理由,你来到了我的身旁,此后,你便成了我眼中那片永远也飘不走的云,如果爱情是突如其来,我也已为此等候了千年,甚至穿越了时空!
流苏仰起头,不满地道:“你又要离开,每次都是这样,神出鬼没。我心里可不踏实。俗话说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你要是跑了,我可连你的庙都找不着!”
墨言哈哈一笑,认真地道:“你头上的发簪就是我的庙,我的所有可都提前交给你了。”
流苏闻言一惊,就要去拔头上的发簪,墨言伸手拦住了她。流苏不满地道:“你早说嘛,这么贵重的东西我每天放在头上,那天脑袋搬家了都不知道。”
墨言摇摇头道:“你的小脑袋瓜比它值钱多了,放心,不见了就不见了。这发簪也不是谁都拿得起的。”
流苏轻轻揪了揪墨言的衣服,手指戳了戳:“说,这次又是去哪?要去多久,什么时候回来?”
墨言捉住了流苏不安分的手,放在嘴边轻咬了一口,道:“天山雪莲二十二天后就花熟落地了,百年一开,这一天,我等得太久太久了。如果十二年前它能成熟的话,我娘就不会死,我也不会披着蓑衣到江湖上浪荡了这么一圈。这次,它总算赶上了需要它的人,这事一结,也算完了我娘的心愿。等我回来再与你细说。”
流苏笑道:“好,我等你!”两眼相望,只有那如水的深情涤荡在心田。
当墨言牵着流苏的手走回院子的时候,除了墨年,几人还在原地呆着,似乎还没有消化刚刚得到的消息。
一见到墨言,三大光头的第一反应就是马上站直了身子,一脸的狂热,一拱手,流星就叫了句:“墨前辈!”
流苏扑哧一笑。流星倒感觉不好意思了。墨言笑道:“随意吧,就随平时的叫唤。”三人倒是支支吾吾好久还是叫不出口。
墨言也不理会,走到徐容的跟前,清声道:“伯母,我仍要出趟远门,如无意外,一个月后证武大会结束那天回来。到时我们再好好商讨我要迎取苏苏的事情。这些日子你们就暂且住在这里。有墨年的庇护,你们都应该安全无虞。”
听着墨言的称呼由夫人变为伯母,徐容欣慰地点头应是。没想到这样一趟旅程,竟有如此的收获。如此良婿,又岂是一个幸运能够诠释的。苏苏有了这样文武双全,才德兼备的良人相伴,这一生当是幸福美满的。总算是了结了一件心事!
墨言接着道:“传信让铁头门的弟子都过来吧,西郊处还有院子可以安顿,等我回来,你们且都随我会天行山。”
流大光头那一个乐啊,一想起天下第一居然快成为自己的女婿,那胸膛挺得都鼓鼓的,整个心情就如同跳进了蜜罐里,真是春暖花开,幸福就像花一样! 忙道:“我这就传信回去,我们不在,那里也没有什么忙活的事情,都是孤家寡人,收拾收拾就可以离开。”
墨言点头应允:“这段时间我会让墨年教授一些运气的法门,安心在这练习。”三大光头听了大喜,总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了,生命不息,惊喜不止啊!
流苏一旁咯咯笑道:“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徐容作势打了她,笑道:“尽胡说!”
墨言不可置否地笑了笑。就在此时,墨年带了一个十四五岁的丫头进来了。奇怪的是墨年急急走在前头,表情好像唯恐避之不及的样子。来到墨言跟前,方才停住脚步道:“少爷,小丫带来了。”
从小丫进来的时候就给流苏很熟悉的感觉。那小丫头也在抬头偷偷看她,那倔强的眼睛,轻抿的嘴角,一下子就和市集上所救的那个小女孩的形象重合了。
流苏不禁高兴得跑上前去,一把握住那丫头的手,叫道:“你就是市集上的那个女孩,对么?你怎么来了?”似乎感染了流苏的活力和快乐,那丫头轻轻地道:“是我,谢谢你,姐姐。”
墨言解释道:“平时你身边只有伯母一人为你打点,我把小丫叫来,以后就由她伺候你。”
流苏摇摇头,道:“谈什么伺候,我有手有脚,以后我就多了个妹妹了,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那女孩眼睛暗了下来,从小到大没有人叫过她的名字,因为她从来没有过名字,那个说是她师傅的男人只是把她当做毒引,每天就跟木偶一样让师傅把一种又一种的毒逼进她的经脉。那种万毒噬心的感觉是那样的生不如死。在她身边一米方圆,无任何活物,连草木都瞬间枯萎。
她总是在盼望着,如果有一天,她被毒死了,也就解脱了。而墨言来了,这样一个温文尔雅的哥哥却让她那个如妖魔样的师傅不战而逃。这哥哥,居然不畏她身上的毒,接纳了她并帮她把毒从经脉中导出,与自己的血液融成一体。所以,她吧墨言当做是她的再造之父,一个愿意舍弃生命守护的人。
看到这丫头久不言语,流苏知道自己说道了她的伤心处,不由歉然道:“以后就跟我姓,流连忘返,就叫流莲,莲花的莲,如何?以后有姐姐罩你,不怕!”说着把那女孩拥进了怀中。
墨年在一旁看得那个胆战心惊啊,小丫的内心却是情绪波动,心里暗道:“墨言父亲,如果这就是你要我守护的人,我很愿意,很开心。”哽咽地说了声:“好。”回头望着墨言,眼里传递这她无声的坚定和愿意。
墨言笑着点点头。墨年却看得惊诧不已。这丫头除了对少爷,何时对人如此和颜悦色过,刚自己去接她的时候还被她用手指弹了几缕毒气,还好自己有备而去,要不一条老命就交代在自家的门槛上了。
墨年想起了今天暗传来的消息,不由上前一步道:“今天云来客栈传出了消息,寒冰宫的寒三长老遭人袭击,双手筋脉尽碎,寒冰宫主大怒,已经调来三大长老,要求彻查此事!“
大家心下都大惊,直直望着墨言,流苏昨天受袭,今日那寒三长老就受伤,这绝对不是巧合。
大家齐齐打了一个冷战,别看墨言平时好言好语,能够连端五大门派的,怎么都还是狠角色啊,还好还好,是自己人! 回头徐容几人又有点担忧,寒冰宫肯定会找他们这一条线索,毕竟他们的冲突是明摆在那的。
似乎看透了众人的担心,墨言洒然一笑:“无需担心,就算寒珍月亲来了,也挑不起什么风浪。”寒珍月正是上任宫主,目前寒冰宫武功修为最高的人。
众人想想也是,你老人家十二年前都把人给打回老家了,也确实入不了你的法眼。
墨言对着流莲和墨年慎重地道:“不要再出现昨天那样的事情,好好照顾他们。”两人郑重得躬身回礼。墨年自信满满地道:“少爷放心,这药庐,无论江湖还是朝堂,还是有几许薄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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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百万次的回眸 ...
这一夜的晚饭,流苏亲自下厨,做了两个小菜,一个红烧茄子,一个石头牛肉。流苏一向厨艺了得,上辈子浸滛了十年的厨房功夫。这个时代虽说吃的喝的都不错,但也毕竟没有融合了几千年厨艺的精华,还有溶入世界各国元素的现代厨艺文化那样的博大精深,种类繁多,新颖别致。
两个菜一上来,虽然徐容也做了不少菜,也都相当不错,可这两个才一上来就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特别是新鲜的牛肉倒进滚烫的卵石中,那滋滋冒油的的声音,新鲜的肉香味满溢全桌。三大光头自是不用说,喉结上上下下跟弹珠一样跳动,连一向清心寡欲的墨年老头都跃跃欲试。
流苏甜甜地对墨言道:“试试我的手艺如何?”墨言一脸的欣喜。虽说他从小生活自律严谨,对吃喝并不十分讲究,流苏的这一手,确实让他感觉锦上添花,没有什么比能吃到心爱的人为自己仔细烹调的饭羹更让人窝心了。墨言不吃,其他人虽皆举筷却不敢下手。墨言夹上一块牛肉细细品尝,由衷地点头称赞道:“唇齿留香,墨言从未吃过如此美味。”大家心下一喜,几个男人终于忍不住就要下手瓜分,岂料到墨言舔舔嘴,似是毫不在意地感叹了一句:“可惜就是少了点,吃完也是意犹未尽哪!”
听完这话,那四双直直向牛肉狂奔而去的筷子不约而同地在空中做了急速刹车,齐齐调转筷头向其他菜式夹去。
流苏嗔了墨言一眼。给徐容和流莲各夹了一块牛肉。轻轻地趴在流莲的耳边语重心长道:“妹妹,吃多些肉,你看你都发育不良了,多吃肉以后才能跟我一样前凸后翘,谋杀一大帮色男人的眼光。”说完还不忘j笑了几声。
流莲听得睁大了眼,羞得不敢看众人,低下头猛地往嘴里扒饭。得意洋洋的流苏又忘记了自己的语音就算轻,可功力高深的人还是听得到的。墨年下意识就带着审视的目光看向了流苏,哪知才那么一抬眼,就碰到了墨言清冷的目光,心下咯噔一声,赶紧垂头,敛眉,跟个幼儿园乖宝宝的样子。墨言挑挑眉,也不见他靠近流苏,只见他嘴角轻动,虽然没有半点声响,流苏的耳边却清晰地响起他的声音:“莫不是你已经谋杀了很多男人的眼光,都有谁,今天晚上吃完饭了就好好地给我交代清楚,便宜了别人不如便宜我,晚上就给我看看你是如何的前凸后翘!”
流苏的脸蹭一下红了起来,这死墨言,看起来一副老实巴交的样子,原来也是一肚子坏水,真是人心不古,道貌岸然,就是一只长得像喜羊羊的灰太狼。流苏一边吃饭一边腹诽,完了却自己总结了一句,唉,都说做人要做懒羊羊,嫁人要嫁灰太狼,古人还是诚不欺我也啊!
墨言次日便要启程,所以饭后随众人坐了会便回屋打坐歇息。以往的墨言练功的时候向来是心无旁骛。他的成就不仅仅是因为他超人的天赋,更是他那超乎常人的坚韧和毅力。而今天晚上的墨言明显不在状态之中。等了二十几年的墨言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迫切希望天山雪莲能早日成熟,了结他的这桩心愿,就可以全心全意陪伴流苏走遍这大好江山。
就在墨言仍在沉思的时候,嘴角突然翘了起来,尽管功力大失,凭他超强的敏锐,还是感觉到了外面轻轻的碎步,某人嘴里还哼着小曲。墨言轻笑了一声,闭上了双眼,一副运气疗伤的姿势摆了出来。
流苏今天晚上也不踏实,想到墨言明日又要离开,心里就郁闷得慌。热恋中的人,特别是女人,总希望能够粘在心爱人的身边,所以流苏还是按捺不住心中的诱惑,偷偷跑到了墨言这里。
蹑手蹑脚地开了们,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的流苏,看到了闭眼坐在床上的墨言。轻轻地走了过去,不无遗憾地道:“真是不巧,人家都说心有灵犀,不点也通,我眼巴巴找你偷情来了,你老人家都不配合!”
闻到流苏沐浴后清香的墨言睁眼一笑,“偷情,这个敢情好,如你所愿。”长臂一揽,流苏已然跌进了他的怀里。俯身一看眼前那水嫩般的柔软,墨言的身子紧绷了起来,感到自己在流苏面前越来越差的自制力,墨言心下嘲讽了自己一下。双臂轻轻一托,流苏已经平躺在床上。墨言侧身躺在流苏的身边,单手撑起自己的身子,一手摆弄着流苏的长发,道:“总是叫我老人家,我很老么?”
流苏转过身,面对着墨言,轻轻地道:“才不是,我家的墨言可与日月同辉。长得那个水灵灵的,”说着轻佻地一手托起墨言的下颚,道:“妞,给爷笑个!”墨言清朗一笑,双唇已经覆上了流苏,今晚的墨言与那日的火热并不相同,舌头轻轻地在流苏的口中旋转,吸允着这片柔软,就如樱花的清香一样,让墨言沉醉不已。墨言的手覆上了流苏的丰满,轻轻地揉捏,墨言在流苏的耳边轻叹了一口气,“苏苏,你绽放的那一刻应该留在我们一生中最重要的日子里,再撩拨我,我可不敢保证就地正法!”
流苏浓浓的鼻音哼了一声,心下确实感触颇多,上一辈子流苏和男友也有过一些亲密的接触,每次男友都是希望能够冲破最后的防线,每次都让流苏拒绝,流苏的自我保护意识很强。所以墨言的隐忍给予她不仅仅是尊重,更多的是怜惜和安全感。流苏从衣服里掏出一个小小的金坠子,坠子非常精致,造型确是现代钥匙的造型。流苏略有些不好意思地道:“上次的那把小剑是一个叫慕容岭的人送给我的,可不是我自己的东西,今天,我可是把礼物补上了,这是我把娘送给我的金锁溶了重新做的。上次在红松镇我可是花了整副身家才让老工匠给做出来的,你可要好好保存。”
墨言眼睛一亮,接过了那个造型奇特的坠子,细细一看,居然里面还刻有一行字,墨言轻轻地念了出来,“我愿意用万次的回眸,换取今生的一次相爱。”墨言眼里荡漾的是流苏从未见过的温柔和惊喜。流苏接着墨言的话,喃喃地把前世看到的一段话念了出来:“
前世五百次的回眸,换来今世的一次擦肩而过。
前世五百次的擦肩而过,换来今世的一次相遇。
前世五百次的相遇,换来今世的一次相识。
前世五百次的相识,换来今世的一次相知。
前世五百次的相知,换来今世的一次相爱。
所以,亲爱的,我愿意用万次的回眸,只换取今生与你的一次相爱!
墨言此时此刻的心情连他自己都解读不了,从来没有人在感情上给予他如此的震撼和心动。他娘对萧国国主的感情是爱得隐忍的,是克制的,所以他一直都认为爱一个人只是去默默地付出,去守护就够了,从来没有想过原来如水的深情,通过流苏的话语,说出来,却能变成熊熊燃烧的火焰,只愿燃烧了自己燃烧了她,从此骨血相溶!
墨言坐正了身子,把流苏扶了起来,郑而重之地把钥匙收进自己贴身的怀里,沙哑的声音在流苏的耳边响起:“我愿意用百万次的回眸,换取与你生生世世的厮守!”
流苏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回到自己的房里,只知道是墨言抱着她回去的,一路响起的有墨言的叮咛,还有墨言咬牙切齿的恐吓:“以后见到慕容岭就给我离远点,我的行天紫金枪好久不沾血了,我可不介意再闹一次江湖,仗剑山庄现在也是五大名门之一了!”
送了流苏回房的墨言心绪仍然没有平静下来,自己在院子里徘徊了好久,直到暗的突然出现。墨言皱皱眉:“何事?”暗单膝跪地道:“这两天雷惊乾和慕容岭都有派人到云来找流苏小姐,估计这回他们已经知道他们人在药庐。雷惊乾对寒冰宫还是有示好之意,估计双方都有默契了,另外魂传信来说雷惊乾并非表面上一个武林盟主那么简单,他与晋国皇室有着一定的关联,但暂时还没有查到他在皇室的具体身份。雪莲小姐一直念叨着主上,天山雪莲成熟日子愈加逼近,雪莲小姐似乎情绪也比较紧张。”
墨言自顾道:“我娘嘱咐我保他萧国皇室一脉,只要莲儿的顽疾好了,以她的冰雪聪明,才情智慧,定能辅佐她哥哥治理好萧国,晋国这些年的虎视眈眈,天下之大,合久必分,分久必合。哎,我娘还真给我出了个难题!明天我们就启程回去吧!”
墨言和流苏的这一段感情铺垫总算完成了。至于以后两个人之间情感的挫折和挑战,哈哈,仙女和大虾们就拭目以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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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徐容的往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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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墨言便悄悄地离开了,没有与任何人道别,也再无与流苏见面,怕徒增流苏的离愁别绪。墨言很了解流苏,作势不拘小节,但却是一个心思细腻,容易动情的人。墨言不知道的而是流苏一晚都没有睡好,早早起来,看着披着清晨的曙光与露水从容离去的墨言,留下了一个思念的影子。
此后两天流苏在墨年的精心调养□体已经恢复如初,有了流莲的陪伴,像她一个性格开朗外向的人很快也就快乐了起来。而这一天徐容和流星到双剑堂送还押送之物回来后,流苏就觉察到两人的异常。流星情绪低落,望着徐容总是欲言又止,回头又急冲冲拉着墨年缠着他快些教他高深的功法。搞得墨年以为他神经兮兮的是不是脑袋又秀逗了,硬是拉着他到药房给他扎了好几针。
徐容回来后就一直不语,看到流苏也只是温柔地笑笑就回到自己的房里。母亲是个坚强而贤惠的女人,所以流苏并没有直接询问徐容,而是先去药房,想从父亲那里了解事情的一二。
走进墨年的药房,就见到流星一脸颓废,墨老正指着他的鼻子大骂:“你个没出息的,现在又不是老婆跟人跑了,都跟你生了这么大一个闺女,你还担心个屁!就你这个熊样,还真不能怪别人看不起你!“看着女儿走过来,流星一把抓住女儿的手无不委屈地道:”闺女啊,你可要帮帮爹啊,要不你娘可就要离开咱啦!” 说得那是听者伤心,闻者落泪!流苏双眼一瞪:“爹,你拿出点气魄来行不,娘怎么就要跟人跑了?”
从流星断断续续的描述中流苏了解到,原来他们夫妇二人来到双剑堂在留武城的驻地送还给他们堂主押送的物品,哪知道那堂主见到徐容竟是一脸的惊喜,不顾身边的妻子,从主位上直奔徐容,口里还喊着:“容儿,你竟然来了!真的是你!”流星倒还是不含糊,马上站到了徐容的前面,按他自己的话说,自己当时虎躯一震,双目圆瞪,怒斥一声:“我与夫人与你素不相识,你瞎嗷嗷什么?”徐容刹那间惊慌失措,拽着流星就往外跑,而那堂主却被流星的话惊呆了,堂主夫人也拽住了他,一时间也没有出口阻拦。
流苏一直觉得母亲是个有故事的人,却没有想到无巧不成书,这个故事居然是在这里被揭开。流苏软言软语地安慰了父亲。她很清楚母亲在父亲心目中的位置,也知道这个粗线条的汉子把自己的妻女当成了他一生的所有。所以这个结,是一定</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