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着的男孩,不过仍谨慎地站在一旁,若这男孩子伤到夫人那就糟了。
“阿芙?”冉溥处理完事情走过来找妻子,却见到她笑着与一名男孩在说话,“这男孩是谁?”皱着眉头看了一眼,突然有几分惊讶地道:“这男孩的长相倒是有几分像桓衡那个小人。”
谢芙这才有几分震惊地回头看了眼丈夫,然后又很快地看回男孩自身,定睛地看了看他的容颜,“怪不得,我总感觉他像某人,一时却想不起来像谁?”桓衡这个前未婚夫,她已经快不记得他的长相了。“你几岁了?”
男孩的双眼满是戒备地看着面前这两人,抿了抿唇,突然想到是这两人施粥他才能得以填饱肚子,舔了舔唇道:“我今年快八岁了。”
谢芙看着他那与囡囡差不多的身高,以及乌黑的脸上瘦青嶙峋的样子,心里一震,“你爹娘呢?”
男孩的脸上闪过一抹哀凄,“我没有爹,我娘病了,你们行行好,救救她好不好?”他忙跪下来向这两人求救。
谢芙不忌讳他身上的肮脏,伸手搀扶起他,“起来,带我去见一见你娘。”
“阿芙,我们该起程了。”冉溥皱眉提醒道,即使这男孩长得像桓衡那又如何?
谢芙却笑着挽上他的手臂,“溥郎,我们就去看看他娘,好不好?”
“他只是有点像桓衡而已,阿芙,这不代表什么?或许是桓衡当年不经意在哪儿留下来的种?”冉溥心里有几分不是味道,妻子对这男孩过于在意了,莫不是还在留恋那个死了不知道多久的男人?
谢芙感觉到他正在不高兴,遂噘了噘嘴道:“你想到哪儿去了?只是他的年纪让我想到某个人,不知道是不是她?”
“阿芙,是我不好。”冉溥知道自己多想了,伸手握紧她的手随那男孩往一旁的村下而去。
那里倒有几名难民在休息,而一旁的村根下却躺着一个身穿灰衣的女子,那女子的脸上瘦得只剩皮包骨了,手脚更是无力地搭在一旁拱起来的树根上,双眼凹陷了下去,头呈灰白色,她看到男孩,无力地道:“阿玖,你去哪儿了?怎么这会儿才回来?”
“娘,前面在施粥,我帮你舀了一碗回来。”那名叫阿玖的男孩一脸欣喜地上前把那破碗里的粥递到母亲的嘴旁喂她喝。
“咳,咳,咳……”女人剧烈地咳了起来,而男孩却是轻轻地拍抚着她的背让她舒服一些。
“娘,我们到了北地郡就会好了……”阿玖说话安抚着她。
女人的咳嗽越来越剧烈,似乎要把肺都咳出来,一听到儿子提到北地郡这几个字,她的眼睛突然光亮了不少,皮包骨的手无力地抬起抚摸了一下儿子的头,“阿玖,到了那儿找到……”
“娘,我带了两个善人来看你。”阿玖这才想起站在一旁的冉溥与谢芙二人,突然打断了母亲的话。
“阿玖,人心难测,哪来的什么大善人?……”女人忙教育儿子,怕他被人骗了,费力地抬头准备看一看儿子口中的什么大善人?别是有心要骗儿子的吧?
当她的目光与谢芙的目光对上的时候,她震惊地说不出话来,那手中抓着的破碗也掉了下来,好在阿玖眼明手快地抓住,“娘……”
“阿姐……”女人呢喃着,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阿菱。”谢芙轻声道,她在这一旁看了好一会儿,没有想到当年丰满靓丽的女郎会落得如此下场。
谢菱听到谢芙的唤声,突然转过头去,她仍然美丽如初,而她却早已是风中残烛,人的一生真的不能做错事,一步错步步错。
谢芙上前蹲下身子伸手搭上她的肩膀,“阿菱,这些年,你……过得如何?”再度回想当年,连她也不禁生出感慨之意,更何况现在看到的谢菱也不复当年的模样。
谢菱心中的苦楚突生,回想起当初被送到西山道观,那儿真的不是人呆的,每个人都欺负她,就因为她是被家族遗弃的人,与那些个高贵的出家者不同。
当时的她每天都诅咒着谢芙,希望看到她不幸。后来现自己怀了身孕,而那些道姑却逼她把孩子打下来,莫辱了道观的清誉,为了保住腹中这块骨肉,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她偷跑出道观。
好不容易回到洛阳,正想让母亲暗中接济她,这时候才现母亲已经疯了,而那个不成器的弟弟却现她偷跑回来,私下里派人驱赶她,并放出狠话来,“阿姐,若让我再看到你,我可不介意把你绑起来卖到下三流的地方,你可知道你现在是谢家的污点,你想害我落得跟你一样的下场?”
这样狠的弟弟是她不曾见过的,因此不敢再逗留,匆匆拿着他丢给她的几两碎银逃到了一个没人认识她的地方偷偷把孩子生下来,然后靠着做一些手工活勉强维持生计。
谢菱颇为难过地看了一眼谢芙,“后来……听闻胡人要来……我就带着阿玖逃了出来……”眼里突然涌上一抹歉意,“阿姐……你还记恨……我么……”
谢芙看了一眼她眼中的歉意,突然握着她的手道:“阿菱,这么多年了,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