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芙冷笑地看着梅如,用手撑着下巴,两眼弯弯地看着她,“梅如,你这是聪明反被聪明误,我早已说过,你想要抓我为饵,殊不知谁才是谁的饵?你勾结石狮的事情我早已知道,从你们接触的那天开始我与将军就布了这个局在等你们,没有你居中牵线,我还不知道北地郡有那么多蠢蠢欲动的势力呢?梅如,你这次可是帮了我与溥郎一个大忙。”
“而我居然傻傻地以为拿佟美就可以鼓动冉江,原来那所谓的‘宠妾灭妻’的把戏也是用来迷惑我们双眼的,冉江根本就是你安在我们这边的一招棋子,难怪,难怪我们会输得一塌糊涂……”梅如愣然地接着谢芙的话说了下去,这样的他们焉能不输?
梅如突然如疯般的狂笑,她这一生就是个闹剧,无论是爱情还是亲情,她现在都失去了,原以为石狮可托终身,哪曾想他也在最后关头撇下她,原以为可以让梅家东山再起,哪曾想弟弟居然落了个身异处的下场,“哈哈……”她的一头青丝飘扬,看着那主位上的女子。
“梅如,你活着时都斗不过我,你以为我会怕你的区区鬼魂吗?”谢芙仍是那般慵懒地笑着。
梅如定定地看着她那胜利者的姿态,她没说错,生斗不过她,死亦不可能斗得过她,她终归还是输给她了,一口鲜血狂喷而出,万念俱灰的她重重地倒在地上,两眼大睁地看着不知名的远方。
阿杏上前去摸了摸她的颈动脉,然后伸手到她的鼻下,然后皱着眉看向主位上的谢芙,“夫人,梅如已经死了。”
谢芙看了一眼她那死不暝目的双眼,居然就这样死了?虽然出乎意料之外,但是她最后的信念已经被她摧毁了,用这样的方式杀了她比捅她一刀还令她难受。“把她拖下去,不要让她碍了大家的眼。”
“诺。”阿杏如拖着一包东西般把梅如拖下去。
冉江让人押着杜正等人上来,其中还有叛变的将领,林林总总有十余人。“大嫂,这群人都是主犯。”说完之后,他也登到台上,这回不敢再有任何的怨言,规规矩矩地坐在谢芙的下第一个位置上,正好与对面的萧先生平齐。
一众士族都看向杜正,他居然这么大胆参与谋反。
杜正低垂着头,原本以为最后能获得胜利的,但没想到冉江那小人居然是谢芙的内应,就这样被他瓦解了他的人,这才成为了阶下囚,“谢芙,老夫不会放过你的。”都是这个女人的错。
“哦?你要如何不放过我?难不成还要说什么做鬼也不放过我吗?”谢芙冷冷地看着这个老匹夫,然后朝其中一名副将道:“杜家的人抓来了没有?
那名副将起身作揖一脸恭敬地道:“禀夫人,杜正的妻卢氏率领家人抵抗,欲图杀出城去,我等已照夫人给的最后指示,将杜府上下血洗了一遍。”这名国字脸的副将昨天还对谢芙代冉溥处理北地郡的事务有几分意见的,但接到她最后的命令,如遇抗者,格杀勿论,这才觉得这位将军夫人够狠,因此现在给她行的礼是最为恭敬的,不敢有丝毫的疏忽。
“好。”谢芙赞了一句,看了一眼那瞠大眼倒抽口气的士族及那一脸悲痛的杜正,她站起来,朗声道:“石氏残余、裴简、杜正等人当场砍头。”
“诺。”底下人全部站起来朝她弯腰作揖。
民众看到这些败类被诛自是高兴万分,士族们的脸上却是灰色一片,现在被杀的人可都是士族出身的,谢芙说杀就杀,没有半点商量的余地?
谢芙看到他们眼中的那一丝挣扎,于是冷笑了一声,又再度道:“这就是叛变者的下场,你们都看好了,若他日有人要步上杜正的后尘,今日他的下场就是你们的下场。”
士族们看到谢芙那冷然的面孔,他们原本忌惮冉溥,现在才知道这谢氏阿芙与冉溥不愧是夫妻,同样的令人胆寒,有那胆小者早已是先跪下来,接着大片的人也跟着跪了下来,“吾等誓死追随将军与夫人。”
甚至就连北地郡的民众也跟着高喊:“吾等誓死追随将军与夫人。”
此刻没有再觉得她娇小,没有人再当她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妇人,没有人跳出来指责她牝鸡司晨。
冉江闭了闭眼,以往都只有人高喊追随将军,现在却变成了将军与夫人,谢芙已经在这北地站稳了脚跟,是能与他大哥平起平坐的人。
石老夫人看着那惟一挺直腰站着的娇小妇人,那双严厉的眼睛在她的身上看了看,与一旁同样等死的儿子道:“阿狮,我们输给了她与冉溥,不冤啊,不冤啊,饶我自你父兄死后小心翼翼,最后还是踏进了那早已等着我们的局里,阿狮啊,待会上路,别走太急,等等娘,娘老了,会慢点……”
石狮却是哭出声来,为他的大业未成身先死,更何况现在还拖着老娘“娘,都是儿子没用,儿子没用,若我不是太逞能,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
“阿狮,不哭,娘都不哭,你身为男子汉大丈夫不许哭。”石老夫人严厉地喝了一声,“我们输将不丢人,计不如人,就算死也要挺直身板。”
高处的谢芙看到石老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