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阿缕,持来问候冉夫人的伤势?不知夫人的伤势可好了?缕持备了几样外伤圣药,还望夫人笑纳。 ”遂转身接过阿萃手中的包裹递给了汤妪。
在柳缕打量谢芙的同时,谢芙也在默默地看着这柳女郎,看来是个颇为知书识礼的女子,不算长得太美丽,不过脸上的笑容甚是迷人,让人很容易就放松心情,难怪这柳家主要带她到北地郡来了,看了一眼汤妪手中包裹里的伤药,倒都是极品, “柳女郎费心了,我这只是肩膀脱臼了而已,这些伤药倒是用不上,柳女郎就带回去吧。 ”
柳缕微愣了一下,然后看到汤妪把那伤药又递回来,看来她刻意的讨好,谢芙并不接受,不过她也不恼,遂歉笑道:“原来是这样,倒是缕想得不同,夫人莫怪。 ”
庄氏在一旁听她们说话,遂笑了出来, “夫人,这柳家的女郎倒也长得不俗,对了,柳女郎,你可许亲了吗? ”
谢芙听到这庄氏问这话,顿时脸上的笑容就盛了许多,看来这群女人的心还是向着她的,遂装做不在意地喝了一碗酪浆,看看这柳女郎如何回答?
柳缕还没遇上这种在正式场合问她许亲了没有的话?看了一眼庄氏,颇为粗俗的一个妇人,与谢芙那周身的贵气不同,遂有些羞意地道:“不曾。
“那可要我为你保一次媒,我们这北地郡好男儿可不少。 ”许氏也凑热闹地道。
“对呀,这么漂亮的女郎没许人家那就真的可惜了…… ”
“是呀,是呀,我也这样认为…… ”
柳缕没想到这些女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讨论起要给她说谋的事情,饶是她再镇定此时也不免有些心慌,不过看到上方谢芙投来的目光,她的心中突然一惊,心下转念一想,顿时就知道了这谢芙是何心思。
既然已经知道谢芙的心思,她这回倒是心定了不少,遂温和地笑道:“各位夫人的好意缕多谢了,不过缕是柳家的女儿,婚事要由家父做主方能成。 ”顿了顿,转眼望向谢芙, “缕也是好人家出身的女儿,自当愿嫁为他人之大妇,也不愿为侧室,那就是对缕的侮辱,夫人是高贵的女郎,您说缕所言可有错? ”
听到这几句话,许氏及庄氏等人也不再围攻这柳缕,而是又磕起了瓜子。
谢芙却笑道:“柳女郎倒是个有大志的人,不像时下一些不像话的女郎,净干那些上不得台面的事情,若阿缕愿意,我倒也可为你保一桩媒。 ”
柳缕闻言,鹅蛋脸上满是掩不住的欣喜,这样说来谢芙是愿意助她柳家度过难关喽?遂忙行大礼道:“若缕能得到夫人保媒,那就是缕之幸运。 ”
谢芙笑着让阿秋上前扶起她, “柳女郎倒是客气了,我这内宅妇人除了保保媒,聊聊这北地郡每天的新鲜事,也就没啥事可干的?柳女郎也别先谢我,这媒啊也要两人中意才行。 ”
柳缕怔愣了一下,这才知道自己想得过于简单了,不过谢芙能说这个话,她也不虚此行了,遂也笑道:“夫人保的媒自是好事,缕今年也十七了,父亲也时常为我的婚事担忧。 ”说到这里,她的面容又有几分哀凄, “只是上郡也是块不平之地,胡人就是悬在我们头上的一把刀啊,夫人初来北地,不了解这胡人的可怕,可在坐的诸位夫人应该都十分清楚。 ”她早就看出来了,这些粗俗的妇人能在此得到礼遇,那只能说明一个情况,这群人就是北地郡那些跟随冉溥身边将领的家眷。
谢芙不禁要要拍案叫绝了,好一个聪慧的女郎,居然让她把话题成功转到上郡的危难之上,并且还让庄氏等人为她说话。
果然,庄氏就第一个开口道:“那可是,听说还有胡人吃我们这些汉人的,现在哪家的孩子吵闹,那家妇人就用胡人来吓唬孩子。 ”
“是啊,是啊,夫人…… ”
谢芙听着这群既有同情心又头脑不够灵活的妇人接二连三的诉说着胡人的可怕,而柳缕眉间的愁色自始未消,话音稍歇,她方才道:“虽然我远从洛阳而来,但对这北地的状况也了解一些,但这是男人家的事情,我们这些妇人也不好出面干预。 ”看到柳缕那眉皱得更紧, “不过我倒是可以对我夫主提一提这事情。 ”
柳缕这时候才轻呼一口气,又行大礼道:“冉夫人深明大义,缕甚感之,其实缕不仅担心家族,也同样担心上郡的百姓,若能得冉将军相助击退匈奴,缕也于愿足矣。 ”
“柳女郎倒有一颗仁善之心。 ”谢芙笑道:“好了,外面春光正好,大家也一道出去走走消食消食。 ”说完,由着阿秋扶她起身,率先就往庭院而去, “柳女郎若没有急事,也一道吧。 ”
“缕能与夫人同游是缕之幸。 ”柳缕笑道,然后才由阿草扶着优雅地起身,看来这冉夫人并不难相处,不愧是谢氏门庭教出来的高贵女郎。
春光里,一群夫人把臂同游,春风拂过,把那正栽种着木芙蓉花的花匠们都看呆了去,其中最起眼的是谢芙与柳缕,毕竟士族女郎的贵气与优雅是别人及不上的。
军营里,冉溥正与萧先生等人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