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不可以(简绿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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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君缘修这个大骗子,到底还有多少事情瞒着她?

    顾花回点开其中一个相册,文件夹上面写着6,顾花回随意点开了这个署名6的文件夹其中的一张相片,刚一点开,顾花回便发现,这张相片里的小女孩,分明就是刚刚上小学的她!

    那个时候顾花回还扎着两个冲天炮,走起路来一甩一甩的,辫子翘得很高,她还颇为得意,觉得这样就是漂亮。

    这张相片是顾花回第一次带着红领巾去上大学,相片里的她正冲着镜头笑,但是顾花回却怎么也想不出为什么她会照下这种照片。

    顾花回沉思许久,又看了看这个署名6的文件夹里的其他照片,发现都是她上小学时候的照片,顾花回眸光一闪,突然想起来,她刚上小学的年纪便是6岁,难道这个6的意思,指的就是她当年6岁吗?

    顾花回心中一动,又连续点开了7、8、9、10文件夹,发现果然是如她所想,这些照片全部都是她的成长史,从6岁开始一直到23岁结束。

    顾花回可以清晰地感受到,她在这一张张彩色相片中的成长蜕变,像是让她重新又随着照片的角度回忆了一遍成长历程似的。

    她的目光停在上次她从君缘修电脑上不小心看到的那张相片上。

    白鸽的广场,哥特的建筑尖塔,还有……

    那个穿着风衣隐秘在尖塔一侧的那个男人。

    顾花回几乎都可以肯定,这个男人是君缘修了。

    脑袋中一瞬间有什么难以捉摸的思绪飞快的闪过,顾花回额上一疼,突然想起来方才看的那些相片的一个共同点:

    几乎每张相片的背景上,都有一个看不清长相的人,停靠在背景上。

    他或是在建筑的一角,远远地看着相片中的她。

    或是只当做路人,状似无意地和她同时出现在同一个相片画面中。

    顾花回的心脏猛地加速跳动,又拖动鼠标,重新看了一遍23岁的相片,无论从气质还是身高,相片中那个穿着风衣的男人的确是君缘修无疑。

    可是他为什么会出现在相片之中呢?

    顾花回又拖动鼠标,倒过去看小时候的相片。

    从23到22到21……最后再到那张刚刚入学的红领巾照。

    那张红领巾的不远处,有一个清秀灵透的小男孩站在校园外,含笑而立,静静地看着照片中的女孩的背影,那张脸……那张稚气未脱的小脸……

    顾花回的额上一阵阵发疼,她知道,又是额上的那道伤疤在作怪了。

    她想要起身,去想君缘修问个究竟。

    为什么她会有这么多的相片在他手中?为什么她一点印象都没有?为什么她会和他同时出现在相片里?为什么会有这么多谜?

    但是顾花回刚刚一起身,便一阵眩晕,身子一软,大幅度摔倒。

    额头狠狠地扣在冰凉的木板上。

    那一瞬间,记忆如同开了闸地洪水一般汹涌而来。

    记忆中,有一只小狮子,还有一只小药罐。

    小狮子经常欺负小药罐,小药罐经常对小狮子耍流氓,总是喜欢抱着小狮子说他是她的,他永远都不会松开手。

    后来小狮子去小药罐家给小药罐过生日,小药罐的亲生父母却为了给小药罐一个惊喜,没有任何通知就回来了,这也原本没有什么,但是小狮子却轻而易举脱口而出地叫出了小药罐亲生父母的名字。

    这下,可就不得了了。

    小药罐的父亲,也许很多看过电视的小盆友都会认识。

    因为他的曝光率太高。

    但是小狮子竟然还认识小药罐的母亲,这个曾经威风八面的黑道千金。

    政匪勾结,而且声势还这么浩大。

    这事着实是不能让外人知道。

    几乎是在小狮子喊出元衣二字的同时,小药罐严峻的父亲便从腰间拔枪向懵懂无知的小狮子射击,小药罐飞身扑到小狮子面前挡抢,他父亲的手猛地回缩,所以子弹落了空,但是小狮子却被小药罐的冲击力被狠狠地撞上桌脚。

    额上沁满了鲜血。

    很显然,小狮子的额头破茑。

    小药罐的父亲还想再次拔枪,但是小药罐却十分固执地伸开胳膊挡在满脸是血的小狮子面前,说:“爸爸,她就是我给你找的儿媳妇。”

    小药罐的爸爸饶有趣味道:“可是他竟然知道你母亲的身份。”

    小药罐坚决道:“她是我媳妇。”

    小药罐爸爸看了小药罐半晌,收起枪,轻笑:“好,我认了她这个儿媳妇,但是你在大学毕业之前却不能再见她,而且她的记忆也要被抹去。”

    小药罐一直很不服爸爸,因为妈妈到现在都没有一个正正当当的名分,所以一直都在抵制爸爸的教育,凡事都只做6分,及格便好。

    而刚才,宝贝儿子竟然为了那个小女孩,而拿出10分的勇气来。

    小药罐的爸爸终于找到了一个让宝贝儿子成才的方法。

    用这个满脸是血的小女孩控制宝贝儿子。

    让宝贝儿子为了这个小女孩,继承他的衣钵。

    如此甚好,甚好。

    所以顾花回被催眠后,抹去了那段记忆,只留下了额头上莫名其妙不知道何时生出来的伤疤,她忘记了这世上还有一个总是爱对她耍流氓的小药罐。

    忘记了小狮子和小药罐之间的一切。

    而如今,顾花回什么都想起来了。

    小狮子是她,而小药罐则是君缘修。

    ……

    顾花回什么都想起来了,心中又是喜悦又是愤怒。

    她喜悦原来君缘修真的从头到尾喜欢的人都是她,她愤怒为什么君缘修要瞒着她这么久,让她担心受怕是替身了这么久。

    但是顾花回最想做的,却只是告诉君缘修,她什么都想起来了。

    其他的什么,都等她告诉他之后再考虑。

    她十分期待他震惊的面容。

    ……

    卧室没有人,厨房没有人,连阳台都没有人。

    君缘修消失了。

    顾花回给顾爸爸顾妈妈打电话询问君缘修的下落,又给曲不弦曲半烟打电话询问君缘修的下落,最后甚至是没有办法,给不问世事的元衣打了电话。

    没有人知道君缘修去了哪里。

    顾花回突然想起来,君缘修临别时最后看了她的那一眼,心中顿时有种毛骨悚然的不安感,感觉即将要发生什么大事情似的。

    她突然就想起那天,也是在这间书房,她喂君缘修吃胃药的,但是君缘修却只吃了几颗,将剩下的药全部都以节省为名留了下来。

    那些药,有问题。

    她从抽屉里翻出了一大堆药,也分不清楚哪些是君缘修吃过的,那些是君缘修不吃的,全部都塞进手提包里,带去给医师检验。

    “这一些是胃药,而这一些,则是控制脑瘤扩散的抑制性药物。”

    医师的话,竟然会让顾花回有些听不懂起来。

    顾花回瞠目结舌道:“……脑瘤?”

    医师面无表情地点头。

    顾花回的世界轰的一声,被这句话炸得四分五裂。

    她终于理解,为什么那次在车上,她明明撞的是君缘修的胸口,而君缘修却一脸痛苦地捂住脑袋了……

    ……原来,竟然是因为脑瘤吗?

    顾花回咬牙切齿。

    君缘修……你这个自以为韩剧男主角的魂淡!

    ……

    顾花回报了案,向警察说明情况,判定君缘修属于失踪人口备案之后,顾花回又找来了君言和白飒,让他们和她一起想办法。

    但讨论了很久,也依旧猜不到君缘修到底躲到了哪里。

    “对了,君缘修曾经说过,他给我订做的那一款粉钻蓝宝石戒指里面有全球定位器,那现在这个定位器还能用吗?”顾花回突然问。

    君言点头:“这个是自然,只要阳光晒得到的地方,都可以定位得到。”

    “那你帮我查查这个戒指的下落,我在家里找了很多天都没有找到,很有可能是被君缘修戴在身上了。”

    顾花回又看到了一丝曙光。

    君言依言行事,电脑连接之后,页面上很快就出现了全球地图,君言拖动鼠标,在原形的罗网中交织而过,突然将箭头指向图中的某一点。

    “在这里,哈勃岛。”

    ……

    层层叠叠的纱帘轻轻飘荡,满室都是海风咸sh而柔软的味道。

    巨幅的落地窗被掩藏在翩跹飞舞的纱帘之后,边角缝隙中还能窥得半点粉色沙滩碧浪蓝湾的痕迹,这里简直美得不像是人间。

    空荡荡的房间里并没有点灯,此时已经将近日出,海浪的声音一波波拍打在粉色的沙砾上,沙鸥翔集,那是最为悦耳的自然乐章。

    顾花回她们在哈勃岛结婚的时候,曾经在这里买下了一套房子。她和君缘修一人一串这里的钥匙,就是为了等哪天结婚纪念日的时候再来看看。

    没想到,结婚还没有到半年,她便又回来了。

    顾花回打开房门之后,房间里黑漆漆的,她并没有看到君缘修。

    但她知道,君缘修就是躲在这间房子里。

    “君缘修,你给我出来。”

    顾花回喊了一声,但是回答她的只是这碧水蓝湾终年而过的海浪声。

    房间里静悄悄的,更加显得海风呼呼过耳。

    顾花回皱着眉头,脸色也十分不好。

    “君缘修,你在英国的专属脑瘤医师跟我说,你担心有风险不肯接受手术所以才匆匆回中国找我见最后一面!可是怎么可能?你如果那么爱我的话,怎么可能不接受手术?你还要像这样闹到什么时候?”

    海风无情地吹过,将顾花回的声音绵延得很长。

    一室寂静。

    “君缘修,你怎么那么自私?亲手设计让我和你结婚之后,然后看着你死亡,让我变成寡妇?你不要再无理取闹了好不好?快点和我回去做手术,我们还有很长一段时间的路要走!我不想和你在这里浪费口舌!”

    海浪一阵阵地拍打着粉色的海滩,在深浅不一的沙湾上留下冲刷过的痕迹,粉色的沙砾被一阵阵卷入蓝色的海水总,消失不见。

    海风呼啦呼啦作响,从半开条缝的落地窗户边缘直往屋里冷灌凉风,吹动得纱帘猎猎作响,发出厮磨的声音来。

    顾花回再接再厉。

    “君缘修,我数三声,如果你还不出来的话,那就以后都不要再出来了,我以后都不要再见到你,就算见到你了也会逃得远远的!对了,忘记告诉你,我看到你储存在电脑里的相片,什么都想起来了!死药罐子,竟然敢骗我,千万别让我再抓到你的把柄,要不然到时候有你好看!一……二……”

    顾花回有些心灰意冷,冷笑出声。

    “……好,我们以后再也不要见面好了,这是你自己的选择!”

    “你不是推开我了吗?现在为什么还要来找我?”

    一个十分幽怨且虚弱的声音,凉飕飕地从窗帘后的某一角传来。

    顾花回刷的一下开了灯,将黑暗的房间整个照亮。

    突如其来的光亮,让君缘修十分不适地用手遮住眼睛,修长白皙的手指在灯光下显得十分优美而好看,像极了精心雕琢的艺术品,只为展览。

    他慢悠悠地从角落里走出来,站到离顾花回只有三米处的地方。

    脸色发白,神情十分憔悴。

    像是一个已经病入膏肓了的重病患者。

    眼角下围着一层薄薄淡淡的青黛,颇为惹人心疼。

    顾花回气不打一处来。

    “给我回去手术!”

    “……会死人的。”君缘修的表情十分不甘愿。

    “你怕死?”顾花回冷笑。

    “我怕我死了之后,你会忘了我。”

    君缘修面色如纸,抖着惨白的唇角。

    一双黑漆漆的漂亮眸子,十分幽怨地看着顾花回。

    顾花回大怒:“你没试怎么知道我会忘了你?!”

    君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