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不可以(简绿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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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不着,活活憋死你个衣冠禽兽!

    看你还在老娘她爹面前告状!

    “宝宝,你那是什么表情?”顾森看到女儿脸上露出那种诡异而妖媚的笑容,十分心惊,眼前这人真的是自己看着长大懵懵懂懂的乖女儿么?

    “爸,每次花回露出这种表情的意思就是,今天晚上又可以加肉了。”

    君缘修含笑在一旁解释着。

    眼睫弯弯,笑得黑漆漆的眸子都弯成了一湾如月清泉,迷醉与清醉并存,皎洁如月的面庞显得极为纯净如云,人畜无害。

    看得顾花回怒火直烧,只想现在就将这只妖孽狠狠压在身下,肆意妄为抵死缠绵一番,让他再也没有力气对她笑成这般无耻。

    “加肉?”顾森疑惑着出声。

    突然就想起了每日每夜在床笫之间和娇妻的戏言。

    老脸先是一红。

    眼神微微一闪,不自然地看了自家女儿一眼。

    在父母的眼中,不管子女做了什么事情,不管子女长到多少岁,他们在父母的眼中,永远都是当初那个牙牙学语青涩懵懂的婴孩,纯净得像是上帝仁慈恩赐下来拯救世人的天使,受不得半点污秽。

    亲眼见到女儿一夜长大,还真是有些消化不了。

    果然是女大不中留哦……

    顾森为女儿逝去的节ca默哀。

    “咳咳……”

    君缘修沉声咳了几声,打断客厅里一室的静默。

    抬眸望向顾森,斯条慢理地问。

    “爸,还有一件事情,我想要听您实话对我说,有关系到顾氏和君氏未来的,所以一定要和我讲真话。”

    “什么事情?”

    顾森看到君缘修突然认真的表情,就知道有大事发生了。

    他记得,君缘修上次这么认真的时候,还是前些天他和自己商量有关于让宝宝变得自信的方针战略,从那天以后,他便放心将女儿交给了君缘修。

    这世上,能让堂堂君氏少爷认真起来的人。

    估计也只有他这个不成器的宝贝女儿了吧。

    顾森看了一眼顾花回,却发现女儿还在恶狠狠地瞪着君缘修,心中微微一笑,看来,女儿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这般无理取闹惹是生非,应该会让君缘修很伤脑筋了吧。

    君缘修道:“您还记得海云,海叔吗?”

    “海云?”顾森眉头一皱,“你怎么会认识他?”

    君缘修笑道:“那就是有印象了?”

    “这个是自然,他就算是化成了灰,我也会记得。”顾森面色有些阴沉,紧张地看着君缘修,心中一缩,“你有他的消息?”

    君缘修颔首。

    见顾森神色激动,唇角微翘,温润一笑。

    “爸,我今天要告诉你的,还不止这些。”君缘修轻声说着。

    “还有什么?”顾森问道。

    君缘修笑得静默,面容在室内白色灯罩的华光映射下,显得白玉般的容颜清如莲萼,让顾森竟然生出一种恍如隔世的幻觉来。

    仿佛眼前这副笑靥,他已经在梦中见过无数次似的。

    恍然如同故人归。

    君缘修……君……缘修……

    有什么被时光消弭的记忆呼啸而过,在顾氏的脑海中划出深深的痕迹来,那是过去的烙印,是无悔的青春打破的碎片。

    取次花丛懒回顾。

    半缘修道半缘君。

    这是儿时在蔷薇花圃中和元衣一同读到的诗篇。

    那个时候,他和元衣还是无忧无虑的小小孩童,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那个时候,什么都很年轻。

    包括他们的想法,他们的心愿。

    如今想来,当时年轻的愿望,着实是一段岁月的奢侈。

    他们从来都买不起账,更何况是兑现当年的彼此的承诺。

    顾森的脸色一变再变。

    嘴巴张了张,终于是喊出了那个代表他所有青涩热血过去的名字。

    “你是元衣和他的儿子?”

    君缘修但笑不语,轻轻地点头,默认。

    顾森一时间百感交集。

    他当年是真心喜欢元衣,而元衣也算得上是他的初恋。

    没想到这么多过去,他和她的儿女都长得这么大了,而她们之前的过去却仿佛还是搁浅在昨天一样,如同深夜里开放的花,枝叶绞缠,盘根错节。

    若不是后来那人的陷害,若不是他心中门当户对的自卑感,以及元衣伤无可伤的一颗心,他和元衣之间,又怎么会从两小无猜,变成如今这种老死不相往来的尴尬境地呢?

    甚至连他们的儿女都成婚了,他却对此一无所知。

    原来她和他的儿女,竟然还可以传承他们未完结的爱情,继续走下去。

    “你母亲,这些年……过得怎么样?”顾森长长呼了一口气,想到自己的妻女,终于将当初的悸动压了下去,面色沉静。

    “和父亲一起,虽然没有什么名分,但却是宠冠六宫,连中央那位东宫都不敢多说什么,见了面也招呼也不敢打,生怕父亲会因为母亲而责怪她。您说我母亲过得好不好?”

    君缘修轻轻地笑,想是对母亲的境遇十分满意的。

    “那就好,当初我一直觉得你父亲老谋深算,实在是不适合直来直往的元衣,想不到这么多年过去,他却依旧待元衣这么好。如今知道元衣过得好,也算是了了这么些年的一桩遗憾事吧。”顾森轻叹一声。

    “父亲费尽心机才得来的宝贝,又怎么会忍心让它从手中溜走呢?”君缘修眸光一闪,嘴角扬起一抹轻轻浅浅的笑意,存着些许宠溺。

    明明是在讨论君缘修的母亲元衣的事情。

    但是顾花回敢肯定,她没有看错。

    君缘修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睛分明是在盯着她。

    顾花回眨了眨眼睛,莫名其妙地摸了摸自己的脸颊,还以为是有什么脏东西糊了脸,让君缘修看到了所以才在嘲笑她。

    “你看我做什么?”顾花回瞪他。

    “我是在看我的宝贝,哪有在看你?”君缘修抿唇一笑。

    “……你不要脸。”顾花回的小脸大红。

    爹地还在这里呢……这人就随地发情……

    顾花回窘迫地不知道该把眼神往哪儿看,只能木木讷讷地盯着自己的脚尖,若是平时她早就扑上去教训君缘修了。

    可是今天爹地在场,她也不好造次,只好忍气吞声地装淑女。

    “咳咳……”

    顾森看到女儿的窘迫,心中又是默默哀悼了一下女儿逝去的纯洁,跟针扎似的,现在越看君缘修越像是蛊惑小红帽的大灰狼,唇角温润的笑意看在他的眼底,也变得邪肆狰狞了起来。

    顾森清了清嗓子,认真道:“缘修,你提海叔做什么?难道你见过他?”

    “竟然我们都是一家子,我也不想瞒着您。前些天,海叔拿了一些当年背叛元氏留下来的证据威胁我,我不知道这些证据的真假性,所以想找您问问。毕竟,我听闻,在海叔没有叛变之前,您和他是非常要好的兄弟,曾一起上阵杀敌,配合起来,天衣无缝,在当年的黑道场上是难以匹敌的双煞。”

    “什么?!他竟然还不知悔改?!”顾森的脸一下子变得极为难看。

    君缘修认真道:“爸,我想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母亲从来都没有向我提到过海叔,这个名字还是有一次她说漏嘴了我才知晓的。”

    顾森再三思量,黑沉沉的眸子投向不知名的远方。

    低低地叹了一口气,终于是将过去的事情一一道来。

    “当年我,海云,还有元衣是一同长大的兄弟,从小就寄养在元叔家里。我和海云从小都很喜欢元衣,像哥哥一样护着她。后来,我们长大了,我和海云像每一个血气方刚的男儿一般,加入了元氏,期望在黑道场上能够混得风生水起,撑起一方天空,让元衣永远都能够无忧无虑。”

    “我进入元氏的那一天,元衣向我表白……”顾森说道这里,微微一顿,眼神定定地望着君缘修,企图从他脸上看出什么异样表情来。

    “爸,这些我妈都和我说过。您是她的初恋,所以不必顾忌我的感受,我早就听得耳朵出茧了。我只是想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而已,为什么元氏会被查抄?为什么海叔会背叛元氏?”

    君缘修将顾花回揽在怀中,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着她曲线姣好的背脊,如同为温顺的小狮子顺毛一样,动作十分温柔。

    “这就是我要讲的。”顾森道,“那个时候,我也很喜欢元衣,我们算得上是两小无猜一起长大的,自然是比其他人来得亲密一些。进入元氏之后,凭着元衣的关系,在元氏里一直平步青云,元叔对我极为满意,甚至有想要将元氏传承给我的想法。我拒绝了。因为那个时候海云对我说,男儿应该自己打拼一片天下,给自己的女人坚实的臂膀依靠。所以我并不想依靠元氏过下去。后来我才知道,海云原来也喜欢元衣。”

    “他和我说,如果现在接手元氏,那么将来一定会被人嘲笑是靠女人关系才爬上去的小白脸,会让我和元衣都抬不起脸来。我自己不要紧,但是绝对不能让元衣被人嘲笑。所以那段时间,我一直都在元氏的海外市场打拼,想要极快建功立业,成为元衣的依靠。如今想来,当初的想法是那么可笑,门当户对从来都不是衡量爱情的天平,怎么能够就那样让她产生不安的想法呢?”

    “两年之后,我带着一身荣耀回国,元衣十分开心,她借着醉意主动向我求婚,她当时显得极为急切,有些诡异的不安成分在里面。我当时想,我这个做男人的,实在是窝囊,竟然会让一个女人主动。我对她笑笑,说还要等一段时间,我还需要等多的权利。实际上,我却是在谋划如何向她求婚一次。”

    “元衣当时的表情非常失望,甚至有些绝望。我没有放在心上,只是想着到时候元衣看到我的求婚之后会有多么的感动多么的雀跃。几天后,在海云的帮助下,我在游艇上当众向她求婚,元衣果然是欢喜非常,接受了我的求婚,后来,我一时情动,抱着她一路走进卧室,抵死缠绵到了第二天早上,意外就这样发生了。那天早上,我和元衣躺在床上,游艇卧室的房门被推开,我看到了一脸惨白的元衣对我哭得泪如雨下。”

    顾森疲惫地揉了揉眉心,似是不愿意多讲。

    “怎么会有两个元衣?难道她也有什么走失的姐姐吗?”顾花回从君缘修的怀中冒出一个小脑袋来,急切地询问着结局。

    顾森摇摇头。

    “意识到不对劲,我回过头去看昨晚和我缠绵的女人,这才发现,这哪里是什么元衣,分明是我手下的一个女下属而已!我一直知道她对我有好感,却没有想到事情会演变成这样。我急着去向元衣解释,但元衣却死命地摇头,一边哭一边笑着说,她早就对不起我了,所以我们扯平了。”

    “我多方打探,才知道我求婚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海云那天在我的早餐里下了致幻剂,导致我被他轻度催眠,见到女下属穿着和元衣穿着差不多的衣服之后,就以为她是元衣,求婚的对象也变成了女下属,所以那晚在游艇上和我一夜缠绵的女人一直都是她。可恨我一直信任海云,从来都没有怀疑过他,所以一直没有发现这么无耻的伎俩。”

    “爹地,我听出来了,原来你也背叛过我妈咪啊……”顾花回拖长了尾音,笑吟吟地望着顾森,一副我抓到你把柄了的样子。

    顾森哀叹:“这件事我早就告诉你妈咪了,所以这些年我一直觉得对不起她,从来不敢在她面前说半点不是,生怕她会因为当年的事情迁怒于我。”

    顾花回瞬间歇了菜。

    本以为可以用这件事好好地敲一笔爹地的。

    没想到爹地竟然会这么诚实向妈咪道明了一切,真是不知道该说爹地太爱妈咪了,还是该说他活得太窝囊了在妈咪面前一点男子气概都没有。

    君缘修道:“然后呢?竟然是海云背叛您和母亲,那为什么最后母亲没有和海云在一起,反而是和我父亲在一起呢?”

    “这就叫做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原来这一切都是你父亲的一手棋局罢了。”顾森冷笑,慈爱的面容也变得阴沉了下来。

    到现在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