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床上温存的嗓音。
永远温柔绵密得像是要滴出水来。
顾花回再怎么坚硬的小心肝,只要一碰到这么软软绵绵的腔调,就会立即化作一滩春水,融化在君缘修精心密布的柔情陷阱里。
顾花回不再挣扎,顺从地抱着君缘修精壮的腰肢。
主要是有些腿软。
君缘修满意地抚了抚顾花回的背脊,轻笑着说:“顾花回,我比你还了解你自己,你现在不过是一时的兴起,当明星根本就满足不了你。以我对你的了解,你最多在娱乐圈混个半年就会受不了,这样的你,怎么还有可能在两年之后成为享誉国际的巨星呢?”
“谁说的?我就不信我成功不了。”
顾花回在君缘修怀中小声嘟囔着。
“你不觉得你现在的话,像是在闹别扭吗?”
“哪里像?”顾花回继续炸毛,但一回过神来才,才发现自己的确是有些像闹别扭,微微有些赧然,连忙给自己找借口,“我只是受不了你用那种语气和我说话而已,这任谁也好脾气不了啊!”
“你讨厌我那种语气?”
君缘修眉角轻扬,他家小狮子竟然还会有讨厌他的地方,这样可不行,他家小狮子应该是完完全全爱着他的,怎么能讨厌他呢?
“就是那种,好像我做什么事情你都知道结果似的,真的很不喜欢这种一切尽在别人掌控中的感觉。”顾花回继续撒娇。
君缘修沉默:“……这个,我可能真的改不了。”
相识太早,以至于他总是能够看出她的每一举一动,能够看穿她每一句话背后的内容,每一个兴趣爱好,每一抹微笑。
这种习惯性的猜测,真的改变不了。
……
顾花回当明星的事情就被君缘修这么四两拨千斤地耽搁了下来。
深夜,顾花回早已在一场酣畅淋漓的极致愉悦中疲惫睡去,卧室里的灯光昏暗,凌乱的床上却只有顾花回一个人的身影。
书房的门紧闭。
君缘修拿起一个手机,和人谈话着。
“王导演,今天真是谢谢你帮忙。”
“哪里哪里,我只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况且君夫人的舞蹈的确是跳得极好,台风和气质也是数一数二的,我顺带去夸奖夸奖也没有什么大不了。不过,宴会上,有一点我没有说谎,如果君夫人真的想要进入娱乐界的话,不出两年,绝对会成为国际巨星的。君少,你真的不考虑一下让君夫人进军娱乐界么?这样可就太可惜了……”
君缘修的手指放在一个相框上,眼神温柔。
相框里面,是一个穿着红舞裙的小女孩,双手捧着华尔兹一等奖,笑得明媚灿烂的小版顾花回,小脸薄红,神情十分雀跃。
君缘修修长的手指在小女孩的脸上,慢慢的摩挲。
说出来的话,也极为温柔。
仿佛情人间,最动听的甜言蜜语。
“相信我,她绝对不会进军娱乐界的。”
chapter61风雨来
江南四大家族依次为安、周、何、程。
安为首,周次之,但周家却暗藏杀机,一直不服安家的领导地位,几欲取而代之,成为四大家族之首,受华夏众家族企业的尊崇叩拜。
说到四大家族,则不得不提到姬姓一族。
相传夏商周三朝的建国者均是为姬姓之人,五帝之初,姬姓人不过是在暗处谋划,为以暗帝之名辅佐新皇,坐拥地下王国。
但久而久之,姬姓大族内部权利分布的矛盾日久见毫,与明皇之间的利益分割也始终不得善了,姬姓掌门人想要弑皇重登九龙至尊宝座。
姬姓掌权之后,周朝国强财盛了八百多年,但终因姬姓内部分化逐渐两极式微,东西周朝逐渐衰落,进入春秋战国七国乱哄哄。
遂被秦朝统一六国。
虽如此,但姬姓却一直如百足之虫一样,默默掌控着秦朝经济命脉,有了前周朝的明鉴,姬姓之人不再妄图坐拥江山,而是稳稳当当地掌控着国家的财力,又唯恐残暴不仁的秦始皇嬴政偶爸忌惮他们姬姓富可敌国的财力,遂将姬姓分化为安周何程四大家族,平衡国都财力。
而四大家族也在风云变化的改国换朝的青史跌宕岁月起伏中一直辉煌强盛到了今日。华夏历史不知道换了多少次皇帝,但是四大家族手中的财权却一直没有易主过,一直守着老祖宗留下来的文明以及无法估量的财产。
可见当初姬姓掌门人弃尊保财的做法,是有多么的明智。
岁月荏苒,光阴如梭。
财雄气粗且与黑帮密切关联的君氏,已然是整个中国乃至整个亚洲的最大财阀,掌握着亚洲百分之七十的采矿权和私人海域经济命脉。
放眼整个亚洲,能够和背景雄厚的君氏匹敌的,也就只有继承几千年老祖宗文明的四大家族了,毕竟,连福布斯富豪排行榜也估量不出四大家族之首的安家到底有多少家产,更何况是整个姬姓所代表的四大家族。
四大家族想要取代君氏,重掌中国首富之位。
而周家则想取代安家,成为四大家族之首。
深夜,半山腰,周宅。
书房里的长灯大亮,刺眼的光亮,一点也不像是要睡觉的光度。键盘上噼里啪啦敲得直响,电脑面前,坐着一个精神奕奕的男人。
漆黑汹涌的眸子里,不断明灭闪烁着的,是滔天的恨意。
他的身姿挺拔刚毅,黑发凌乱,如同魔魅,下颔尖锐得像是一把即将要入鞘的血刃,能够割破世上任何上好的绸缎锦罗。
电脑屏幕上显示的股市走向窗口,突然从中弹出了一张邮件。
关凌霄一顿,鼠标一点,将邮件打开。
是一张高清高彩的相片。
那个将他逼入死境的男人正抱着一个优雅明媚的女人,在水晶吊灯之下,万道华彩之中,并肩携手,轻盈地旋转,黑衣舞裙翩跹魅惑。
相片里的男人,脸上带着温润君子的笑容。笑面男人怀中的女人一脸幸福的微笑,那微笑不断在他眼前放大,刺痛了关凌霄的眸子。
心脏一寸寸缩起,如同被什么尖锐的利器刺穿五脏六腑,抽抽拉拉的刺痛,直教人整个都不能大口呼吸,痛得手指关节攥得发白。
那女人的微笑,仿佛是这世间上最折磨他的利器。
关凌霄眼神空洞而荒凉,带着无限的悔恨,对她的悔,以及对他的恨。恨不得剥其骨削其皮,将那个男人暴晒于烈日任其腐烂溃败。
视线落到那相片中一脸明媚的女人身上。
有一瞬间的恍惚。
关凌霄的唇角苦涩地牵起一抹笑。
他记得,她也曾在他的怀中,对他笑成这副模样。好像全世界的星辉也不及她眼中的一分一毫,笑得那么骄傲而华光四射。
她是高高在上的公主,温室里生长完好的花朵,她纯净而自然,受万人宠爱,众星捧月,是那样美好的存在,而他却从来都没有注意到。
他看到的永远都只是这个女人对他的折磨,对他的无理取闹。她总是将他最为看重的尊严踩在脚底下,任人践踏。只要他和她在一起一日,就会被人在身后指指点点是顾氏的狗,靠女人上位的小白脸。
卧薪尝胆,忍辱负重。
和她在一起的日子,他那时是那样的恨。
他恨她为什么要让他在众人面前抬不起脸来,他恨她为什么总是要以爱的名义把他像是一个玩物一样监控起来,她永远如同女王一样高高在上掌控着他的喜怒哀乐,若是有一点不顺了她的意,她就会置气不理他,任那些长舌妇在他身后戳着他的脊梁骨谩骂他过河拆桥狼心狗肺白眼狼。
他如同狗一样狼狈地躺在她的脚下,敞开了他的尊严他的骄傲,卑微而乖顺地匍匐在她的脚边,在谩骂中苟延残喘下去,仰人鼻息。
仇恨在卑微的姿态中肆意蔓延。
他那时候有多么清傲,就有多么恨她。
他的确是她养的一只狗,他需要她的施舍,捧着她的恩赐去救他的母亲,最是难堪心酸,他徒有一身清贵孤傲,但是却没有那黄白之物救他的老母亲。
他曾经那么厌恶满身铜臭之人,但是却不得不与他们为伍,在虚假肮脏的商场波云诡谲明争暗斗,只为他的病重的老母亲续命。
他寒酸,他落魄,他在社会的底层拼命挣扎着存活,而她却家财万贯,肆意挥霍,不管金银贵重,甚至只为讨他欢心而包下一家旋转餐厅展示她新学的厨艺。他记得,那天是他的生日。
她娇笑着将一碟菲力牛排捧到他面前,问他好不好吃。
他记得她那时的笑,亮晶晶的,像是盛着全世界都歆羡的幸福。
“好吃吗?这是我亲手做的,我知道你喜欢吃这个,但我自己在家弄了好长的时间都弄不好,呵呵,你不要笑话我啊,这还是我让张师傅教我学了很长时间才学会的,你吃吃看好不好?”
“嗯,不错。”
他曲意奉承,薄唇紧抿,表现得不冷不热。
心中却是唾弃厌恶不已,她难道不知道她包下这家旋转餐厅的钱财已经足够为他的老母亲做一次昂贵的化疗么?
食不下胃,如同嚼蜡。
那一夜就在他的冷脸,她的落寞中打马而过。
关凌霄望着电脑屏幕上的相片,一阵阵的恍惚。
如今才想起来,那个时候他哪里是厌恶唾弃啊?!
分明是看到那娇贵的不得了的小女人白生生的小手上,大大小小被划开的伤口而扰得心烦意乱食不下胃罢了。
那粉粉嫩嫩的伤口就一直在他眼前晃悠着。
明明是一双举世无双的享福之手,怎么会为他做羹汤而糟蹋了呢?
那样娇嫩矜贵的一朵温室之花,却在他面前饱受风雨摧残,还一脸无怨无悔的天真样子,问他饭菜好不好吃,这是我亲手为你做的诶。
她对他的好对他的痴,他不是看不见,只不过那时被屈辱仇恨蒙蔽了双眼,全当眼前这一切是幻觉罢了。
关凌霄如今回忆起来,只觉得和顾花回在一起的日子,永远都如同喝醉了酒一般,就算是携手走在大街上购物,他也永远都是一副晕乎乎想要就此醉过去的感觉,她柔柔嫩嫩的小手牵在他稍有薄茧的大掌中。
触感滑腻柔嫩,像是上好的丝绸一般。
他像是没有见过世面的穷苦孩子,看到富贵人家的小孩穿得花枝招展美艳秀丽心下自卑羞赧又涌起一股子恨意来。
仇富的心理让他日渐扭曲了姿态,妄想采撷这朵纯洁美好的温室之花,用肮脏罪恶的大手侵犯她圣洁的禁地,他那时想,没有爱,只是想摧毁。
他记得他大四毕业那年,她为他庆祝,两人皆是大醉。
他趁着醉意,双手滑进了她的裙摆中,都是初尝情事的少男少女,难免会有些急躁迫切,他几番进出却不得其法,欲望冲头之际,却见她咬破了红唇在他身下泪水涟涟,想哭却又不敢大声惊扰了他的模样。
可怜兮兮的样子,委屈得不得了。
铜墙铁壁一般的心肠,就那样在她的泪水中软成一瘫泥浆。
“哭什么?都多大了还这样哭哭啼啼的,也不怕人笑话……”
关凌霄薄唇紧抿,额上的清汗从眉际滑落下来,将她的衣服一层层穿上,又用被单将她裹得严严实实,方才满意。
什么都没有发生。
怀中的小女人在他的怀中轻颤,却又不敢出声。
一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样,发出无声的控诉。
关凌霄莫名烦躁起来。
“说,为什么哭?”
兴许是他的声音太冷,吓到娇嫩的她。
她抬起一张柔嫩白皙的小脸,眼睛红彤彤的,泪眼盈盈地望着他。
眼中带着惊惧和惶恐。
嗫喏着红唇,倒有些梨花带雨海棠映月的模样,一张一合,看得关凌霄微微有些失神,不过这失神他也没有放在心上,他和她在一起,他大多数时间都是在失神中度过的,顾花回的确是他见过长得最有味道的女人了。
她红着脸,哽咽着娇声:“好痛……凌霄……我们结婚以后再……再这样好不好……你现在弄得我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