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与不选,抉择之间往往天堑地崁。
她满是痛苦的眼神注视着宋可。
曾几何时在大片大片的香樟树下,有只手,轻轻地勾起她的下巴。
对她说
”我想要一份感情,一份只属于我的,同时也是我想要的感情。”
”最后,我遇见了你。”
”你对我笑,我喜欢你的笑。”
曾几何时,她的父亲和母亲把她搂在膝上,教她轻轻地唱那首老歌。
甜蜜蜜,你笑得甜蜜蜜,好像花儿开在春风里,开在春风里。
在哪里?在哪里见过你?你的笑容这样熟悉。我一时想不起。
他们一家都在,她的家是如此的完整。
她的妹妹就在田梗上,笑的灿若春花。
要如何抉择?
背叛是一定的,如果注定会背离一边,她该选谁?
”把它给我。”
而如果选了,就没有你后悔的机会。
宋可,恨我吧。
我早就说过站在你面前的人,已经是一个自私而且疯狂的人。丧失了一个人的尊严,冺灭了一个人的良心。为了目的是是真的可以不择手段。
它。
不是我。
有一股热流直顶到他的眼眶,几乎要冲上头顶。
酸涩感在口中肆意,让他无法说下去甚至不能呼吸。
他困难地压抑着,垂下脸,不想让她看见他现在脆弱。
他是一个有骄傲的男人。
爆炸声越来越近。
天似乎都要塌了。
燃起的火焰像要烧尽一切。
最后的最后。
他说。
”你到底爱不爱我?
他的头上由于绽开的伤口而正在流血不止,颀长的身影在硝烟弥漫里定定地看着她。
你有没有曾经有那么一点点,哪怕是一点点同我爱你一样的,爱过我呢?
她非常想飞奔上前为他包扎,对这张昨天还和自己海誓山盟的脸悉心照料。
可是,不行。
她死死地咬着牙,心就象要停止跳动般地抽痛着。缓缓地举起了手里的枪。
”你到底交不交出来?”
他要人。
她要物。
虽然一样心如刀绞。
但是,他们要的从来就不一样。
宋可凝视着她,看着她。
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他才十六岁。
什么都不懂,不知道什么是爱情,不知道什么是开心,不知道什么是家的感觉,不知道什么是牵挂。
然后,等到他都懂了的时候,他也体会到了什么叫伤心,什么叫无奈。
而此时此刻,
他,
十九岁的宋可。
明白了什么是痛彻心扉。
她,他,他们。
居然也有那么一天,会要以枪相对。
似乎是要证实,
似乎是要否认。
他向她走近。
这时,她感到了威胁。
这威胁不是对于她的生命,而是对于她的坚持。
不要过来!!
这话多么懦弱。
这话听起来像是投降。
她说不出,她只能死死的用手绞合在一起把枪稳住。
以警告他的靠近。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全身都在痛苦地颤抖,而更深埋的,巨大的,憎恨在她眼里燃烧。
他一步步靠近。
手无寸铁。
她却退缩了。
她一步步后退,
她只能张牙舞爪,虚张声势。
双手做出握枪的僵硬姿态来阻止他的靠近。
一直到
他在她的前面停了下来。
枪眼就顶在了心脏的位置。
他笑了。
一再追问。
固执己见,他只要那个他要的答案。
”你到底----爱不爱我?”
到底的到底。
那是一个终点。
那是人心里极限。
那是她和他都不知道的秘密。
现在这一秒,
周围是天崩地裂般的哄鸣。
他的手臂一阵发麻,东西应声落下。
宋可不敢相信地看着她。
她,那个一直笑微微的,会在关键时刻保护自己的她。
居然对他开枪了。
谢舜慈闭上了眼睛。
忽然明白了为什么自己心如刀割。
”我、不、爱、你。”
对不起,宋可。
我真的不爱你。
我真的无法爱你。
我也真的无法不----爱你。
震耳欲聋。
天终于是塌了。
密道里炸药究竟埋了多少?谁知道呢?
反正天都红了,像炼狱一般,火要把所有的所有都燃尽。
他们脚下的大地在颤动。
眺首远望,浓烟滚滚,满目所见皆断壁残垣,宛如惨败的战场。
弯腰取走了掉在地上的磁盘之前,她再看他一眼。
他疲软无力,面无表情。
眼前的一切似乎都迷离虚幻,爆炸声在耳边不真切地响着。
他很专注地望着她的眼睛。
”谢、舜、慈。”
他叫了她的名字。
捂住被她用枪打伤的右手,血,涔涔地渗满了手掌。
”我不后悔认识你。”
泪就这样掉了来。
打sh了泥土。
一颗又一颗。
就在此时,一阵”轰隆隆”的震动。
乌黑的烟云托着燃烧的火球在半空升起,连续的爆炸从地下贯穿到了地面。
是要死了吗?
望着那惊人的爆炸近在眼前。
她愣愣的,不及反应。
就已被人重重地扑倒在地。
'嗙'的一阵巨大的爆炸身近在咫尺。
转瞬之间,
一切土崩瓦解,石块草木被抛向空中,强大的气浪把所有坚硬之物冲成碎渣。
从地下冲出的火球,在顷刻间腾飞滚动,把一切可燃物质点着,蓦地他们周围的所有东西都陷入一片火海。
后来,
很久很久以后。
她也不知道那是不是她昏迷前的幻觉。
在一个温暖结实的怀抱里,她似乎听见了一个悲忿无奈又森冷冰凉的声音在她的耳畔说道。
”可是,我要你记住,有一天你一定会后悔自己今天的话。”
”到时候,可别哭啊。”
20:19
第 24 章
爱普森大街60号fameal exbition 的夜总会。
节奏强劲的热舞,四处都是红色、蓝色或绿色的光线从激光灯里被打了出来,在灰色墙壁上融入了一份狂放的活力。
脱下的在人前的伪装,和徉装的斯文,人们跳舞的姿势犹如搏斗。
站在进门处玻璃门上就有用线条勾勒出情侣们各种暧昧狂放胶合的姿势。看得她面红耳赤,触目惊心。
犹豫了片刻,她忍不住想要离开。
却被人死死地抓住她的手,同伴的雪芬不满地责怪。
”小琼,你人都来了,干嘛还要走?知不知道我要弄到这里俱乐部的入会单有多难啊。”
顾洁琼扭捏地转身对着她抱怨的眼神解释道。
”可是,这里也太..................太开放了。”
”小琼,我拜托你好不好。出来玩就是要这样才有意思嘛!!不然我们去咖啡馆不就好了。”
另一个同行而来的艳丽女子也不快地睨着她。
”小琼,你来都来了,再走就没趣了。先看看再说嘛。”
她们彼此交换了一下眼神。然后说着也不等她再次开口,雪芬和言枫半拉半拖地带着她往里走去。
酒水过半,大家的兴致就这样起来了。
来夜店就是为了寻欢作乐的,跃跃欲试的年轻女孩们准备在热舞中的男人里找到一个合格的舞伴可以好好地一起到舞池里一展身手。四下环顾舞池,发现已经有不少的灼热的目光聚集到她们这张桌上,而且更加夸张地买弄自己的肢体,就等着看她们对谁微笑,立刻就准备移驾过来进行邀请了。
这就有点像动物界里的选偶,总是要经历过一番争奇斗艳才行的。
接着,最小最爱闹的言枫找到了目标。
”哎,你看看那边那几个男的!!”
雪芬凑过去,从昏暗的灯光下看着不远处男子。
”哇!!好帅哦。”
有几个穿着黑色紧身衣,装扮十分雅痞的帅气的年轻人耀眼出色的很。
而且看得出来他们对她们也有点意思。
”感觉很不错超正哦。怎么样?我们叫他们过来吧。”
言枫说完就已经摆摆放在桌上的酒瓶,对他们示意微笑。
顾结琼忍不住往桌旁靠了靠。以免身旁紧贴着的'咸猪手'又毫不识相的尾随而来。
往后张望着热闹的舞池,她不由地希冀刚刚被邀请走同伴快点回来。谁会预料的到这两个长得一脸斯文的男人居然在同伴离开后就猛吃她的'豆腐'。还不如和雪芬她们一起下去跳舞。
现在就只能做的就是装出一脸冷漠的和那故意留下两个一脸涩情的男子坐在一起等着同伴回来就马上离开。
可是,此时夜总会突然闭灯,一片黑暗中一道道镭射灯掠过1500英尺的主厅,一群美艳的小姐穿着性感的内衣外披一袭透明薄纱撩人媚惑不知从那里冒了出来,在昏暗的灯光下她们搔首弄姿穿梭斟酒,立即把气氛带向高ch。
当然一些藏污纳垢的行径就可以借此完成。
同桌的染着栗色头发的年轻俊美的男子,暗示地推了推一旁的伙伴。
另一名男子佞笑了一下,不动声色地从衣袋里掏出了一包小小的白色瓶子递了过去。
穿着紧身衣的男人狞笑着瞥了一眼故意扭头看着舞池的顾结琼。
然后,轻轻地把着瓶里无色的液体的倒了一点进去。
他危险地舔了舔嘴唇,接着拍拍对他们不理不睬一脸寒意的顾结琼。
”顾小姐,不和我们说话,好歹也喝点东西吧,大家都是出来找乐子的。你这么不开心,你的朋友们一会儿回来该说我们冷落你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