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叶等其他奴才在琼玉宫急得团团转,个个愁眉苦脸,却完全没有办法走出琼玉宫。
几个太监之中倒是有两个有些身手,可是,太后的人已经把手在了门口,谁敢明目张胆地与太后对着干?即便愿意冒死去向皇上通风报信,身手毕竟比不上那些侍卫,恐怕刚翻到墙下,便被那些人给拿下处置了。
而太后的人越是不让任何人出琼玉宫,银叶等人越是觉得,凉妃所受的痛苦必定愈来愈厉害。
若是站在太后的角度上,有人那般折腾她最宝贝的儿子,定然也是不肯放过对方的,并且,凉妃只是罚跪,感觉上并不算是酷刑,但在银叶看来,罚跪的时间一久,又不给吃喝,跟酷刑根本没什么区别。
一阵又一阵的静默与唉声叹气中,铁叶出声道,“唉,现在只有金叶能在慈宁宫外陪着娘娘,也不知道现在娘娘的情况怎么样了。”
想到乖巧温顺的金叶,银叶颇为担忧道,“现在除了担心娘娘之外,我还担心金叶,别看金叶胆小怕事,但若是久不见我回去,有可能会不顾一切地做出什么傻事出来,那个傻丫头,可别惹怒了太后,最后跟娘娘一起受惩,甚至受惩更重。”
铜叶赞同地点了点头,脸上也盛满了担忧,“是啊,金叶这两日不知道在我们面前念叨了几次,说想单独去给娘娘着,一边朝着笼子靠近。
铜叶与铁叶还不至于这般贪生怕死,坚定地摇了摇头,“我们陪着你。”
她们很是好奇,银叶究竟能有什么办法,让真奇去找皇上救出凉妃?
虽然没有离开,但铜叶与铁叶也不敢紧跟在银叶身后,距离铁笼太近,不单是真奇此刻的模样吓人,她们更怕近距离地见到真奇嘴里流血的血腥模样。
银叶是四个丫头中最不怕真奇的一个,她比她们想得都通透,若是真奇真要伤害她或者吃掉她,不是她想要躲就能躲开的,是以,她宁愿相信,一条能被皇上允许带进宫的狼,一条能被凉妃纵容的狼,一定是比人还要安全的对象,而且也有它独特之处,譬如,它的通人性。
而现在,她就要试一试,它究竟是略通人性还是极通人性。
若它只是略通人性,那她只能依照凉妃的吩咐,坚决地狠心地继续将它关在笼子里,而若它是极通人性,她就要考虑将它放出铁笼,做它所力所能及的事,解救凉妃于水火之中。
当然,银叶在试探的过程中,也不会不顾自身的危险,是以,生怕铁笼倒下来压伤自己,银叶与铁笼还是保持了一丈之距。
定定地安静地盯着不断地在铁笼里闹腾的真奇半饷,真凉逐渐眼眶噙泪,道,“真奇,你别这样,娘娘没事,没事的,我们都在想办法救她,你别再这样伤害自己了好吗?娘娘若是回来发现你把自己弄得满嘴鲜血,不但会责怪我们照顾不力,而且一定会极为心疼你的,甚至为你掉下眼泪。真奇,你跟我们一样喜欢娘娘,希望娘娘安然无恙的是不是?你也希望她无论何时何地,都不要伤心落泪是不是?”
真奇起初看见银叶临近,反而将栏杆啃咬得更为凶狠,愤怒的吠叫声也是一声比一声更重更凄,可渐渐地,许是被银叶的眼泪感染,又许是被她的话所感动,真奇开始渐渐地安份下来,却发出痛苦的“呜嗷”声,好像在哭一般。
银叶觉得自己已经成功找到了与真奇沟通的入口,便蹲在地上继续跟真奇“聊天”,神情到位,用情真挚,听得站在不远处的铁叶与铜叶皆很动容,有一种想要哭的冲动。
毕竟是对一只畜牲聊天,银叶谈话的内容并没有多大的条理性,而更多的是想到什么便感叹什么,譬如将太后狠狠指责了一通,感叹凉妃的可怜,表达对自己没有飞檐走壁一身好功夫的遗憾……
真奇安静下来的时候,确实像一个极好的倾听者,它会一眼不眨地盯着银叶看,甚至时不时配合地“呜嗷”一声,仿佛完全能听懂似的。
银叶估摸着造势也造得差不多了,便在沉默片刻之后,盯着真奇的眼睛道,“真奇,若是我打开铁笼放你出来,你愿不愿意听我的话,跟我配合,努力将娘娘救出来?这样,你若是愿意就把你的爪子放到铁笼外边,不愿意就将爪子抬起来摆一摆。”
真奇能听懂一些人话,这点银叶是早就知道的,但却不知道他能听懂至何种程度,是以在安抚好它的情绪之后,她再来测试一番。
铜叶与铁叶听到银叶这番话,紧张兼激动地捏紧了各自的拳头,瞪大眼睛看着真奇的一举一动,银叶的这个提议很好,若是真奇能听懂她的话,如何置放爪子的举止一般而言绝对不会是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