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劫深宫错为帝妻:罪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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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字里行间,从他衣着的尘土上,早就知道,他抱着她上路,而她一点感觉都没有,反而昏睡的十分踏实。

    如果不是她病得太重,失去知觉,就是他的小心翼翼,没让她觉到颠簸之苦。

    她觉到他的一怔,莞尔一笑,苍白的脸上绽开最纯最真的笑意:

    “风长老去安排晚上进城的事吧。”

    “是。”他从怔愣中缓过神来,躬身退出帐篷。

    他们扎营的地方,这一次,是在临近青宁的沙坑处,待到了晚上,早有族兵牵过一匹骏马。

    不是长途跋涉,又毗邻绿洲,自然,骏马于骆驼是便捷的。

    他纵身跃上马,手递给她:

    “请族长委屈一下,和我共乘一匹马。”

    她明白他的意思,她的身体没有复原,他怕她驾驭马时有所意外罢了。

    她又怎是这么娇弱的人呢?

    哪怕在娇弱,不过是王府里的纳兰郡主。

    而现在,她是伊汐啊。

    纵然纳兰这一姓氏,她不会忘记,毕竟,纳兰敬得予她的养育之恩,她不能忘。

    可,伊,才是她真正的姓氏。

    只是,这个理由,真的是她心里真是的想法吗?

    或许,不过是逃避。

    纳兰夕颜,是轩辕聿的醉妃。

    今时今日,无论怎样,她再不会是他的醉妃。

    她不再是!

    她的手指深深地嵌进指腹觉到疼时,她的腰已被风长老俯身抱起,横坐在骏马上。

    “这么坐,比较不容易碰到伤口。”

    “你——”夕颜脸一红,难道,她昏迷的这几日,她看到她的那些小蹭伤了?

    “我没有做过任何逾越的事,请族长放心。只是——”风长老的声音有些讪讪,他一驾马,喝道,“驾!”

    他怎能告诉她,他是另外吩咐人替她上的药,才知道的呢。

    现在说,不过是增了不必要的麻烦。

    夕颜没有再问,她的手去握那缰绳,他的手无意识地往后握了一下,突然碰到她的。

    这一触,她竟滞了一下,恍惚地,身后坐的那人,似乎就是轩辕聿。

    那一日,他也是这样带着他,奔驰于旋龙谷中。

    他的体温,他的呼吸,仿佛还在她的耳边缭绕。

    她哪怕心里有着欢喜,偏要做出那样的迂腐样子来,知道她的手触到他的心跳,他才觉得,他和她的距离,其实是那么地近,那么地近。

    一切可以装出的迂腐也在瞬间或成心里的甜蜜……

    心里仿佛被沙漠入夜的冷空气呛了一下,她摒去这些念头,手从缰绳处收回。

    相同的姿势,她不要再用一次。

    不要。

    他觉察到她的些许细微动作,只用手稍稍拢紧,却并不碰到她,这样,在他的手臂范围内,除非他落马,否则,定能护得她的周全。

    包括,即将去到的苗水族王庭,哪怕波云诡异,他都要带着她一起去。

    他只有在这一次次地锤炼中,变得越加坚强,以及用她的聪明识破所有围绕她的阴谋,她才能真正配上这个姓。

    风长老策马并没有直接进入青宁,凡是在郊外的一处简易庙宇前停下,她随他进入庙内,这座庙内看来空弃了许久,遍布着蛛网。

    更为奇怪的是,整座庙内没有供奉任何菩萨,只有正中一颗古樟树的树枝上系着五彩经幡。

    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风长老走到树下,语音低缓:

    “这是古樟树神,里面是通往王庭的密道,历来,只有长老和族长知道。”

    “今日,你带我来此,该不仅仅是告诉我密道的所在吧?”夕颜望着这苍老的古樟树,道。

    “是,,因为我现守城的军士不再是我的亲兵族兵。”

    “你怀疑伊泠不舍放弃族长之位,所以叛变了?”

    “不是怀疑,这,就是事实,属于你的族长之位,你必须亲自去把它拿回来。”

    他带着面具的脸转向她,鹰形面具衬托着这棵古樟树,是别样的雄姿盎然。

    他将古樟树下的草拨开,一块木板赫然映现,他打开木板,里面是一条森冷的通道。

    纵然森冷,她相信,在没有什么会比旋龙山洞里的一切更让她觉得森冷了。

    她率先一步一步走下去,百褶裙和护腿只见裸露的肌肤,能觉到咻咻地凉意,可,只是微凉而已。

    “这条密道建了百年,建成之日,施工的族民悉数被赐死,现在的普天之下,除了你母亲,知道此处的,惟有我,或许,还有火长老。不过,他早就失踪很久了。”风长老在她身后轻轻说着。

    “是吗?”夕颜反问道。

    她的鼻子在这里,变得分外的敏锐,她能闻到,这处密道有一种胭脂味道。除了六月初六那晚,她再未用过胭脂,所以,这个味道当然不是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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