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手心的伤口,会随时间愈合。
心中的伤口,该用多久方能愈合呢?
同样是心,一个在理,一个在外,注定,受了伤,结果是不同的。
望着,鹿鸣台的硝烟,她的唇边,浮起苍白苦涩的笑意。
浓到蔽日的硝烟,仅代表一种意味,就是战争。
会盟的意味是祥和,如今却以战争作为渲染。
是不是他们这些为帝者的又一次谋算呢?
没有什么时机,比在鹿鸣台动手更好。
只要师出有名,就可以。
这才是帝王的运筹帷幄。
利用每一次的契机,或许,这个契机本身就是对手所创造,但,只要抓住了,实现自己的宏图,就不失为万民敬仰的帝王。
天下,分久必合,欠缺的,就是这份的契机。
鹿鸣会盟,无疑是迎来这个契机最后的一道屏障。
破了,也就成全了逐鹿争赢,千秋功业。
而她呢?
从彼时他咄咄逼人,一反常态的字里行间,她只辨出了一个味道。
或许,不过沦为他们这份契机的祭奠。
所以,她不在试图做任何解释。
所以,她选择问清心底的疑惑。
所以,她断了铁索,让他以为,她真的准备在这象征三国龙脉的洞穴内自生自灭。
然后,她一直以来要的身后名,会是她愿意成全的。
她用这份表面的祭奠,换的他的成全。
他杀了父亲,却没有借机一并除了王府,若不是他的心,尚存怜悯,就是王府,或许还有利用价值。
以前的她,太愚昧。
今日,他用她做任何谋算,都不要紧。
暂时护得王府的安宁,也好。
她一步一步走回山洞,这里的熟悉感,越来越强烈。
她清楚地知道,从左侧的山洞进去,有一处洞室里,是一泓泉水,只要潜下去,就是出洞的另一条路。
故而,她并不怕,解断铁索后,自己会被永久地困在这里。
这种熟悉,其实一直来自于她记忆的深处,那一隅曾被淡忘,如今逐渐被唤醒的记忆。
她一直以来,其实是害怕水的,哪怕曾经,父亲再怎么教她,她都学不会游水。
因为,水淹没头顶,带来的窒息感,是让她恐惧的。
原来,这份恐惧的起源,可能正是由于这处洞穴内的泉水。
然,现在的她,早不怕流出的鲜血,对于另一处惧怕,一定也能克服。
这个洞,该有维持她生存的必需的东西,她想,她也有时间来学得游水,再出去。
在此之前,他需要一段时间的沉淀。
譬如,在这座山洞里,凭着那些存在于记忆深处的熟悉,找到,根由。
这些根由,对于她,或许,是重要的。
也是开启被埋在记忆深处那些支离破碎片段的根本。
而,旋龙骨此时生的一切,定会在这段她沉淀的时间后,呈现出清晰的走向,到那时,她才知道怎样做才是最好的。
三国定因这场帝王肩的谋算,出现新的局势。
不管局势怎样,利用女子,达成目的的帝王们,她会让他们知道,女子,并不因为这数千年卑微的地位,就注定,只能被利用,只能被牺牲,只能被践踏尊严!
李勇、牺牲、践踏女子尊严的人,哪怕尊贵如帝王,这一次,也一定会付出代价!
她相信,她一定可以。
支撑她做到这一切的,不会是单纯的仇恨。
那样,太肤浅。
毕竟上一辈的恩怨,孰是孰非,又是另一段过往。
而做到这一切,需要有更深的沉淀,那样,才是有意义的,才不是盲目的。
那就是——作为一个女子,最起码的尊严被人蹂躏殆尽时,她要为自己活一次!
哪怕!只活一次,她不要人生留下任何的遗憾,留下任何让自己都不堪回的晦暗!
搂紧身上的轻纱,她一步一步走回山洞。
眼前,顿时从光明到黑暗,仅是一步之遥。
她依旧走向左面的山洞,甬道有些崎岖,不过,她不会再像昨晚那样,误坠入一片黑暗了。
她走的极为小心翼翼。
其实,醒来后的那个洞室,一直是横垣在她心内。为什么,她会完全对那里完全陌生呢?
她没有刻意去找那有着红色纱帐床榻和瑰异花朵的洞里,因为,方才匆匆奔出洞去,她甚至忘记了,那一处山洞,究竟是属于右面还是左边的洞穴。
她的熟悉感,仅局限在左边的这处,她往里走去,转了几个小弯,前面,是一处看似并不起眼的岩壁,该是走到了头吧。
她走到那里,同样,有一个凸起的地方,不显眼,只要用手抚过,就能知道。
用力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