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起去?”我两眼放光地看着他。马尔代夫诶,那可是梦寐以求想去的地方!
“当然。”司徒昊端起小米粥慢悠悠喝了一口。
我一摔筷子,决定道:“我考!你可不许反悔啊!”
“你先考上再说吧。考不上的话,旅行就不算数了哦!”司徒昊眸底闪现得逞的笑,但表面却仍跟我兜圈子。
“我一定考得上!小case嘛!”我闷头扒饭,吃得狼吞虎咽。吃完后,我放下碗筷,抬头问他,“你下午有事吗?”
“没事,我已经告诉北棠了,今天不去公司。”司徒昊喝完最后一口小米粥,“你有事?”
“带我去买画画的工具!各种各样的铅笔、水彩、颜料、画板、还有画画特用的纸张!”
“你自己不是有车吗?”司徒昊笑着问我。
“我……我不会开……”我嗫嚅着回答。
司徒昊呵呵一笑:“原来还有冽不会的事啊!”
我瞪着他,他幽幽一笑:“好了,别那么看着我了,我带你去还不行?”
“哦耶!”我兴奋地跳起来,朝楼上跑去,“我去看看还需要买些什么东西!先列出来,免得到时候忘记了。”
哈哈,终于可以毫无压力地画画了!
跑上楼,推开自己房间的门,第一眼先看到桌上的相框。我平定一下激动的心绪,走过去拿起相框,伸手抚摸着妈妈微笑的面庞,低喃:“妈,我也不知道走这一步到底对不对,不过,人总是要迈出第一步的,不是吗?司徒昊……他……他对我还算不错。他说要送我去上学,还要帮我报考全国最有名的名扬大学艺术系。妈,为了你,我也一定要考上。”
妈,原谅我这一次的任性,好吗?那么多年孤苦伶仃的日子,我真的不想再过下去了……
我开始有点喜欢这样的生活了,这种被人呵护的日子,这种不用整天担惊受怕从梦中惊醒的日子,这种有一点希望的日子……
【求枝枝】【061】 决定
我下楼的时候司徒昊已经换好了衣服站在楼梯口等我,看我出来,他问道:“有没有用我送你的新手机?”
我站定,犹豫道:“没有……”
“回去拿。”他气定神闲来了一句。
我撇撇嘴,依言转身回去翻出来然后揣到口袋里折返回来。
司徒昊满意地笑了,拉着我朝外走去。
阿诺在客厅门口看我们出来,迎上来:“两位少爷要出去?”
“嗯,阿诺,你收拾出一个房间来,给冽做画室。”司徒昊吩咐道。
“是。”
这一逛就是一下午,晚上司徒昊本来想带我去饭店吃饭,我想了想,拒绝道:“算了,饭店的饭菜放的东西都不好,回家吃吧,就当是犒劳你今天下午陪我买东西,我再露一手让你尝尝!”
司徒昊自然求之不得,开车带着我回家。
抱着一大堆的战利品上楼摆在我房间的书桌上,我往大床上一躺,打了个哈欠。
司徒昊跟在我后面又放了一堆东西进来,学我的样子也挨着我躺下来,他试探地开口,跟我商量道:“冽,有件事……想征求你的意见。”
我侧头看着他:“什么事?”
“一直说带你去祭拜爸爸都没有机会……你看……”司徒昊说这话的时候一直紧盯着我,好像已经打定主意,不管怎样,我有一点的表情变化他都要尽收眼底。
我愣了,的确没料到他要问我的竟然是这件事。心中的疙瘩始终没法解开,我也不想勉强,可是想到他也不过是‘奉命行事’,而且对司徒明所作的事并不知情,在知道了有我这个弟弟之后也没有弃之不顾……心里多少有点松动。
“如果你还没做好心理准备,那明天我自己去,等你什么时候想通了,我们再一起去。”司徒昊故作从容,不过我还是能听出他语气里隐含的失落。
“我……”
“啊!肚子饿了,走吧,去给我做饭吃!”司徒昊不等我说完话拉着我起身下楼。
做饭的时候他竟然挽着袖子给我打下手,让阿诺几个下人都目瞪口呆了一把,不过相较他的轻松,我就显得心事重重了。
要跟他去祭拜司徒明吗?祭拜一下也无所谓,大不了我冷眼相对就是了。可是……真的不想去啊……
往锅里倒菜的时候心不在焉,油溅出来烫得我一缩手。司徒昊手疾眼快将我拉得后退了一点,捧起我的手小心查看:“没事吧?”
“没事,炒菜难免的,经常会被油点溅到,小意思啦。”我回过神来,忙将胡思乱想的心收起,专心做菜。
司徒昊叹了口气:“炒完这个就好了,够我们吃了。”
“嗯。”
吃完饭,司徒昊见我一言不发地上楼,不由叫住我:“冽,我带你去看看阿诺新给你改装的画室,如果不喜欢可以重新布置。”
“哦。”我应了就往前走,差点被台阶绊倒。司徒昊拉住我,伸手按在我的肩膀,语重心长道,“冽,我没有逼迫你做什么,你不用有心理负担。我知道……我知道爸爸有他不对的地方,所以你有理由恨他。”
“你从听到我的提议开始就魂不守舍的,如果不想去真的可以不去。虽然我很想你去,爸爸纵有万般不对,他现在已经去世了,还在临终前让我好好照顾你,你再恨他,也该去祭拜一下吧?”司徒昊话锋一转,“不过看你这样子也挺难受的,我们不急于一时,好不好?”
我恍恍惚惚抬头,看着他清俊的面容,心里的恨怎么也不如之前那么强烈了,明知道不该,可根本不受控制,我被司徒昊的举动收买了吗?这么多天就这样轻易被他俘虏了心?连之前恨之入骨的人都会犹豫一下到底该不该恨……
“好了,你早点休息吧,今天逛了一下午,你也累了。”司徒昊送我到房间,帮我关好房门,下了楼。
我躺在床上,辗转反侧,起身坐在书桌旁,捧着妈妈的照片呆坐了半夜,终是决定,明天跟他一起去!
【求枝枝啊,这两天都不涨了,呜呜,人家米动力了,对手指】
【求枝枝】【062】 内幕
第二天一早,我换上一身黑色略显肃穆的衣服下楼等着司徒昊。
听见开门声我站了起来,司徒昊关好门一转身看见我,不由一愣:“冽?你怎么起这么早?”
“……我跟你一起去。”我低着头说完,转身往外走。
“不吃饭了吗?”
“不想吃,去完回来再吃,反正也就待一会儿。”我哼道,这样正好,肯定能缩短时间。
坐在车上等着司徒昊,他嘴角隐含一抹笑意地上了车,启动车子开出车库:“真的决定了?”
“……嗯。我可告诉你,我去只是看你面子,让我原谅他,不可能!”我盯着前面,恨恨说道。
“知道知道,冽越来越懂事了,也越来越听话了。”司徒昊赞扬道,“如果能考上名扬大学,就更厉害了!”
“我肯定能考上的!”他转移了话题,我的心情多少放松了一些。
一路看着倒退的风景,我猛地想起一件事,侧头问他:“……那个……开车撞我的人到底抓到没有?”
司徒昊愣了一下,转而笑道:“怎么想起问这个?”
“想知道啊!”我恨恨道,“要是抓到他,我一定要揍他一顿,还要问问他到底跟我有什么仇!我寒冽招过谁惹过谁心里都有数,他么……我可是一点印象都没有。俗话说,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礼让三分;人再犯我,我还一针;人还犯我,斩草除根!”
“你可别乱来!你单枪匹马的,根本不是他对手,他可不是表面看起来那样只有一个人的。他背后的势力,不容小觑。”司徒昊紧张看着我,犹豫了一下,终于开口解释:“其实……那个人应该是冲着我来的。或者说,是冲着司徒家来的。”
“什么?!”我吃了一惊,“你认识他?他跟你有什么仇?跟……司徒家……有什么仇?”
“那个人叫马翔,之前是我们家的管家,一直服侍爸爸,后来因为他犯了错被爸爸辞退。其实这些本来没什么的,可他心性太过深沉,觉得为司徒家贡献了那么多年,说辞退就辞退,一时之间接受不了,于是怀恨在心,临走时还恨恨发誓说一定会来报仇。”
“后来他加入了黑帮,因为手段残忍、谋略过人一路晋升至叶老大身边,成为叶家的红人。只可惜他野心太大,被叶家人发现,逐出帮派。”
“不过,即便如此,他也利用在叶老大身边的那几年,收拢了不少手下,在他离开叶家之后,重新建立一个帮派……”司徒昊紧皱眉心,“本来我以为他不会这么快来司徒家报仇,没想到……他竟然盯上了你!”
“原来是这样……这个马翔,真够小心眼的。”
“唉,世间之大,无奇不有。有很多人为了一丁点的小事还会动手杀人,更何况是他这种心理畸形性格阴沉的人。他成立帮派后称霸一方,叶家人讨厌他背叛谋反,警方痛恨他为祸民众,所以,他的行踪飘忽不定。如果不是他盯上了你,到现在还找不到他人影。沐辰为了这件事也费尽心思,希望这次能够抓到他吧!”
“怪不得……上次聚会你们说话话里有话鬼鬼祟祟的,都不告诉我这些事!”我哼了一声,心中不悦。
司徒昊赔笑道:“怎么会,这不是怕你性子急,惹出什么事来吗?再说,今天不是都告诉你了吗?下次如果遇到一定要避开,千万不要跟他们硬碰硬,知道吗?”
听着他的嘱托,我本来想不屑一顾地反驳,怕什么,我也不是好惹的,不过后来想想,还是听他的吧,免得再让他担心,于是点了点头:“我知道了。以后乖乖上学,乖乖画画,总可以了吧?”
“这样就对了!”司徒昊由衷笑道,“就知道冽是个好孩子,不会让我失望。”
“不要以这样的口吻说我,好像我是小孩子似的。”我白了他一眼,司徒昊哈哈大笑,“你本来就是小孩子,还未成年啊!”
“切——过不了几天就成年了!”我反驳,多少有点底气不足。
司徒昊心情不错地哼着歌,继续开车。
我倚着靠背敛了敛纷乱的思绪,就要到墓地了,希望这段时间尽快过去吧!
【求枝枝……有亲说没看够,嘻嘻,欢迎大家留言催更,今天有空,更两章吧!么么,大家记得给俺留着11号的枝枝哟!爱你们!】
【求枝枝】【063】 心烦意乱
到了墓地,下了车,司徒昊从后座拿起买好的花,然后举步走在前面。我心中复杂万分,默不作声地跟在他后面,一路到了司徒明的墓碑前。
还未停步,听见台阶下不同的刹车声依次传来,侧头望去,北棠墨、白沐辰、白亦辰、童止诺四人分别从各自的车子里出来,捧着花朝这边走来。
北棠墨走在最前面,连跳几个三级台阶跑了上来。
“昊,原来你们早就到了!”他笑着招呼道,目光在我和司徒昊身上流连片刻,笑得深不见底,“冽,还以为你不会来呢!”
闻言,我有些不自在地移开了视线。
“北棠!”司徒昊警告地叫了一声,北棠墨耸耸肩,做闭口不言状。
白沐辰跟白亦辰在北棠墨后面,白沐辰胳膊上缠着一圈纱布,隐约可见血红色,我皱了皱眉,他受伤了吗?
白亦辰跟在白沐辰身后一步之处,几次张口,欲言又止,目光逡巡在白沐辰的伤口,满是心疼。
童止诺走路也有点不稳,似乎是腿脚受了伤,他阴着脸,走在最后。
我跟司徒昊对视一眼,心中不解。
他们这一个个的,到底是怎么了?除了北棠墨还是那副妖孽无双的悠闲样,别人不是愁眉苦脸,就是冷若冰霜。
“下次办案小心点儿。”白亦辰踏上最后一层台阶的时候几不可闻的嘱托了一句,然后拿过白沐辰手里的花迎上来,连同他自己带的一起放在墓碑下,鞠了一躬,“伯父,这是家父家母让我们两兄弟代替他们带来的。”
童止诺慢吞吞的,此时才上来,他将花粗鲁地扔到司徒昊怀中:“先说清楚,我可不想来!是我姐说她在国外回不来,非让我代替她来祭拜伯父,我是看我姐跟伯父的面子才来的!花送来了,我走了!”
司徒昊冷着脸接过花,也没多说什么。
原来童止诺还有个姐姐?我倒是从没见过。
见童止诺要走,我忙追上去问道:“止诺哥,你腿怎么了?受伤了吗?”
童止诺见是我,脸色稍微缓和了些:“没什么,擦伤而已。”
“怎么擦伤了?”
“前天晚上我遇上有人要杀现在正负责的那件案子的当事人端木尧,所以难免有些激战……哦,对了,当时沐辰也在,就去帮我,他的胳膊也是那时候擦伤的。只可惜,让那些人给跑了!”
“原来是这样。那你下次小心点啊!”我嘱托道。
“放心吧,我心里有数。当警察的哪能保证富贵平安呢,能活命就已经不错了。”童止诺叹口气,转而拍拍我的肩膀,“没想到你真的是司徒家的二少爷。臭小子!以后好好做人,别再跟乱七八糟的人混在一起了啊!”说着他瞄了一眼司徒昊,“虽然我不怎么待见司徒昊,不过他为人也还不错,你要听他的话,这样,也对得起你妈妈,明白吗?”
“止诺哥,我都明白了。”我点头应道。
“这才是我认识的寒冽!”童止诺摆摆手,“那我就先走了,警局还有事,改天再聚啊!”
“好。”
送走他,顾自盯着他开走的车子愣了一会儿,转身看见司徒昊正目光复杂地盯着我,我看了他一眼,也没说话,顺着台阶往下走。
北棠墨、白沐辰、白亦辰三人拜了拜司徒明,司徒昊说了几句话,大概是说找到我又把我接回家之类的话吧,因为感觉他说话的时候总是朝我看来。我虽然坐在车子里,但还是能察觉到他的视线。
想到来看司徒明的有这么多人,去看妈妈就只有我一个,心中的怒气再次涌了上来,忽然有点后悔跟司徒昊一起来这里。我烦躁地打开车门,下来后靠着车身看着早晨刚升起来的太阳微微发呆。
我果然还是放不下仇恨……
手机铃声蓦然响起,我掏出来接听:“喂?”
“寒冽,你这个臭小子!这些天都死哪儿去了?!最近又有火拼啊,这次报酬丰厚哦!后天晚上,在天麟大街!你来不来?我等着你啊!老地方,不见不散!”陆哥的声音一如既往地兴奋。
“哎——陆哥……我……”我怕他挂断,忙叫住他,犹豫了一下,余光扫到司徒昊等人祭拜完毕正下台阶,而在我看过去的时候司徒昊也看向我,我心虚地移开眼神,“陆哥,我这两天不舒服,这次就不去了。”
“没到死的地步就不算什么!寒冽!这次可是以往的三倍啊!你真的不来?”陆哥继续诱-惑我。
“……不去了,多谢陆哥还记得小弟。祝陆哥发财!”我赔笑道。
“妈的,白惦记你小子了,不来拉倒!”陆哥骂骂咧咧地挂了。
我吁了口气,将手机从耳畔放下,纯白的机身映着阳光反射一道银光,我微微眯眼,这……是司徒昊送我的……
他一心一意想让我走上正途,又是送我手机又是给我报考学校,还帮我买画笔纸张让我好好画画……如果我真的答应陆哥前去,岂不是辜负他一片心意?可是,我干嘛要这么顾及他的感受啊!心中乱糟糟的,一点都不舒服,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现在做事就爱拖泥带水,什么事都得考虑再三,一点都不像我了。
抬脚踢了踢脚下的青草,更觉得心烦意乱,头也晕乎乎的,啊啊啊啊啊,简直要烦死了!!!
【第二更来啦!!!求枝枝,虽然知道现在大家手上估计都没有了,不过冒个泡留个言投个票什么的也算支持啦,不然米动力的说……】
【求枝枝】【064】 投怀送抱
听到脚步声,我勉强平定烦乱的心绪,忍着头晕开了车门上车。大概冷风吹多了,头又晕又疼。
我听到司徒昊对北棠墨说着:“拜托了!”然后北棠墨潇洒地挥挥手,表示绝对没问题!
司徒昊坐进来启动车子离开,我从后视镜看到北棠墨对我叫道:“冽,改天出来陪我玩啊!”
还看见白沐辰被白亦辰拦住,两人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当这一切都远去的时候,司徒昊侧头看我:“冽,谢谢你今天能来。”
“……”我张了张口,却不知道说什么。
司徒昊也不再说话,专心开车。
我靠着座位眯起了眼睛,声音带着丝疲惫:“你跟北棠说了什么?”
“哦……他啊……我让他去名扬大学申请报考名额,然后让他帮你选一个好家教。”司徒昊笑道。
“哦。”我应了声,强提精神问道,“为什么让他做这些事?”
“怎么?嫌我没有亲自为你准备吗?”司徒昊戏谑道,“其实,北棠是名扬大学的股东之一,由他出面,方便许多。”
“看不出来啊……”我叹息一声,郁闷道,“我越来越觉得自己有点像麻雀变凤凰。”
“不是麻雀变凤凰,而是本来就是凤凰,只是没有住在梧桐上而已。”司徒昊看着我皱了皱眉,“你今天怎么了?我觉得你有点怪。”
“我头疼……你开快点,我想回家睡觉。”昨天在窗边的桌旁坐了大半夜,今天又起得这么早来山上吹风,估计是有点感冒了。
司徒昊踩下刹车,探手过来摸我的额头:“是有一点烧,你怎么不早说?”
“我是刚感觉到不舒服的,开车吧,回去睡一觉就好了。”我有气无力道。
大概是累了,真的累了,总是绷着一根弦,现在这根弦断了,我也撑不住了。
对司徒明的恨,对妈妈的想念,对司徒昊的矛盾,在我体内分成三个针锋相对的阵地,他们不断争吵,不断纠缠,几乎将我的脑子硬生生挤爆……
“冽,冽!醒醒!我们到家了……”司徒昊已经下了车,绕到我这边打开车门,解开了我的安全带。
“别吵,我再睡会儿……”我伸手挥开他,语气带着不耐。
司徒昊抓住我的手,哄道:“我们回屋去睡好不好?”
“可是我好难受……”应该是烧起来了,每次发烧,都会烧得身上酸痛,所以不用量体温,我也知道自己发高烧了,我迷迷糊糊地踢踢脚,大概样子像极了撒娇的小猫,“我不想走路。”
司徒昊柔声道:“那我抱你进去?”说着就要俯身来抱我。
我扭动身子挣扎着,耍赖:“不要,不要你抱!”
司徒昊忍笑又无奈的声音响起:“那你说怎么办吧?在车里睡可不行,你的病会更严重的。真是……还说自己不是小孩子,生起病来倒更像小孩子了……”
“你——蹲下!”我对着他指手画脚。
司徒昊依言蹲下,我头重脚轻地晃荡下车,一下子扑到他背上,从后面用力勾住他的脖子:“背我!”
司徒昊被我突如其来的动作弄得差点往前趴去,他稳住身形,伸手固定住我的身体,然后将我背了起来。
我把脸贴在他后背上,感觉太阳丨穴突突地发疼,好像针扎一样,不由哼哼着:“走慢一点,我头好疼……”
司徒昊似乎叹息了一声,不过还是听我的话放慢了脚步,我枕在他背上,感觉很平稳,也很熟悉。
这场景,是在什么时候出现过吗?
我努力回想,分不清是梦还是现实,总觉得在我很小很小、小到几乎没有记忆的时候,有个高大魁梧的男人也是这样背着我,唱着儿歌哄我睡觉。
是谁?那个男人是谁?我呻吟两声,觉得头更疼了。
“你唱歌给我听好不好?”我闷声问道。
司徒昊脚步停顿了一下,手臂也有些僵硬:“你要听什么歌?”
“小白兔……”
……
“小白兔,白又白,两只耳朵竖起来,爱吃萝卜爱吃菜,蹦蹦跳跳真可爱……”司徒昊妥协了,用他带着磁性的声音唱出这首儿歌,一遍又一遍。
没错,那个男人也是这样唱的,那时候因为太过幼小,所以印象浅薄,可即便是这样,我还是记得的,他真的背过我,也哄过我,可是,到最后他却抛弃了我,抛弃了我跟妈妈……
想质问他,想骂他,想打他,可是如今他死了,什么机会都没给我留下,他只吩咐了司徒昊找到我并照顾我,却没有亲口对我说一声对不起,也没有亲自去妈妈墓前祭拜过……
那个理应被我称之为‘爸爸’的男人……
“大少爷……这是……”阿诺的声音突然响起,我将脸埋在自己手臂和司徒昊后背之间,泪水却没有止住。
司徒昊‘嘘’了一声,制止了阿诺的话,背着我上了楼,送我回房间。
他在床边坐下来,松开了固定我身体的手:“好了,到房间了,你先躺一会儿,我去给你拿退烧药。”
我没有松手,反而将他的脖子搂得更紧了些,在他背上蹭着用力摇头,不肯让他走。
司徒昊叹了口气,掰开我的手然后微微侧身,顺势将我揽入怀中让我靠在他胸前。他一手拍着我的背,一手温柔地揉了揉我的头发:“想哭就哭吧。知道你委屈,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也一直忍着没发泄出心里的怨恨,看吧,都憋出病来了。”
听着他宠溺温柔的声音,心里的委屈再也憋不住,全都化作眼泪蹭在了他的衣服上。
不只是一点点的委屈,这么多年的怨恨、不甘、愤怒、孤苦……瞬间包围了我,我哭得痛快淋漓。谁说男儿有泪不轻弹?以前从没有可以依靠的肩膀,我哭只会让别人更加看不起我,所以我在内心筑起一道坚硬的城墙,旁人眼里我是无恶不作的混混,谁又知道我心里的痛楚呢?
都说生病的时候人比较脆弱,我这一哭就哭了半个小时,后来慢慢止住眼泪,我瓮声瓮气道:“我想妈妈了……”
司徒昊只是抱着我,拍着我的背,却没说什么。
赖在他怀里半晌没有起来,直到高烧烧得我浑身发冷,忍不住地颤抖,司徒昊才匆忙伸手探探我的额头:“比之前更烧了……好了,哭也哭过了,赶快好好休息吧!我去给你拿退烧药!”
我红着眼睛点点头,昏昏沉沉地躺下,司徒昊帮我盖好被子,‘蹬蹬蹬——’下楼去找药。
没一会儿就听到他上楼的声音,然后看见他拿着药和水进来,我撑起身子,接过药塞进嘴里,然后将水灌进去,嗓子有些痒,忍不住咳嗽起来。
所谓病来如山倒,很快感冒的症状都显现出来,咳嗽、发烧、头疼、流鼻涕、嗓子发干……
睡也睡得不踏实,浑身发冷又发热的,穿着衣服感觉盖被子也不暖和,可是又没力气,抬不起手来脱,我喘着粗气,烦躁又难受地哼唧两声。
司徒昊倾身凑过来问我:“冽,怎么了?要喝水吗?”
“好难受……”我艰难地抬手,扯着衣领,迷迷糊糊吩咐,“给我把衣服脱了,穿着衣服睡好冷……”
司徒昊似乎是怔愣了一下,然后慢吞吞伸手,给我解开衣扣……
他的手好热,我将脸贴了过去,察觉到他僵硬地顿住,然后用另一只手快速把我的衣裤脱了,将被子盖得严实了些。
我抓着他的手不放,似乎内心也渴望这种温暖,于是用力拉近,将他整条胳膊抱在了怀里,司徒昊被我拽得失去平衡,栽在床上,躺在了我的身侧。
晕晕乎乎的我慢慢蜷缩在他怀里,手脚并用,像八爪鱼一样挂在他身上,把他当作了取暖的热源……
下巴大概正抵着他的胸膛,发现这里竟比别的地方更加温热,于是我伸手从他领口探进去,从这里汲取温暖。
“司、徒、冽!”司徒昊倒吸了一口冷气,声音冷凝中带着另外一种我听不出来的情愫,他抓住我的手,似乎想将我从他怀里丢出去,我察觉到他的不悦,怕他不让我抱着取暖,想也不想,哼哼着直接扒开他的衣服,将自己整个身体贴了过去,双臂从他双臂间穿过,紧紧地搂着他,“别乱动,我好冷……”
【~\(≧▽≦)/~啦啦啦,生病变得迷糊的小冽儿好可爱啊!明天11号,会发枝枝,大家记得打赏几支给俺家的两只啊!么么】
【求枝枝】【065】 想吃不能吃的煎熬
司徒昊看着烧得迷迷糊糊的寒冽将自己当做了大号抱枕抱在怀里,有点哭笑不得。平日里一副张牙舞爪自以为是的小老虎样子此刻却像极了撒娇的小猫。
只不过……司徒昊皱了皱眉,感受着胸膛上紧贴着的滚烫肌肤,直感觉浑身也被烫伤了一般,灼热地几乎要熔掉。
这个小家伙啊,到底知不知道什么叫勾引?
下腹的灼热感急速蹿升,司徒昊喉结动了动,想要换个姿势,岂料刚一动弹,怀中的小猫咪不依不饶地将腿也缠了上来,膝盖正顶着自己的小腹然后小腿从自己腰上跨了过去……
这姿势……实在是太过暧昧……
明明告诫过自己,不要再深陷了,可就是不听使唤。说是愧疚也好,说是心疼也好,这个一开始见面就不太顺眼的孩子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竟住进了自己心里,等到幡然醒悟时再想要抽身已经太难。他知道怀中的人是自己同父异母的弟弟,跟自己有深切的血缘关系,可还是一头栽了进去。
或许,第一次看见寒冽倒在血泊中的时候心就被触动了,第一次了解他的过去的时候心中更添怜悯,第一次吃他做的饭,那也是第一次有人亲自为他做饭,第一次有人嘱托自己好好吃饭,第一次有人关心自己。
司徒昊知道,自己向来是天之骄子,大家都是用仰慕的目光看他,从未有什么人能够如此亲近毫不疏远地关心他,尽管两个人也少不了斗嘴,针锋相对,可身边有个可以关心爱护的人,就连拌嘴也是带着幸福的。
后来发现这小子也不是一无是处,最起码画画还是出乎意料地一流!越来越觉得寒冽是一个谜,他身上有无数可以挖掘的宝藏,他喜欢一点点从他身上感受那不同于旁人的温暖、关心、阳光……
第一次的吃醋,竟是因为这个小子夜不归宿,还跟一个女孩儿过夜,而他还摆出一副天经地义振振有词的样子,根本没把自己放在眼里!【嘻嘻,这下解释清楚了,昊吃飞醋了,人家冽根本没跟女孩过夜嘛,只是同个房间而已】
司徒昊不断告诉自己,要冷静,愤怒还是冲上了心头,所以不甘心地用自己的味道盖过别人的味道,在车上强吻了他,却吓得他魂不附体,司徒昊也知道自己做得有些过,可一想到他跟别的女人发生关系就忍不住暴跳如雷!
“你到底有什么好的呢?”司徒昊喃喃着,低头俯视着高烧昏睡的人儿,那张稍显稚嫩的脸被烧得通红,却别样地诱人。
是啊,到底有什么好的呢?偏偏让自己就想对他好,就想看着他张牙舞爪放肆狂妄的样子。
司徒昊蓦然回神,身下更加胀涩,他低低咒骂一声,这该死的臭小子,竟然不老实地动来动去,时不时再来一两句不舒服的哼哼……这简直是煎熬嘛!
缠在自己腰腹的腿不断地蹭来蹭去,稍有不慎就会碰到自己的小儿子,司徒昊深吸一口气,他本来就是个同,对同性的‘性’趣大于常人,可实在是经受不起这样的撩拨啊!当年在国外过得那么逍遥,要不是老爸费尽心机把他弄回国内,说不定他还能多享受两年。
伸手揽住了寒冽光裸的腰身,司徒昊叹息一声,只可惜,他正在发烧,神智也不甚清楚,如果就这样吃掉,肯定会被千里追杀……想吃而不能吃,比死了还难受啊啊啊啊啊!
不过,既然吃不成,占点小便宜还是不成问题的,想着,司徒昊也不怕被传染感冒,就着这种得天独厚的姿势微微低头,然后手臂用力将寒冽翻过来压在身下,毫不客气地吻了上了那双因高烧而红润非常的唇瓣……
【今天发枝子了,求枝枝!!!】
【求枝枝】【066】 又被拒绝
白亦辰的公寓。
白沐辰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旁边跪坐着一脸心疼的白亦辰,他正在一下一下小心翼翼地帮白沐辰包扎胳膊上的枪伤:“怎么这么不小心呢?”
本来拜祭完司徒明白沐辰就想离开,可是白亦辰叫住了他,说是要送自己一张他最新出的专辑。
这是两兄弟不成文的规定,每当白亦辰出新专辑总会送给白沐辰一张,而白沐辰为了奖励他,则会教他新的搏击套路。
不过,因为白亦辰学习搏击的时候总是心不在焉,所以学得马马虎虎,若论起来,甚至还不如寒冽那个‘小混混’会打架。
其实也不能说是心不在焉,应该说他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虽然早就知道白沐辰不肯对他的爱恋做出任何的回应,但他们毕竟还是有血缘相连,他是曾经最宠爱他的哥哥,他是他曾经最宠爱的弟弟。曾经好像也有点不正确,最起码,只要白亦辰不提感情的事,白沐辰还是会向以前那样跟他维持兄弟关系。
学习搏击的时候免不了有身体接触,白亦辰就是想通过这些来软化白沐辰的心。
可惜白沐辰心无旁骛,一直不曾领悟,即便领悟了也还是假装不知。
思绪飘得太远了,白沐辰回过神来,白亦辰已经将他的胳膊包扎好了,此刻正枕着自己的肩膀,静静地看着自己。
白沐辰身子一僵,撤离白亦辰的依靠,径自从沙发上起身,踱步到落地窗旁边竖过来的书架旁,目光掠过一排排的专辑:“是哪一个?”
白亦辰失望地敛眸,随即换了一副笑容上前抽出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