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外妖仙

3、命犯桃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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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明小镇乃洛阳唯一的必经路,虽然这镇很小,但人流非常多,来做买卖的更不少。就拿镇门口来说,未到辰时,这里已经摆满了地摊,摊摊都是那么兴旺,除了一颗绿柳下的算命摊。

    这算命摊是由一个约莫六旬的老者来持管。

    难怪生意不好,原来这老家伙太不检点了。背躺在长椅,双脚跟着叉放在相桌上,一对又臭又脏的草鞋,在光天化日之下晃来晃去,搞得周围尽是他的脚臭味。不慎经过者,无人不是捂住鼻子闪过。还有,他时不时用小指往鼻孔里扣,扣出的鼻屎,就弹向经过者。经过者若非念他年事已高,早已狠狠揍他一顿。

    但他那副放荡不羁的模样,亦不怕别人动他。

    这时,一个白衣男子牵着一匹白马经过,他这回却没向白衣男子弹鼻屎,而是做出一项令人费解的举动。抓起桌面的羊皮卷,抛在白衣男子的前面,但又好像不当有这回事一样,缓缓躺回长椅上。

    这白衣男子正是赶回洛阳经过此地的燕非尘。

    燕非尘莫明其妙的看一眼那老头,老头正在吹调子,理也不理他,行迳甚是出奇。燕非尘捡起羊皮卷,拿过去给老头,道:“这是你的吗?”

    “当然。”老头言辞很出人意料,明知是自己的东西,还抛了出来。

    燕非尘咧嘴苦笑,放下羊皮卷就要走时,老头马上坐起来,道:“小兄弟,占一卦如何?”

    燕非尘不感兴趣的摇摇头,跟着举步而去,老头的声音由背后传来,道:“你不是本地人,正赶去洛阳探亲。”

    燕非尘没停步,是人都知道经过此地者,俱是赶往洛阳,加上燕非尘的服装跟本地人有些差异,无人不晓他非本地人。那老头说这么多话,无非是想哄他留下,挣他几个水酒钱罢!

    但亦不能小觑那老头,他见燕非尘将要走远时,马上出一句惊天动地的话,道:“若我没看错的话,公子一定不是人。”

    燕非尘微微一怔,似乎几老头说中的一样。

    然而他不再急于离去,牵着马儿回头,从怀中掏出几个银子,放在相桌上道:“希望这几钱能让先生喝个痛快。”好像在收卖老头的嘴巴。

    老头不屑看那几个银子一眼,道:“几个臭钱就想我喝个痛快,你也太瞧不起我了。”

    燕非尘没想到对方胃口这么大,淡淡道:“钱不是问题,只是我出门在外,身不多带钱,只等回到洛阳,先生要多少都无妨。”

    老头再次躺回长椅上,感到十分满意让眼前这小子臣服,道:“公子,别以为我只想骗你几个水酒钱。我是看在公子是有缘人,才留下公子长叙,换是别人我还懒得开口呢。”

    燕非尘问道:“那先生想跟我叙些什么呢?”

    也不见老头提说他不是人一事,道:“公子面带桃色,的确是一件可庆之事。只是因缘不成熟,往往招来祸患,劝公子近日不要亲近女人,特别是一些世间罕有的红颜。”

    燕非尘微微一笑,觉得对方说这番话蛮有趣,道:“多谢先生指点,我一定铭记于心。”他一向是独来独往,不怕有女子亲近,再说现在又不跟上天生媚骨的姜小蝶,更不怕世间罕有的红颜给他带来祸患。

    老头仿佛自言自语般道:“风云莫测,如果公子相信老头子的话,请带上这个锦囊,有必要之时,公子打开这个锦囊,或许能挽救一命。”从怀里拿出一个脏兮兮的锦囊,说是救命符,真令人怀疑。

    燕非尘接过锦囊,仔细看看,这锦囊是用劣布所织,不是什么贵重之物。里面有一块东西,像是一张皮纸,而且还散出一股令人作呕的气味。燕非尘很想把它扔掉,只是在老头的面前不好意思那样做。道:“多谢先生的礼物,若是没其他事的话,我要赶路了。”

    “走可以,但先这个……”老头伸出一只手,搞一个要钱的姿势。

    燕非尘苦笑,不多给几个银都不行。

    ※※※

    走入小镇内,已是午时,燕非尘随意到一家酒馆用膳。膳后,又立刻赶路,这一去就是十里,然而不知不觉夜幕降临。只可惜马蹄下是一片荒无人烟的地带,想找一户人家渡过一宵都不许。

    侥幸前面有一间残破无不人住的神庙,暂时挡一晚夜雾还是可以。缓马走近,只见神庙门口外,停泊一辆马车,几个人在车旁活动。再走近一些,原来是萧山那帮人。

    萧山这时也见到燕非尘策马而来,兴奋道:“燕兄弟,我们真不是萍水相逢那么简单。你瞧,在这个无烟无影的地方,我们照料可以碰上面。”

    燕非尘给他友谊一说,情不自禁笑了一笑。但萧山身旁那几个,却都露出不厌烦之色,见到燕非尘,仿佛见到厉鬼讨债一般。

    燕非尘由他们如何冷眼也默默而过,只是想不明,他们为何围着车内不进去?道:“萧兄夜幕欺人,怎么不进去避避?”

    萧山道:“快了快了,燕兄弟不妨先进去。”

    只见秋红牵着马走来,其他六个抓住马车一方,当下举起,朝着神庙里飞去。这样举动非常惊人,燕非尘却没露出什么惊色,唯有一些纠结,姜小蝶究竟是什么人?在这样情况下,还躲在车内不出来,要人连车带进去。

    正想着,秋红已来到前面,一脸羞羞的向他道:“燕公子,我们真是有缘份……”不说了,两颊已经红通通,如今要是白天,说不定她已找个洞钻进去。

    燕非尘见到美女立在眼前,顿时回想起看相老头的那番话。跟秋红保持一段距离,礼貌一笑道:“是的是的,他们已经在里面了,我们赶快进去吧。”

    秋红脸红扑扑,应一声好,就一前一后踏入神庙。

    在神庙殿中,一堆柴火亮起,,屋柱全是灰尘,已是许久没人清理了。神台后,一座高大的神像,见不身不见头,不知他是那路天神?而神台前,则是姜小蝶的马车,但依然不见姜小蝶出来。而萧山等人,有几个忙得捡柴来加火,有几个就在一旁烤肉。

    步入其内,见到李不韦几个不断给眼色,燕非尘只好走到一个角落去,由背后那堵倒塌的墙,吹入冷风,侵袭全身。

    秋红见他身不带一无,心头痒痒,就不经其他人的同意,拿一块烤肉过去,道:“燕公子,寒夜漫长,吃一块烤肉填填肚子吧。”

    不待燕非尘接过手,那对夫妇冷喝道:“秋红,你这个俾女是如何当的?尚未照顾好小姐,就把吃的给一个外来小子。”

    李不韦添油加醋道:“谁叫人家喜欢上一个外来小子,如今小姐还算什么?”

    秋红又羞又怒,道:“你这个小淫贼胡说些什么?我……”

    李不韦打断她的话,道:“别‘我’了,若非你不喜欢那小子,一路上你就不会燕公子短燕公子长,甚至更不会问萧兄,‘燕公子住在洛阳城东,还是城西’的话。我看你到洛阳之时,八成想到燕公子他家去提亲。”

    秋红脸蛋犹如火烧,望了燕非尘一眼,马上又害羞的收回。只恨眼前没洞,否则真要钻进去。萧山那个讨厌的大叔,这时又笑了起来,壮势道:“我的秋红小姐真有眼光,竟找到一个如此要好的郎君。”

    秋红再压不住羞涩,跑回柴火旁,用手遮住红脸蛋,道:“求求你们,不要再说了。”

    众人不由好笑。

    但秋红那块烤肉并没送到燕非尘的手里,好在萧山亦像她那样生怕燕非尘长夜饿着,等众人各吃一块后,就拿一大块来到燕非尘的前面,道:“来,填填肚子。”

    燕非尘不看一旁投来的几个不善眼光,道:“多谢萧兄的好意,我目前还没饿,不须要吃东西。”

    萧山佯装生气,道:“哎呀,现在不是饿,不代表今晚不饿,快吃上几口。”

    燕非尘坚决不要,道:“萧山放心,一宵长夜,还饿不着我。”

    萧山皱皱眉头道:“一宵饿不着,莫非燕兄弟乃修真之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