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老娘把银子看得紧,这吃米都要限量,哪里还舍得做好菜给大伙吃?其实有好吃的,她也是开小灶给她喜欢的人吃了,而他们一家却不在老娘喜欢的行列。
朱正清讪讪的扯了个笑容:“我媳妇做的咸菜也比别人家的肉好吃。”
她做的咸菜也比别人家的肉好吃?
这男人哄女人的手段不可小瞧了!就算她有手艺,可要把这没油的咸菜做成比肉鲜,说实在的,顾明兰知道自己没这本事。
明知道这男人在哄自己,可顾明兰却发现,她很受用。心中满满的得意朝朱正清甩了一眼说:“两个孩子还没起来呢,你去叫起他们。”
偷亲了一口媳妇的小脸,朱正清喜滋滋的跑了。
一天砍了四担柴,这柴都是雪打下来的夏天干枯在树上的枯枝,又轻又好引火,是镇上各家酒楼最喜欢的引火柴,一担至少能卖三十文。
回到家众人才进院子,朱正清自己洗了澡后,却提了一大桶水进自己的屋子。
牛心菊看他这样侍候着顾明兰,心中嫉妒得不行:“二哥,天天这么大一桶水,那得烧多少柴火啊?你砍的柴都要送到镇上去换银子,家里的柴火要是这样用起来,可就烧得太快了。”
以前朱正清还觉得自己这弟妹还没这么烦,可现在一想,他觉得这牛氏就是一只老鸭婆,一张嘴成天就嘎个不停。实在是不想与女人多说,特别是自己的弟妹,他冷冷的扫了牛心菊一眼心道:烧得太多也是我的事,这柴大部分都是我砍的,我给我媳妇烧水洗澡我乐意,怎么了?
一天遇到二伯哥两次的冷遇,牛心菊心里恨得不行,都是亲兄弟,为何自己的男人就从来没有侍候过自己?
顾明兰听到了牛心菊的话,她乐呵呵的说:“下回她还要这么说,你就说这柴是你砍的。一到农闲牛氏不是怂涌四叔去镇上她大哥那学什么生意,要不就是说娘家要人帮忙,这柴火要不是你与老五,过年怕也得烧稻草。”
朱正清嘿嘿笑了:“别听她叽叽歪歪的,她们牛家的女人,几乎都是这小心眼的人。你是没见过牛家那两个表妹,没出嫁时以前常来家里玩,那嘴巴…”
顾明兰轻哼了一声:“等以后我们有了银子,把新屋子造得远远的,拉屎都隔她们三个坑,省得烦心。”
两人说起以后的生活,朱正清一时兴奋得睡不着了:“媳妇,你说我这脚要老下冷水吧可能还真不行,等我们明年我们真要种出了那东西后,有了银子与良田,要不我们就把田租了,我们去城里找王大哥,混个捕快做做如何?”
不是说要离这朱家人远远的么?朱正清一提议,顾明兰精神也来了:“你的意思是,田给别人种,我们收租子当个地主婆,然后我与孩子也跟你一块去城里安家?”
朱正清点点头:“我就是这么想的!不管明年这事成不成,我们都低调点,莫惹别人的眼球。要是那东西真种成了,到时也请王大哥给掩藏着,不让这个家中的任何一个人知道。到时地给别人种,我会城里找活做,县城离这里不近,坐马车也得一个半时辰,就别说走路了。马车不便宜,他们总不可能常到县里去找我们。”
这正是她的想法。她确实是不太想住这乡下,做一辈子的农妇。
而且顾明兰自认为种田没有做生意在行,她上辈子就想当个城里人,虽然城里人并不比乡下人风光,可是城里的生活设施、就医就学、赚钱机遇要比这乡下强太多了。再说以后她要是有了银子,这朱老太婆就在隔壁,那还不天天来闹死他们?
☆、238第238章 做戏做得真
防患于未燃,就这么办。
顾明兰想,明年等她低调的把双季稻与桑蚕种出来,她就用四十亩良田就当一家人的粮食资本,一百两银子就当启动资本,到时候到县城里开个小店,坐当老板娘去!
“嗯,相公,明后天有空去了镇上,你买些纸回来。趁着我脑子里那两种东西种植的法子还清楚,我们尽快给写出来。就是哪天真不记得了,也不会误事。只有把种植方法记好,种出合朝庭规格的东西来了,我们才能实现理想。”
听到媳妇的问话,朱正清欢喜的问:“好,我明天就去。只是我要是去当捕快,你不嫌弃我做这贱业?”
贱业?
这是古代人不理解。前世的公安,那可是牛bb的。而且前世哪部电视里的衙门捕快不牛b?你要是不相信,那就多看看人家四大名捕,还有六扇门的人!
对,她一定要进城。
不说这城里没有朱老婆子,就是这进城有利的方面也大大高于在这乡下许多,孩子以后要上学,这村学里三个村才有一个学堂,唯一的一个夫子还是个五十多岁的老童生,连个秀才都请不起。
现在有朱成杰,以后他们还会有儿子。
虽然这时代以土地最重要,可是并不代表着,非得他们自己种田不可。
土地粮食虽然很重要,可是这时代种田太不容易。没有化肥、没有农药、没有除草剂。没有化肥产量低点也算了,没有农药就去捉捉虫好了,反正这时代的环境没有红过污染,虫害没有前世的厉害。只是这除草剂没有,就真的太烦了。
春天是万物生长的季节,春种秋收说起来四个字,可是真要到收,就太难了。
没有除草剂全靠人工除草,这边则除掉那边又长了。你要不理吧,施下的那点农家肥料,保不证全被野草吸收了,过上十天来看,农作物得在草丛里找。这样,还能有高收成么?
这时代的农民太苦,顾明兰没有信心做一辈子的农妇,她自认为她吃不了天天面朝黄土背朝天的苦。
为了将来不会这么受累,也为了将来孩子的成长有一个好环境,顾明兰决定,向城里进发。
怕朱正清真的太过在于是名声,于是她转过身子认真的说:“职业哪有贵贱可分?不都是同样挣银子过日子么?只要能让家人吃饱穿暖、又不做贼打拐,哪来的什么贱业贵业?再说我们要是搬到城里去了,孩子也能上个好学堂了。”
听完顾明兰这一番新鲜的话,朱正清楞楞的看着她说:“兰儿,你原来是想让杰我去城里上学堂?兰儿,谢谢你。”
顾明兰把脸贴在朱正清的胸前磨了磨,鼻音浓浓的:“傻子,一家人怎么说两家话?明年我们好好努力,争取把王大哥给我们寻的好事做好了。等分了家,我们就搬去城里。不过,你要记住,明年那种植之事可千万不要露口风。”
“好,你放心,这个道理我省得的。”
要做什么事,那都还是明年的事,先把眼前家事对付过去再说,最好能争取早早分家,一路回来两人都累了,终于相拥着睡了。
因为要去镇上买纸,要是不找个出银子的名头,买了纸回来,这老娘又要找事。一连三天,朱正清都在忙着坎柴。落日时分,朱正清挑着一担干柴进了门。虽然天很冷了,可一担柴不下一百五十斤重,等他回到家放下肩膀上的东西时,已是一脸的汗水了。
顾明兰蹲在厨房门口选着菜,看着朱正清拐着脚进了门,她皱着眉站了起来,进去打来了一盆水招呼着:“来这洗洗。”
朱正清仿佛受了么总统待遇似的开心的走了过来:“兰儿,我自己来。”
顾明兰递过棉巾问:“你这脚是不是还很痛?”
媳妇这是心疼自己了?
朱正清闻言一愣:“脚?哦,不太痛。受了点重的话稍微有点不太舒服,阴雨天也有点酸痛,其他的时候跟没事一样的正常,过段时间就会完全没事的,你不要担心!”
顾明兰责怪的说:“你就不能少担点?哪个跟你抢着担了?自己腿脚不好又不是不知道,担这么重做什么?只不过是要你去做做样子罢了,谁让你去拼命的?现在我们家中真的差那两个钱么?要是把腿弄坏了,你就得当一辈子的拐子。”
虽然是责怪,可暗地里满满的关心。朱正清“嘿嘿”笑着说:“媳妇,真的没事的。”
顾明兰见他一脸傻样懊恼的说:“反正是你自己的事,你不听劝就好了!等你成了瘸子,你就莫哭!”
这点自信他不是有的,朱正清只是享受着媳妇的唠叨,傻呵呵的看着顾明兰直笑,因为他觉得自己媳妇的埋怨听进耳朵里,不亚于一曲仙歌。
朱老婆子今天还真回来早了点,她进门看到顾明兰一脸的不快对着儿子说话,她立即抓住把柄说:“我说二子家的,是不是没娘教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对男人说话,有你这付嘴脸的么?”
正在浓情蜜意的朱正清没有发现老娘进门,被她突然这大声一吼立即红着脸说:“娘,不是你看到的那样!”
朱老婆子见儿子又开始护着媳妇了,她愤怒的看着他说:“说你没出息,你也真是太没出息了!媳妇是这么捧着的么?把个媳妇捧得个天高地厚、好吃懒做,你看看你还有没有一点男人的样子。再这样下去,小心她把你踩在脚底下!”
朱正清讪讪的转身看着朱老婆子说:“娘,我媳妇不是你所说的那样的人,她刚才不是在责怪我什么,只是,只是…”
朱老婆子被儿子解释得更火大:“只是什么?”
面对这又蠢又恶的老太婆,顾明兰实在憋不住了:“婆婆没说错,刚才我确实是在责怪他!明明瘸着个脚,还呈什么好汉挑那么大一担柴火回来,要是不小心再次把脚压断了真成了个残疾,叫爹娘以什么面子见村人!他这么的不为爹娘着想,做媳妇的能不责怪他么?”
朱老婆子一脸漆黑…
☆、239第239章 别与我一样
顾明兰越说越气,她才不管朱老婆子脸是白是黑呢!
她真想问问这老婆子,朱正清就不是你们的儿子么?为何你们能理所当然的用他离家几年带来的银子,而你们却处处还要看不起他?这么偏心的亲娘,这世上怕是少有!
想起那个笨孝的男人,顾明兰就心里难过,要用假卖柴火的名誉好用银子,你意思几担不就行了呗,他们现在又不是没银子,那袋子里有三十来两银子呢。
看着这老太婆对自己男人的苛刻,顾明兰真的有一种感觉,觉得朱正清就不是这朱老婆子肚子里爬出来的。否则,可怜天下父母心,她怎么可能这样对待亲生儿子的呢?
朱家可是有几个儿子的,记忆中朱老婆子对那朱老三死鬼可是宠得很的。就是现在对朱正标与朱正淼虽然没那么宠,但也绝对不是对朱正清那样苛刻。
朱老婆子被顾明兰几句话噎得老脸红了起来,她恼怒的说:“你还翻天了呢,竟然怪起公公婆婆来。又不是我这做娘的要他挑这么重的!他这没出息的东西,这是要讨好你才这么拼命,他拼命为你赚银子置新衣呢,你就穿着美吧。哼,再说农村里人,哪个不是上山砍柴下田插秧的?哪有你说的那样精贵!”
她把他说精贵了?那你还有儿子呢?他们难道身上就没穿过新衣?
既然早都撕破脸了,她还顾着什么情面?
顾明兰冷“哼”一声:“确实是没这么精贵,只要腿没残,总得干些活才有得饭吃,要不然他也跟我一样,成了个好吃懒做的!说是为了给我置办过年新衣才让他这么辛苦的,其实也是他没能力,别人家的汉子,哪里用得着卖柴来给媳妇置件新衣过年?我看四弟妹年年过年都置新衣,还是四弟有能耐,不用去砍柴给媳妇置过年衣。”
朱老婆子脸更是难看了,她哪里不知道这顾氏的意思?说她顾着四儿子了。可是,她不顾四儿子,难道她顾这没用的二儿子?她又不是蠢人。
“顾氏,你是不是在挑拨我们的母子之情啊?老四与老五,他们也不是天天都干么?老二自己腿不好,上半年田里就没下几趟,那些活是谁做出来的?既然他不干地里的活,他赚回来的银子不交给我,你们一家大大小小吃茅啊?就你这么懒的女人,就是吃茅都得有人割。像你们残的残、懒得懒,给你们吃饱喝足了,我老朱家算是对得起你们了!”
田里的活他做得少了,那他赚的银子就得一分一钱都交给她来管?
要算帐是吧?
那就好好算算!你说挑拨就挑拨,我要不挑拨,那还不白担了这个名头?
“不知道这地里一年能出几两银子,相公他上半年交了五两多银子,下半年地里的活一点也没少干,也交了三两多银子。我就真不明白了,我们一家四口是不是吃的山珍海味,一年能吃下这么多银子!”
听着媳妇为自己鸣不平,看着这眼前巴不得吞了自己媳妇的娘,作为儿子又不能午逆亲娘,作为男人又不能护着自己的女人,朱正清心头很苦涩。
知道媳妇说得对,可她总归是小辈,要真让旁人知道她与娘针锋相对,就是再有理,传到别人耳中也是自己媳妇的不是。于是他拉了拉顾明兰的手说:“媳妇,我肚子饿了,饭熟了没?”
这个男人在做和事佬?她可是为他不平!本想再发作一翻,可一看朱正清那面色,顾明兰只得想:算了,看在他对她好的份上,就懒得为难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