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茂远被她一提,眼前就晃出十四年前的事情,那是一个秋后黄昏,自己去王家村看望外婆,刚一到外婆家就瞧见她穿着浅黄色的襦裙站在她家门口,遥望村里,似乎是在等什么人,看她恬静的样子,他心动了,但一看她的发髻,又无可奈何,她已嫁做人妇。
吃晌午饭的时候,就听见门外一阵的响动,打开大门一看,瞧见她家门前站了一推的人,他挤过去发现她跪在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面前,哭的撕心裂肺,这时他才知道,她相公在山上打猎被狼给袭击,死了,而她是新出炉的寡妇。
之后的小半个月里,他并没有回家,依然住在外婆家,每每想起她的样子,他就心痒难耐,想跟她坦白,但是又怕她对自己产生厌恶,只好半夜偷摸的上她家,像她表白,自己不嫌弃她的身份,愿意娶她。
刚翻过她家的墙,躲在门后,就听见一阵水声,从窗户望去,看见一片白皙的后背,他就像是着了魔一样,闯门而入、、、、、。
乌茂远回神,上前紧紧的攥着她的手,嘴里一直重复:“那不是我本意,真的,当时我只是想、、、。”
‘啪’
屋子里一下子就静止了,乌茂远愣在当场看着她紧咬唇哭泣,乌鲁林傻眼的站在那里,这还是第一次见娘如此的发脾气,在他的印象里,娘的脾气一直是温和的。
鲁之月实在是不愿回想那些往事,十四年了,原本是想跟他好好过日子,可是没想到他会如此的对待自己的儿子。
一巴掌打醒了乌茂远,酒劲也去了一半,他抬眸往看了看她,张了张嘴,没有说出来,伸手就把她拽回了屋子,任凭她怎么挣扎,抓着她的那只手始终不放。
“爹,你别打娘,我错了,是我错了,爹。”小林跑过去拉着乌茂远的胳膊,惊恐的望着他。
“你回屋,我不打你娘。”
挥手推开了小林,拉着她进了屋子,转身就把门给插上。
鲁之月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后腿了几步,惊慌的看着他:“你要干什么?”
乌茂远只是看着他,既不说话也不动,就是那样的直勾勾的盯着她。
小林趴在门上听着屋里的动静,听来听去,屋子里还是没动静,最后一摇一晃的回了厨房,看着满桌子剩下的饭菜还摆在上面,他耸耸肩,动手开始收拾。 屋子里,乌茂远跪在她的面前,忏悔。
“小月,我对不起你,我承认我对小木有私心,我是对小林好一些,可是,你也要理解我一下,小林他、、、可不管咋说,我也养了小木十三年。”他见她只是一个劲的落泪,并没有说话,停顿了片刻,又道:
“我知道这段时间我做的过火,不该说换亲的事,惹你不高兴,今晚我喝多了,说了一些废话你别当真,小木这事,你做主,小林那边我去说,你看、、咋样?”
他问的很是小心!
此时。
乌鲁木的屋子里一片寂静,幽冥站在床边,不知道是在躲回去是好,还是继续站在这里当一根木头的好,想走又不敢走,脸上一副便秘的感觉。
好半晌,躺在床上的人慵懒的出声:“知道了。”
幽冥就像是听到天籁般的声音,赶忙咧嘴一乐,闪身躲到暗处。
缓缓的张开璀璨的眼睛,没有一丝的睡意,不知道这他对娘说的话是真的忏悔还是惺惺作态。
已经都无所谓,只要娘不开心,自己带着她离开这里便是。
自从樊俊江家在村里买了十亩的荒地要该厂房,一下子激起了村民的干劲,又不时上门打探消息,就连往常和自家过不去的人也都上门混了脸熟。
俊江这一看哪行,干脆,自己去厂房那边转转,让朱燕拎着两个孩子多出去,这样家门一锁,也就没人来烦了。
雨琪一出门就嚷嚷着要上二伯家,雨洁却是相反,要去大伯家去找大嫂,逗弄小侄子去。
朱燕一看这,干脆顺道把雨琪送去二嫂家,然后领着雨洁去大嫂家,晚上在顺道接回来。
一进二伯家,就瞧见大姐和二姐做在院子阴凉处,摆着个大架子绣着屏风。
静娜一抬头见是她来了,笑着招手,等她一走进笑道:“都一个月没见,又长高了不少!”
思凝哼了声:“没心没肺没心眼,可不就是只窜儿个!”
她倒是笑呵呵的板着板凳坐在大姐的身边,笑看她:“二姐,我听着这话怎么一股酸呼呼的味道,难不成你是羡慕我?也对,照我这么长下去,过不了一年,准能和你一边高。”“说你胖你还喘上了,就是在给你两年你也够呛!”
“二姐,那可说不准,没准明年的这个时候我就已经超过你了。”她很得意的道。
“行了,一见面就吵,不见面就想,你说说你,小妹不来的时候天天嘟囔,这一来了,你就没个做姐的样。”
大姐训斥二姐,雨琪在大姐的身后偷着乐,还不是的向着二姐做鬼脸,看的二姐那眼珠子都快喷火。
静娜说完了思凝,转过身来就说她:“你也是,你二姐她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嘴上不饶人,看她凶巴巴的样子就跟个老太婆似的,以后别理她,孤立她,看她还凶你不!”
噗嗤,她笑的更欢了。思凝睁大了眼睛看向她:“我说大姐,你跟谁一家的,不像着我也就算了,你们两个还想打算联合起来欺负我,我可不依。”
“不依什么?多大的人了还吃醋,真是!”静娜轻剜了她一眼,又低下头开始绣着屏风。
思凝无趣的摸摸鼻子也静下心来赶着手里的伙计。
雨琪从大姐的针线篓子里拿出一块下脚料,穿针引线,凭着这些日子以来自己学会的那锈技,聚精会神的一针一针的绣,等一朵小花在布上绽放开来,她才收手。
静娜听不见小妹的嬉笑声,低头一瞅,居然在哪全神贯注的绣着东西,笑着摇摇头,凑过去一看,惊呼:“小妹,这朵花真是漂亮,就跟真的一样。”
雨琪把绣棚递给她:“不错吧,我这才练了不到一个月的时间,要是在长一些时间绣的会比这个更好。”
“又开始吹牛了,上次那祥云绣的就是四不像。”思凝想起那祥云就嗤笑出声。
静娜斜视了她一眼,伸手就把秀绣棚递过去:“还真不是吹牛皮,你看看,这朵花和咱们绣的有什么不同!”
思凝狐疑的接过,低头一瞧,还真是,这朵茉莉居然用了纯白灰白和乳白过度,而且则针法比较诡异,和平时的上下刺绣不一样,反过来一瞧,后面的图案居然是另一幅绣品,绣的是白玉兰!
“这、、、这、、小妹,这你是从那里学来的?”惊讶的合不拢嘴。
当然是是从绣谱上学来的,半夜在空间里练的,不然这一个月的时间,自己哪能提速那么多。
“书上啊,那上面画的都是图画,很好学,我没事就拿着真和线对着上面绣,一个月下来也就学会了。”
思凝和静娜对视眼,这、、这简直是、、匪夷所思,一个月就学会了,自己跟着娘学女红,手把手的学,还学了好长一阵子,这可倒好,对着书上一学就会,这简直是、、是太聪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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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6】农忙
厂房盖了一小半,就因为农忙给停了下来,大家都回去抢手麦子,六月的天,小孩的脸,说翻就翻,所以赶在天晴的时候开始收割麦子。
前几年,自家没有地,俊江和朱燕两人还能帮着大哥二哥三哥他们收收麦子,可今年自家也种了十亩地,说少不少,说多,可和地主比起来那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天不亮,俊江夫妻两个就起床,拿上镰刀叫上了雨琪和雨洁,下地干活。
两人迷迷糊糊的就起床了,跟在他们下地。
一进村里的地边上就看见已经有人在割麦子了,而起还看见不少久违的面孔。
乌荷家的地紧邻着雨琪家,两个人在地里碰上面,相视一笑。
“雨琪,最近忙什么呢?上你家找过你两次你都不在!”有些哀怨的白了她一下。
“还能干什么,在镇上和木头开了个铺面,前段时间都在忙着装新。”
乌荷一听贼贼的笑了几声,扭头瞅瞅大哥他们还在割麦子,小声道:“我有个赚银子的路子,你要不要参加。”
“什么路子?”一说到赚钱,雨琪的眼睛都是雪亮的。
她伸手指了指山上:“等农忙过后,你到小山坡上,到时候我在一起告诉你们。”
我们?“除了你和我之外还有谁?”
“七八个呢!都是咱们村的,你放心,我找的可都是和咱们玩的来的,你讨厌的那几个,我是半个眼珠子都看不上,才不会叫她们来。”她撇撇嘴,以往自己可没少挨她们欺负。
她大哥往后放麦子,一回头瞧见妹妹正在地边聊天,怒喊了她一嗓子:“死妮子,光顾着玩就不知道干活,回来捆麦子。”
乌荷扭头朝着雨琪吐吐舌头:“看见了吧!我就不能歇着,一歇着事儿就来了,我走了,别忘记我说的话!”挥着小手就紧忙的跑了回去。
雨琪扭身看看自家的地已经割除一小半了,妹妹正在地上费力的捆着麦子,她摇摇头,上前蹲在地上,拿出了一撮小麦杆,两个头对在一起使劲的拧了几下,这就相当于一个绳子,然后把割下来的下麦放在上面,在一捆,这样就很结实。
一上午的时间不知不觉的到了,朱燕直起腰,伸手锤了锤后背,这一早上这腰几乎都弯的,还真是有些累了,等回头一看,这两孩子干活还是挺利落,地上遗落的麦秆也都让她俩捡起来,往后一看,这地里已经割下不少捆的麦子。
“他爹,晌午了,别割麦子了,你回家把牛车赶来,咱们把麦子拉回去。”
俊江抬头看看,可不是!这太阳已经升到正空中,回头应了声:“行,你们在这把剩下的麦子捆好,我这就回去牵牛车。” 娘三个把剩下的小麦都捆好,又把这些已经捆好的都报到地边上,等着一会牛车来了好往上装车。
四个人回到家里,又是一通紧忙活,雨琪和雨洁两人已经是又累又饿又渴,这一上午才割了一亩地,加上下午,也就顶多是二亩地,这么一算下来,还真是个大工程。
朱燕看看孩子们一个个小脸晒的通红,很是心疼,转身悄悄的对着相公到:“下午太阳大,不然就别叫孩子们去地里,咱俩多干点。”
俊江看看两个丫头,无精打采的坐在小板凳上,他疼在心里,但是一想到将来,还是狠心的摇摇头:“她们现在在家你还能宠着她们,要是大了都嫁出去了,你还能惯着她们吗?到那时,还不一样下地干活,与其被人休回来,还不如现在让她们辛苦点。”
朱燕何曾想不到,但是瞧见孩子们疲累,她的心就揪着疼,最终还是叹了口气,上厨房做午饭。
吃过午饭,几个人小休了会,雨琪趁着休息的功夫,到厨房烧火,看爹娘他们都在屋子里休息,她从空间里拎出了一桶井水,放到锅里等着烧开,一会下地好带上。
这回四人直接赶着牛车去地里,到时候直接拉上麦子就回家,不用多此一举的回来再牵趟牛车。忙忙碌碌的四天,这十亩地终于割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