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是不是盖瓦房银子不够?”雨琪蹙眉,要是因为银子不够,自己这里还有四百两,完全的可以拿出来。
朱燕摇摇头:“大丫,要是有人问起你家盖瓦房的银子是怎么赚来的,你怎么说?”
雨琪怔了怔,恍然大悟,自己的心态太过于急躁了,完全的把自己当做了一个二十几岁的大人,而不是六岁的孩童,更把这里当做了现代农村一般,只想着发家致富,不让爹娘和妹妹挨饿,却忘记了这里是古代的农村。
须臾之间想明白了很多的事情,雨琪平了平心绪,迟疑了会儿才装作像个孩子一般回应自己的娘:“村里大河捞出的东西,然后卖了的银子加上爹做家具那一百两的银子才盖起了房子,就这样实话实说呗。”
“村里也不只你爹一人会做家具,还有好多人,但是他们做一回家具都没有一百两的银子,你想村里的人会相信吗?”听雨琪的话,朱燕对她的疑惑也打消了不少。
“那就不说呗。”雨洁眨巴着眼睛望了望大姐,在看看娘,爷爷不是早就说过了吗,这件事不许往外说的,难道娘和大姐都忘记啦?
“哦。”雨琪略微的失望的低下了头,喃喃的应了声。
躺在床上的雨琪辗转反侧,想着晚上谈话的内容,对照现在的处境,想了很久很久,直到想出了一点眉目之后,才渐渐的入眠。
半夜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停止之后,樊俊江裸着上身,搂着朱燕:“娘子,看来咱们都多疑了,雨琪只不过是聪明了些,对绘画有一定的天赋,没准是跟着小木学的。”
“是啊,看来是我多疑了。”
“睡吧,夜深了。”樊俊江拍了拍娘子的后背,没一会呼噜声响起。
朱燕睁着大大的眼睛盯着草棚盯失神很久,半晌之后才闭上了双眼,一行清泪顺着眼角滑落。
——
青草地上,开着小小的黄花泛着淡淡的芳香,雨琪坐在后山的小山坡上眺望远方,不知不觉已经一个月过去了,想必现在爹现在已经到了吧。
“听说你家要盖房子?”
雨琪猛然的转过头对上不声不响出现在自己身后乌鲁木的双眼,翻了下白眼:“还好我心强大,不然被你吓死了。”
“呵呵呵,是你、、、。”
‘扑通’一声,河水被捡起一阵的水花。
雨琪和刚坐下来乌鲁木对视一眼,紧忙的站起身子看向山坡下方不远处的大河:“有人跳河了?”
“不能吧,我刚才没看见大河边上有人啊。”乌鲁木拧了下眉,不是很确定的摇摇头。
“我去看看。”
“你不会游泳你去干什么?”来不及抓住她的手,只能无奈的看着她奔跑的后背。
迟疑了下,乌鲁木踮着脚也跟着跑了下去,两人一前一后很快的到了河边。
咦?怎么没有人,刚才明明听见‘扑通’跳河的声音,怎么这会没影了呢?不死心,雨琪站在及膝的河水了,伸长了脖子看河中哪里有冒泡的地方,可是半天都过去了,依然还是没有动静。
“走吧,估计是听错了也没准。”站在她身边时时关注着她的乌鲁木怕她在掉进河里淹着,急切的劝着她。
雨琪看了看,河面上什么也没有,点了下头,跟着乌鲁木踩着河里的小石头慢慢的往回走,快到岸边的时候,才发现,河水被染成红色的了,看方向是上游。
“走,去看看。”
乌鲁木不敢大意,紧跟在她的身后,没走出多远,河边躺着一个人,面部朝下,月牙白的衣服上侵染了很多的血水。
两人合伙把他翻了过来,等把脸上的发丝拨开,雨琪惊讶叫了一声:“是他?”
“谁?你认识?”等看清他的长相,乌鲁木眯了眯眼,转眸看着一脸激动的她。
雨琪没发现他的异动,一心想着河里的人,挥手:“赶紧的把人捞出来,救人要紧。”
他抿了抿嘴,脸上更是不悦,但是也不敢违背小雨的意思,还是和她一起把人脱上岸。
“你去找樊大夫,我把他送去村长家里。”
“你把他送我家去,我去找樊大夫。”
乌鲁木看她说的一脸不容置疑,黑着脸拉住她:“不行,送去村长家,谁知道这人是好是坏!”
“他是好人,送去我家。”甩开他的手,快速的朝着樊大夫的家跑去。
乌鲁木黑着脸狠狠的瞪着昏迷不醒的他,最终还是送去了她家。
☆、【028】这人以后会是自己的劲敌
乌鲁木不情不愿的拖着浑身是血外加昏迷的他往小雨家走,好在是一大清早,此时男人们去地里拔草,女的在家生活做饭,村里道上没人,不然让人瞧见,没一会的功夫,整个村都知道有这么个血人。
费力的拖着他推开了小雨家的院门,随手又给大门掩住了。
朱燕听见院子有些轻微的响动,从窗户探头,这一眼吓了一跳,赶忙的放下手中的东西,迎了出去。
“小木,这、、、这是咋回事?”瞧着一身是血耷拉着脑袋的人,慌神的朱燕伸手和乌鲁木一起搀扶着他。
“婶子,先把他放下,其他的一会在说。”
“啊?哦!先去婶子屋吧。”
两人把他平放在了炕头,朱燕看着炕上的人都湿透了,从衣柜里拿出了自家男人的意见破旧的衣服递给乌鲁木:“你先给他换上,我去让小洁叫樊大夫。”
“婶子不用,小雨去樊大夫家了。”
朱燕迟疑了下,扫了眼炕上的人点头:“那行,我去厨房烧水。”
目送婶子的离开,拿着衣服恨恨的瞪着炕上昏迷的人,想起小雨紧张的态度,真恨不得踹上他一脚,此时乌鲁木有种强烈的预感,此人以后怕会是自己的劲敌。
朱燕端着热水在屋门外轻唤道:“小木,换好了没有。”
“完事了,婶子,进来吧。”
轻推开门,端着温水走了进去,两人和把他漏在外面的伤清理好,又给他擦拭了一番,等清理干净了之后,朱燕蹙眉。
这么眼熟呢?这、、这不是在上个月,在半路上救下自己一家子的那个小少年么!
怎么会浑身是血?怪不得小木会把他送到自己家,这恐怕是自己大女儿的意思。
乌鲁木冷眼看着婶子的表情,见她惊诧,微不可察的挑了下眉:“婶子,你认识!这人是谁?”
缓回神的朱燕轻叹一声:“这是我们一家救命恩人。”
救命恩人?原来如此,怪不得小雨会那么的紧张非要送来她家不可。
狐疑的转头看着床上俊美无邪的脸,即便是在昏迷中,但还是掩不住他一身通透的气质,扫了眼地上被换下来的衣服,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布料,但绝非是粗布,从刚才给他换衣服时摸到的触感,更不像是绸缎,那么这人会是谁呢?
‘碰’的一声,大门从外被人给重重的推开,雨琪拉着气喘吁吁的樊大夫快速的进了院子。
朱燕一看,紧忙的出去相应,看着喘气剧烈的他,不悦的瞪着了眼雨琪:“樊大夫,真是不好意思、、、。”
“没事,咋路上我都听雨琪说了,救人要紧。”樊谷大夫背着药箱子进来屋。
樊谷进屋翻了下眼皮,有查看了一遍他身上的伤,见伤口不在流血,撒上药包扎好,这才坐在凳子上开始号脉。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了,樊谷依旧闭着眼睛诊脉,眉头不时的皱起,越拧越深,最后轻叹的声才睁开眼睛。
“怎么样樊大夫?”雨琪比她娘还急切,见大夫出声,这才上前拽着樊大夫的袖子问道。
樊谷摇摇头:“五脏六腑都已经受伤,伤的太重,恐怕要调养很长一段时间才能回复。”
“那就请、、、。”
“多长时间?有什么办法让他好的快些?”
樊谷看看她们娘俩,听着雨琪的问题,沉思了片刻,才道:“我这倒是有这么一味的偏房,在加上营养跟的上,即便是这样也要半个月到一个月才能好转,否则,恐怕是要个半年之久,只是可惜了这副偏方了。”
乌鲁木的眉头拧的更紧,这样岂不是要在她家带上许久,那自己怎么办,不行一定要想办法。
“为什么?”雨琪不解。
不解的同样还有朱燕和乌鲁木,三人六双眼睛盯着他看。
“少了一味药材,没有人参。”
人参?自己倒是不缺这种药材,空间了多的是,可问题是怎么拿出来而已。
朱燕瞧了眼雨琪,抿了下唇:“樊大夫,还请麻烦你开房子吧,人参、、、我在想办法吧。”
樊谷微叹了口气:“行,我开方子,谁跟我去拿药?”
“我去吧。”雨琪自当奋勇的站了出来。
朱燕把一串的铜板交给了雨琪,才让她跟着樊大夫回去拿药。
——
天刚刚放亮,樊俊江就赶着借来的牛车拉着家具奔镇上的张府,今天是跟张府交家具的日子,想着一会还能收到二两银子的手工费,心情就很是愉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