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你把朕掰弯了

第 22 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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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见我谋逆了?”

    董鸿飞骂道:“枉我还将你视作好友!我白瞎了我的双眼!”

    傅文祥冷哼:“那就挖了你的这双眸子吧!来人!”

    顿时有侍卫森然上前。

    傅文祥冷声说道:“董大人不想要这对眸子了,你们就帮他去掉吧,拉下去!”

    董鸿飞还想跳着脚骂,早被那两名侍卫拉了下去。

    杨羡游只静静观看,一言不发。

    董御史吓坏了,连忙跪下说道:“右相大人,小儿年幼不懂事,还望右相大人高抬贵手啊!”

    杨羡游淡然而笑,“禁卫军一向做事很利落,就这短短的几个弹指间,想必令郎的那双眸子已经没了,董御史求我不如去求求宫中的太医,给令郎好好瞧瞧眼睛吧!”

    董御史身子一软,顿时晕了过去。

    傅文祥不动声色的招了招手,又来了两名侍卫,将董御史也搀了下去。

    谢观云此刻沉沉在一边说道:“傅兄,你我多年交情,看不出你居然是这样一个为虎作伥之人!皇上带你不薄,你这样做怎能对得起他?”

    傅文祥淡笑道:“皇上已驾崩,新皇就在眼前,观云,你是个人才,只要你诚心拥护,新皇登基后,定然不会亏待你。”

    谢观云冷笑:“拥护他?做梦!我谢观云又岂会与你们这些人坑瀣一气?”

    傅文祥神色一敛,淡淡说道:“那么,只好对不住了。来人,将谢大人扣起来,等新皇登基后,再做处置。”

    有侍卫上前,将谢观云也抓了起来朝殿外带去。

    谢观云一路冷笑:“你们是不会有好下场的!”

    傅文祥高高举起金牌,朗声说道:“新主登基,顺者来我面前叩拜新君;不叩拜者一律视为谋逆,剥官削爵!”

    诸臣面面相觑,委实犹豫不定,大将军顾清一撩衣摆,当先拜了下去:“微臣叩见新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顾清一拜,顿时便有不少人也拜了下去,从稀稀拉拉,再到多数人,最后剩下几个顽强不肯参拜的,也被傅文祥挥了挥手,被禁卫军都带了下去。

    杨羡游手持玉玺,傲然而笑,转身大步上了御座,端坐凝眸说道:“如今京畿十万大军已尽在我的囊中,而周边剩下的三十万大军,主将也都是我的人,天下尽在我的掌控之下,你们之中还有谁敢不服?”

    群臣又是一阵山呼万岁。【通知:请互相转告唯一新地址为。〗杨羡游得意的大笑出声:“风国啊风国!我杨羡游十五年蛰伏于此,今日终于心愿以偿!

    第84章

    杨羡游招来心腹内监问道:“婉妃那里情况如何?”

    那名内监答道:“婉妃娘娘那边传来消息,一切顺利。”

    杨羡游的眼中反而露出一抹怪异的笑容,他微挑了挑唇角,玩味的说道:“这个女人什么时候办事如此利落了?”

    他迈步下了玉阶,对顾清说道:“你在这里看着,让内阁的人拟好登基诏书,登基大典尽快举行,哪怕一切从简,也要尽快将大局定下来。”

    顾清坚定的说道:“是!”

    杨羡游不再说什么,带了人朝着顾太后所居的养荣堂而去。

    来到养荣堂前,阿薰所扮的“婉妃”早已在门口等待多时,见到杨羡游过来,阿薰依然装成沈素的声音说道:“右相。”

    杨羡游只淡淡瞥了她一眼,说道:“你这次做事倒是利落,如此轻易就控制了内宫?”

    阿薰微微一笑,轻声说道:“太后并未反抗。”

    杨羡游默然,顿了顿并未说话,抬脚就朝殿内走去。

    他身后的侍从们想要跟着,阿薰朝前迈了一步,淡声说道:“右相,太后有懿旨,只见你一个人。”

    杨羡游轻笑起来,“嗯”了一声,果然摈退了所有人后,独身一人进了大殿。

    大殿内一片静寂,连一个宫婢内侍都没有,只有殿中的一只八角金狻猊香炉在冉冉吐着白烟。

    杨羡游看了一眼那只香炉,香炉内燃的是檀香,没有异样,瞬间自己也觉得有些好笑起来。

    他有着造诣极深的医术,在檀香里动手脚,岂不是班门弄斧吗?

    正殿没有人,杨羡游又朝着内殿走去。

    刚迈进内殿大门,杨羡游就瞬间顿住了脚步,唇边的一抹微笑也渐渐隐去,眸色深邃。

    在他的正对面,沈殊身穿淡紫色锦袍,头戴金冠,依然是那副男装示人。

    杨羡游本想对她笑笑,想问问她身子是否大好了。

    可是沈殊的目光清冽冰冷,绝美的脸庞上一丝笑容也没有,望向他就像对着一个陌生的路人。

    杨羡游只觉得自己也笑不出来,只扯了扯唇,轻声说道:“其实我猜到你会在这里,但是一见到你,还是觉得有些意外。”

    沈殊只淡淡望着他,并能没有说话。

    杨羡游继续说道:“刚才那个婉妃也是假的吧?她应该是阿薰那个丫头扮的,只有阿薰才有这个本事,听过别人说过一次话,就能模仿的惟妙惟肖。”

    沈殊依然没有说话,杨羡游沉默下来,过了一阵才轻声说道:“殊儿,你恨我吗?”

    沈殊开口,却是说道:“红尘是你杀的吗?”

    杨羡游面无表情,却沉默了。

    沈红尘虽然不是他亲手所杀,却是他被他逼死的。

    他亲眼看着那个温柔的男人,毅然绝然的纵身跳下悬崖,摔死在他的面前。

    杨羡游张了张嘴,想否认,却无从下口,吐出来的声音有些干涩:“你是怎么知道的?”

    沈殊慢慢抬起手,纤长白皙的手指中,握着一只银白色的银筒,那是沈红尘之物。

    杨羡游眼中划过一抹疑色,却见沈殊慢慢打开盖子,从里面拈出一根细长的银针,只不过这根银针上,还残留着一抹淡淡的青灰色。

    杨羡游的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忽然想起沈红尘在临死前曾笑着对自己说过的那句话:“你真的以为她什么都不知道吗?”

    原来这个男人是在用自己的生命向那个人传递着一个消息。

    杨羡游忽然笑了笑,看了看大殿紧紧合拢的大门,带着一丝笑意说道:“殊儿,你是想要阻止我吗?你应该了解我,我要做什么事情,一定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如今前朝已经被我控制,京畿军防安排的也全是我的人。殊儿,我知道沈家有许多能人,只是你当年离京前,将他们全部托付给了我,如今的沈家,或者说沈党,其实现在已经成为了杨党。你没了沈家的支持,还能做什么呢?”

    沈殊淡淡一笑,“是吗?”

    杨羡游的眼神有些热切,声音也略略有些急促:“殊儿,我如今大事已成,只要你愿意,等我登基以后,我为君,你为后,你我共掌这个天下,可好?我允你一生一世一双人,我可为你虚置后宫,你可愿意?”

    他想上前拉住沈殊的双手,沈殊身影晃动,瞬间就飘离开来,杨羡游热切的眼神渐渐冷了下来,微微一笑说道:“看来,你不愿意。”

    沈殊弯唇,笑容却未达眼眸。

    “做不做皇后,对我来说并不是很重要的一件事,我只是,不想做卖国贼啊。”

    杨羡游的眼神冷了冷,忽然轻笑出来:“什么卖国贼?我可听不懂。这个天下,本来就是能者居之,皇甫家族除了皇甫瑾瑜那个小子外,再无嫡系,皇甫瑾瑜既然驾崩了,那我来做这个位置又能怎样?我治理起国家来,定然不会输与他的。”

    沈殊哼笑了一声:“我怕你届时忙不过来啊,燕太子殿下。”

    杨羡游定定的望着沈殊,沈殊也便这么望着杨羡游,两人的目光都仿佛像最锋利的刀刃一般,几乎直指对方的心脏要害。

    过了不知多久,杨羡游才先笑出声:“果然没有你猜不出的事情,就算我是燕国人,那又如何?风国大权已经掌握在我的手中,朝内朝外都是我的人,殊儿,你还是从了我吧!想当年,你不是一直喜欢我的吗?”

    沈殊淡声说道:“你也说了,喜欢你的,不过只是那个“想当年”的沈殊罢了。”

    她轻轻一笑,开口说道:“你可知当年的珝郡王是怎么死的吗?”

    杨羡游眼神一滞,沈殊已继续说了下去:“那个人自大、骄横,以为一切都掌控在了他的手中,只可惜竹篮打水一场空,我们布了一个局,一个不大的局,最终,珝郡王惨死在了崇政殿上。”

    她傲然一笑,朗声说道:“或许你自认为要比很多人都聪明许多,的确,你是真的很聪明,你也会布局,你用了十几年的时间布了一个很大的局,甚至我就是你的一颗棋子。但是你想不到,我这颗棋子也会不按理出招,棋子也会反将你一军。”

    杨羡游的面色沉了下来,眸色冰冷。

    沈殊无视于他,缓缓说道:“你自认为京畿要处的人都是你的心腹,却没想到这些人早已经被李元享他们悄悄的控制了。你认为前朝所有官员都已被你降服,你却想不到,你身边最得力的左右手之一,傅文祥,其实是我们的人。”

    杨羡游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两个字来形容了,却听沈殊继续说道:“你认为皇甫瑾瑜早已被你派去的杀手所害,却不知我早派了沈家的暗卫前去保护他,算算时辰,只怕很快他就能赶回来了,到时候,你这个冒牌皇帝还能做得下去吗?那个时候,你只会是谋朝篡位的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

    杨羡游藏在宽大袍袖下的双拳念念捏住,发出轻微的“咯咯”声响,沈殊却又下了一剂猛药,“听说你的父皇有头风症,前些日子我和师傅一起进了一趟燕国皇宫,给他治了一下。你应该知道,大师傅那个人有个不好的习惯,对瞧不惯的人,从来都不会心慈手软,此时此刻,只怕你父皇已经驾崩了,你再不赶紧回去,只怕你真正的皇位,就要落在那个“魏王”的手中了。”

    沈殊的话音刚落,杨羡游的双眸突然精光外露,蓦然出手如电朝着沈殊抓来。

    沈殊身形连动,几乎以肉眼看不清楚的速度反击,口中冷笑连连:“怎么,沉不住气了?”

    杨羡游长笑道:“殊儿,就算我一朝落败,输在你手里也不冤,但是就算我走了,离开前也要将你一起带回燕国,你做我的皇后做定了。”

    沈殊眉峰一挑,还未说话,就听一个人冷叱道:“猖狂的小子,眼中当真没人了?”

    一束金光射下,顿时将正在缠斗着的两人从中间分开。

    杨羡游这回是真正的变了颜色,张口叫道:“大师傅。”

    大长老冷笑道:“你已经被我逐出门户了,不再是我天极宗的弟子,以后也不要再喊我大师傅!”

    他侧脸对沈殊说道:“你让开,你不是他的对手,我来亲自清理门户。”

    沈殊深深望了一眼杨羡游,开口说道:“大师傅,我曾经发过誓,要亲自为红尘报仇的。”

    她从袖口中缓缓抽出一把薄如蝉翼的匕首,直指杨羡游,轻声说道:“出手吧,我不会手下留情的。”

    杨羡游的脸上忽然露出沉痛的表情,轻轻说道:“殊儿,你真的这么恨我吗?我杀红尘也是逼不得已,他知道的太多了。我是燕国人,我的所作所为,也只是为了我的国家,可是如今却令你如此痛恨,我就算得到了天下,又有什么意思。”

    沈殊沉着脸没有说话,目光哀伤。

    杨羡游苦笑道:“罢了罢了,我欠红尘一条命,我便还了他。”

    话音刚落,杨羡游忽然反手拍向自己的头颅,只听一声轻响,他已倒在地上,闭目而亡。

    沈殊怔怔的望着他,没有想到刚才还不可一世,傲睨一切的大师兄杨羡游,就这么死了。

    第85章

    沈殊一时间呆了呆,下意识的就想俯□去看杨羡游。

    脑子里出现的,却是当年年幼时,他们在栖霞山时学艺的情景。

    彼时她刚上山,身子虚弱,练功很吃力,都是大师兄手把手一招一式亲自教她。

    有几次练功不慎走火入魔了,也是大师兄背着自己翻过半个山头去找大长老来救她。

    就是因为大长老总是行踪不定,大师兄生怕自己再出事的时候救不过来,才跟着大长老学习医术的。

    不管大师兄当初学医是因为自己的病,还是真的别有居心,至少那一段岁月,的的确确深印在自己的脑海中,只怕一生一世也难以泯灭。

    许多记忆汹涌而来,但距离杨羡游倒地再到沈殊怔忡朝前迈一步,想俯□子去查看他的气息,中间其实只不过是几息的事情。

    大长老眸色一凛忽然开口示警刚想提醒沈殊小心有诈,却不料刚刚自尽了的杨羡游蓦然双眼一睁,身形犹如白驹过隙一般飞快跃起,只不过眨眼间,沈殊已被他挟持在手中。

    而沈殊手中那把薄如蝉翼的匕首,此时正抵在沈殊白皙的的脖颈前。

    沈殊面色未变分毫,声音却冷了几分。

    “你骗我。”

    大长老的眼神如果能吃人的话,只怕杨羡游此时此刻连骨头渣子也已经剩不下分毫。

    大长老冷声叱道:“孽障!她是你师妹,你难道还敢伤她不成?”

    “放开她!”薛晚灯的身影也出现在了杨羡游身前,冲他怒目而视。

    杨羡游笑的一如以往云淡风轻,对薛晚灯的出现根本不屑一顾,只对大长老说道:“大师傅,在这世间除了我父亲以外,我最不会伤害的就是殊儿了。但是这里有您在,我不敢保证我是否能够全身而退,而且我的性命比较重要,如果死在这里的确太委屈了些。所以我只好让殊儿委屈一下,等我安全了,我就会放了她的。大师傅您可别冲动,您也知道您送殊儿的这把蝉翼是何等的锋利,我虽不愿意伤她,但不保证我在手抖的情况下,还能保证她的安全。”

    大长老气的眉间一动,却见杨羡游带着沈殊已经飞快地退到了大殿门口。

    薛晚灯面色一变,紧跟了上去。

    杨羡游一脚踢开养荣堂的大门,入眼处便是密密麻麻举着弓箭对准他的禁卫军,而为首之人,便是傅文祥,而傅文祥的身边,五花大绑着的正是顾清。

    顾清一见杨羡游便大叫起来:“殿下快走!”

    杨羡游见此阵仗丝毫不惧,猛然一张口,从口中顿时飞出一把极为锋利的细细刀片。

    刀片旋转的速度极快,瞬间便飞到顾清的身前,“喀”的一声,顾清身上缚着的麻绳顿时解开。

    顾清反应极快,就在身上绳索刚一解开的同时,他双臂猛然挥动,身边押着他的两名禁卫军

    顿时头骨破裂而死。

    就在同一时刻,顾清已连连转身抢下弓箭,遥指着傅文祥。

    傅文祥面色一变,大声说道:“放箭!”

    大长老冲出来大叫道:“不许放箭!”

    薛晚灯也怒斥:“谁敢放箭?”

    同时另一个声音也大叫道:“不可放箭!”

    一人冲过来紧紧抓住傅文祥的手臂,急声说道:“沈大人在他手中,不可放箭!”

    傅文祥望了一眼急赶来的好友谢观云和董鸿飞,微微皱了皱眉头,却听沈殊沉声说道:“放箭!这是我的命令!”

    谢观云大声道:“不可!”

    杨羡游朗声大笑:“既然你们犹豫不决,那么恕我先走一步了!”

    他跟顾清两人同时掠身而起,身速极快的掠向高耸的宫墙,几下便没了踪迹。

    薛晚灯面色阴沉,几乎在同一时间也掠了出去。

    众人面面相觑,大长老一跺脚,怒道:“我去追!”

    说罢身子轻轻掠起,整个人就像是一片云彩般轻巧,顿时也掠出了宫墙。

    这些不出世的高人在这些禁卫军中的眼中,那的确都已是神仙一般的所在,个个脸上都露出

    了极其震惊的神色。

    就在此时,就听一阵急速的马蹄声传来,众人诧异回头望去,只听见小录子公公的大叫声:“都让开,圣驾回宫!”

    众人大惊失色,朝后面那几匹马上望去,除了正朝他们大喊的录公公外,当先冲过来的,可不就是他们的万岁爷吗?

    后面还跟着李元享李小侯爷,三个人都是风尘仆仆,满面倦色。

    顿时呼啦啦的跪倒了一地,人人山呼万岁。

    皇甫瑾瑜飞快地下了马,急声问道:“沈殊呢?不是说她在宫中吗?”

    人人面面相觑,傅文祥先过来见了礼,才说道:“皇上来晚了一步,杨羡游谋逆事败,挟持了沈大人逃走了。”

    董鸿飞见皇甫瑾瑜面色一变,忙安慰道:“不过沈大人的师父和薛公子已经追出去了,凭他们的身手,相信沈大人一定会安然无恙被救回来的,还请皇上宽心。”

    皇甫瑾瑜急的不行,他想追出去,但是此地留下了一堆事情等着他处理,根本无暇□,只得暂且留下来先将前朝的事情一一处理了。

    杨羡游一党的人全部抓的抓,关的关,交由大理寺审讯以后再做处置。

    等到前朝的事情告一段落,已经过了晌午。

    皇甫瑾瑜顾不上休息,又去了后宫见过太后,知道一切不过是沈殊定下的计策,心中对这个女人更是又爱又恨。

    婉妃沈素被关在养荣堂的侧殿,皇甫瑾瑜去看了她一次,沈素哀哀痛哭,磕头求饶,但是她既然走出逼宫这一条路,皇甫瑾瑜对她也没有什么怜悯之心。只不过念在她是沈殊的堂妹,暂留她一命,令人将她送到冷宫,终身不得踏出冷宫一步。

    至于沈殊将来想如何处置,那就由她说了算。

    期间大长老和薛晚灯一直没有回来,皇甫瑾瑜派了无数人去打探消息,回来的人都说连他们的影子都没有找到,根本不知道他们是朝哪个方向而去的。

    皇甫瑾瑜第一次大发雷霆,将那些人狠狠训斥了一番。

    最后还是暗卫幻月出马,探到了他们的消息,只说杨羡游一路北下,途中有人不断接应,按他们行走的方向来看,应该是回燕国了。而大长老和薛晚灯他们,已经带了沈家的暗卫和天极宗的人赶往燕国。

    皇甫瑾瑜听罢冷哼,高声说道:“李元享!”

    李元享沉声说道:“臣在。”

    皇甫瑾瑜冷声说道:“点兵二十万,朕要御驾亲征燕国。”

    李元享微微一怔:“皇上要亲征?”

    皇甫瑾瑜大声说道:“不错!燕国小儿抢了朕的皇后,朕岂能放过他们?朕给你一日时间备齐粮草人马,明日一早出兵燕国!”

    李元享忍不住抽了抽唇角,这个时间也太赶了吧?皇上你确定不是在玩我吗?

    皇甫瑾瑜一记凌厉的一刀子飞了过来,李元享立即大声回道:“是!臣遵旨!”

    第二日一大早,二十万大军浩浩荡荡的出发离了京城,杀向了燕国。

    临走前,皇甫瑾瑜拿出沈殊当年给他的那幅画册,小心的打开,看了整整一个晚上。

    原来,这就是她真正的秘密。

    皇甫瑾瑜告诉自己,这一次他不会让沈殊再一次与他擦肩而过。

    ......

    珠帘低垂,烛影摇红。

    整座碧华宫金碧辉煌,在布置上每一处都是用尽了心思的,奢华却不落入俗套。

    妆台前,沈殊端坐在锦凳上,穿了一身浅紫色宫纱,三千青丝飞瀑般洒在身后。

    一位年约十六七岁的宫婢手执象牙梳轻手轻脚的在给她梳头,另一位同样年纪的宫婢在为沈殊小心翼翼的上妆。

    梳头的宫婢赞叹道:“沈姑娘,你的发质真好,又黑又顺,真是羡煞旁人了。”

    为沈殊上妆的宫婢也笑道:“沈姑娘天生丽质,即便不上妆也是极美的,这一上妆啊,只怕我们燕国没有一个姑娘能比的上了,咱们殿下真是好眼光,能得到沈姑娘这样的美人为妻。”

    梳头的宫婢掩唇轻笑:“所以说,美女配英雄,这句老话果然不错的。”

    上妆的宫婢也笑道:“等到太子殿下登基为帝了,沈姑娘身为皇后,母仪天下,那才是才子佳人,一段佳话呢!”

    两人一唱一和,娇笑连连,端坐在妆台前的沈殊不喜不怒,神色淡然,也不说话。

    就在此时,门外传来太监的长喝声:“太子殿下到。”

    两名宫婢连忙站起来,俯身下拜。

    很快杨羡游的身影便出现在了门口。

    他轻轻一摆手示意她们两个站起来,望着妆台前的沈殊,眼中露出赞赏的表情。

    他走到沈殊的面前,含笑道:“殊儿,我就知道,你换上女装后,一定是最美的。”

    沈殊从镜中淡然望着他,依然无悲无喜,没有说话。

    杨羡游从妆台前取过一支描眉的黛笔,轻轻为沈殊描眉,浅笑道:“殊儿的眉眼是生的最美的,虽然粗细正好,但若是配上这螺子黛,则更加相得映彰。”

    沈殊没有说话,眼中却露出一抹讥讽之色。

    杨羡游挥了挥手,殿内所有的人都自动退了出去。【通知:请互相转告唯一新地址为。〗还你杨羡游放下黛笔,将沈殊轻轻楼住,柔声说道:“你莫要怪我将你强掳至此封了你的丨穴道,散了你的功力。殊儿,我可以放弃所有,但我不能放弃你。殊儿,注定是要做我的妻子,我的皇后。“

    第86章

    沈殊面上古井无波,眼中的讥讽色却更甚。

    杨羡游淡淡一笑,将沈殊抱了起来,缓缓走向内殿。来到那张又宽又大铺着层层珠帘帷幕的大床前,将沈殊轻轻的放了上去。

    杨羡游单膝跪在床上,慢慢俯身上去,伸手在沈殊的吹弹可破的脸颊上轻轻抚触着,柔声说道:“殊儿,三日后就要准备登基大典了,到时候你就会是我的皇后,谁也不能将你从我身边带走。”

    沈殊冷冷的看着他,杨羡游毫不在意,慢慢立直了身子。

    沈殊的手指在宽大的袍袖下轻轻动了动,眼中划过一抹懊恼。

    如果杨羡游刚才俯身的姿势维持的再长一点,只怕她刚才就能得手了。

    不知是不是沈殊此时略有些懊恼的眼神偏就显得多了几分妩媚,杨羡游忽然情动,忍不住又朝前凑了凑,似乎想要吻下去。

    就在他的身子刚刚俯上来的时候,沈殊眼中立即飞快地划过一抹厉色,闪电般的突然出手,却在刚刚触碰到杨羡游的胸口时,被杨羡游的双指狠狠夹住。

    沈殊的口中溢出一声隐忍的闷哼,杨羡游出手如电,复又点了她的丨穴道,轻笑出声。

    “殊儿,没想到你失了功力还能强行冲破封了的丨穴道。这是沈家的心法还是大长老私传你的秘术?”

    杨羡游一面啧啧而谈,一面伸手将沈殊刚才手中夹着的物事小心的取了下来。

    居然是一片比那把蝉翼匕首还要薄三分的薄片。

    杨羡游一见此物,眼神却立即冷了下来,冷笑道:“殊儿果然下手狠辣,连冰刃都动用了,这可是你的护身利器啊!”

    他眸间冷凝,哼笑道:“殊儿,你连最后保命的东西都用了,如今的你,岂不就只能犹如那案板上的羔羊,任我轻薄?”

    他果真俯下头,在沈殊的脸颊上亲了亲,辗转又来到沈殊的红唇前,蜻蜓点水般吻了一下。

    沈殊被他再次点了丨穴道,心中恼怒愤恨到了极点,但是这次是真的一动不能动了。

    杨羡游并没有再进一步下去,他的耐心一直很好,他也知道对沈殊这样的女人,不能做得太过,否则欲速则不达。

    他站起身退回到床榻边,注视了沈殊片刻,才转身离去。

    来到门口对守在门口的宫婢侍卫说道:“小心在这里看着,不需任何人进去!若是有半点差池,你们全家都不用活了。”

    宫婢和侍卫们一个个战战兢兢,连声称是。

    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太子殿下,行事诡异狠辣,刚刚回宫没几天,便雷厉风行的处置了许多朝中想自立门户的人。

    更何况三日后新君即位,一朝天子一朝臣,到时又是一番什么情景谁都说不好,但是对于眼见就要登基的太子殿下的每一句话,还是老老实实的执行为好,否则不光项上这颗吃饭的家伙要搬家,还要累的全家满门一起砍脑袋。

    杨羡游离开后,沈殊又默念心法,想要将丨穴道逼开。

    沈家有一套不传之秘,只有家主才会,哪怕全身功力尽失,也能冲破全身的丨穴道。

    只不过后遗症比较厉害,但是沈殊此时无法顾忌这么多,只想用最快的速度将丨穴道冲开。

    忽然她听到床榻边的一隅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沈殊顿时滞了滞,没敢再冲丨穴道,侧耳聆听半晌,忽然又没了动静。

    又过了半晌,那种声音又渐渐的传了出来。

    沈殊的脸色顿时黑了黑,又静等了片刻,突然就听得那个角落突然发出“喀喀”的轻微声音。

    不过就在几个呼吸间,床榻一侧的地面突然陷进去了一块。

    声音很轻,若不是就在自己的身边,几乎根本无法觉察。

    沈殊心中正纳闷着会是个什么东西从里面冒出来,眨眼间,就见一个人慢慢从那个洞里朝外攀爬着。

    沈殊因为不能动,只知道有个人从洞里爬了出来,但那个人是什么样子,却没办法转动脑袋去看。

    似乎是个男人......

    该死的究竟是谁?

    沈殊心里咬牙切齿的想着,站那么远,究竟想要干什么?

    她若是能动弹,就先踹过去一脚,踹到他不能动弹再说。

    那个人慢慢的走动起来,沈殊忽然感觉心跳仿佛在一刹那间停止了,若不是手脚不能动,只怕此刻已经紧紧捏在了一起。

    虽然不能动,却能感觉到自己的指尖冰凉。

    几乎不能呼吸,那个人终于定定的站在了她的面前,缓缓地蹲下。

    他的指尖似乎比她的更加冰凉,冰凉而且颤抖。

    沈殊心中再一次懊恼的长叹。

    她真是一万个不愿意在这样的情况下跟他见面啊!

    真是......太没面子了。

    自己当年一点一滴建立起来的威严,就在这一刻,尽数崩塌。

    这个人是谁?

    自然是从风国千里迢迢赶来的年轻皇帝,皇甫瑾瑜。

    却原来皇甫瑾瑜大军刚刚出发没多久,就在距离京城不到一百里的地方,见到了那个声名如雷贯耳的大长老。

    皇甫瑾瑜见到大长老后,得知他们已经动用了一切手段要去燕国将沈殊救出,他自然不会再放过这个机会,缠着大长老就将他先带了过来。

    在这里他总算见识过了沈家暗卫和天极宗的能耐。

    而最厉害的,无异于就是面前这个大长老了。

    大长老会易容,懂岐黄,武功轻功毒术更是到了闻所未闻的地步。

    大长老身边只带了皇甫瑾瑜和薛晚灯,以及两名天极宗的弟子和两名沈家暗卫。

    七个人骑了快马,几乎比风国大军早了近七八天先一步到了燕国。

    进入燕国后,虽然层层戒严,但在大长老的带领下,五个人易容而进,彷如进入无人之地一般。

    在燕国驻留了一日,期间大长老出去过一次,回来以后几乎未做任何停留,只留下薛晚灯和皇甫瑾瑜在客栈等候,将那四人全部带了出去。

    一日一夜以后五个人再回来,大长老便说事情已经成功了大半,叫上皇甫瑾瑜和薛晚灯一起,当夜就进了燕国皇宫。

    这还是皇甫瑾瑜第一次以一国之君的身份,偷偷摸摸的从地底隧道进入了燕宫。

    他心中纳罕,这几个人居然只用了一日一夜的功夫,竟然挖了一条这样深的隧道出来。

    隧道弯弯绕绕,弯着腰恰能经过。

    大长老头前带路,边走边摸索,直到最后说了一句“就是这里了”,才轻轻托起头顶的地砖。

    大长老仔细看了一下所处的位置,自然一眼看出殿中除了床榻上躺着的正是沈殊外,周围没有一人。

    他戳了戳皇甫瑾瑜,示意他轻点声自己走过去,先跟沈殊说说话。

    大长老活了大半辈子,自然这点眼力见还是有的,煞风景的事情他才不做,只小心的聆听方圆百丈以内传来的各种声音。

    皇甫瑾瑜几乎摒住了呼吸,面前的女子绝色殊容,倾国倾城。

    他却知道,她就是他的小舅舅,他的沈相,他最心爱之人。

    多久没有见了?

    大概有四年多了吧,一次次擦肩而过,造化弄人,却在四年后的今天,此时此刻,终于再一次见到了。

    皇甫瑾瑜动了动嘴唇,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心中倒是万分庆幸,沈殊不能说话,不能动,而自己就可以肆无忌惮的看着她。

    他忍不住拉住沈殊的手,却发现她的手掌心也有些湿潮,不禁微微一笑,她想必也是有些紧张的吧?

    她其实并没有表面上表现的那样淡漠,那些故作冷清的姿态,只不过是这个女人自我保护的一种手段而已。

    皇甫瑾瑜轻轻笑了一声,转过头望了一眼大长老所在的位置。

    这个地方不宜久留,就算心中有再多的话,也不该是在这样的地方互诉衷肠。

    大长老慢吞吞的走过来,先看了一眼沈殊,又替她把了把脉,飞快出指在她的身上点了几指。

    沈殊微微一皱眉,微微抬了抬手指,浑身绵软的依然动不了分毫。

    大长老低声冷哼道:“没有用,就算解了你的丨穴道,你也无法动的了分毫,杨羡游那个臭小子,不仅废了你的功力,更给你服了软骨散,这种药一时半会可没法子解,你们先出去吧!这里让我来。”

    沈殊不屑哼道:“你留下是要刺杀他吗?”

    大长老反倒笑了:“不错,就算杀不了他,我也要把燕国搅得天翻地覆。”

    他一挥手,对皇甫瑾瑜低声说道:“你把她的衣服脱了,然后你们赶紧走!”

    沈殊怒目而视:“做什么?”

    大长老笑眯眯的说道:“反正你们以后也是两口子,有什么好害臊的,我不穿你这身衣服,又怎么能骗得过杨羡游那个臭小子?快点快点,一阵他又可就回来了。”

    大长老对皇甫瑾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