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院中雾气朦胧,林夕身穿单薄的白色长衫,披散着一头浓黑稠密的长发,朝着院中隐约可见的老桂花树走去。
老桂花树需两人环抱,三丈之高。一眼望去,像一把巨大的伞,但这伞似乎用的太久了,阵阵的衰败气息扑面而来。
老桂花树旁,林夕抬头正好触碰到树叶,却发现了细小的嫩芽。又瞧着不远处老墙上,枯败的老藤重新散发出了浓浓的生机。
有的说,老树枯藤迎春,莫不欣欣向荣。
片刻之后,雾气渐渐散开。林夕盘坐在桂花树下,二目垂帘,含光凝神,闭口藏舌,默道,“心不外驰,一意归中。”
气息渐渐均匀,以鼻根呼吸,心无外物。瞬时一股暖流淌奇经八脉,温养着十二正经。此时院中残留的淡淡白雾,纷纷避开了林夕。没有来得及避开的,化为了小水珠,打湿了石板。
一个时辰过后,林夕双眼睁开,闪过一道明亮的光华。
就在此时,
“吱呀、、、、!”
青儿打开了房门,刚好瞧见林夕盘膝在老桂花树下,双眼望着自己。青儿顿时花容失色,手脚无措的跑了过来,慌慌张张的不知指在哪里,道,
“少爷,你、、、你的伤势?”
“哈哈,伤势好了!”看着青儿可爱的模样,林夕莞尔一笑。
“啊~~~!秦伯不是说了,要好好休养几天吗?怎么仅仅几个时辰,少爷你就开始修炼了?而且,秦伯说了,不要伤筋动骨,何况还修炼了?秦伯还说、、、、、、”
林夕恍然,伤势好的这么快,应该和原来的林夕魂散,有莫大的联系。
但立即打断道,“打住、打住、、、,青儿,少爷没事了,真的痊愈了。”说着林夕还重重拍打着胸口。
这可把青儿着实吓了一跳,赶忙抓住了林夕的手。不过发现林夕脸上红润,精神抖擞。心中暗暗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少爷的恢复能力,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强了。
小青还是将信将疑,瞪着林夕想看出过理所当然来,不由低估道,“难道秦伯吓唬少爷的?但又不像呀!”
、、、、、、、、、、、、
院中石桌处,林夕一脸无奈的坐在石凳上,青儿正用纤细的小手,轻柔仔细的为林夕梳理着浓黑的长发。
不消片刻,就在林夕头上置了一个精致的纱冠,插了根木质的发棍。青儿仔细看了看,一脸幸福的模样,甚是满足。
接着,青儿又端来了一盆热气腾腾的水,正准备服侍林夕洗漱。
“好了、好了,青儿,我自己来。”林夕无奈叹了口气。
青儿这么周到的服侍,林夕还真不适应。其实心中有愧,自己并非原来的少爷,而是来自地球的毕业大学生,且从小父母双亡,又常常走霉运,换句话说,自己只是一位落魄、凄惨且孤寂的年轻书生。
岂知最后的霉运竟是溺死海中,神魂穿越到重伤垂危的林夕身上。也许原本的林夕神魂消散,自己的神魂入主,才得到了一线生机。再以秦伯神奇的能力以及珍贵的药液,勉强把自己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但林夕肯定的是,如果没有秦伯的慈爱与青儿无微不至的关怀,再神奇的能力和珍贵的药液,也难把自己救回。毕竟一个人的求生意志,才是活下去的灵丹妙药。
林夕头脑里转瞬间闪过了这些事,想着事至如此,那么便以新的身份好好活着,况且,他很是舍不得,那种从未有过的,叫‘温暖’的东西。
用盐粒漱了口,草草的擦洗了脸,林夕看着水面的容貌,忍不住卖弄风骚一下,“还真帅!”
“好像稍微柔弱了些,总感觉弱不禁风的,像个娘们。”林夕又撇了撇嘴。
突然,青儿跳了起来,不可思议的指着眼前的老桂花树,“少爷、少爷、少爷,快、、、快过来、快过来!”
林夕眉头一皱,几步来到了老桂花树前,问道,“怎么了?”
“少爷,老、、、、老桂花树发芽了?”
林夕顿时无语之极,把手放在青儿的头上,想着这大冷天的,发烧了可不好!
不过幸运的是,青儿确实没有发烧了,才道,“青儿,你可真萌!”
青儿惊讶的小脸蛋、懵懂的大眼睛,煞是动人,不禁疑惑,“少爷,萌?”
“萌是什么?青儿不懂。”
“额、、、呵呵!”林夕一时语噎,假装咳嗽了两声,
“萌呀!其实是说,青儿纯真、漂亮、善良、可爱、、、、,还有最善解人意!”
“哦,是吗?”青儿小脸蛋顿时出现了两陀红晕,羞涩的低下了头,又悄悄的偷看着林夕,怎么感觉少爷越来越好看了,不过倒是没注意林夕尴尬的笑容。
“少爷,我弄早点去了!”青儿立即飞奔似的逃入了厨房,半响过后才出现动静。还传出一阵嘀嘀咕咕的声音,“秦伯不是说,老桂花树不会发芽了吗?”
“、、、、、、、、、、、、”
林夕长叹,“真是个傻妞呀!”
半个时辰之后,林夕意犹未尽的打了个舒畅的饱嗝。
一旁的青儿,目瞪口呆看着手里的青花大瓷盘,久久不敢相信,整整八个拳头大的饭团,在少爷面前转瞬间就没了。
八个饭团呀!足足有四斤半重。
难道这么多天来,少爷饿坏了?秦伯不是说了吗,给少爷服用的那些珍贵药液,会让少爷饱饱的。而且秦伯又说了,少爷伤势好后,可能好几天都没有胃口。
天啊!
谁能不能告诉可怜的青儿,这发生的都不是真的?
“少爷,你、、你、、、”青儿语无伦次,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额~~~~~”林夕顿时尴尬无比。
好吧,林夕承认,自己好像多吃了些。
不过,真是回味无穷呀!
那种感觉,林夕从来没有过。仿佛浑身的万千细胞,都如同无尽饥饿的野兽,急切希望吞食一切。而那种米团,一进入口里,像是化为了一股浓香四溢的液体,顺着喉咙流遍了全身。
刹那间,林夕通体舒畅,且清晰的感觉到自身体内,那隐藏起来的暖流,变大了几分。
青儿怯生生的打断了林夕尴尬与回味,担心道,“少爷,这米团是灵稻和妖兽肉做成的,里面包含了一些的天地灵气。”
“秦伯说了,以少爷如今的实力,最多能吃下两三个,就吃不下了!”青儿大眼睛朦胧。
林夕无语摇了摇头,安慰道,“青儿,少爷现在不是好好的。不要有哭鼻子了,搞得好像跟少爷我生死离别一样。那么,秦伯说多吃了会怎么样?”
“好像没有!”
“那不就是行了!”
、、、、、、、、、、、
秦伯慢悠悠的从古朴大殿走出,来到一株五人合抱的古树下,微闭着双眼静静的站着。即刻,一道人影凭空闪现。
此人一身黑色紧身衣,浑身上下只露出一双冰冷的眸子。他恭敬的半蹲在秦伯身前,嘴唇微微挪动。
半响过后,秦伯右手一挥,那人立即后退几步,转眼消失。
秦伯面无表情,微佝偻着身躯,又慢悠悠的朝古朴大殿走去。
一炷香之后,秦伯又出现在了昨晚的房间里,而老人站在案桌旁,手里拿着一只粗大的毛笔,仔细的书写着。
直到老人书写完,秦伯才开口道,“老爷,隐卫传来消息,黄家家主黄道轩偷偷离开家族,通过五行传输阵,经过了南阳、陇兴两城,朝着金鳞谷方向而去!”
“金鳞谷?”老人微微沉吟片刻,继续问道,
“他的儿子黄凌,上次在南阳城被妖兽重伤?”
“是的,听说是被三阶的通臂猿伤及心脉,一直重伤昏迷!”秦伯回忆道。
“那么,黄道轩此次前去金鳞谷的目的,便是为了寻找金鳞魔鱼,获取金鳞须,疗治心脉之伤。”老人用柔软的布片擦了擦手,眸中闪过一丝寒意。
“金鳞须有此效用,不过黄家莫非无人可去,非得黄道轩亲自出马?”秦伯疑惑问道。
“金鳞谷危险重重,号称非先天不入。而黄家其他几位先天,可是惜命的很。”老人脸上露出鄙夷之色。
秦伯一副恍然,微微一笑,“黄道轩可要倒霉了,金鳞魔鱼在金鳞湖中,实力却是一般,但湖中强大妖兽可不少。”
“确实是这样,不过黄道轩既然独身去了金鳞谷,那么作为小夕的祖父,我必定要借此良机,讨个说法。”老人冷冷说道,浑身杀意缠绕。
秦伯顿时一惊,赶忙劝道,“老爷,您要亲自出手,这可万万不可。且不说旧伤在身,不易动用全力。况且林家,需要你的坐镇。”
“不如我出手,斩掉黄道轩这兔崽子。”秦伯建议道。
“老秦,你不必说了,小夕这几天的性情转变,说不定就会有事找你。何况,你的身体状况,我还不清楚吗?”老人脸上露出了笑容,继续温和道,
“话说对付这小兔崽子,我又何须出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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