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朕尝尝。”
帝君摆了摆手,没有明面上说,但是心里头有几分不悦。
这边很快肉香弥漫,他吃了个饱腹,转身睡去了。
季灵犀却是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
帝君不来她的院中,她失了宠,季家人也在朝堂上寸步难行……
不行,她一定要想办法重新或宠,早日诞下龙种,保住地位。
她起身行至窗户旁,正好瞧见了一道身影火急火燎的离开。
那不是皇后娘娘身边的人吗?她出去是为了什么……
她内心狐疑,但看到对方身手敏捷的模样,也歇下了追过去一探究竟的心思。
若是打草惊蛇,反倒得不偿失。她倒不如顺势而为,反正她已经惨不忍睹了,皇后总不可能这个时候还费尽心思对付她。
寻思到这一点过后,她打了个哈欠,回床榻上休息去了。
次日早朝过后,望着逐渐退下的众人,令扶苑心一横,直接拦下了褚云的去路。
“太子殿下可是有事?”
褚云眉目微蹙,整个人有几分不解。
他点了点头,指了指一旁。
“借一步说话如何,丞相大人。”
褚云望了望四周,发现众人都已经散去,目光所及里,只剩他们两人和站得远远的侍从。
他的语气顿时冷下两分,淡淡道。
“太子殿下有事直言便是,四周已无外人。”
令扶苑脸色变了变,很快试探地询问。
“不知丞相大人对皇姐拥有军营权利一事,有何想法?”
“皇姐毕竟是一届女流之辈,按理来说,确实不应该堂而皇之的出现在军营中,恐会扰乱军心,甚至,让人误会。”
他点到即止,但是话里话外的意思十分明了。
褚云犹疑一瞬,懒懒掀起眼皮。
“不知太子殿下这般和下官说,有什么目的。”
他的眼神慵懒,但是其中威严不可小觑。
令扶苑不敢拿此事来赌,只能够老老实实回应。
“孤希望丞相大人能够协助,阻止皇姐在军中的行动。”
褚云一愣,像是没有反应过来他当真会提出这样的要求一样,半响才回过头来。
令扶苑很快推了推他,不明所以的询问道。
“丞相大人?”
他回过神来,随意将双手背在身后。
“此事事关重大,下官需要好好思量。”
他略一抱拳,算是见礼,而后疾步离开了。
女子入军营,虽有各种不好的影响,但是长公主向来是一个有分寸和有目的去做事情的,此事或许会有什么玄机也说不定。
这般想着之后,他便没有给对方正面回应。
令扶苑立在原地,盯着他渐行渐远的身影,目光中掀起三两分的怒火。
老狐狸!
冷哼一声后,他不悦的转身回府了。
此时,令扶桑已经回到了长公主府中,她在后院忙活着,在炊烟袅袅中,药味的清香在蔓延。
闻人容殊的药比较特殊,需要用武功加成。
第一次亲自熬药的令扶桑在控制火候上出了差错,导致糊了。
虽然她已经竭力避免,但结果依旧差强人意。
“喝!”
令扶桑端着碗,直接递到了闻人容殊的面前,带着些许不容拒绝的意味。
闻人容殊略有不满,后退几步。
“这药都糊了,还怎么喝?”
他的眼底写满抗拒,但是心里却乐开了花。
令扶桑不知他的这点小情绪,神色不悦。
“爱喝不喝!本宫亲自给你熬药,已经是给你天大的恩赐了!”
她神色傲娇,目光中划过几分似有若无的紧张。
瞧着闻人容殊的不接话,她很快又紧接着恐吓出口。
“本宫只给你两个选择,喝掉它,或者以后都不喝药了!”
语毕后,对上闻人容殊那深邃的瞳色和不为所动的神情,她恶狠狠的吓唬道。
“当然,你要是选择不喝药的话,本宫这儿,不留不听话的狗!”
闻人容殊别过头去,不乐意摆在脸上。
“你这喝让我喝掉有什么区别?”
令扶桑脸色难看到了极点,就差暴走了。
她头一次伺候人,头一次遇见这么难伺候的人。
算了,都是为了她,她忍。
磨牙的笑了笑之后,她肯定的点了点头,咬牙切齿道。
“是啊,就是想要你喝掉,这样才不会辜负本宫的一片苦心。”
她阴阳怪气的将药碗端了起来,勺起一小口送到了闻人容殊的唇边。
闻人容殊愣住了,他只是想拿乔两下,完全没有想过,她会亲自上手喂药。
令扶桑撇嘴不满,趾高气扬出声。
“张嘴,不然本宫嘴对嘴喂你!”
此话一出,闻人容殊的耳根子瞬间红透了。
他微微张开嘴,而后眉心几不可查的蹙了蹙。
苦到了极点,他的胆都快要被苦出来了。
他不想喝,可是面前之人却一勺一勺的,比过往任何时候都有耐心。
就在那不知不觉中,他竟然将药尽数喝完了。
令扶桑瞧着他像大型巨犬愣在那儿的傻乎乎模样,心里头有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
她将温水强行塞到了对方手中。
“喝水簌簌口。”
温热的感觉在掌心蔓延,闻人容殊错愕的抬起头来,却是发现,她的背影已经出现在了门口。
他小口小口喝着,试图冲淡蔓延整个口腔的苦味,可是却发现……只是杯水车薪。
很快,杯中水见底,一个侍从端着食盒走了进来,在他的面前打开。
“公子,这是长公主殿下差奴才送来的。”
闻人容殊懒懒掀起眼皮,发现食盒中摆有各色糕点和蜜饯时,心里头冷不丁的甜上几分。
他随手捻起一块蜜饯放入口中,甜味蔓延过后,苦味已经无处遁形。
“您正在用药,还是少食这些为好。”
侍从在一旁站着,见着他迷迷糊糊的吃了不少,这才温声提醒。
他这一出口,直接将闻人容殊给惊醒了。
他,他为何突然这么不对劲?
难道他真的对令扶桑上心了?
猜测在心里头蔓延,闻人容殊的心就好像悬挂的大摆钟,左右摇晃着。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在这僵持中,侍从额头上大滴大滴惶恐不安的冷汗冒了出来。
闻人容殊终于正眼看他,说出了令他如释重负的一句话。
“好了,你先下去吧。”